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师大人,你不在冥界,回来做什么?”
云岭早已备好了人把守,就像等着谁一般。
“反正不是回来看你们的。”散羽朝边上一指:“滚开,好狗不挡路。”
“但我们不是狗,自然也不可能是一条好狗,就要挡军师的路。除非您能找到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来,不然我们可不敢放你过去。”
散羽正欲动手,却听到一句浑厚的男音:“她是来找我的,没意见了?都退下吧。”
“将军这”他们对视了一眼,还是乖乖地退到一边。
第1386章 潇潇()
被称作将军的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来,天蓝的光映照在他的面庞,一脸的冷峻。
“多谢将军解围。”散羽欠了欠身。
“军师大人就不必多礼了,我的确有一事烦扰,正想着找军师解决,不想您自己先来了。”
“哦,想不到您也会有烦心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在下有这个荣幸,竟能帮得上您的忙?”
“军师大人先去办自己的事情吧,在这里停驻太多时候耽误了您的正事可不好。”他淡淡地道:“我就在这里等您,速去速回,别被发现了,不然我也难办。”
散羽点了点头,笑道:“看不出来,您还真贴心呐。”
他战栗了一下,低垂着头。
“她也这么说过我”
一双狭长凤目充满了哀愁。
散羽立刻就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也略猜中了他的烦心事。
是啊,一直光顾着想着自己的悲伤,却忘记了有人和自己经历着同样的煎熬和苦恼。
“是落叶的事情吧。”散羽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歉意。
他缓缓抬起头来,嘴角勾起,带着几分自嘲:“军师不愧是军师,一猜就着。”
散羽低叹一声。
落叶,真是让人不愉快的回忆。身为军师,出谋划策,难免阴损事。也难怪他会被挑拨,钻了心之缝隙。
轮环因果,报应不爽。自己之前流下的眼泪,真是既矫情又做作。
她唤出了一块免死金牌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看清了掌心的金牌时,颇为意外:“军师,您这是”
“无论是你还是我,抗婚都是大罪。没有这种东西护身,玺颜会放过你吗?”
“军师你不在天界,是如何知道抗婚?”
“雾歌对你的心思人尽皆知。可她之前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地位不如落叶才不能讨你欢心,现在落叶已死,她也终于如愿做上了九天公主。前儿那事情又让她知道了姻缘簿只要地位够高,可以随便乱改,以她的骄纵任性,怎么可能不求着玺颜去添了你们的姻缘呢?”
他点了点头,承认散羽的说法是对的,但同时迟迟不肯将金牌收下:“虽然我的确是想着让军师大人想法子替我推了这桩姻亲,但这礼物未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还请殿下另想他法。”
散羽指了指自己的短发,苦笑道:“我要是能想到,自己又何必做到这般。”她将他的手指扣拢:“收下吧。我利用了落叶,让她惨死,内心本就歉疚不安,若再害得你遭受意外,我真是百身莫赎了。用一块金牌换了心清,有比我更精明的商人吗?”
他颤声道:“落叶的死不全是军师的错,大部分的责任都在我身上,您怎么能这样包揽”
“但如果没有我,凭楚遥将军自己是不会做,甚至想都不会想到利用他人感情这种卑鄙事情的。”
她低低喃喃一句,归根结底,终是该怨怪我。难得善果,难得真心的也是在所难免。
“军师,你说什么?”
楚遥没听清她最后的自言自语,追问了一句,散羽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弓起身子,一粒晶莹剔透的晶玉落在她的指尖。
“这个您也一并拿去了吧。”散羽微微笑道。
楚遥捏住这颗璀璨的玉珠,略有不解。
“如果你抗了婚,拿出了免死金牌,雾歌还是死缠着你不肯放手,你就把这颗晶玉丢在地上便可。”
第1387章 邪肆()
玺颜坐在大殿内。
一卷卷的卷轴,无时无刻需要坐在大殿内关注着地界的动向让他感到头痛。虽然当年他的豪言壮语那般令人动容,然而鹦鹉学舌地说着那些只是为了博取他人的信任与拥戴的空洞。然而现在单单需要他的命令去降雨雪之地的绢帛便摞成了小山一般高,更不用说其他繁杂的事宜,他总算知道了“欲凌于万民之上,须众生苦先于众生尝”是什么意思。
他恼怒地把才翻了两页,随意扫了几行的卷轴朝地上一抛,大声道:“无聊!实在是无聊!”
