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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人打好关系,你却是个眼高的,怎么也瞧不上人家族。现在出了事,你那些骄奢成性的贵人们怎么不来拉你一把?一个个都赶忙着唯恐躲避不及呢。”她这一次着实是气恨到极点,几乎一口血都要吐出来。
这些年方逾钟留她在身边,她是看出来了,能有什么情分可言,不过是个时不时拿到蓝氏眼前恶心恶心的利用品罢了。但她这些年一直本分规矩,暗下动作也没有越过雷区。否则按照方逾钟的心机手段,早就被驱逐出去了。她已经很久不见方逾钟,满心欢喜地过去,却换来一句冷漠至极的警告,“管好你的女儿。没有第二次。”阴郁狠厉的眼睛,与当初并无差别,却足够让她害怕。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曾掌握过,到头来,是她一直在被玩弄于鼓掌。纵然她再不甘,却也抛不下这物质的丰厚繁华,脂粉香窝。
第58章 爱恨之间()
刚用过了午饭,管家过来说,先生过来了。蓝清川放下了手里的书,就看见方逾钟进来,一边脱去黑色落了雪花的大衣。
客厅里温暖如春,铺着厚厚的白色羊毛地毯。她坐在一张花纹精致的榻上,倚着软软的靠枕,正抬眼看着他。
方逾钟坐了下来,接了仆人递过来的茶水。再从她上一次重感冒之后,他便很少过来了,但请的老师会照旧向他汇报她的情况。这一次他过来,很难得,连秘书也没有带,甚至,一开口也没有用命令式的强硬语气交代她事务。方逾钟喝着茶,很平淡地问了一句,“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蓝清川沉默点头,又不大相信他会不带目的过来找她。
“临近会有一次寒潮,管家,你照顾好她。”他吩咐了一声,又说道,“元旦当晚,创智那边会举办一场新年晚会,按照旧年惯例,你最好能跟我去一趟。”
蓝清川知道果然是有着后文等着她呢,尽管这次方逾钟态度并无强势,她也并无多少欢喜。
她抱着杯盏,稍稍低了一下头颅去啜饮杯中煮好的牛乳,回应他的也只要简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方逾钟只看见她雪白无血色的侧脸。他微不可察低压了压眉毛,“上次方雪的闹剧,我已经知道了。那一对母女的事情,你不用理会,我会处理好。”
她朝他看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嘲弄,又带些尖锐,“她们跟我毫无干系,谁给她们资格能够口不择言侮辱我的母亲?”她看到他骤然变色的脸,“她们母女实在是对蓝氏无甚影响,阿公瞧不上,根本不会动怒,有她们的存在,也只不过拉低了你。”
方逾钟与她对视,几乎是相同的淡黑色眼珠,里面印着彼此,距离如此亲近,心却隔了万重山。
他早知道这个女儿聪慧敏锐,她渐渐摸索出了他的用意,也越发对他不屑和对立。他们之间,芝净柔母女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是谁最终能够妥协的问题。
方逾钟不发一言离开了,他自己开着车过来的,一个人的路上,太过形单影只,方逾钟捏了一下眉心,苍白的脸上越发阴郁。
他回了方宅。这里曾经是他与蓝元歌住了几年的方宅,里面有蓝元歌钟爱的樱花林。她临终时见他,让他将这林子全砍了罢。他一棵也没有动过,却一棵也不愿意见到。
芝净柔带着女儿搬进来后,他便搬离了这里,任由这宅子自生自灭。这么多年,可悲他还是记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的样子。
进去后,里面已经全然变了样。芝净柔接了他电话,下午没敢出去,在这里等他。她抬头忐忑着看了一眼这曾经深爱的男人,忽然涌起了扭曲的快意。呵,这样多好,他谁也没有得到,她们谁也没有得到他。
她甚至笑了笑,“多久没见你来过了,这宅子我翻新了一遍,你看着还满意吗?她的东西,她的痕迹,在这里你是找不到的。”
第59章 良辰可惜()
方逾钟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资格跟我提她。”他冷淡至极地看着她这张美人面,“秦雪呢?叫她出来,让我好好听听她说出来的那番话。”即便是准许改了他的姓氏,他还是喊她原名,一直没有变过。明明这样厌恶抗拒,却像惩罚自我一样甘之如饴。芝净柔觉得这个男人自很多年前起,就已经不正常了。
