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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是。要是调查的话,怎么也得找乡里,或是找那些参加的人吧,但是现在一点也没听到相关消息。另外,也没听说谁要到双胜乡来当乡长。像这种人员调整的事,一般就是再保密,提前也总得有点风吹草动的。”赵强提出不同见解。
“不,不。即使现在没听到消息,并不代表他没动作,他不可能在会上放空炮吧?而且现在书记还空缺着,对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现在之所以没动手,我分析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没有让人到乡里调查,可能就是不愿打草惊蛇,也担心你帮我解释,同时在以这种方式给我造成心理威慑。他那天对我当众敲打,就好比那个关于靴子相声,是他已经扔出了一只靴子,而让我提心吊胆的等着另一只靴子,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然后出其不意,给我致命一击,直接让我死翘翘。”李晓禾仍然坚持自己观点。
“以他那人的性格来看,肯定会记着你,应该也会想着对你大打出去。但我觉着他刚刚上任,肯定要注意舆论影响。”稍停一下,赵强笑了笑,“既然你这么笃定,认为他要收拾你,那你为什么不去争分夺秒了?从十号那天开始,你是一天也没闲着呀,天天早出晚归,不是去村里,就是到企业的,周末也不放过。今天怎么没去?”
“唉。”李晓禾叹了口气,“我觉着他该出手了,因为现在那只靴子已经悬的时间够久,已经让我心里七上八下非常不踏实了。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这一两天的事,没准一会儿就来人或是下文,反正我现在是虱子上脸——离死不远了。”
“跟你相处的这几个月,我感觉你就是一个斗士,不屈不挠,斗志昂扬。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消沉、悲观呢?”赵强调侃了一句,“该不会你是假李晓禾吧?”
李晓禾“呵呵”笑了:“我倒希望有两个我,省的我脑袋不够用,拳头也少的厉害。赵书记,要是……”
“说过多少回了,要叫老赵。”赵强打断对方。
李晓禾点点头:“好,赵……老赵。”
赵强“诶”了一声:“这就对了,老李。”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对视一眼后,赵强扫向桌上电话,迟疑的说:“组织部?”
李晓禾“嗤笑”一声:“老赵,接吧,该来的终究会来。”
赵强没有回话,看了对方一眼后,拿起电话听筒:“我是……好的。”
结束通话,赵强转向李晓禾,长嘘了口气:“老李,组织部通知,十点来人宣布文件。”
李晓禾一笑:“知道了,准时参加。”
再次拿起电话,赵强拨出了几个数字。电话一通,说道:“老周,通知所有人员,九点四十五到会议室开会。还有,晚上六点,在乡食堂聚餐,所有人参加,弄得丰盛点。”
看到赵强放下电话,李晓禾再次一笑:“这要弄最后晚餐?我可提醒乡长大人,别让犹大出卖了你。为了我这么一个‘破落户’,不值得。”
“怕什么?我怕了这么些年,也该挺挺腰了。”赵强说着,煞有介事的挺了挺身板,“看见没?身子骨也硬朗着呢,我老赵也不是软骨头。”
“哈哈哈,老赵,谢谢你。那我更不能孬了,也不能太小气,到时我和你一起挺着腰杆恭迎组织部领导,省的让人笑话,让人批评我不懂事。”尽管李晓禾说的很豪爽,但笑声中仍难免一丝苍凉。
……
九点五十分,赵强、李晓禾并排站在第一排平房前,迎候县委组织部领导的到来。一同等候的还有周良,只不过周良位置不固定,一会儿到大门口打探,一会又站到赵、李身后位置。
门外光影一闪,一辆灰色轿车开进院子,径直奔中间过道而来。
赵强、李晓禾适当向侧面挪动位置,恰好来在轿车侧门旁。
待轿车停稳,赵强伸手拉开右后侧车门。
“赵书记,客气了。”一个年轻脸庞面带微笑,走下汽车。
又是他?看到此人,李晓禾不禁暗自揶揄:上次发配双胜乡就是他宣布,今天又是他来,不知这次的去处在哪?
