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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今日已到了这个地步,他让自己问,那就不客气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这是最坏的打算,不过她还是觉得夏奕不会害死自己。
“我想知道周衡的身份,他恐怕不止一个遗孤那样简单吧,那样的气质说是王孙贵胄也不为过”,穆识月先抛出了这个问题,以此试探夏奕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
夏奕并没因她的话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毫无波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内已经波涛翻涌。
这个穆六姑娘是神仙吗,这都能猜到,他可是知道她从未去过京城的,那自然没有见过七皇子。
夏奕没有说话,只微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穆六姑娘还知道些什么。
穆识月见他虽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这也表示他并不愿说谎来骗自己,也是个好现象。
“听闻宫中的林昭仪是现任钦天监监正林仪的嫡长女,周衡若身份不凡的话,他精通玄学一事,连失传的玄学书籍都能讲给兄长听,身份定然不是个普通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
穆识月在赌,赌夏奕会因此放过她,左右如今的穆家也是七皇子的人了,如果自己能借着夏奕的手帮到七皇子,穆家离日后的荣光就会更近一步。
随着她越说越多,夏奕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动,她竟然真的能猜到周暻泽的身份,这简直匪夷所思。
一双眼睛毫不掩饰的审视着穆识月,这个小姑娘究竟有些什么本事,竟能就着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就敢大胆作此猜想,且还一猜一个准,夏奕简直不敢相信。
“穆六姑娘还知道些什么?”夏奕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追问。
穆识月觉得话说到这里已然够了,再说下去夏奕就会怀疑她居心叵测别有目的了。
“没了,我只猜到这些,还有就是知道你和周衡的关系不普通”,这一段话说完她心中的害怕已经大致消散了,索性赌这一把了,不如将心放开。
说完定定的望着夏奕又道:“对了,我还知道祖父应该知道周衡的身份,只是一直不说而已”。
祖父曾说过要讲周衡介绍给家里的人,最后却莫名的不了了之,穆识月说出这话就不怕夏奕去查,毕竟是真的有迹可循。
夏奕深深的望着她,见她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便知道她没有骗自己,这一点眼里他还是有的。
“穆六姑娘知道的倒是不少,既是如此你怎么又敢来见我,就不怕我讲你灭口吗”,夏奕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双。腿伸直随意的交叉在一起,又恢复了往日的闲散公子哥形象,只是说出的话却远没有他表现得那样令人安心。
“当然怕,所以我才不敢隐瞒的都说出来,就想求一个宽大处理”,穆识月见他这样子,也不知怎么竟说了这样一句玩笑似的话。
却不想这话还真的把夏奕给都笑了,爽朗的笑声在紧闭的房间内尤为明显。
穆识月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此次赌对了,不过这也赖于祖父向七皇子投诚了,夏奕当然不敢太过于为难穆家人。
“穆六姑娘好胆魄,这个时候还敢和我开玩笑”,夏奕的心情因她刚才暗含的讨好而起了变化。
若说真的将她灭口,他还做不到,不过是诈她一诈再吓一吓罢了,不过这姑娘的聪慧真的事超乎他的意料之外。
第二百六十一章 见不得光()
只是聪明的人却并不一定可爱,就像眼前这位,明明处于颓势之中,偏偏又一副你一定舍不得杀我的样子,这是在挑战自己的狠心吗。
“穆六姑娘能从细枝末节之处找道蛛丝马迹加以推测,可这毕竟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我很好奇你是何以如此自信的就认为自己猜的是对的。”
“就从夏公子要杀我灭口的话里”,穆识月望着他道。
“若是我说的话是假的,夏公子定会说声胡说八道,或是斥责我异想天开,可是您没有。”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总不能说她就是知道自己所言都是事实吧,如此一说就表示自己开始说的那些只是试探,见了他的反应才知自己所言的真假。