她娇媚地笑了笑,保养适宜的一张脸上,隐隐带着对他的逆反和挑衅,“她出去了,不在家。”
躲得倒是挺快。方逾钟的眼睛沉厚晦暗,苍白清俊的面容,却盯得芝净柔后退一步。她听见他冷厉的声音波澜不惊,“不要给我耍花样,你的手段我一清二楚。若还想继续在这个宅子里作威作福,你好自为之。”他的眼神如冰凌,“管好秦雪那张嘴,我养她这些年,可不是容许她去造谣胡说的。再有下次,你是知道我会怎么办的。”
这样一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却至今视她如尘土。芝净柔捏紧了指甲,恨恨地看他离去的背影。
寒洛宸在这期间回了一趟老宅,那里还住着他的爷爷和几位服侍的老人。他好久没有回过这里,发现宅子周围的绿色藤蔓已经爬满了整座宅体,不过此时已经全部落光了。老爷子依旧健在,眼睛还似当年锋利凌厉。他说,趁我还在,你还有机会重新选择。只要你肯低头。他拨弄着紫檀架上的一束罗兰,挑着眉,神色间却是不愿服从的姿态。他大老远来,连杯茶都没有喝过,便被赶了出去,老爷子送了他一句,混账。你迟早要后悔。
“老爷子,下次你再喊我,我还是这样说。”
他抬眼看着压过日光的老宅,表情漠然。他回这里干什么呢,除了他祖母,好多人也都已经离开。
他收了思绪,与小时候照顾他的婶子见了一面后,就云淡风轻地走了。每次来这边,都是一肚子压抑和沉重。他又想起了祖母身上的熏香,还记起了老爷子的扇骨,以及他放飞出去的无数的孔明灯。可是那个容许自在的时光,他永远也回不去。
寒洛宸过来时,在花房里找到了蓝清川。她端端正正地摆着木架,正在作画。浅淡的阳光下,她的眉眼静好,看得他心生喜悦。她这个温室建得很宽敞,在这样的雪光与明媚里,一切犹如画境。他捏了玻璃上落上了一夜的雪花,正正好扔在了她的画布上。
蓝清川皱眉,转过去看他。他一如既往精致到凌厉的面容,神色却有些不对,眉宇间带着远方的飞雪。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走近,将一个小小的绿植放到了室内的铁艺花架上。
“寒冬的樱星草,难得被我碰见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碰了碰上面伶仃的紫色小花,这样小,却燃着希望的样子。
他歪头瞅了一眼她,发现她端着眉目,淡黑色的瞳孔里穿透了温和的光线,一瞬间让他有些眩晕。找了座位坐下,才懒洋洋开口,“没什么,出了一趟远门,上午到,午饭都没吃,就被赶回来了。”他不愿说,想必也是家事,蓝清川便不再问。
第60章 独钟相思()
她将视线转到画上。被砸上去的雪花已经融化,晕染了一片。她叹了口气,也没有了作画的心情,便拿了画布要盖上。寒洛宸凑过来看,画了这满室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明丽着跳跃着阳光。他捏了画笔给她,勾出些笑意,继续画完吧,这幅画就送我如何。
他又审视了一下被自己破坏的颜色,像胭脂泪痕。蓝清川无奈,抹了深沉的墨绿色去修补,却不料寒洛宸自她身后弯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沉静望过来的眼睛,微微一笑,“这边用烟紫色会更好。”他调了一记薄雾般的堇色,分外朦胧好看。蓝清川有些惊叹他的手法跟眼光。他握着她的手,动作缓慢,一笔一笔将那处晕染慢慢覆盖,直至与画面整体融入。他点了点画布,又笑道,“怎么样,很不错吧。”
蓝清川收回了手,手背上还有他温热的温度,而他却似乎毫无察觉,桦茶色的眼睛里有着浅淡的笑意,零星闪烁,映着室内灼灼盛开着的玫瑰花。
她的心跳缓缓的,渐渐地慢了下来,以至于鼻息间能够清楚地从花香中分辨出他的气息。她凝神,站了起来,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便占了她的椅子,双手懒洋洋搭在椅背上,双腿过长,于是他像孩子一样伸展开,前后摇晃起来,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吱呀哒哒。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弯着的眼睛形状美好,像精致的花瓣,看着她笑。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蓝清川沉默着,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拿了支架下面的水壶,走到另一边去给花坛浇水去了。
