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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选定的男子,她决定的道路。
“你说,要活一起活。要死,那也一起死一个人想要活得平静,固然不容易,想死得平和——却是更难。紧紧抓着你的手,再冷酷的刑罚,我也不会怕。”
她的灵力,顺着合十的掌心,流入他的身躯,通过他为媒介,将自己的法力也注入到焰火中。
念剑既期待她能夺门而出,又盼着她可以在他身畔,不离不弃。
她的心意,便如能感受到不再是虚弱,而是衰弱的身体般明晰。
他没有推开,哪怕最终的结果,是碎裂的魂魄,两具残损的尸身——但他的确是无愧于心,了无遗憾。这比苟且偷生,更让他能啜到别样的滋味。
她早已在剑阁的门前,却没有走进去,而是透过门扉,静静地看了许久。
感慨良多。
明知不可能,却既不想让她死,也不想让凉音死,走向每个人都能得救的路。
多么幼稚可笑,又是多么感人的一份心意。
能够认识念剑和曦柔,大概是她最大的幸运之一了——但她,竭力避免,却也在无意之中利用着他们。
只因,这也是他口中注定的一环。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未知的事物,舍弃看得见摸得着的温度,割舍触手可及的幸福——尽管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她始终也不懂,这样的意义为何。
第1907章 越()
她的精力充沛时,并不会停滞,只是机械地在那给规定好的,哪怕充满荆棘会把她刺得鲜血淋漓,同时也会伤害其他人的孤途走时,还不会觉得孤独。
现在,她疲惫,危险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她想放弃,却不能放弃,更不知该如何放弃。
她好想有一个人,打开她的枷锁,对她说一句:“和我走吧,你自由了。”
哪怕,那个人不是她心上的挚恋,也无所谓。
她只想找到钥匙,爬出阴暗牢笼。
她曾以为夜凉音会是那个人,却不想在他的手碰到了冷锁的一刻,他却为她加了另外的一道锁——一道让她回头摆脱一切,都变得更为困难的锁。还因为他,只是牵系她一个人的绳索,紧紧缠络了更多的,她不想看到的魂灵。
因为她的失误判断,和可笑私心已经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如果宿命果真是无法打破,注定不能有完满的道路,牺牲最少的人,拯救其他的人,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她亏欠夜凉音,欠他一颗真心相对的心。
她承担不起念剑曦柔夫妇对她深沉的信任与情谊。
这条不会存活下来的性命,能够在最后换来良心的些许安定,何尝不是幸运?
蝶翼不能认同她对自己的轻贱,不能够忍受她好好活着,却把自己当成死人的心态。如果她在场,一定会把笑得灿烂,推开剑阁门扉的散羽一把拽过来,狠狠地给她两个耳光,劈头教她一脸的水,扯着她的耳朵大喊大叫,让她意识到她也是有生命,有实体的魂灵。
仅仅只是那个用最纯净最安定眼神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小女孩,大姐姐。
是她尊敬的,喜爱的宫主,唯此而已——不是冰冷的镶嵌灵石的芒星盘,不是抱着不纯粹目的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清柔为肤,阴险为骨的散羽。
但她偏偏不在。
一直用自己的方法,默默地守护,保护着她的蝶翼,破天荒的不在她的心间,不在她的身边,没有看到她故作轻松地,对剑阁内的连理枝道:“不要太小看了我——以你们的见识,大概以为把芒星盘融入才能救人。我却有个主意,不用剜心也能解决,你们何必如此感伤?救下了凉音,你们——就一起活下去吧——”
“蝶翼姐,你把送给竹韵哥的那件丝裙又偷偷取回去的事,被他发现了,传信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照实说了。他正因为这事闹别扭呢——就在刚刚还让我细细道来你在冥界和缘落发生了什么,才能把原本给他的东西送了别人。我受不了他的蘑蘑菇菇了,不如你亲自回去和他解释一番来得清晰,还免得白惹我这局外的烦心。”宁儿用一贯的,或者比往日更为平淡柔和的语调轻声道。
“哈——?竹韵?”蝶翼惊诧:“那个绿壳虫,榆木脑袋,因为一件和我吵得够呛的破衣裳竟至于与你罗嗦?你没搞错什么吧?”
