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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维持着既定的方向,坚定不移的指示着恶意从何处来。
浅淡的蓝色魔力丝线从她的灵魂形态溢出,勾勒成了一只仅有“线稿”的卡特里娜水母,开始在蒙着一层蓝光的房间里顺着乱成一团的恶意轨迹飘来飘去。
那团粘在她指尖上的恶意也像被抽了毛线的围巾一样,丝丝缕缕的汇聚到了线稿版卡特里娜水母体内。
而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眼里,他们只看到了乔安娜创造出了一堵环形的青绿色光墙,而卡特里娜站在光墙庇护的范围里,双手十指交叉,安静的放在胸前,眼帘低垂,犹如一尊静静肃立的雕像。
而在宴会厅中,不时有水雾般凉丝丝的气息拂过,缓解了夏日夜风中的炎热,令人想起三秋的细雨。
虽然这么形容一个魔法师不太合适,不过在信仰天父教的吃瓜群众们看来,对于此时的卡特里娜,最好的形容莫过于在虔诚祷祝的圣女了。
“各位,”一直关注着死党作死动向的奥莉薇娅表情严肃、声音洪亮,颇有威严的对着吃瓜群众们宣布:“那个被捕的黑暗魔法师的同伙出现在了森兰德庄园,卡特里娜正在用魔法追查他的下落——”
她利落的抬起手,仗着身高,利落的往试图发言的汤姆·苏头上一敲,迫使可怜的麻烦制造机闭嘴,继续说:“请各位不要慌张,这个黑暗魔法师已经跑掉了,他没有机会伤害到任何人。”
然而事实上人群也没有如何慌张,不得不说,汤姆·苏走漏风声的行为,也算为广大人民群众在一定程度上打了预防针。
卡特里娜并没有察觉到死党实际上已经气急败坏,还在房间里玩性大起的飘来飘去。
往花园那边去和回来的轨迹不用查看了,是她自己端着杯子到处乱跑搞出来的。她追着剩下的两条轨迹,看着它们从她站过的帘幕阴影中穿出,然后分道扬镳。
一条轨迹耿直的通往舞池边上某处可以站着交谈的地方,毫不掩饰的消失在原地。
而另一条则沿着舞池整整绕了不规整的三圈,沿着桌子腿爬上了仆人们放置酒水的长桌,然后消失在还没有完全空掉的一只饮品罐子里。
虽然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蓝光,物品的颜色不甚清晰,但罐子中的液体却不受影响的散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让卡特里娜轻易的就判断出这是变种越橘酿造的水果酒。
有魔法潜能的东西,在精神世界里会散发着各种各样的魔法灵光。
所以这是笃定她身为魔法师,会下意识的选择有魔法潜能的水果制成的饮料吗?
卡特里娜吐槽着坦普尔医生这种无差别谋杀一样的下药手段,伸手想要拿起酒罐子来观察,却发现自己的手直径穿过了罐子。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投影到现实世界中的精神世界里,根本不具备实体,除了同样的精神体,什么都抓不住。
魔法师颇为遗憾的抿了抿嘴,趁着“寻恶之眼”的时间还没到,思考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
另一个暗元素魔法师,她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乔舒亚·肯尼斯了,毕竟除了他,没人和她站在那个位置谈了很久的话。
首先,被莉莉丝·亚历克斯追踪的亚历克斯先生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坦普尔医生了,毕竟坦普尔医生一直只是在外科方面——也可以说是人体解剖方面,和药剂方面表现出色。至少卡特里娜中招的两次,他都是依赖于魔法药剂的。
这很符合亚历克斯先生多少会儿魔法,但是连菜鸟学徒莉莉丝都摆不平需要祸水东引的人设了。
而肯尼斯助祭却能够在和自己交谈的同时悄无声息的使用魔法放大她的负面情绪,虽说魔法的效果不是很厉害,但这份施法的手段着实高超。
再想想肯尼斯先生那双清澈的、一点黑色都不带的琥珀色眼睛,以他的元素亲和力判断,他的施法手段应该已经出离了高超的范围到达了变态的境界才对。
如果有这份施法水平和心理素质,纵使实力不济,亚历克斯先生也不可能摆不平莉莉丝一个菜鸟学徒。
一阵困倦的感觉如同潮水般袭来,一下子涌过卡特里娜的头顶,然后一浪一浪冲刷着魔法师因为逸散精神力量而变得疲惫的心灵。
时间快要到了。
魔法师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卡特里娜水母的线条开始一点点崩坏,感受到身体在把意识往回拉,她果断的向后倒去。
视线中的蓝色褪去,在陷入昏厥之前,卡特里娜还是尽量大声的说了出来:“是乔舒亚·肯尼斯!”