夏奕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就在自己想要诈一诈穆六姑娘的时候,却不知人家也是在诈他。
自己平时虽说不是什么算无遗策的人,可也很少被人算计,今日却大意的只当她是个小姑娘没有防着她。
“你既然那么会算,那不如等你算出我会将章太医和那名符医藏在哪里我再叫他们过来给令兄瞧病?”夏奕早就知道穆识月的软肋在哪里。
若说如今有什么事能让穆识月变色,首当其冲的就是穆辰琦的病情了,夏奕此话一出她刚松懈下来的心再一次提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虽是个小女子,也知道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为刚才自己不当的言行向夏公子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无论我所猜测的事情是真是假,我都绝对不会对外泄露半句”,
夏奕望着她的眼睛一动都没有动,七皇子还活着的事除了亲近的人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如今被她猜出来了,他该怎么处置她。
杀是不可能的,要么拒不承认要么让她不泄密,他更倾向于后者。
“穆六姑娘是聪明人,无论周衡是什么样的身份,你都要知道这是十分隐秘的事情,既然令祖父知道这事还竭力帮着隐瞒,足以见他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这个时候如果有谁出去胡说一句话,那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那样简单,举家倾覆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奕的声音不大,说出的话却冰冷如霜,穆识月不由打了个寒颤,若是开始还对他与七皇子的关系有些不太确定,到此时再说夏奕不是在为周暻泽做事那就是傻了。
她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甚至于知道的更多,只对于夏奕的威胁略有些不舒服,此刻也只能将这不舒服压。在心底。
缓缓开口,“今日和夏公子说了这许多,已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在您手里,我也不是那不知感恩的人,夏公子几次相助识月都记在心里,更有此次为兄长能康复出了大力,虽不至说些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但也决计不会害了公子”。
“至于周衡周公子的身份,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真也好假也罢,我和他也有过几面之缘,更是曾经差点死在刚刚所见那位黑衣人的手下,是周公子饶了我的性命。只这两桩,在不危害到家人性命的前提下,识月做不到唯命是从,但也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而且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拿整个家族的性命来开玩笑。”
夏奕看她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且言辞恳切,也知道这是她的剖心之言,到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我相信你”,肯定的话连想都没想就溜出了口。
穆识月出门的时候絮儿和小琢已经急不可耐的准备闯进去了,见她出来两人齐齐迎了上来,见她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了心,只是对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字都不敢再问,飞快的扶着穆识月往外走。
回到青熙园沐浴更衣后,穆识月躺在拔步床上望着纱帐外还未熄灭的烛火发呆。
夏奕是七皇子的人,方子昱一直和他在一起,由此可以证明成国公是支持七皇子的,那站在成国公府身后的诚贵妃也是支持周暻泽。
这事倒是有些奇怪,圣上的皇子有四五个,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母族毫无根基并被送做质子的那一个。
退一步来说他们早就站好了队,那以成国公府的能力想要保住周暻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人人都道诚贵妃对三皇子尤为不同,三皇子和瑾妃也是百般的讨好诚贵妃,如今来看都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谁曾想到他们早已有了选择。
穆识月又想起一件这些日子一直拿不定主意的驶来,如果今生没有大变化,南晋和北燕的战争即将开始,原由就是北燕借着周暻泽暴毙,两国的和平盟约没有了制约,北燕要求南晋再选一名皇子过去,否则就得将北燕留在南晋的皇子遣返回国。