来人正是县委组织部综合科科长肖海洋,上次在县政府办,就是他把一纸调令给了李晓禾。
赵强已和肖海洋右手相握:“欢迎肖科长莅临指导工作。”
“例行公事。”回复过后,肖海洋收回右手。
“欢迎肖科长。”李晓禾嘴上这么说着,但却没有伸手,他在等着对方。
肖海洋应了一声:“不客气。走吧,去会议室。”
还好没伸手,否则就尴尬了。心中这样想着,李晓禾与其他二人一道,向大会议室走去。
借着刚才三人交流的当口,党政办主任周良早已先期到达会议室,正张望着来路方向。看到人影走向,忙向众人说了一声:“领导来了,准备好。”
在三人离着会议室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会议室内响起热烈掌声。
肖海洋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氛围,迈步走进会议室,然后轻轻挥动手臂,向主席台上而去。赵、李二人紧随其后,一同上台。
示意掌声停歇,肖海洋当仁不让坐到中间,赵强、李晓禾分坐两侧。
在刚才进屋的时候,李晓禾就发现,众人目光全随着自己移动,现在更是落在自己身上。虽然人们没说什么,但似乎都不太理解自己为何要上台,为何要自找羞辱。当然有人是讽刺,有人是同情,有人纯粹是看热闹。在众多目光中,有一双眼神最为恶毒,完全像是里面伸出两把刀子,带钩的刀子,兼具刺、剜、搅、钩诸多功能。
赵强说了话:“同志们,县委组织部肖科长在百忙之中,莅临我乡指导工作,让我们大家以热情的掌声,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和诚挚谢意。”
“哗”,人们拍起了热烈的巴掌,有人还奉上了热情的笑脸。
肖海洋微微欠身,向众人微笑致意。
待掌声停歇,赵强转向肖海洋,轻声道:“肖科长,接下来……”
肖海洋接了话:“我来。”然后面向众人,大声道,“同志们,受县委组织部委托,今天我来宣布一项免职决定。和平时的任免宣布有所不同,今天新任命的同志没来。”说完,拿起公文包,拉开上面拉链。
在肖海洋说话时,李晓禾注意到,那双带钩子的目光笑意更浓,显然已经把“钩刀”伸出,已经在对自己“大卸八块”,只等片刻便一刀直刺前心。感受到对方的猖狂,李晓禾双目微微一合,然后快速睁开,顿时两道寒光疾飞而去。对方眼中一片惊慌,身子也略微动了一下。看到对方这种情形,李晓禾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此时,肖海洋已经拿出一页纸张。他没有立即宣读,而是目光缓缓扫视全场,然后故意咳嗽两声,才故意字正腔圆的读着纸上内容:“免职决定,经**思源县委组织部部务会议研究决定,报县委常委会批准,决定:免去赵强同志双胜乡党委书记职务。”
什么什么?免去赵强职务?搞错没有,怎么会是赵强,应该是李晓禾才对呀?这是现场所有人的想法,唯一不包括的就是肖海洋。
没有弄错吧?李晓禾微微转头,瞟向那页纸张,可是他只看到肖海洋压在上面的双手。
妈的,肯定弄错了。台下“钩眼”立即立了起来,就差直接质问了,她在以这种方式提醒台上中间小毛孩:年轻人,这种玩笑开不得。
肖海洋根本没注意到那双“钩眼”,他才懒得注意。此时,他把头转向一侧:“赵强同志,发发言吧。”
赵强有点懵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虽然他已经打好了发言腹稿,但却是以乡党委书记的语气,根本就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预案。现在听到点名,一时没有合适言语,支吾着道:“我……服从县委决定。”
直到现在,好多人才相信没有听错,同时心中升起一个疑惑:文件似乎缺着内容呢。
第八十一章 是我连累了你()
晚上六点,双胜乡政府食堂。
四张圆桌上挤满了人,远比平时开会人员还齐,里面既包括所有公务人员,也包括几名临时工。。。
“邻居”之间交头接耳着,或眉开眼笑,或蹙眉凝视,表情很是丰富,显然互动交流非常顺畅,话题引起了共鸣。但整个屋子里却是“嗡嗡”声一片,听不清任何话头。