“你当我和蓝漪姐一样,是那种刻薄的,喜欢胡乱调侃人的人吗?”宁儿淡淡地笑道:“看来以前是没什么外力,才让你们这对喜冤家吵吵嚷嚷,看不清心思。现在,听到你把他不稀罕的东西送了别人,他倒终于——吃醋了呢。”
蝶翼大大咧咧,和宁儿又认识甚久,并没有对她起了太多的疑心,只在宁儿催促她:“快回去看看他吧——这可是你握他短,出口气的好机会。”时有些踌躇地道:“那姐姐”
第1908章 天水光柔()
她冰冷的瞳内,也出现了热烈的光芒;淡泊的声音,也增添了几丝暖意,当她披上了情感的外衣,尽管不能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却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云锦心中感慨道。不过这虽然是她第一次动了这样念头,可是她总觉得似乎以前也抒发过这般情感似的。
她最藏不住话,毫不犹豫地对梦烟道,你知道吗?现在不知实情的,见到你,说不定会当你是玉若的亲姊妹了呢。
流枫也看呆了,同意云锦的说法。
梦烟切断了与灰灰的联系,本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然而听到如此言语,却放下了心。
虽她偷偷地问云锦一句,是不是他有了新的安排时,云锦一脸茫然,不知她在说什么。梦烟只道是他不愿意将重要的情报完全泄露给云锦,只给予点小的线索,让她理解便可。
他的谨慎依然让我佩服。
她思索一番,兀自点点头,他应当是这般想的罢,也是好主意呢。
果然还是有所感,无所伤,要便利的多啊。她从来没有可以维持这般久欢欣之时,不由借此机会,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久久不愿收起,生怕只有短短一瞬,这样的机会又会消失不见。
她始终带着这样的表情,与流枫一起向剑阁去。
每个见到她的弟子,都合不上嘴巴,心中嘀咕道,今天的玉若师妹怎的看起来,倒有点像梦烟师妹?可能是眼花了吧。
流枫十分理解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也能猜出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不过他也不去提醒。
难得她的兴致这么高涨,况且她这样子甚为罕见,他看着也十分有趣,他不愿意做破坏气氛的人呢。
流枫想,到了剑阁,师傅师娘看到梦烟,反应也会很激烈吧。
踏入剑阁,阿柔与念洛确实在,却不止他们,还有另外的两人,背对着门站着。
梦烟道:“师傅,师娘,我和流枫”
果然,刚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剑阁中看向她时,响起惊讶的“啊呀”。
流枫也在这时看清了另外两个人的脸。
怪不得那个紫色的背影那么眼熟,竟然是冷幽朔。
他身边,是个以前没见过的红衣美丽女孩。
梦烟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不过立刻轻松地笑道:“哎,幽朔师兄你也在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冷幽朔靠近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踌躇地问道:“你是谁?”
流枫强忍着笑道:“师兄啊,你也太无情无义了出去逍遥一圈,连同门的名字都忘了。我叫慕流枫,而她叫北堂梦烟。这下可记牢了,再忘了我可不提醒了哦。”
“你真是梦烟?”俊秀却呆滞的幽朔,一脸不可置信地扭曲表情,看起来颇具喜感。
流枫抢着道:“这哪能有假?”他指了指她的手腕,“看这铃铛”他又指了指她的眼睛:“再看看这双,只对你脉脉含情的剪水秋瞳,可不就是”他顿了顿,轻轻咳嗽了两声:“可不就是对你一片痴心永不悔,愿君亦还我真心的梦烟吗?”
第1909章 印沁()
他自然有点幽朔的意思,但更多却是在开玩笑。可是,他的小玩笑没有起到舒缓,气氛倒变得有些微妙且凝重了。
那长相清纯却打扮得甚为妖冶的女子,狠狠地白了冷幽朔一眼,冷笑了一声,似欲离开:“身边有这般,对你一往情深的绝代佳人了,跑到青楼去扰一位素不相识的舞女,品德还是堪忧呢。”
冷幽朔拽住她的衣袖:“小灵,你做什么?”
