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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独守空房,哪个女人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可是北君莫,却说此生只要柳含烟为他生的孩子!”
“我斗不过死去的柳含烟,还斗不过宫里的北君语。他爱柳含烟,把所有的爱都弥补到北寒身上;他在乎北君语,担心北君语在宫中受欺乏味,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往宫里送,就连本不想做太傅的他,为了能多照料北君语也应下了!”
“他考虑过所有人,却独独不曾为我想过一下”说话间,南崔月早已泪流满面,此时,她所有高贵的形象全都崩塌,哆嗦抬手用衣袖擦拭鼻涕。
“我为了他,委身下嫁,做他的续弦!他却不曾正眼瞧我一下是!我所有的吃穿用度和掌势他从未限制过,可是我只想他来陪我吃顿饭,哪怕看我一眼也好我是个女人,我只想跟我的丈夫在一起,然后有一个孩子,相夫教子。为什么,为什么就连我这么小的心愿,他都不能满足我?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够做到这般无情!”
“既然他不让我好过,那我们谁也别想好过!”此时的南崔月情绪已经有些崩溃,突然大笑:“是!火髓毒是我下的!那刺客也是我安排的!是我害死的你娘!包括你爹,都是我害死的!谁也不知道,当年你爹战死,是我将他的作战部署给了敌方,所以你爹才没能回得来!要不是北君莫和南峣暄把北君语保护得太好,你以为她还能活到大寿之日与你相见!怎么样,你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吗?”
闻言,许清欢一脸震惊,看着近乎疯狂的南崔月,忍不住后退。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只要杀掉北君莫所有在乎的人,他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许清欢看着南崔月又哭又笑,又可怜又可恨的模样,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明明北寒都死了!本来以为除掉你娘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北君莫一定会回到我身边,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你们却逃过一劫!后来,我对如歌疼爱,像是亲奶奶一般,北君莫偶尔会跟我一起吃饭,我想,多好,他终于能陪我好好地吃顿饭了”
“偏生太后那个老婆子竟然派人刺杀北君莫,他死了!他死了!北君莫死了!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老婆子!我要让她所有的心血白费!”说完,南崔月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呜咽地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北君语让北君莫去帮她接南峣暄回京,他根本不会死!所以他们都有罪,他们都该死!”
“出发前,他明明说过回来后陪我和如歌一起去听戏的”泪眼朦胧间,南崔月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那是一种甜蜜的期盼。
看着南崔月这般,许清欢的内心也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她的怒,她的怨,她的恨,在此刻全都化为了怜悯。
她怜悯眼前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你知道吗?你像极了当年的我,骨子里带着倔强。有很多次都在想,要是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该多好”许久之后,平静下来的南崔月抬头看着许清欢,浑浊的眸子死一般的寂静:“我做的恶事那么多,我早知道死后会下地狱的。索性,我还是替他报了仇你动手吧!”
109 大喜过后即大丧()
烛台落,烛火顺着轻纱幔帐迅速地往上窜,许清欢看着毫不挣扎的南崔月淡淡退出房间。om
滚滚浓烟往外涌。
她出门的那一刻,正巧对上正要冲进屋的北如深,勉强一笑。
屋外的风很大,带着飞雪。北如深立马脱下外套罩在许清欢身上,“还好吗?”
她与南崔月的谈话,他在门口全都听了进去,谁也没想到真相比想象中更伤人。
“嗯。”她轻轻的回应声,被淹没在了屋内凄厉的叫声里。
“都安排好了吗?”许清欢白着一张脸问北如深。
“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哦,好。”许清欢讷讷点头,“那我走了。”
而此时发现发现不对的北如歌跑来,听见屋内南崔月的惨叫,抬脚就往里冲,却被许清欢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奶奶还在里面?为什么不救她?”
“是我放的火,是我把她关在屋里的。”许清欢淡淡地说。
显然,北如歌对于许清欢的话不能接受:“为什么?她是你奶奶,你怎么能烧死她!”