第62章 吃睡为重()
脸上有温暖而轻柔的触感,周身更是一片融融暖意。眼睑被名为睡意的强力胶粘在一起,强烈的反抗着主人睁眼视物的念头。呼吸中产生的气流被什么东西挡在脸前,犹如被烈阳加温了的空气般,暖洋洋的铺散开来,加深着困倦的魔咒。
好困,好困。。。。。。
大脑在疲惫的泥泞中挣扎,而胃部则在以难耐的空虚感进行抗议。卡特里娜艰难的蠕动着从侧卧翻滚成了平躺,肌肉和骨骼在轻微的压迫后缓和了僵硬,散发着无尽的舒适感。
像生锈了一样啊。。。。。。卡特里娜腹诽着,半眯着眼睛试图用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
失败。
包裹的挺紧,甚至形成了一个圆筒。留下的那点儿缝隙还不够她直起上臂的。
试图起床失败的魔法师毫无防备的“啪嗒”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于是卡特里娜彻底清醒了,好在劳顿米尔太太主持布置的床铺足够柔软,没让她摔出个骨折或者脑震荡。
从睡沼中成功脱身的卡特里娜彻底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森兰德庄园卧室那完全符合路易斯品味的几何图形天花板。她直勾勾的瞪着眼睛,盘算着脱身之后要怎么收拾把她卷进被筒里的人。
不过她没有足够的时间想出来,一只手扯松了她的被子卷,把可怜的魔法师解救了出来。奥莉薇娅那双迷人的紫色眼睛满含笑意的看着她。
当然,是嘲笑的笑意。
“你也真行,”她仿佛被乔安娜传染了一般,对着死党摆出嘲讽脸,“竟然用晕过去这种方式收场。”
“本来涉及精神世界的魔法就是最危险的。”卡特里娜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撑起手臂,成功的坐了起来。
窗外已是日薄西山,热烈不减的残阳夕照,放射出温暖而无力的霞光,几乎点燃了半个天空,带来灼烧般的橙红与浪漫的玫瑰色。远山与天际相接之处,素雅而飘逸的鸽子灰肆意的挥洒,为黑夜的到来铺垫下浅淡的笔墨。
浓郁的金色霞光从窗外透进,涂上满室的昏黄。
卡特里娜伸手在自己的胃部按了按,偏过头:“我睡了几天?”
魔法师是不会做出把朝阳当夕阳这种错误判断的,倒不是说他们的方向感有多么好——事实上大多数魔法师凭方向感都找不着北。而是在他们眼中,朝阳与夕阳的气质有很明显的差距。
虽然作为一个合格的日心说理论支持者,卡特里娜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明明完全是一颗一模一样的恒星,在每天东升西落的时候她真的能感觉到不同的情绪。
这不科学,甚至不够玄学。
“不到一天,你恢复的够快。”奥莉薇娅亲力亲为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与水罐,十分难得的亲手为卡特里娜倒了一杯水,还端到她手边,“医嘱,只能喝白水。”
卡特里娜毫不意外的做了个“我真可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杯水,干巴巴的说了声:“谢谢。”
她以确保自己不会触碰到杯身的姿势将杯子凑近,轻轻的抿了一口。
果不其然,这杯水热到了直接灌下去会让人跳起来摔杯子的程度。
好吧,不能要求太高,奥莉薇娅大小姐会给人倒水就很了不起了。毕竟她短暂的十九年间,除了从茶壶里倒热茶进准备好的冷牛奶里之外就只会倒出煮好的咖啡。
口渴到嗓子有些冒烟的魔法师不再多想,集中注意力,往那杯八分满的热水里投入了一些低温度的碎冰块。
一阵不算严重的眩晕感袭击了她,卡特里娜忍住没手抖,把水灌进了嘴里而不是洒在了被子上。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被奥莉薇娅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般来说魔法师对于没有技巧掩盖的精神力量波动都是很敏感的。
卡特里娜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完全不考虑礼节的用手背抹了抹嘴,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我饿了,”她说,“很饿,非常饿,饿极了,完全是饿醒的,所以。。。。。。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当然吃过了,”奥莉薇娅毫不留情的走回卧室里唯一的一张躺椅边,舒舒服服的一个翻身躺了上去,扯过毯子盖在身上,眯起眼睛,“所以现在我睡一会儿,你自己拉铃找女仆要吃的。”
“等等,”卡特里娜捂住了额头,“为什么是你在看着我,而不是我家的女仆?”
