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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着此时,一脚踢开北君语寝宫的门,惊得北君语猛地醒来,捂着胸口大喘气,平息着气息。一边下榻,一边问到:“何事让你如此慌乱?”
南峣暄上前,将许清欢放到北君语的软塌上,立马跪到北君语跟前:“还请母后赐药!”
“如歌?”北君语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先是惊呼,随即反应过来:“清欢?”
见他满脸凝重并未反驳,便了然,问:“这是怎么了?”
“太医说她身中皇室秘药火髓毒,毒入五脏六腑。皇室之人都知道,火髓毒由历代太后掌管,母后,您救救她吧!”
“你说什么?火髓毒!”北君语闻言,也是脸色一白,身形一晃,扶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如何会中火髓毒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清楚。但现在她的身体很糟,母后,有何疑问,我们之后再说,先给她解药行吗?!”南峣暄着急地看着北君语。
北君语坐到床榻前,布满皱着的手轻轻地抚上许清欢的脸颊,轻轻的,颤抖着,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忍不住落泪,哽咽地叹息:“这孩子怎会如此命苦?”
“阿暄啊,不是母后不救,是火髓毒,从来就没有解药。纵使母后也很想救这丫头,可是解药,母后没有呀”
闻言,望着软塌上呼吸渐弱的许清欢,南峣暄脸色煞白。
两日后。
许清欢依旧昏迷不醒。
南峣暄看着被他叫来的方丈,面对他的低气压,面色如常:“那太医也不欺人,她这身子到现在已经是尽力了。你以为我与你计谋让她回来是为何?”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峣暄坐在床榻前,手上拿着润湿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颊。
“去年。你出征那日。”
去年出征那日竟那么久远,那日他在城门久久等待,只以为她置气未来,却不料当日她却是承受着万般煎熬。“既然你那么早便知,为何今日才告知与我!”
方丈看了一眼南峣暄阴沉的神情,并未回答,只是说:“在此,已无老衲用武之地。将她交于你,便安心离去了。”
方丈走,南峣暄也没有留他,也未曾相送,只是坐在床榻前,一步不离开。只怕下一刻她醒来,他不在。
方丈走后不久,北如深和舞清影就来了南王府。
通过两人,南峣暄才知道,原来,在他不在的时候,许清欢竟受着这么多年的苦。难怪当年每到冬日,她便要去沧雪山山巅处过几日,她云淡风轻地带过,却不知道,那几日她是受着骨头被一点点碾碎的痛苦。
他以为自己已经为她考虑好,已经能够为她做完全的照顾,到头来,她身中剧毒,被人利用,失去母亲他一样都不知道。甚至在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的时候,还要远赴边疆照顾他,救他!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许清欢毫无力气的手,放在额头,覆住了脸,看不清他的神情,像一个满怀悔意的浪子,跪在佛前默默地忏悔者。
就像每一个无助的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说的一样:只要你能醒过来,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可以好起来,你说什么,我都说好
只是,她等了这句话那么多年,等你终于有勇气说出口时,她已经听不见了。
第十日。
南王府迎来了两个特别的人——青冥和雪霁。
听青冥说有办法,一向运筹帷幄的南峣暄,也不再去想为何钦天监这位人物会帮许清欢治疗;也不再去想,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要能让许清欢重新好起来,不管即将面对什么,他都可以承受。
对于他而言,此时的青冥是他最后的一根稻草。
所有人都被青冥和雪霁赶了出去,包括南峣暄。
两人站在床榻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许清欢,青冥面无表情地探手把了一下她的脉搏。
站在一侧的雪霁倒是心头涌动着内疚,心底好几声叹息。
等她收回思绪,便看见青冥正专注地给许清欢输送灵力,惊得她立马上前,却又不敢打扰他。直到结束后,她才责备到:“你给清欢输送灵力,那你身体怎么办?先前强行大开鬼门,已经伤了神,你若再耗损灵力,到时候去那里都成问题!”