身边的仆侍戚渊俯身将它捡了起来,单膝跪地呈在他的眼前:“主上,您看您真是太不小心了,又把司雨簿弄掉了。”
玺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巴掌把它抽在地上,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道:“谁是不小心?我是看着就烦,故意把它扔出去的,难道你看不出?难道你眼睛是瞎了吗?”
戚渊垂着头,玺颜“刷”地站起身来,大喝道:“拿酒来,顺便把我的盔甲也拿来!”
“主上,您这又是要做什么?”
“你眼睛瞎,脑子也是坏的吗?”玺颜道:“坐在这里,浑身难受,筋骨都锈住了似的,想出去比划比划了。”
“可是这些”他怯怯地朝那些一点都没有处理的人界事物薄瞥了一眼,玺颜皱了皱眉头:“就让大皇子来帮我处理罢。”
“秉主上,您忘了吗?大皇子他现在不在九天”
玺颜方才想起一直帮他处理麻烦事的苍默去了冥界,难怪原本轻松的生活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的劳累。
“哎,没有苍儿,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他拍了拍戚渊的肩膀:“既然他不在,这些事物便由你代劳吧!”
“主上您是在和属下开玩笑吗!”戚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天下重事,绝非儿戏,岂能随随便便交给身边的一个仆人?”
他一拍额头:“对啊,你说的也有道理。”
戚渊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主上您明白了?”
“明白了,你小子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和我也谈上条件了。”玺颜犹若洪钟般响亮之音在整个天界回彻:“即刻起,戚渊升为我天界的代执,直到仙君苍默归回天界前,大小事务率先交予他便好。”
看着戚渊的诧异,玺颜得意洋洋地道:“如何?这样你总可以”
“主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玺颜大怒,握住他的长刀,悬于他的头顶:“代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个位置你还不满足,难道你还想要逆了我,自己做主上?”
戚渊仰头看见锋刃晃晃悬于头顶,却面无惧色地笑了出来。
“属下是没有这能力,也没有此心思。但我却清楚地记得,您是前王的代执。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接触权利久了,也容易被它的气味吸引。少有圣贤,我也不是。把这种事情交给我久了,您就敢保证我是忠诚的?”
第1388章 天月音()
“你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肺腑谏言,我就敢放心大胆地让你做代执。”玺颜挥了挥刀,朝他的双目刺去,速度极快,完全来不及闪避。戚渊却直着腰身,毫不畏惧,连眼睛也未眨一下。玺颜半路改变了刀锋,寒光一闪,只削掉了他几根黑发。
这样的变招,非上上乘难以做到。戚渊笑赞道:“主上好刀法。”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在这寒刃之下。
玺颜得意地道:“你也觉得吧。就凭我这一身举世无双的法力,就连苍儿要背叛我,他也应该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这就算是活到头了。小小一个戚渊,何足我惧?”
“我知道主上神勇无双,万夫莫敌。可您若能听进戚渊一言,您若再不思进取,不知收敛,正如军师所说,您早晚要死在这自负上,并且确实会比前王死得还要惨。”
玺颜阴骛地道:“你是想提醒我散羽她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心内还是嫉恨我,早晚也要和我玩阴的?”
“我可没这样说。和军师倒也无甚大联系。以您这种状态,无须特定的对象,也未必因私人仇怨,倾覆也不过朝夕之间。正如前王之死,您的实力,那些阳谋奇策起了作用不假,但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气数已尽。王乃万民之所趋,无民无王,无扶则亡,天命,既定。”
戚渊淡然起身,拂拭着膝盖,自己小心地备了张比王座矮了半截的小椅在其旁,恭谨而坐,指尖捏住了传命千里的灵之笔。
落笔前,戚渊悠悠,满怀期待地最后一次开口:“话已至此,您可否彻悟,撤回成命?”
