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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杰舌头略带打卷:“主任,快别这么说,我……”
“雨杰,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叫‘李哥’。”李晓禾打断对方,“老那么称呼,显得生分。”
“是,主任,不,李哥。”陈雨杰龇牙一笑,笑中带着一丝惨淡,“当初离开思源县,主要就是为了避开那个是非之地,我当时只要人在那里,只要看到那里的一切,心情就难以平静。不仅如此,只是每天的那些唾沫星子,我也受不了。以前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自认有些抗压力,可其实根本不是,而是因为有领导在,自己才底气足。
自从调到市林业局,离尤大姐家近了,我自然就多过来一些,其实根本就没照顾到什么,反倒每次都是去改善生活了。主……李哥,你根本身不由已呀,不是你想到市里就能到。后来我都听说了,在第二天他们就换掉了你的主任,第三天就逼着你去乡里报到。当时他们之所以没拦我,是不想看到我这个“臭狗屎”,早走早眼净,我才能那么痛快办成。
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尤大姐一家,经常给大姐打电话,还给骄娇寄去学费,大姐都跟我说了。要说惭愧的,反倒是我,急匆匆从市里赶回去,办完手续就离开了,连面都没和你见。你一直那么关照我,我却做的……”
李晓禾打断对方:“雨杰,我能不理解吗?你当时那是什么情况?那天接到你要离开的电话时,我是既欣慰,又心酸。我知道,不但县里那些人敌视你,市里相关部门更是成天对你调查不休,早离开也能早解脱一些。当时明知你处境艰难,而我却无能为力,哎……真正该道歉的还是我呀,在向蒯县长告别那天,我见你一直未到,还曾经在心里埋怨,只到看见你赶去时的伤心样子,才抛却了哪种想法。只到事后我才知道,你当时还在接受调查,那是你求人家,人家特批你的一个小时。每每想到这里,我就非常惭愧、内疚,也替你心酸。”
“当时无休止的接受调查,反复听着那些不实指责,确实觉得非常难熬。但想到已经离去的领导,想到领导离去时的神态,我的心中便填满了感伤,还有深深的愧疚与自责。若是我早些听到领导弄出的动静,就能早些拨打急救电话,领导也许还有救。可偏偏为什么要接电话呢?而且还是一个骗子电话。正是这个倒霉的电话,既延误了救援时间,也成了我被怀疑的证据,一直到调查暂告结束,都是我无法讲说清楚的事项。我怎么偏偏……”说着说着,陈雨杰已经语调哽咽,但还是在絮叨着。
对方讲说的骗子来电,李晓禾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两人有数的通话中,对方多次提起,而且每次都是语调悲沉。今天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对方竟然哭了,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
骗子也实在可恨,为了骗钱,竟说陈雨杰母亲发生交通事故,竟让陈雨杰到楼外最近的红绿灯见面。可是等陈雨杰疾步跑去的时候,哪有那个所谓打电话的人,电话也根本打不进去。只到给邻居打电话,确认母亲无恙后,陈雨杰也才放心。这时却又接到了骗子短信,要他把五千块钱打到一个卡号上。虽然钱没被骗,可这一来二去,将近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李晓禾能理解陈雨杰这种心情,一直跟随的领导,刚刚还谈笑风声,转眼就阴阳两隔,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而且偏偏在这期间接到了骗子电话,言说母亲有事,任谁在这个时候,都不会先考虑有假,都会按约前往的,何况这个约定很好履行又没什么危险。可就是在这个午休时间段,就是在陈雨杰外出期间,领导却出了事。等陈雨杰回到楼上的时候,看到的是人事不省的蒯县长,是不停奔忙和拨打电话的酒店工作人员,酒店工作人员是接到呼救信号去的房间。眼见当时这种情形,陈雨杰肯定是肠子都悔青了,后悔自己离开了隔壁房间。
本已悔愧交加,可市里调查人员非拿这事说事,非让交待那个电话的详情,非让提供其姓名等身份信息,他陈雨杰又怎能说的清?幸亏在通话信息上查到了这条纪录,否则陈雨杰就更说不清了。
“县长啊,我对不起你呀……”忽然间,陈雨杰直接趴到桌子上,哭声大了好多。
下意识的望了眼门口,李晓禾轻拍对方肩头,安慰着:“雨杰,不必自责,谁都不能先知先觉,这怪不得你。”
“我怎么就不能先知先觉?怎么就不知道那是个骗人电话?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是说什么也不会下楼耽误时间呀。”陈雨杰还钻起了牛角尖。
“雨杰,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好多事都不能假设,更不能重来一遍,面对现实吧。”说着话,李晓禾一搀对方胳膊,“走吧,喝不少了,咱们回去。”
“不。”陈雨杰一甩胳膊,指着酒瓶,“还没喝完,还有酒,不能浪费,领导是最反对浪费的。”
“好好,不浪费。”李晓禾又坐了下来,拿起酒瓶,给自己倒着白酒。
“主任,李哥主任,你可不能独吞。”陈雨杰伸手就抢酒瓶。
看出陈雨杰醉了,李晓禾没与对方理论,而是妥协的放下酒瓶:“好,好,先喝杯里的,一会再倒,行不行?”
