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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他跟张陈二位大师相提并论,但在大部分的圈内人士,甚至是国际上的影评人比如瑞士洛迦诺电影节的主席马可。穆勒,比如日本著名影评人佐藤忠男都把他誉为“当代中国最有才华、最杰出的电影导演”。
你说他要拍电影请张嫚玉来演女主角,张嫚玉能不来?更何况消息一经传出,很多电影公司都愿意投资,比如香港安乐电影公司的老板,一生酷爱文艺片的江子强先生,甚至还包括来自法国荷兰等国外的投资。请大牌明星根本就不是请得起请不起的问题,而是你田导用不用的问题。
李绍红跟他既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同学又是京城电影制片厂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自问非常了解他,他就是那种喜欢掌控一切的导演,虽然之前禁导了这么多年,但他一直在北影厂当策划和监制,他害怕大腕搞不定,所以才喜欢用一些年轻演员。
其实当田庄庄找到她决定要翻拍小城之春时,她第一个想到的玉纹角色的人选就是汪姬。她曾在红粉中跟汪姬合作过,穿着旗袍的汪姬,那举手投足中某一瞬间的那种风情,离开老浦,落发为尼时的那种柔弱,简直无可挑剔。但现在可惜,汪姬明显岁数太大了。
李绍红暗暗叹了口气,随着田庄庄、阿成等人离开小剧场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着还是让晓婉想想办法,推荐几个女演员过来,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得庄庄导演的眼。
海鲜在京城的戏差不多拍摄了一个星期,王大伦每天都会去观摩,他倒不是去看着玩,他就是想体会一下小梅作为一名失足妇女的心境是什么,尤其是戏里除了妗子,其他的演员都是真正的小姐,而且她们因为拍电影新奇而迸发出来的那种热情,反而更加真实,他就当是提前体验生活。
戏里被客人把钱塞进那里的莎莎算是一个重要的配角,妗子带着她去医院把钱夹出来,医生是她的常客千辛万苦夹出来的钱结果是张假。币,莎莎气的要撕碎,妗子却带着她到地下商场、菜市场、超市想千辛万苦的花掉它,但是最后都没有成功,最后到了一家小饭店,吃饱喝足,刚刚走出来,却又被店主追出来。
当然还有歌厅里的戏,因为歌厅晚上还要营业,只能在白天的时候拍,好在歌厅这种地方白天和黑夜没啥两样。音乐放起,没有上钟的小姐们聚集在小姐房里打牌聊天。妗子接到家里的电话,出门打电话,却被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年知识分子看中。
老年知识分子把妗子带回家,家其实就是朱纹和妗子住的出租房。美工师高建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用从地摊上买了的赝品字画和各类乱七八糟的古董,营造了一个单身老年知识分子的家。
扮演老年知识分子的演员也从北影厂门口拉来的,是一名退休的专业演员,揽活纯属是闲的,同时也挣点外快。朱纹跟他谈妥了五百块钱的片酬,可在排的时候,老头怕羞,说台词的时候很不自然。朱纹索性把摄影机安在老头的身后,拍不到他的脸,只让他念台词,依旧是长镜头,一问一答,考验的是妗子的演技。
话说妗子还真是很有天分,用句行内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祖师爷赏饭吃”。妗子进门脱衣,从包里拿出套套准备做生意。
老头却告诉她自己硬不起来。妗子又很自然的建议他要不打飞机吧?老头却嫌不过瘾。妗子朝坐在椅上的老头的下面瞟了一眼,没有生气更没有嘲讽,只是很自然地说了一句,“那么再加一百块钱吧。”
顾客是上帝,只是讨好没有嘲讽一分钱一分货,明码标价。至于朱纹为什么要把老头设定为一个老年知识分子的形象,他想影射什么?他想隐喻什么?
