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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令我直抓头皮。暗悔自己说的太多,以至于犯下“言多必失”的低级失误。
隋副科长两眼盯着我,脸色已经十分严肃。
孟响一时间竟也找不到言辞帮我圆场,只能尴尬地笑了一笑,说道:“他这个人富於想像,所以在听张大爷说”
孟响的话只说到此,因为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跟她两人都惊愕地发现,隋副科长脸上表情,突然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
他先是张开了嘴,并且瞪大了眼睛,那样子好像是要尖叫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叫出来,就那么张大嘴,瞪大眼,两颗眼珠在眼眶中急速转动。脸上表情更是一时紧张,一时愤怒。一时惊惶莫名,一时咬牙切齿。
到最后他瞪大的眼眶中,居然涌出滚滚泪水,顺着他的面颊不绝涌落。
我跟孟响、以及这位隋副科长,当时是在一间封闭的接待室里,接待室的房门关着,外边的人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形。
只有我跟孟响,吃惊地看着隋副科长突然的失态。
孟响张口要叫,我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赶忙向孟响做个手势,叫她暂时不要惊动隋副科长。
但隋副科长脸上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过诡异,孟响不由自主斜身靠近了我,并且伸出手来,握住了我手。
很久——事实上顶多几分钟的时间,只因为隋副科长脸上的神情变化太过激烈,所以我跟孟响都感觉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
终于,隋副科长一口气吐了出来,茫然地看看我,再茫然地看看孟响。
“隋科长,怎么啦?”孟响试探着轻声一问。
隋副科长没有马上回答她话,而是举起手来,先看了一看自己的双手,好像是在确定,他已经从梦中醒来了一样。
然后他忽然用手蒙住了脸,强迫自己稳定情绪。
我跟孟响静静地看着他。又是很久,隋副科长终于吸了一吸鼻子,并且用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干。
“你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么?”隋副科长问。
孟响摇头。我稍一思忖,便正正经经看着隋副科长。
“隋科长刚才看见张小云被害时的情形了对吗?事实上,我也亲眼看到过!”
隋副科长两眼盯着我,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手。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方才是张小云让我看见她被害时的情形?”他问。
在问这句话的同时,隋副科长脸现惊怕,禁不住地左瞅右瞅。
“我不知道世上有没有鬼魂,但是,我知道我看见的,肯定是真实发生过的!”我只能这样回答他。
“是,我也相信,那是真实发生的,毕竟那就好像是我亲身的经历一样!”隋副科长吸一口气,忽然之间,再次显出咬牙切齿,“那三个禽兽,当真是死有余辜!他们现在所受的惩罚,仍不足以抵消他们的暴行!”
我颇有同感地点一点头。孟响忍不住问:“究竟是有多么残酷,为什么张小云她不让我看见?”
“她不让你看见,是因为你是女人!”我叹息作答,“你想想,我们两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更何况那很可能会造成你的心理障碍!”
孟响想争辩,最终却只叹了口气。
“可是这个案子我该从何调查,连这个报告我都没法写,我总不能说我亲眼看见了吧?”隋副科长说,满面愁容。
这个我可是外行,只能转头看向孟响。
“你应该先找到张大爷,由张大爷出面,这个案子才能成立。而以目前的情况,恐怕很难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来证实他们的罪行,但既然这三个人都已经亲口承认,那么你只要查清他们在相应的时间点出入保康县的证据,基本上就可以判他们有罪了!”
隋副科长一拍脑门:“可不是,他们三人都已经亲口认罪了,我还有什么为难的呢?我是被方才看到的那番景象给吓到了,脑瓜都不会转动了!”
隋副科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忙跟我们打听张大爷的详细住址。
我跟孟响都知道起码暂时没我们啥事了,所以我们起身告辞。
隋副科长将我们送出公安局大门,一再拜托我们倘若再有其他问题,还要随时跟我们联络请教。
我跟孟响自然一一答应。
沿着人行道向前走了一程,孟响问我:“张小云的仇已经算是报得很彻底了,现在枣阳公安局已经介入,你还要在枣阳多留几天吗?”