“喝,李哥,干。”陈雨杰说着,端起酒杯,一仰脖,白酒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流进衣服里。
本要为对方去擦,想想洒了也好,李晓禾适时收回了伸出的右手。
“嘿嘿,李哥,我是干了。”陈雨杰松开叨着的酒杯,口朝下拿在手中,“就看你了。”
“我也干。”李晓禾喝干杯中酒,也持杯在手,示意着。
睁着惺忪的醉眼,陈雨杰歪着头,使劲看着李晓禾手中的杯子,皱起了眉头:“酒,还有酒,这福根儿太多,能养鱼了。”
李晓禾无奈一笑,摇着手中酒杯:“雨杰,没了,哪有酒?”
“没,没了,好,好,倒酒。”陈雨杰说着,放下酒杯,伸手去拿酒瓶。拿了一次,楞是没有拿到。
生怕对方划拉倒酒瓶,李晓禾直接拿过来,向自己杯中倒着白酒。
“李哥,得把酒分……分公平了,要不你就醉……醉了。”陈雨杰两眼盯着酒瓶。
“放心,我不会多贪多占,更不会独吞。”尽管这么说,李晓禾还是给自己多倒了一些。
看着杯中的白酒,陈雨杰提出了抗议:“这也太少了,一杯都不到。”
李晓禾一指酒杯:“这是三两的酒杯,瓶里酒也就还有二两,一人能分多少?”
“二两,只有二两啊!领导也就喝了这么多,咋就会……会那样呢?咋就不……”陈雨杰话到半截,便呜咽的说不下去了。
是呀,李晓禾也不禁暗自感叹。他已经跟了蒯县长两年多,更是多次陪着蒯县长出现在酒场。蒯县长不酗酒,也不搅酒,一直强调“适可而止,量力而行”,但也少不了应酬。有几次,李晓禾看到蒯县长喝了一斤多,但行动如常,言谈不乱,只是脸颊微红一些罢了。据听陈雨杰和其他人说,那天中午蒯县长只喝了三小杯,充其量也就二两而已,怎么会是猝死的诱因呢?仅凭这二两酒,就下一个酗酒而死的结论,似乎也太牵强了。
“二两,就二两怎么会死人呢?”抬起头来,陈雨杰喃喃着,喝掉了杯中酒。
李晓禾注意到,在对方端杯的时候,扑簌簌的水珠滴落到了杯子液体中。
“嘀嗒”,自己酒杯中的液体也泛起了一朵水花。李晓禾端杯在手,仰脖喝下了杯中白酒。白酒入口,没有一丝辛辣,但却多了浓浓的苦涩。
第三十九章 你死的不明不白()
李晓禾结过帐后,架着烂醉如泥的陈雨杰,出了“小酌”酒馆。
“呜……”一股寒风吹来,带着浓重的土味,也夹杂着微细的尘粒。
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李晓禾揽着陈雨杰,把头转向一边。待这阵风过去,才转过脸,来到路边,向着过往的车辆招手。
一辆出租车放慢速度,向右侧靠来,离着便道越来越近。
正准备待汽车停下,和陈雨杰一同上车,可出租却突然拐向里侧,加速离去。
“妈的。”轻骂了一声,李晓禾继续招呼着过往车辆。
不多时,又有一辆出租车上演了雷同的剧情。
第三辆出租车更绝,本已停下,却突然加速,司机还发出了“呃”的声响。
“什么东西?”骂过之后,李晓禾只得架着陈雨杰,向住处走去。
“酒馆”离着住处并不太远,来时就是一路走到这儿的。只是肩头多了重物,想着打车能快些,也省些力,还能让陈雨杰早些躺下休息。可出租车司机却嫌弃有“醉鬼”,担心呕吐物弄脏汽车,李晓禾既理解这些司机苦衷,却也为这些人的自私而无奈。
尽管寒风不时吹起,但有白酒助着,却不觉着冷,只是一些粉尘难免吹到脸上,吸进鼻孔,让李晓禾很不舒服。
一路架着陈雨杰,觉得走出了很远,可是抬头看去,顶多也才走出四分之一的路程。