“她不是我奶奶,我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什么奶奶。我只知道,她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以命偿命,是她该有结局!”
显然,许清欢不想告诉北如歌方才在屋内的谈话。是的,她没有奶奶,可是北如歌有。不管南崔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北如歌感受到来自南崔月的疼爱却是真的。假如她知道南崔月害死了娘亲,甚至害死了爹,她受到的冲击会更大
“啪”北如歌气急直接甩了许清欢一巴掌,很用力,让许清欢都踉跄跌倒,只觉头脑有些发懵,脸上火辣辣地疼。
“白眼狼!”北如歌骂了她一句后,便朝屋内冲去。
她愣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许久她用舌头顶了顶脸颊被打的地方,微微倒吸一口气。
许清欢没有回头,按照原计划,她不能多做停留。
隐隐的,她听见了北如歌的哭喊声,还有北如深的指责声,最后不知道是谁给了谁一巴掌,“啪”的一声,很响亮,最终都淹没在了火烧房梁噼里啪啦声中。om
她拉拢着北如深的外套,在定远侯府最混乱的时候,从偏门悄然离去。
戌时刚过,街道上还很热闹,小贩的叫卖声一如往常。
许清欢走在偏僻的小巷,透过巷子口看着忙碌的行人因为定远侯府冲天的大火纷纷往一个方向聚集,不由的勾起了嘴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很小,很碎,落在脸颊,就像是一个吻,轻轻的,湿湿润润的。
她冒着雪,离开了璇城,一如当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来。
仿佛所有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落幕,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快乐,反而觉得心里又疼又难过,还泛着苦涩。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作为一枚棋子踏进定远侯府。却从未想到,如此微不足道的她,会成为那么多人的棋子。她好像什么也没做,这个璇城就乱了,可即便她想做什么,也无力回天。这搅乱的浑水,似乎就该这样浑浊下去。
也许是要报仇的而运筹帷幄,游走于各方势力的方青霖;
无心皇位,却从一出生便注定要围绕皇位争夺的南瑾瑥;
费尽心机,无限讨好也得不到先皇感情,最终沦为权利傀儡的太后;
一心朝局天下平稳,殚精竭虑的南瑾瑜;
眼里心里只有南瑾瑜,只要为南瑾瑜好,任何都可以舍弃的北如歌;
渴望丈夫一丝毫温情,却希望落空,疯狂报复的南崔月
她不知道除了他们,她的身后究竟还有谁。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身上都很多线,分别握在不同的人手里,有时候她在想,谁才是最后剩下的那一个主宰者,可是现在,她不想知道了
寒冷的夜里,大雪簌簌地落,冷风一阵一阵刮过,她却不觉得冷,倒是有些热,还有些疼,疼得她挪不动脚步,只能躺在雪地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身上的疼痛。
这一夜,雪下得很大,定远侯府的火势也很大,惊动了整个璇城。
南瑾瑜从闻讯从宫内匆匆赶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定远侯府已经烧了一大半,火势红透了半边天。
南瑾瑜从北如深接过满身狼狈的北如歌,颤抖地抚上她的小脸,随即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
迷蒙中醒来的北如歌,感受着怀中的温度,想着只一门之隔,却无法救出的南崔月,悲从中来
“皇上”
沙哑的声音响起,北如歌一愣,抬手覆上自己的脸,发现并没有面具,瞳孔紧缩,脸色一白。
南瑾瑜只以为是她听见自己的嗓子变成这般,所以震惊,一时接受不能。他抱着北如歌,轻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闻言,北如歌顿时眼泪涌出。这句话,她等了这么多年最后竟是在这种情况听到!