我看她的神情,应该是很不赞成我继续留在枣阳。
事实上我也觉得张小云的仇已经报得很彻底,所以我稍一考虑,便决定跟孟响返回襄阳。
如果晚上张小云入梦,我倒要劝她可以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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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祸根()
我“自作多情”的认为,因为我答应同回襄阳,孟响看起来很是开心。
而因为她的开心,我心里也有一点美滋滋的感觉。
我们一同赶到枣阳火车站,等坐上动车,孟响马上问我:“你说帮张小云报了仇之后,我的案子也能破掉,这话不会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是!”我冲她一笑,拿过我的背包,并不将背包打开,只是向着她略一示意,“你知道这铁盒里装的是什么吗?”
“是那块浮雕对吧?”她立刻回答。
“原来你知道!”我嘿嘿一笑。
“你以为我很笨吗?”孟响瞟我一眼,“只不过我身为民警,不能公开赞成你去帮张小云私下复仇,所以我不愿挑明而已。你之所以不肯事先告诉我,也是因为怕我为难对吧?”
这话令我心中愈觉舒坦,因为我感觉我跟她之间,有一种互相理解互相体谅的默契。
不过这种默契还是悄悄品味比较好,一旦挑破,就会少了很多情趣。
所以我只是冲她扬眉一笑,便直接转入正经话题。
“我已经问过张大爷,张大爷并不要求我将这块浮雕送回去,所以之后的工作,应该交给技术部了,你的任务可以说到此结束了。”
“为什么?”孟响蹙起眉头,“你说明白一点!”
我在心中稍微整理一下,这才跟她从头讲起。
首先我认为这块浮雕,正是导致二十年前两起灭门凶杀案、以及最近一连串自杀凶杀案的终极祸根。
我估计在二十年前,这块浮雕不知什么缘故,首先落入了郑家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手里。
结果导致这个男孩儿沉睡不醒,并且在沉睡中杀了他的父母。而男孩儿自己,也活活饿死在床上。
之后张大爷的女婿从郑家路过,看见郑家一家三口都死了,本来想将郑家一些有用的东西搬回自己家里用,结果他却发现了这块浮雕。
浮雕的精美一定令这个女婿如获至宝,所以他将浮雕带回张家,并且以他高超的木匠手艺,镶嵌在了床头靠板上。
由此引发的后果,是这个女婿同样一睡不醒,并在昏睡中先是杀了自己的妻子,又将自己的岳母活活掐死。
但在这个女婿掐死岳母的时候,被张大爷亲眼看到,张大爷为保住襁褓中的孙女,迫不得已用斧子砍死了女婿。
张大爷一定猜到正是这块浮雕带来了灾祸,所以他做了个铁盒,将浮雕装了进去。很可能还埋在了地下,这才导致铁盒上锈迹斑斑。
但是在几个月前,张小云被朱思丰等三个禽**杀。张大爷找不到凶手报仇,便将愤怒发泄在了其他旅游者身上。
张小云一直想走出大山嫁进城市,为此她不惜一次一次向来山中旅游的背包客大献殷勤,但结果她却一次一次被这些凉薄的男人所欺骗。
张大爷心里肯定对这些背包客早就心怀怨恨,孙女的惨死,更是令他失去理智,所以他将那块浮雕找出来,重新镶嵌在床头靠板上。
可怜的包罗首先中招,紧接着李子也在张大爷的诱导之下,住进了镶嵌有浮雕的2号房间。
这两人虽然没有昏睡不醒,却在回家不久,自杀身亡。
紧接着袁望跟周科长先后住进2号房,不仅陷入昏睡,并且在昏睡之中行凶杀人。
楚菲菲有没有做那个奇怪的噩梦我不敢确定,但她既然跟袁望同时睡在镶嵌有浮雕的那张木床上,想必她也有做梦。
只不过袁望推开了梦中的那扇木门,而楚菲菲,却是在木门前惊恐挣扎的时候,被袁望活活掐死。
只有我,先后做了两次梦。
而且第二次,我推开了木门,并且在梦中变身为满怀邪恶只想杀人的非人类。
幸好在那之前,我曾经冲着茫茫黑暗,喊出“我会为你伸冤报仇”的话。
张小云的冤魂肯定听到了我的喊叫,所以她伸出援手,将我从那白茫茫的一片之中拉了出来。
但是她一再警告我,不要言而无信。
之后张小云托梦给张大爷,让张大爷收起那块浮雕,不要再用它害人。
这番推论事实上早在我知晓张小云的存在之后,便已得出,我只是没有告诉给孟响知道而已。
