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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者是哪里都不存在的。最明显的例证便展在你眼前——我父亲做了千年九天君,也曾将这三界治理的井井,最终也逃不过耽溺残暴享乐。而你的师傅玺颜,骗人的话没少说,这才刚当了这几日,还不如我父亲。帝沙禁锢自己的心,到头来还是崩坏了系统。”
楚遥的心被揪紧了。
他讨厌赤焰,讨厌他的言论。
可是他无法反驳——只因他自己也发现他说的,全部都是对的。
雾歌并不理解赤焰说的这些,只是看着楚遥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怒道:“赤焰你小子有完没完!就知道刺激楚遥大哥!”
她上前狠狠地踢了赤焰一脚,赤焰连躲都没有躲,只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盯着楚遥道:“看到了么?王还是那昏庸的王,不过换了名字;贵族依旧嚣张跋扈,只是改了模样。她现在是公主,我不再是皇子。所以打骂任由,骄纵任性成为了她的特权。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选择的生活,这是我早就有的觉悟。我从起初就将这些事情看透,自然也不会有被欺骗的苍凉。可是姐夫你不一样,你现在所走的道路,完全与你的梦背道而驰,甚至还有可能越来越远。可看到你竟这样幼稚,毫无自知,实在是让我担心。如果到时让你自己发觉一切的一切,和想象完全不同,说不准你会崩溃。便率先言明,以抵御忧虑。”
第1425章 净()
楚遥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听到了冷冷地一句:“赤焰,这些话是你和谁学的?实在是不像你的风格。”
“呦,这不是新的代执大人,戚渊吗?”赤焰故意把“代执大人”四个字咬得很重,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参见代执大人!”
戚渊手中握着竹简,漠然地斜睨着赤焰:“不必了,你的礼我可受不起。我可害怕你觉得自己折辱了,去向你那幕后主使诉苦,再神不知鬼不觉地也把我给刺杀了。”
“幕后主使?代执大人说的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除了玺颜愿意收留我这种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孙子,还有谁愿意信任,让我当他的爪牙。如果代执大人知道,不妨介绍介绍给我听听,不然这终日独来独往的,即使习惯,也还是时常觉得孤寂呢。”赤焰悠然笑道:“至于刺杀,那更是无稽之言。谁不知道,我活得卑贱异常,现在保自己的性命都费力,上哪找高手当刺客去?”
戚渊厉声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出身虽甚高,却胸无笔墨。若无人教授,我才不信你说的出这种话。”
“你不信也得信。我仔细思虑了,寄于他人屋檐下,依旧无知,单凭依出卖他人的旧功,能保得了我一时,保不了我一世。到底还是像您和军师那样安心书卷,才是正道。”赤焰张口时,突然看到了戚渊豁然开朗地冷笑,她像说漏了什么般无端地倒抽了一口气,流露任谁都能看出的强作镇定的笑:“我不管你看出了什么,但要提醒剔透的代执大人一句:“唯有王位不稳,时刻动荡,危机四伏,良弓尚且有用,忠犬不至于被烹食;一旦稳固,尘埃落定,便到了杀忠臣之时,到时能活下几个人,可就不一定了。你要是够聪明,就少管闲事,否则那结果你也是能预料到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难道这是她让你说的?”戚渊的怒火灼烧得更旺。
“你猜猜看。”赤焰阴恻恻地笑着:“要是你认定了我背后有一层幽暗的影子的话,这阴影是否会越扩越大,我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话显然起到了威慑作用。戚渊恨不得现在立刻掐死他,但面对他大摇大摆地离开,竟像被钉住,一步也没有移动过脚步。
“连我这身子骨成这样的老迈女子都觉得人生还有许多乐趣呢。”凝魄侧过身,一只手枕在头下:“你小小年纪,还有度不尽的好时光,就说自己除了赎罪和仇恨外一无所有,未免太过消极了吧——或者,你压根就是说反话,和我炫耀?”
“不不,您想多了!空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方向,并没有想惹您惆怅地意思啊!”