“伤亡如何?太君和夫人可还好?”南瑾瑜将身上的狐裘披在北如歌身上,替她紧了又紧,还是担心她受冻,也知道她不放心就此回宫,只好紧紧地搂着她,想给她一丝安稳。
“母亲让微臣先带皇后出来,所以”北如深满脸悲痛,声音沉重:“竹默前去救太君,也没能”
知道所有实情的北如歌,此时却不能说半句话,因为不管她说出哪一条都可以定北家一个灭门之罪,只能咬着下唇靠在南瑾瑜胸膛无声地流泪。
南瑾瑜低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无比。后悔今日未曾陪她归宁,假若他如约陪她回府,也许就不会是这般境况。
他看着怀里的人,和眼前的北如深,再望望大门上的匾额,那苍穹有力的题字,当年的定远侯府盛极一时,如今却只剩下一儿一女
“厚葬太君和夫人。请入皇陵。”
“皇上。”北如深当即跪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母亲一直以来的夙愿是希望与父亲生能同寝,死能同穴,还望皇上成全!”
南瑾瑜颔首。
短短三日,定远侯府从辉煌喜庆变为破败白幔。
大喜之后大丧。
哪怕破落的定远侯府,在此时也是门庭若市。
不管是真心还是故意,南崔月和慕晓芹的葬礼办得尤其的隆重,北如歌亲自回定远侯府守灵,其中有一夜南瑾瑜亲自到定远侯府陪北如歌守灵,更是平添了不少佳话。
皇宫,青园。
“你之前让清欢去罗雪国,就是算准了会有这场叛乱是不是?”雪霁有些生气地鼓着腮帮子问青冥。
“不是算准,而是早有算计。”青冥提着毛笔,望着几案上的字,竟难得出现了难色。
“你不是说不需要清欢了吗?为何还要”
“我何时说过?”青冥抬起头看着雪霁,见她一愣,眼中尽是迷茫,不由得摇头叹息。
雪霁回想,似乎当时青冥确实没有说不需要,只是她单方面以为罢了。
见雪霁似乎反应过来,青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宣纸上的内容——
一元一将守门人,镜花水月铃引魂。
一花一叶一世界,诸方归位染墨云。
一仙一灵双生情,雪茶菡萏满乾坤。
在最后一句“一仙一灵双生情,雪茶菡萏满乾坤”中的“灵”和“雪”字上画了一个圈。
这“一元一将守门人”指的应该是有元老与将领之户中,同时是守门人的。定远侯府北君莫三朝元老,北寒乃前朝猛将,许清欢乃其后人,是为守门人没错。
“镜花水月铃引魂”应该指的是,北如歌是引出许清欢的关键。
这第一句已经破解。
“一花一叶一世界,诸方归位染墨云”应该指的是门的钥匙,曼珠沙华,可以打开地狱。
可是,“仙”指的是许清欢,“双生情”指的是北如歌与许清欢,“茶”指南峣暄,“菡萏”指他,那“灵”指谁?“雪”又指谁?
拧着浓眉沉思了许久,又抬头看了一眼雪霁,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干嘛?”
“告诉你了,会有用?”青冥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雪霁闻言,深呼吸,撇着撇嘴,瞪了青冥一眼。
“她如今在何处?”在雪霁准备回答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还好吗?”
“溪山寺。”她没好气地回答,想起许清欢痛苦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跟青冥说一下:“不过她好像中毒了,现在昏迷不醒。你”
雪霁还未说完,青冥便毫不犹豫打断,冷冷呵斥:“别多事。”
110 等她之人乃归宿()
“你醒了?”
许清欢睁开眼,打量了一番屋内的场景,侧过头看着老方丈,有些自嘲一笑:“早知道当初就不走了。om”
阔别一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溪山。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也许你拼尽全力,最终不过殊途同归。”方丈面色还是那么柔和,说话的声音如无风的湖面,平静。
“是吧”许清欢呆呆地望着房梁,难得的没有反驳。
“方丈。”门口传来叩门声。
“进来吧。”
门口有谁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碗,药香顺着风扑面而来。
他走近,许清欢才发现他是当初气得自己找方丈的和尚无空。她撑着身子起来,双手接过药碗,说了声谢谢,便仰头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