“没有她,我们也进不去那里。”青冥稳了稳心神,拧着眉,看着许清欢渐渐气色恢复的小脸,面色有些凝重:“看来得加快计划了。”
屋外的南峣暄担忧地来回踱步,在门口停了好多次,但担心打扰到青冥治疗许清欢,他又不敢敲门,只得继续来回地走着。
林檎立在一旁,看着焦躁的南峣暄,也不由得担心,假若钦天监这位也救不了清欢小姐,怕是届时主子会随她去了吧!
“嘎吱”一声,门打开,南峣暄迎上去,只见青冥面色有些疲惫地说:“此法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缓她的性命。之后我会开个方子,你且按照方子按时给她服用,切莫让她再用内力。”
“不会的。”有他在,她不会有机会用内力的。
“恩,倘若有什么异样,差人到青园找我便可。”
“好。”先前青冥也说过,来此只为许清欢,与他无关,便也不用客套。南峣暄应下后,便进了房间。
看着许清欢渐渐恢复的脸色,南峣暄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日落黄昏,夕阳的余晖轻轻地洒落庭院。
沉睡中的人儿,悄悄醒来。
112 一吻之后终红眼()
她轻轻地蹙起眉头,抿着唇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眸子,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om
“九儿”
听到颤音的叫唤,她有些机械地转过头,看着刚从门口进来端着药的南峣暄,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这身模样,苦笑:“你知道了。”
他知道了,她将不久于人世,不是离他而去,而是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嗯。”南峣暄轻声应到,上前将手中的药吹了吹,递到她的唇边:“喝了就会好了。”
药香飘在鼻翕间,唇边到舌尖泛起了苦涩。不会好了。这简单地四个字,她终究没能说出口。默默地低头将难以入口的药吞咽入喉。
安安静静地将药喝完,就连药渣也没有剩下。然后扬起脸,看着他,故意噘着嘴不满地问到:“没有蜜饯吗?”
南峣暄接过药碗,放到一旁,将她脸上的灿烂默默地刻在心上,点头说:“有。”
然后俯身上前,轻轻吻上她的唇,勾勒着唇线的弧度,攻城略地,将她口腔中的每一分苦味全都扫过。
可是他觉得这不够,还不够,他不想她受苦,哪怕是舌尖的苦味,他都舍不得。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感受着怀里的馨香与温度,辗转着她唇瓣的温柔,直到咸咸的液体滑入舌尖,他才停住动作。
入眼,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无声地泪落。
他双手小心地捧着她的脸颊,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眼泪,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嗓音止不住地颤抖,哽咽了:“九儿”
两个人额头相抵,哪怕是他,终是红了眼。
两人的眼泪,一前一后,落在被衾上,绽开了几朵水印的花,朵朵相连。
不管是骗对方还是骗自己的话,彼此都说不出口。
“阿九。”
“嗯?”
“我之前跟你说的气话,你可不可以忘记?”