“瞧你这丫头紧张的。”凝魄笑眯眯地盯着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湘宛,悠悠道:“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你是真心假意,当我看不出来么?不过是拿你消遣消遣罢了。”
“这么说——您其实相信我的说辞咯?”
“当然,此刻你的眼睛和你的心,都是在你这千变姬身上难得一见的清澈见底的真挚。”凝魄打了个呵欠:“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还是把面具摘下去,我看着顺眼点,可惜你不肯听。若你现在要是照照镜子,一定会惊异于自己迷人的清绝丽影。”
话音落,一把镜子朝湘宛飞去。
湘宛接住了,却并不看镜子,淡淡地道:“湘宛的相貌,本来就比小空更精致秀美,装纯净淡然更为容易。即使她做出和以前的我同样的表情,比我的脸看起来更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罢。虽然我没有太大的嫉妒心,可是总盯着一张比自己更好看的更讨人喜欢的脸看,总归是会有点不舒服的。”
第1426章 凭栏()
“你很有眼光我承认,这皮囊也的确是找得是不错。但我的眼睛看见的是这躯壳下的灵魂——虽然以前你口口声声说只有忠诚使命,现在声称唯有惭愧和恨意,可是现在你的戾气却比过去少了很多很多。”凝魄打了个呵欠:“看看那镜子罢,我是不会撒谎的。”
湘宛将信将疑地低下头去,镜中映出的,果然不是那月目樱唇的温柔女子,而是另外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空的面容,宁儿的面容。
诚如凝魄所说,往昔蕴含了浓浓杀意和深深自卑的黑色眸子,被一种坚定和清净所取代,澄澈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嘴角褪不去的戏谑的笑容化作恬淡优雅。
空睁大了眼睛,抚摸着脸颊:“这是——我?这竟是——我?”
“不错,这是你。”凝魄慵懒地笑道:“以这副面庞,这种神情说自己的心中只有那些负面消极的情绪,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即便你想要否认,也否认不了你眼眸中的阳光,对未来充满着的希望。”
“凝魄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说笑话。”空悲呛地笑笑:“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尸,哪里还见得了阳光?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残魂,怎么可能还有希望?”
“我确实是很爱说笑话,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个坏毛病,应该改改了,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我说大实话也不被相信了呢。”凝魄轻叹了一口气:“正因为久居于幽深无光处,才会更珍惜光明,死过一次,方懂生的可贵。你过去,原本就是个寿限无尽的冥族,又从小被灌输了病态扭曲的忠诚心,太缺少对自我生死的认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的百无聊赖地存于世,除了被他人驱使,找不到意义,根本不算活着;能轻易舍弃的生命,也不会对消亡有真正的恐惧,正如你的名字一般,空空如也。但现在的你,却已经不一样了。真真正正地死过了一回,伤了一回,痛感与情感同时回到了你冰冷的骨髓之中。试问,你还会为了一厢情愿,得不到的爱恋舍去你的性命吗?还会为了所谓的君放弃自己的意志吗?还会认为为了使命而死是一种荣耀吗?”
“如果我是‘空’,那么无妄的单相思,就是比我本身的‘空’更虚无的一样事物,我的生存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再为了没有任何意义的理由死去,不是太可笑了么?既被平等地赋予了生命,我命便由我定,所谓君臣,不过是他的位置高于我,而不是他生命高贵于我,我不该对他言听计从,像木偶般受他控制。使命——哈哈,那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为了那种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的东西感到荣耀?”空不自觉地回答了凝魄一连串的提问后,看到了她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蓦然惊醒,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些这些都曾经是我的立身之本
啊,我以为我离了就活不下去的立身之本啊为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全都放下了”
“大概是你生命消逝之时吧,你说空已经死了,这一点我并不想否认,过去那个愚忠的空,确实已经死了,站在我眼前的,是从虚无中涅槃重生的,崭新的命灵。”凝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所以——报仇也好赎罪也好,你现在所做的任何事,不是因为任何人的命令,任何人对于你的影响,或是过去残留的阴影驱使,都是源于你自己的意识。”
第1427章 绕心()
“我原是奉了主上之命想给军师大人捎个口谕的,但是听到屋中有说话声就没敢进来打扰,一直在外面候着。”
羽承凌从地上一骨碌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毕恭毕敬地行礼:“心木大人好,能在天界遇到您,还真是少见的事情。”
心木颔首,却思量起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之前是赤焰,现在是羽承凌,总觉得他们身上有个他没注意到,也没想到的共同之处。
这共同之处到底是什么呢?