其实在京城短短不到二十分钟的戏里,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想影射的,想隐喻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塞在莎莎那里的钱是张假。币,而所有做小买卖的人对假币的鉴别能力惊人,同时又见怪不怪。
比如小诊所里的医生是小梅的老客户,医生干这种活熟门熟路。
好吧,那位硬不起来,嫌打飞机没意思,非要那种加一百钱服务的老年知识分子,也许就是我爱美元中和儿子一起找小姐的那位高级知识分子的父亲也许就是胡老师,打篮球吗?中那位跟孙女乱。伦的胡老师
再套用朱纹的一句话,“其实他们都不是特殊的人,他们就是我们。”
刚过元旦,京城又下雪了,比之前几场小雪都要大,而北戴河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雪下的大极了,温度只有零下十几度,海冰都已经连成片了。
朱纹要的海鲜就是这种意境,连忙通知大家第二天一早就出发。那天下午,正当王大伦在家收拾的东西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让他很意外。原本他以为的酒桌上的醉话居然真成了现实,田庄庄邀请他一起合作,合作他复出后的第一部电影,翻拍经典名作小城之春。。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重合()
费穆先生的《小城之春》在王大伦看来是一部感伤的电影。玉纹的独白贯穿整部影片,从她的语气和神态里,可听出感觉出她无可奈何的压抑。伤春的女人每日徘徊于古旧城墙和断瓦颓垣之间,日子一****地来,又一****地去。
她每日所做的无非早晨出门买菜、给丈夫抓药,在城头踱步好大一会后伤神地复回到家中,将药丢给丈夫时与他对话不过三两句。剩下大半时日,是坐在妹妹房间绣花独自喟叹,因为她觉得在这城里,除了早晨出门徘徊的城墙头之外,这间房是唯剩的有生气的地方。
人是无力的人,是活在生死之界的人。玉纹想死却没勇气,只是麻木地行使着作为妻子的职责;丈夫戴礼言想活却没勇气,在心中对玉纹有无限愧疚。他们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章志忱的到来打破了死气沉沉的一切。他是礼言昔日好友,却也是玉纹的旧时情人。他是年轻健康有朝气的,与戴礼言死气的阴郁形成对比,又恰是玉纹内心的渴望和呼唤。于是这家热闹了,这小城似乎也热闹了,小妹戴秀本就是小城的异类,她活泼积极,见到多年不见如今一表人才浑身有一股劲的章大哥,自然又有新的活力出现。
但温情的感伤还是藏在阳光之下。玉纹和志忱旧情复发,两人欲言又止欲动又止,所考虑顾忌的无非是道德礼教。正在迈出的步子突然止住了,道德伦理在考验着每一个人,志忱不忍看到昔日好友心病加重,玉纹亦不忍丈夫再饱受身心折磨。
由于费穆先生的《小城之春》拍摄于1948年,这样一个敏感的历史节点,后人在解读时,不免把这种小环境中的私人情感纠葛赋予了政治的符号,还常常用杜甫的《春望》来形容《小城之春》。
破败的院落和城墙不免让人联想到破败的国家。一身长袍马褂传统造型生有一身病的丈夫戴礼言是否暗喻多灾多难的祖国?西装革履健康年轻的旧情人章志忱是否是五四运动提倡的外来新文化新思潮的隐喻?玉纹,是否正是费穆先生或那时中国知识分子的化身?
他们如玉纹一样,终日徘徊在旧与新、道德与****、死气沉沉与活力生命之间作艰难的心灵挣扎。只是国家危亡使民族主义成为主流,他们在五四时与新文化结下的旧情缘遂成过眼云烟。
这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尤其是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怎么解读都要服从政治的需要。而王大伦对此却嗤之以鼻,也许费穆先生就是想拍一个爱情故事,一个三角恋爱的爱情故事。
那天晚上在电影学院旁边的茶楼里,王大伦和庄庄导演聊的很投机,可能是大家对费穆先生的《小城之春》有着共同的理解。田庄庄翻拍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不想影射什么,他就是想再重新讲一遍这个故事,同时为他心目中的经典致敬。
分别时田庄庄给了他一本重新编剧的剧本,说是初稿,让他先看着。哦,他的角色就是那个孱弱的、失去男人功能的、死气沉沉的戴礼言。
王大伦没有先去翻剧本,田庄庄告诉他等过了春节还要试装试镜,正式开机最快估计也得明年五六月份。他现在需要的是先把脑子清空,一心一意演好《海鲜》中的警察邓某。
今年的春节很早,一月二十三日就是除夕,现在离过年也就二十天的功夫。所以北戴河的戏朱纹计划用两个星期拍完,时间很紧,他昨天就已经带着摄制组先行启程了。
王大伦第二天一大早开着小夏利往北戴河赶。天气不是太好,出门的时候天色就阴沉沉的,风很大。开出京城没多久,天空中就开始飘了下雪,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积了雪的道路开始变的湿滑,他很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在轮胎上装防滑链,只能放慢车速慢慢开。
原本平时只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结果足足花了将近六多个小时,下了高速雪开始变小了,他也算是故地重游,还特地沿着海北路到西海滩路去绕了一圈。
冬天北戴河是淡季,相比刚刚开过城区的热闹,整个西海滩路两边如死城般的静寂,路边的宾馆、休养所、饭店、商店都关门了,最多几个看门人而已。海滩上空无一人,只剩下冰封的大海和铅灰色落雪的天空……看惯了去年拍戏时熙熙攘攘的海滩,现在眼前这副场景真有点科幻的感觉。
剧组下榻的地方是在城区边上的一家宾馆,一下车王大伦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赶紧把羽绒衫的拉链拉到顶,这里比京城冷多了,看天气预报最低温度要零下十几度。
“伦哥,我来吧!”