被唤作小灵的女孩轻轻将他的手拨开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轻蔑的笑意。
“本姑娘才不愿意和你这样三心二意,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有什么牵连。”小灵鄙夷地道:“像她这样所托非人,却也不愿言毁的傻姑娘,有一个就够了。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流枫暗叫糟糕,他并不知道红衣女子和师兄是这种关系,看来他的无心之言却让他们产生了误会。
冷幽朔的脸上现出一丝阴沉,却不再说话。
流枫怕师兄因为个性而懒于解释,让这小姑娘再误解下去,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小”他犹豫了一下,她的年岁看起来与自己想仿,但无论喊小妹妹还是小姑娘,他都觉得不妥。既想找个合适的称谓,可时间紧迫他也不想为此浪费太多时间,于是张口喊道:“小灵!”
流枫自己倒愣住了。
对初次听到的名字,他居然可以如此自然地喊出来,仿佛喊自己的一位,与他关系密切的旧识。
她不禁转头看了看他,奇怪地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不认识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变作了:“可能认识吧,记得不太清了,剩下的只有模模糊糊的残像。”
梦烟看到舞灵,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现在注意力却有些被流枫吸引了去。现在她已经无须再怀疑,她揣度的那位心思无比缜密之人的心思了。
冷幽朔与舞灵也各有各的看法。幽朔悄悄地在背后做了一个手势,念洛与阿柔眨了眨眼,也明白了几分。
只有流枫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那些小动作他也一个都没注意到,还是急着替幽朔开脱,“日子总一成不变,未免无聊,所以我常会编些瞎话来说。哪怕知道你在这里,我也没忍住,还是开师兄和梦烟的玩笑,你可千万莫当真啊”
只有在胡说八道的时候,才有可能有人把我们联系在一起。梦烟现在已经藏不住心绪,失落之情尽浮于她清秀的容颜。
舞灵扫到了梦烟的失落,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哀。她只能继续假装冷漠地道:“谣言,若毫无事情能引发人浮想联翩,怕是也传不出的。他二人即使无明确心思,想也有几分暧昧之处,不然为何你偏偏将他们放在一处说?”
“我素日里说的人多了,今天也不过是巧合罢了。”慕流枫咬了咬牙,握住梦烟的手,笑嘻嘻地对舞灵道:“我和她一起长大,明天一起起程归家,现在我还握了她的手不是比和师兄师兄暧昧多了?现在我说我和她才是一对,你是否就能不揪着我的玩儿话不放了?”
第1910章 橘色()
一碧如洗晴空万里,却突然诡异地刮起了一阵,带着细细甜香的风,并微弱的沙沙响声。
舞灵手一扬,一道水花飞出,猛一拽,却拽了个空。
她的出手速度已然极快,可也未比过这移动速度。
这是冥族的身法。在此处,除了梦烟,能使用这种身法的只有一个人。
梦烟、舞灵、幽朔他们若想追上此人,应该也费不了太大的力气。不过他们对其身份,都心知肚明,想揭露随时随地都可以做到。现在追出去,只怕要无法收场,他们谁也没有动。
慕流枫也经过刻苦的努力,但他现在的身体是真正的凡人之躯,所以也不似他们一样敏感,可他也听到了“沙沙”地移步声。
“是不是有谁,躲在外面了?”流枫看他们都没有反应,提醒道。
幽朔偷偷打了个响指,一只不大的小松鼠,跃到了流枫的脚上,眨着眼,摇晃着大尾巴,便又溜了出去。它走时,剑阁内刮起了和之前一样的风。
流枫惊喜地道:“害我一惊,原来只是个小松鼠。这夕云山果然是好地方,连只小动物,也跑出了武林高手的架势来了。”
念洛爽朗地笑道:“可不是,此处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与别处不同的生机与灵气,这也是我和你师娘,将铸心门落在此处的重要原因。”
流枫为幽朔的辩解,是她不曾考虑到的。舞灵仔细权衡一番,淡淡地对幽朔笑道:“品性不佳,人缘倒不错。为了帮你脱离窘状,不惜将自己卷进去,我这要还走了,显得我妒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