他正动着这念头,散羽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似也在思考,旋即便转了回去,冷淡地道:“我说了要做个逍遥富贵闲人,主上既也亲自答应了,再来找我,是不是太过没趣?主上手下得力的仙魂千百,也没什么事情是非要我这军师出马不可的。回去告诉他,我不接此命,让他另寻高明吧。”
“可是军师您好歹把它听完了再做断绝啊。”
散羽不耐烦地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从哪来的趁早给我滚哪去。”
羽承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咳嗽了两声道:“好了,我已经知道您不应了。可我也不过是为上头办事的,您也别太为难我,让我乖乖重复一遍,再找个更适合的理由拒绝,我不是更好交差吗?”
散羽呼出一口气,淡淡然地道:“讲。”
心木凝视着羽承凌,又看了看散羽,眼珠转了转。
“谢军师理解。”羽承凌道:“主上看您最近什么事宜都不参加,心里总多少有些不大痛快。所以最后决定让您去冥界呆上一阵子。”
散羽和心木俱吃了一惊。
“冥界?为什么要派我去冥界?”
“嗨,名义上,是他刚刚登基,与三界关系还甚疏离,想派您,靠着您的口才拉近与冥界的关系。不过实际上呢”羽承凌四下环顾了一下,确定周围无人以后才压低了嗓子道:“实际上是想着用这个理由把您派出去了,您不在天界,仍旧天天不参拜,他的脸上也能更好看些。”
散羽冷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倒的确是个挺聪明的主意。”
“还有更聪明的呢。”羽承凌道:“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实际怕丢脸的卑劣心思,他还特意派了仙君,背负着同样的任务与您同去。这下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想与冥界拉近关系的决心。就是被您拒绝了,也不至于下不来台。而且,有了仙君陪衬,您也根本就不会拒绝的——您一定不肯让仙君一人去那寒凉环绕之处。”
他说的不错。
没有心木这一桩,散羽为了苍默,也是不可能再闪了他颜面的。
玺颜的战力毋容置疑是十分强大的,三界中是很难找到实力可以与他完全相抗衡的人的。
在只要是单打独斗,几乎全部是碾压性的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心计,谋略,智慧全部都是浮云飘雾。再聪明,再巧舌如簧的人,碰到完全不和你讲理,就是一剑封喉的人,那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样的强大,相对便削弱了他的思维。他是个厉害的狠角色,却绝对算不上是个极有智慧的人。
就凭他,也能想到如此周详的计划吗?
第1428章 卷隐()
“是谁给主上出的这主意?”散羽冷冷地道。
羽承凌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不愧是军师,一下便看出这并非是主上自己思虑出来的了。”
“绝不是。”散羽道:“我不能说看透,也算是了解主上的为人。若是他真能有这般心机,即使当年凉音单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我也不会信任他为他卖命的。”
目光犹如剑般锋利,划过羽承凌的身躯,等待着他的回答。
如果他能诚实地说出出这个主意的人,那么陷害凉音的人,便也轻而易举地可以找到了。
羽承凌缓缓道出一个名字,散羽听到了,心木也听到了。
可是他根本没有张口,这名字是从他的心脉中散出来的。
心木愣住了。
他以为是错觉。
可是羽承凌内心的纠结不断地传入耳中,他却是只字未吐。
莫非芷已经让我把药吃进去了吗?
定下神来,听觉变得敏锐。对着手轻轻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