他刚把行李箱从车里拿出来,就见一个小伙子从宾馆大门跑出来。
“没事,没事。谢谢你小毛,我自己来吧。”
小伙子是剧组的剧务兼打杂的。
“伦哥,您舟车劳顿,还是我帮您提吧。这是导演交给任务,让我在宾馆等您过来。”
小毛很殷勤,硬是要抢着帮他提箱子,在这个剧组里他绝对是天皇巨星。
“伦哥,您的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在三楼,您一个人一间,旁边几间都是我们自己人。”宾馆只有四层,没有电梯,小毛提着箱子一边上楼一边跟他介绍着。
“哦,导演他们都在房间里吧?”
“没有,下午导演就带着大家去海滩拍戏了。”
“在海滩拍戏?”王大伦没想到朱纹的动作这么快,刚到就已经开始拍摄了。
“我刚刚从西海滩路那边过来,没看到什么人呀?”
“导演他们应该在鸽子窝海滩那边,上午导演还去那边看景了。”
说话间来到三楼的房间,这家私营性质的小宾馆条件还不错,标准间,两张床,电视卫生间一应俱全,差不多有个二星级的标准。
小毛帮着把行李提进屋,王大伦摸出烟来递给他一根,“小毛,坐一会儿吧。”
“不用,不用,伦哥,您路上辛苦,您先歇着,等导演他们回来,我再过来叫您。”小毛很有眼色,接过香烟连忙告辞。
他把小毛送出门,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他早上七点就从家里出来了,中午饭还是在服务区用一碗方便面打发的,肚子还不饿。先烧了一壶水,又把带的衣服放到衣橱里挂好。到卫生间试了试水温,热水还挺热,索性又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喝茶、抽烟、看电视,一不小心还打了个盹。
一觉醒来,看看窗外天都已经快黑了,不见小毛来叫,肚子也有点饿了。他穿上衣服想去下面看看,刚刚走下楼梯,就见有几辆车开进院子,一群人搬着东西下车进门,打头的就是朱纹,这货边进门还在边拍着衣服,看到王大伦,顿时笑呵呵的迎上来,“大伦,来啦!”
看他心情不错,估计拍的挺顺利的,王大伦笑着问道:“下午拍的什么戏呀?”
“就是小梅在海滩上走的的那场戏。我跟你说啊,今天的戏背景意境绝对一流。”朱纹说起戏来,一脸兴奋,手舞足蹈道:“天阴沉沉的,风很大,海边都已经结冰了,但是远处还是波涛汹涌,沙滩上空无一人,关键还正在下着雪。妗子一个人在海滩边走,长镜头!勇红站在人形梯子从高处拍过去。今天还运气特别好,居然有只海鸟就在妗子的头上盘旋,在镜头里一共出现了三次。你还记得不,当初我们在京城拍第一个镜头的时候,院子里就一只鸽子飞过?我当时就觉得这在冥冥中算是神来之笔,说明老天爷都在保佑我们……”
“朱哥,既然老天爷都在保佑我们,那今天晚上咱们就好好搓一顿,庆贺一下呗!”刘勇红和他的摄影助理扛着设备笑呵呵地走过来道。
“好!今天晚上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