等到张大爷珍而重之将这个铁盒交给我,并且一再交待我一旦打开,就会害人害己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我的推断是准确地。
我甚至觉得,张小云的冤魂之所以能够长留人间,也是因为这块浮雕的缘故。
但这块浮雕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有如此邪恶的力量,那就不是我所能够臆测的了。
这也是我告诉孟响说,她的任务已经结束,其他事情,该有技术科来接手的原因。
孟响在我细致讲述的时候,一直没有打断我话,直到我说完了,她蹙着眉头想了又想,才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的推论很有道理,但问题是,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我又怎么写这份报告?难道我将所有事情都推在这块浮雕之上,你信我信,别人能信吗?”
她这个问题我早已想过,所以我很快答复。
“我认为暂时不要写报告,我们直接去跟雷局长作口头汇报,看看雷局长是什么意思再说。如果雷局长从前确实经历过匪夷所思的案子,我想他应该能够理解你我。”
孟响考虑一下,只能点头。
当天回到襄阳,也才一点多钟,孟响立刻打电话跟雷局长约好时间,下午刚一上班,我们就来到了雷局长的办公室。
我自然安静地坐在一边,由孟响向雷局长一一汇报。
雷局长居然很年轻,顶多四十二三岁的样子。
我想他肯定有坚持锻炼,所以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点也没有中年发福的迹象。
一张坚毅而冷静的面孔,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但就是这张坚毅而冷静的面孔,随着孟响谨慎讲述,两条浓黑的剑眉居然越皱越紧,脸皮也拉得越来越长,显得有些阴沉起来。
我以为他肯定是不大相信孟响说的话,为避免孟响挨骂,在孟响讲完之后,我从背包里拿出铁盒,双手捧着走近雷局长的办公桌,将铁盒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雷局长,这个就是”
我只说了这么几个字,雷局长的反应,一下子令我愣在当场。
我看见雷局长一眼瞟过铁盒,他那张坚毅而冷沉的面孔,居然一下子涌满惊怖。
几乎是出自本能的,雷局长跳起身来,同时惊惶失措伸手一推。
“哗啦”一声大响,铁盒被雷局长推落在坚硬的瓷砖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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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久远()
那铁盒年代久远,经不得如此重摔,我看见铁盒从后部裂开,只剩下锁扣的位置勉强衔接。
而那块浮雕,也从铁盒里边摔落出来。
我对这块浮雕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恐惧感,所以在一惊之后,我立刻手忙脚乱捡起浮雕,先装进铁盒,再将摔坏的铁盒盖勉强合拢。
我心中有气,抬起头来想要责问雷局长两句,孟响已抢先两步走过来,惊呼一声:“雷局长,你怎么啦?”
我抬眼去看雷局长,却见他居然脸色苍白,身上也在微微颤抖。
“雷局长,你怎么啦?”我也禁不住惊问一声。
雷局长缓缓坐下,只是两眼看着我手中的铁盒,对我跟孟响的问话不加理会。
我跟孟响对望一眼。
有句话到了我嘴边,但是没等我问出来,却见雷局长摆一摆手,那意思是叫我们先别说话,让他安静一会儿。
所以我将问话暂时咽了回去。
雷局长用手捧住头,静静地良久良久,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现出苦涩的笑意。
“二十年了,从这件案子发生,我就怀疑是因为这块浮雕,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