“你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还有。”
“恩?”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不气。”南峣暄轻轻摇着头,想了想又添加到:“没气。”
“我能不能就待在你身边,直到”
“好!”南峣暄打断她的话,哪怕直到后面的内容是什么,哪怕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仍旧不希望她说出口。“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门口的林檎听着屋内的对话,也忍不住喉咙有些发干,抬头望着三月的天。
就像是彼此的默契,两人绝口不提她也许会随时死掉这件事。
南峣暄不再上朝,不再出府,每日每夜地陪着许清欢。有时的晚上,会带着她进宫去陪北君语吃吃饭,或者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夜市游玩不管做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
五月,萧锦却身体日渐虚弱,罗雪国发放皇榜广招天下名医。
同时,许清欢虽然想远赴罗雪国看萧锦,可自身的身体却并不允许她舟车劳顿。虽然她也想挺一挺也许还可以去再见一萧锦一面。
可南峣暄却自得知她中毒以来,第一次提出了反对。最终只得作罢,让舞清影替她走一趟。
七月,罗雪国皇后卒,追封谥号孝昭静贤诚穆和安裕怀仁纯元皇后。
许清欢得知消息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日。
同时,叶泽韵谋害皇嗣,剥夺贵妃之位,并连带削减了丞相府的用度。
由于萧锦才逝世,南峣暄担心许清欢知道叶泽韵谋害的孩子是北如歌腹中的皇嗣会太过悲伤,从而影响身体,于是模糊了消息。
向来南瑾瑜以前的妃子众多,许清欢也没有怀疑。
是夜。
许清欢突然醒来,发现身侧的南峣暄不见了。左等右等却不见回来。
她便披了件衣服出门寻找,走到书房门口,听见他和阮瑶的声音,情不自禁顿住了脚步,侧耳在门缝。
“阁主已收集好所有的证据,跟皇上准备将丞相一党直接下狱。”
“就结党营私,和贪污受贿这些罪名?”南峣暄的话虽然没有完全说清楚,但明白的人都懂,虽然将这些罪名随便放到一个人身上,都难逃法网。可对方如果是叶尚成,那便只是无痛无痒罢了。
“不,阁主欲重翻当年花家叛乱之事,以两朝乱臣反叛为由,将叶家满门下狱。”
“他是准备玉石俱焚?”
“不知。我能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么多。”阮瑶迟疑了许久之后,再度开口:“另外我得到一个消息,云将军之女,云容裳,也就是现在的叶少奶奶,是当年花家遗女。”
门口的许清欢闻言,深深地震惊。难怪当初他看云容裳的眼神不同寻常,一再阻止她跟叶泽华在一起
处于震惊的她,一不小心,轻轻地推动了门,“嘎吱”一声。
门豁开一条缝儿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恰好,林檎拉开房门,见门口的人是许清欢:“清欢小姐。”
“你怎么出来了?”南峣暄立马快步走到门口,看着她一身单衣,只简单地披了件外袍,便不由得脸色一沉,声音也低了几度,立马将她抱进房间,同时接过林檎递过来的披风又给她裹了一层。
“醒来见你不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你回来,就出来了。”许清欢任由南峣暄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乖巧地回答,字里行间全是——都是你的错——的感觉。
而屋内的阮瑶闻言,脸色却是一白,看着靠在南峣暄怀里的许清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柔柔地跟南峣暄说:“王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退下了。”
“嗯。”南峣暄点点头,又接过林檎倒的热茶递给许清欢,抓着她的小手轻轻地呵气:“还好手是暖和的。都是我的错,以后不留你一个人在房间了,你睡前,醒来,一定让你看到我,好吗?”
刚走到门口的阮瑶,听到南峣暄柔情的话,不由得身形一顿,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跨出房门。
“好。”许清欢喝下热茶,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靠在南峣暄怀里,很窝心,似乎又想睡觉了,最近她似乎越来越容易犯困了。
“阿九,叶家出事,会影响到馥儿,对吗?”虽然她是在问,可是她心底清楚地知道,刚刚阮瑶说的是叶家满门下狱,云容裳作为叶尚成的儿媳,自然是叶家的一份子。
南峣暄也沉默了。
“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让方青霖推迟计划?馥儿已经九个月的身孕了,至少至少等她生产之后?”
“九儿。”南峣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假如这是我的安排,我可以。可是,方青霖计划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这次轮到许清欢自己沉默了,当初她跟南崔月回府,不就是为了帮方青霖吗?这一场天衣无缝的计划,是从她进宫那一天开始的。
由她开始,却不能由她结束。
七月半,
从罗雪国回来的舞清影将萧锦的遗书带给了许清欢。同时还加了一封轩辕麟的信件。
萧锦说:
九儿,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我猜,轩辕麟也一定叫清影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