已经折了一位皇子在北燕,再送一位过去,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对整个南晋的侮辱,当南晋的皇子是什么,街上随便就能拉来的乞儿吗。
两国为此进行了两个月的谈判,最终也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恰在此时,身在南晋质子府的北燕四皇子魏岑被人下了毒,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北燕借题发挥单方面撕毁了两国盟约,并直接出兵夺了两国边境处的南晋属地岭项、尚骏两座城池。
至此,两国持续了五年时间的战争爆发。
战争是在秋收之后爆发的,以至于边境一带还曾因为抢粮食还引起了民变,大批的流民涌向内境城镇,之间还夹杂着混进来的北燕兵士,整个北境之地哀嚎遍野。
穆识月早就打算将这事告诉祖父,届时周衡就一定会知道,他是借机立功也好,打乱北燕的谋划先下手为强也好,总之还有可能避免此事。
她虽然没有能力帮着七皇子夺得那至高之位,但有前世的经历在先,帮他少走些弯路也是好的。
如今穆家和七皇子一脉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帮他就是帮穆家,在避开前世祸端的基础上,甚至有可能让穆家再上一个台阶。
所以在帮助祖父、帮助周衡一事上,穆识月责无旁贷。
第二百六十二章 北燕诡计()
只是该怎么和祖父说却一直在斟酌,又要祖父引起重视又要有合理的解释,毕竟祖父所行之事甚是隐秘,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已然知晓。
这一晚穆识月来来回回的不知翻了多少次身,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几乎睡到午时才醒过来,再有两日八少爷穆宸浚就满百日了,这三个月浚哥儿一直养在祖母那里,以至于慈严堂日日都是欢声笑语。
早晨穆五爷过来了一趟,听说她还在睡着就没有叫她,还亲自到慈严堂替她和老夫人告了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自燕姨娘事发被关了起来以后,穆五爷经常到长子和幼女的屋子来嘘寒问暖,穆识月觉得这是她两世以来感受父爱最明显的日子。
只是今日她还想找祖父和他说昨日想到的事,没想到竟醒的这样晚,草草的收拾完就赶到了祖父的书房,却被院中的小厮告知老太爷有事出去了。
眼瞧着北燕使者就快要进京,周衡还远在千里之外,一来一回加上筹谋布局就要很多时间,穆识月心中焦急,索性不走了,就在祖父的书房旁边的宴客厅等着他回来。
这一等就到了快用晚膳的时候,才将外出一天的祖父等回来。
祖孙两人进了书房,看着穆识月锦衣上的褶皱道:“月丫头是有什么急事吗,听说你都等了我一下午了”。
穆识月点点头,噙着笑道:“左右孙女也无事,就在您的宴客厅里喝茶吃点心,倒也没有无聊”。
穆老太爷挺她说着话边走到靠内的书案旁,当着穆识月的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书案之上,态度随意,想来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
“前几日絮儿出府买东西时无意间撞见几个常年来往北境贩货的行商说要大量收购铁器,据说是北境那里有人在高价采买,尤以岭项、尚骏两地最甚,孙女记得祖父游历的时候也曾到过北境,所以想来让您给说说那边的情况。”
这是穆识月熬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绝佳说辞,有人收购铁器是真的,却并不是北境的人,也没有什么高价采买的事,但她就要借着这事提醒祖父不要忽略了北燕的狼子野心。
至于祖父派人过去查真假,凤阳在东南之地,与北境千里之遥,一来一回就得月余,到时候两国谈判正是焦灼的时候,她就不信北燕会提前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发兵。
退一万步讲,就算祖父的人没本事查不到,她也可以说只是丫鬟偶然听到,她哪里知道真假。
穆老太爷果然被她的话惊到了,北境可是南晋与北燕接壤之地,大肆收购铁器莫不是要制造兵器,而当朝有自己的冶金坊。所有兵器全部官制,私下冶炼兵器可是大罪,虽有那为了钱财甘冒风险的,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收购。
岭项、尚骏,穆老太爷凝想片刻陡然睁开了眼睛,这两个地界正是位于北境边线的两边,恰成掎角之势,这定然是北燕人搞的鬼。
北燕一面派使者来一面又行此奇怪之事,他们要做什么。
“孙女去年收了个掌柜,几日前也听说了此事来找孙女,说这是一本万利的机会,孙女虽也不想做这些下九流的买卖,但日日被他扰的不胜其烦,所以就来寻祖父帮着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