“敢于直言的都是明镜,我倒更可以放心大胆了。”玺颜笑道:“全权托付给你了,好好做事。做得好,我高兴了,还能提升你点法力。”
玺颜潇洒地提刀阔步,竟是头也不回地将新上任的代执留在九天宫。
云影缭绕间,恰碰到了如命送来佳酿的下属,他一把接过酒坛,豪饮而尽,随手抛掷,落在绵软的流云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扬起头,直抒胸臆的感叹:“到底还是这样痛快!”一扬手臂,不容置疑的命令:“快去把遥将军给我找来,我要和他切磋切磋!”
戚渊凝着那随性的影子,握笔的手颤抖着。当确定他已远去,不由愤恨地将笔摔在了桌上,笔墨飞溅。
“玺颜这算是个什么东西!竟随便拿天下苍生,万民福祉开玩笑,和那醉生梦死的暴君有何区别!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去追随于他”
他忽兀自一愣,注意到了一桩问题——这连小半日都难于伪装下去的昏庸者,究竟是如何让自己被蒙蔽,大半个天界竟亦被蒙蔽的?
打动人心的誓言,列得整整齐齐的规章条框,美好的未来编织。正因为他是个只会打架的武夫,那些言语才显得格外真挚,格外触碰柔软的角落。如果他本无此心,那背后一定有位出奇策的人为主谋。
他逐一排查选筛,当脑海中只剩了两个影子的时候,他立刻抉择认定出了唯一的答案。
第1389章 睹莲()
尽管这答案看上去那样的不可思议,但真相往往都是令人难以接受。尤其,其一向喜欢把假象做为伪装。一开始就演了一出悲情戏,将自己远远刨除在外,着实也令他难受了一阵子。不过之后略加思索,反而是疑点重重——以此人的韬略头脑,为何竟会如此轻易陷入迷局?如果是为了吸引注意力,顺便将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那一些列匪夷所思的事反而能轻而易举地理顺清晰。
但戚渊终究不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即使产生了某种想法,第一反应也是先否定,日后格外留心,观察到到完全可以让自己信服为止。
还是先存个心眼,看看再说。毕竟现在那副样子,还是楚楚可怜,处处被动的。如果真是自己想多,拿人家伤疤当疑虑,未免太黑心肠。
受了主上托付,不情不愿,可还是得把手头的事情做好的。
他将灵之笔捡拾起来。好在笔尖所触是金箔简,自己这一怒火攻心留不下太多的痕迹。他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将浓墨擦拭干净。
一行行整齐秀丽,雕刻的字迹浮现。
世间的事情怎能这样的巧,刚动念,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该不是执念深重,念由心生吧?
金简已擦得明亮得有些刺眼,他的眼也快眨出了眼泪,然而除了把他的猜测加深,什么都不曾变化。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家伙,多少人都被蒙在鼓里了,如果不是自己恍然惊觉,只怕也发现不了此人竟如此可怕!
反正玺颜现在无心理政,这么重要的绢帛都开始随意乱扔。少了一件两件的,他也肯定是不会发现的。
他几乎完全没有犹豫,立刻将这金简融化留存于法力与脉息中。
即使我没有能力再逆了第二个王,也要想办法将你除去,不能留你这种祸害再毒噬天界,蛊惑人心。
只是可叹凉音兄已不在了,不然早些让他醒悟,认清真面目,他何至于惨死,枉死!
谁让我们都被你蒙蔽,皆都看错了你了!
他攥紧笔的手一直在颤抖,以至于一个字也写不出。
过了许久将那种无以复加的悲愤与欺骗强压下去。
白宣平铺,他轻轻提笔。
“致吾兄弟凉音:
汝之死,我原深感遗憾伤悲,不想早已定夺。得知真相,如今却是无穷尽的震惊。我这等人,尚且作此反应。汝单纯一世,难知内中卑劣难免。知与不知,幸或不幸,如此而已。但吾深觉此行不可谅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