虽然贝蒂去申请专利了不在家里,而且森兰德庄园也没有雇佣看护,但主人在这种类似生病的沉睡状态时,怎么也能拨出几个人手轮班看护吧?
更重要的是,以她对特米里克已经不算太有限的了解而言,她相信如果真的由客人看护了自己,兢兢业业的管家先生差不多会辞职谢罪的。
“我的管家没有因此辞职吧?”
“当然是我,”奥莉薇娅不满的翻了个身,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难道除了乔安娜和我还有什么人能保护毫无战斗力的凯蒂宝宝在昏迷期间不被邪恶的黑暗魔法师威胁生命吗?”
“所以乔安娜呢?”
两个魔法师极为默契的忽略了某种意义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汤姆·苏先生。
“在补眠,你不会觉得我一个人能看着你差不多十几个小时吧?”
“那你干嘛不直接吻醒我呢,我亲爱的奥莉骑士?”
“因为你是个疯狂到简单粗暴滥用魔法的女巫,我亲爱的凯蒂公主。”
奥莉薇娅停顿了一下,接着用恶意浓度升高了一倍的声音说:“主要是你晕倒的时候,是直挺挺的倒下去的,一点儿也不迷人。”
现在不能用魔法揍人,和这家伙计较跌份儿。。。。。。卡特里娜恶狠狠的磨了磨牙,拉响了房间里的摇铃。
虽然很想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的一些细节,但她现在更需要也更想吃东西。
或许黄金土豆切成块和大米一起熬粥,配上切碎的酸黄瓜是个不错的选择?
做完这件事,卡特里娜跳下床走过去用尽可能大的力气拍了损友一巴掌:“去床上躺着吧,桌子给我用我快饿死了我要吃东西。”
第63章 没有什么是火锅解决不了的()
奥莉薇娅哼哼唧唧的从躺椅上蹦起来,钻进还温乎着的被窝里,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衣服。
于是,当女仆役长玛丽·苏被卡特里娜放进来的时候,奥莉薇娅那件电系魔法师标志性的紫色袍子恰好从半空中飞过,恰如其分的降落在躺椅上。
女仆役长并没有看多余的一眼或者说多余的一句,但卡特里娜还是想要掩面而逃。当她眼角的余光从穿衣镜里注意到自己还套着睡衣就更觉得未来黯淡无光了。
以哈森太太的八卦程度,估计下个月全布里莎和拉维尼亚都知道森兰德庄园的女主人和哪个伯爵家的小姐是姬友了。
“您有什么要求吗,小姐?”玛丽·苏在围裙上飞快的擦了擦手,低垂着眼睫问。
卡特里娜按了按自己的胃,她觉得那里装着的酸液已经差不多沸腾了:“我饿了。”
“给我煮碗米粥,别放糖,也别放任何乱七八糟的香料,黄金土豆切块,一起煮进去,煮的久一些,”魔法师习惯性的对厨娘进行隔空发号施令,“还要酸黄瓜,不要太多,但是切碎,凉菜。”
其实她更想要榨菜的,但是条件不允许。
玛丽·苏的面容稍稍扭曲了一下,差不多的身高让卡特里娜完整的捕捉了这一瞬间,她还在疑惑,已经调整好表情的女仆役长就先为她开口做了解答:
“遵照医嘱,您在好起来之前只能吃新鲜蔬菜,不能吃任何腌菜。而且。。。。。。先生对哈森太太下了死命令,在您没彻底好起来之前,仆人们吃什么,您就得吃什么。”
“这样啊。。。。。。”卡特里娜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的原话是不是‘瞎胡闹的人配不上优秀的食材’?”
“不,”玛丽·苏也毫不动容的回答,“他的原话是,‘瞎胡闹的人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可以,这很路易斯。
卡特里娜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