感觉到路灯晃动的很厉害,李晓禾放慢了速度,盯着地面光影,验证自己的判断。看到地上的影子,李晓禾心中释然,看来不是自己喝的上头,而的确是路灯在摇,否则那两个行走的人影为什么会摇摇晃晃?想到这里,李晓禾离着路灯远了一些,生怕路灯万一倒下。如果要是有人把现在的影像录下来,第二天让李晓禾去看,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肩头越来越沉,腿也有些发软,李晓禾又试着招呼了几次出租车,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还空自被风沙多吹打了一通。多次暗骂出租司机“人品不好”,李晓禾架着陈雨杰,行进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
“只有二两呀。”久无说话的陈雨杰,又发出了含糊的声音。
是呀,二两怎么会死人呢?李晓禾心中划着问号,脑海中再次闪现出蒯县长的形象,以往点滴一齐涌上心头,引得他眼中不禁水雾一片。
“二两……”肩头的陈雨杰,不时发出与此二字有关的语句。
不再幻想着有车去坐,而是下定决心,一路向前,加之心中想着事情,反而显得快了好多。在总共走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那栋旧楼下。
楼道里黑古隆冬的,咳嗽、跺脚也没能带来光亮。白天来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楼挺破旧,肯定是房租便宜的缘故,没想到这些常用设施也不能工作。于是,李晓禾便打开手机上手电筒,搀着陈雨杰,一步步上楼。这里不同于平路,还要随时注意脚下,两人不时蹭在墙壁或楼梯扶手上。
跌跌撞撞着,终于到了四楼。从对方衣服口袋掏出钥匙,打开屋门,李晓禾架着陈雨杰,进了“401”屋子。
弄亮灯,把陈雨杰放到卧室床上,李晓禾长嘘了一口气。平时要是搀陈雨杰这样身材的人,就是再走远一倍的路程,对于李晓禾来说,也很平常。但架不住今天陈雨杰烂醉如泥,根本不使力,完全压到了他肩头和后背上,而且他自己本身也喝的有些上头。
“只有二两啊。”陈雨杰仰躺在床上,口中又发出了嘟囔一路的话。
“唉。”叹了口气,李晓禾给陈雨杰脱掉皮鞋,又把对方挪到床的中心位置,出了卧室。
给自己弄了杯热水,坐到客厅沙发上,李晓禾去找电视遥控器。在手触到遥控器的同时,一张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楞之后,李晓禾迅速拿起纸张,看着上面的正反面内容,眼中露出了兴奋和疑惑的神情。
想了想,李晓禾拿着纸张,迅速起身,快步到了卧室,喊道:“雨杰,醒醒,我问点事,醒醒。”
任凭李晓禾如何呼喊,任凭他如何摇晃,但陈雨杰照样呼噜震天响,顶多就是嘟囔一句“只有二两”。
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李晓禾意识到,只能等对方酒醒再问了。
……
第二天早上六点,李晓禾、陈雨杰便到了“园丁佳苑”小区,来在那幢熟悉的楼房下。
“头还有点疼。”说着话,陈雨杰拿出手机,准备要打电话。
楼道单元门一开,尤大姐走了出来,看来她肯定一直在楼上关注着,也看到了二人的身影。
收起手机,陈雨杰跳下汽车,赶忙接过尤大姐手中的祭祀用品,一同上了车。
“车是哪来的?”尤大姐边上车边询问着。
“雨杰跟朋友借的,今天他朋友起早去送的车。”坐在驾驶位的李晓禾说了话。
“喝多少酒了?满车都是酒味。”尤大姐微微皱眉,“总的来说,酒可不是好东西,要适可而止,反面例子太多了,玉……还是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