“咚”、“咚”脚步声响过,赵强、李晓禾出现在食堂中。
刚才还“嗡嗡”一片,顷刻间便鸦雀无声,显然人们都在随时关注着门口方向,都在等着某些人的到来。
周良适时迎上前去:“书记、乡长,这边请。”
赵强、李晓禾没有回话,但却随着周良的引领,径直到了东北角靠墙那张桌子,坐在了空着的两个位置上。
这桌坐的全是乡党委委员,看到赵、李二人到来,大都投来笑意,但笑意内容却不尽相同。赵、李二人自也没去注意这些含义,就是想也能想到。
平日很是熟悉的同事,一下子陌生了好多,人们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场气氛很显尴尬。
“我来倒酒。”周良说着,拿过酒瓶,旋着瓶盖。
有周良带头,其他人跟着起身,拿起酒瓶、饮料瓶,为众人服务。即使没有客串“服务员”的人们,也因为需要拿杯、侧身,整个场子都动了起来。
四盘凉菜相继上桌。
白酒杯、饮料杯都已斟满。
两盘炒菜冒着热气来到桌上。
李晓禾碰了碰赵强:“书记,开始吧。”
“我来?我来就我来。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赵强既像自嘲,又像自我安慰的说着,站起身来。
看到赵强起身,好多人还是有些诧异。
停了一会儿,赵强才又说道:“双胜乡的各位同事,我是赵强,我在双胜乡待了十七个年头。在座各位中,老周、老葛和我来的时间相仿,不过你们二位中途都离开过几年,其余人时间还要短一些。这么来看,我是双胜乡真正的老人儿了。铁打的乡镇,流水的公务员,每个人都有离开的那一天,谁也不能例外。这不,我这个双胜乡‘老干部’也该说再见了。
大家端起杯来,我敬各位。谢谢大家这么多年对我的支持和厚爱,也请原谅我在个别方面的不周,无论我做的合适与否,都在这杯酒中了。对于这杯酒,你可以理解成感谢,也可以当做道歉,还可以看成告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干。”
所有人起身,“呯”、“干”,碰杯声、回应声接连响起,然后是干掉酒水的声音。
坐下以后,夹了两口菜,李晓禾端杯起身:“同志们,赵书记是双胜乡老人儿,是我们的领导,更是一位宽厚长者。我相信,在座各位都得到过书记的教导和关心。让我们大家共同举杯,感谢我们的老书记,祝书记身体健康,诸事顺意。”
所有人再次举杯,响应了这第二杯酒。
“书记和我已经提过,下面大家就自由开喝吧。”说完,李晓禾坐了下来。
“好,好。”赵强点头响应。
虽然乡长提议了自由开喝,但大家并没有立即“自由”,人们都感觉今天气氛有些别扭。
其实李晓禾在提杯时就很别扭,关键是语句的选择受限制。一般欢送领导或同事,肯定都会有“工作顺利”,甚至“步步高升”的祝福语,但今天却不能用。因为赵强只有免职决定,却没有任职岗位,暂时相当于白丁一个,顶多就是还有一个党员身份。
提杯别扭的何止李晓禾,赵强其实更别扭。本来今天打算欢送李晓禾,以表达对李晓禾的认可,也是一种变相支持,不曾想自己却成了离开者。关键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是,给大家送祝福语或表示关心都不符合身份,只能以一个老人儿身份说话。明知道提杯要别扭,可李晓禾分明表示对自己的尊重,自己也不好推却,否则李晓禾也会不好受,其实李晓禾已经不好受了多半天。
注意到老书记、乡长说话别扭,其他人自然也就感觉别扭了,自是一时不能放开喝。现在老书记不是高升,而是灰溜溜免职,若是大声喧哗,喝的欢天喜地,好像也不对劲。
正因为如此,一时间很显冷场。
“咯咯咯。”一个女人的笑声打破了冷场,“我敬老书记一杯。”
看到女人端杯,赵强也端起杯来:“谢谢贾乡长!”
贾香兰没有立即碰杯,而是接着说:“老书记刚才也说了,你是乡里老人儿,这老人儿要离开了,我们总得敬敬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