寒洛宸便住了嘴,又看向后面的画作,他望了一眼那修补的痕迹,心里喜欢得紧,又拿手指摸了一摸,而指尖萦绕不去的还有她柔软细腻的手背触感,他乐呵呵看着这画儿,抬高了声音喊蓝清川,“这可就成了我们两个共同的作品。”又琢磨着该去镶什么样的边,放在家里的哪一个角落。
蓝清川才不管他。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折腾,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哎,蓝清川,再跟我说说话呗。告诉我吧,你在国外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她不回答,他又咬牙切齿地否定,“谁会找个这样沉闷的姑娘。蓝清川啊,你的性情,跟你最相配的只有我。”他看了一眼她转过身凝眉的模样,后半句却说得很清晰郑重,并不是玩笑话。
蓝清川放了水壶,优美的侧颜在光下雍丽而不世,都因她周遍花海,背景太美,才导致他片刻的心脏骤停,失去对焦,眼中深刻了那一抹绝色。
她镇定拒绝,“寒洛宸,不要总是让我措手不及。”他站了起来,拿起她的水壶递给她,还是不以为意的表情,却不是平日的漫不经心,他说,“这样说,我要给你多久的时间准备?”两人的距离很近,寒洛宸可以闻到她身上沾染的花香气,他感觉自己大概已经陷入很深了。
她失笑,无语着摇头。
第61章 你的寒冬()
一个月很快过去,蓝清川这一年的学业进度终于全部完成。方逾钟对她近来表现大概很是满意,给她留下了年底宝贵的私人时间。
可是到了年底,大家都很忙了。她准备了礼物去凌家老宅,只有凌夫人在那边,凌先生去了国外谈合约,带着凌昊枫,已经好几个星期了,还未回来,想来不免艰难。
凌夫人喜爱苏式点心,蓝清川请了师傅,做了好几盒地道精致的茶点送过来了。近来凌夫人身体并不好,宅子里的管家领她去了卧室,她正躺在床上,后面垫了许多个软枕,手里捏了一个瓷杯,电视还开着,她却没什么精神。
看见她过来,她很高兴,又有些担心,“清川,这冰天雪地的,衣服厚实吗?你刚生了场病,身体可受得住?”
她摇头,“凌姨,我已经好很多了。倒是您,听管家说,都病了很长时间了。”凌夫人叹了口气,“人老了,一有点小病小痛的,就分外难熬。小枫比他父亲都要紧张,一天里都要过来看个好几次,惹得我担心他受风寒。不过是有点头疼晕眩而已,一老一少都在我面前团团转,没个消停。”她喝了口茶水又说,“还好两个人去了国外,终于清静了些。”她摆摆手,脸上的微笑又很是幸福。
蓝清川一边听着,一边给她续茶,“凌大哥心思仔细,我生病时送过来的补品都还没吃完呢。”她跟凌夫人聊了一会儿,看她渐渐有了倦意,便拉了被子替她盖上,轻声走了出去。
下午时,创智召开董事会,她父亲方逾钟让她过去,给了她一席之地。她沉默地听完会议,整个席间,唯她一个尚还稚嫩的少女。方逾钟在散会后与她一同坐在会议室内,偌大的室内,气氛沉闷。蓝清川拉开了窗,整理了思路回答了一些会议上的问题。方逾钟没有看手中资料,双手交握,沉默着倚在最前方的座位上,神态莫测。他不发一言,说明还是比较满意她的回答。
时间不早,他终于开口,“回去吧。保持这样的状态,其他一切无需关心。”他会为她处理的意思,可见他对前阵子的闹剧已经采取了行动。
蓝清川颔首,也不知听见了他的话没有,不置一词便走了出去。
“创智的晚会,不要迟到。”他喊住她,声音低沉。蓝清川稍稍侧了一下身,并未回头,也自然没有看见此时他的表情。
“知道了。”永远只是这三个字,在面对自己这个父亲时。上下属的关系,公式化的语气。
方逾钟坐在这市内高耸入云的建筑的最高层,忽然心上又多了一道皱纹。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留在她愈走愈远背影上的视线收回。
转眼就是元旦。寒洛宸来蹭饭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