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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结蔓咬着早就红透的唇,想要瞪对方,眼神却尚是沾了情yu的迷离。她深吸一口气,转头朝门外道:“等等,我来开门。”
这边,纪西舞已经抬手帮她整理衣衫,指尖擦过对方敏感的肌肤,令叶结蔓几乎忍不住又要战栗起来。
外面的人等了片刻,门从里面打了开,露出叶结蔓的身影。
“少夫人,饭菜……”安儿的话说了一半,瞥见叶结蔓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红润脸色,神色一怔。
“进来罢。”叶结蔓知道自己现在神情不对,掩饰地往里走去。
“少夫人气色恢复不少,”舒儿也发现了叶结蔓脸色转好,心里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只道,“我和安儿帮少夫人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
说话间,安儿已经把晚膳放在了桌上,同时将蜡烛点了燃,口中随意道:“少夫人方才是睡下了吗?我瞧屋子里蜡烛也没有点。”
“嗯。”叶结蔓含糊地应了,在桌边坐了下来,“乏得很,就先上塌了。”
一旁舒儿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床上扫了眼,见被褥折叠整齐,床榻平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叶结蔓接过安儿手中的勺子,心情比之之前愉悦,也有了胃口,抬手就要将面前的人参鸡丝粥放入嘴里。
“等等。”一只手突然横过来,阻了叶结蔓。
叶结蔓偏头望去,见纪西舞的眉皱了皱:“小心为上,检查下饭菜。”
这边,舒儿和安儿见叶结蔓不吃,反而望向一边,都十分奇怪。安儿率先开了口:“怎么了,少夫人,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叶结蔓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有银针吗?”
片刻后。
望着银质发簪上一点漆黑,舒儿和安儿都瞬间白了脸。舒儿反应过来,拉着安儿就跪了下来。
“是奴婢疏忽,监察不周,罪该万死,还请少夫人责罚。”
安儿尚沉浸在震惊当中,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
叶结蔓望着两个丫鬟,叹了口气,伸手去扶:“我知道此事与你们无关,起来罢。”
舒儿知道此事责任重大,不敢起身,只低下头去,道:“少夫人的寝食本该由我两人负责,如今竟出了这种事,是我们对不起少夫人。若不是少夫人心细……”舒儿有些后怕地望了一眼银针,暗暗斥责自己,怎么就忘了如今少夫人处在刀口浪尖,不多注意下。
“当务之急,是找出谁做的,你们先起来说话。”
闻言,舒儿略一踟蹰,方才拉着安儿重新站了起来。她的眉头紧皱,回忆了下,道:“当时我与安儿去了厨房,一直在外等候。期间也有几人进出,倒没怎么留意。”之前的纵火案,她的心里有怀疑的人,但当时并未瞧见对方,因此才放下了些许戒心,没想到还是除了这档子事。
一旁,安儿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好,但还是应道:“我们拿到晚膳就直接赶了过来,中途也没遇到什么人,这期间应该不会出差错啊。”
舒儿应和地点了点头,望向叶结蔓:“此事严重,可能要将厨房里的人唤一趟过来了。”
第105章 报应()
事情查得比叶结蔓想象中简单许多,与预料里却是不一样。
她本以为此事与管家女儿汪思倩有关,然而厨房里给出的消息,那时出入的人并不多,只有大少爷和三少爷院里的丫鬟来取了点心。前者稍作停留就离了开,下毒可能性不大,所有的疑点便落在了后者身上。
“怎么会是三少爷的人……”安儿不敢置信地喃喃了句。
叶结蔓的心里却是“咯噔”了下,与一旁的纪西舞暗中对视了一眼,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事大家都不准再提。”叶结蔓忽然出了声,斩钉截铁道,“我既无事,这件事就作罢,你们都出去罢。”
“啊?”安儿还想说什么,舒儿已经明白了叶结蔓的心思,应了下来,拉着安儿就出去了。
“舒姐姐,”安儿不甘心地跺脚,“那可是下毒啊!”
舒儿将人拉进两人的房间,关好门,方才走到桌边点了蜡烛。她的身影背对着安儿,叹了口气,声音飘过来:“就你傻,你还想不到下毒的是谁吗?”
“反正不可能是三少爷,肯定有内幕。”
“当然不会是三少爷,”舒儿转过头直视安儿,一字一句道,“但就怕是三夫人。”
“三夫人怎么会……”安儿的话一堵,顿时醍醐灌顶,倏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因为三少爷他……”
“嘘,隔墙有耳,不要妄语。”舒儿打断安儿的话,目光晃了晃,“这些不是你我能猜测编排的,若张扬开去,对少夫人的名声也不好。”
“可你也知道,少夫人不是那种人,明明没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舒儿的眉头皱得愈发紧,脑海里浮现起三少爷望向少夫人时的眼神,在心里喟叹一声。
怕是落花虽无意,流水却有情。大家宅门里的,最重视清誉。这情感牵扯不清,捅了出去,最后连累的,到底还是女子。
这边,叶结蔓望着紧闭的门,颇有些疲累地扶了额。没想到纵火者还没解决,又来了个下毒的,自己这条命,也不知能留到何时。
担忧间,一只微凉的手探过来,扯下了她扶额的手,随即指尖抚过她紧皱的眉。纪西舞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在,你愁什么?”
“我……”叶结蔓心里不是滋味,抬头去看纪西舞。
眼前女子眉眼淡淡,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道:“这一折腾时候也不早了,上床歇息罢,有什么事明日起来再说。”
叶结蔓的确乏得很,没有推脱,径直上了塌。
。
窗外夜幕愈深,整个裴府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当中。
一道白影从容穿过深沉的夜色,白裙迆迆,整个人似在黑暗中散着光。只见白影一路不停,几个转折已经到了一处院前。有零星护卫穿梭而过,目不斜视地自白影身旁路过,浑然不觉。
白影只略一停顿,便朝一处寝居走去。
虽是午夜,许柔霜却并未睡着,她的一颗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兴奋夹杂着不安在体内横冲直撞,令人睡不安稳。她只待天色一亮,就唤人去打探那个女人的消息。
哼,真是便宜她了,能在睡梦中死去。许柔霜狠心地咧了咧嘴,一双眼睛微微红着。就在方才不久前,她还与裴尧远大吵了一架。虽然这段时日两人吵得架比几年还要多,但这次的争执比以往来得都要激烈。她甚至挨了一巴掌。
如何能忍……一向温润如玉的丈夫为了一个女人,当着几个丫鬟的面打了自己。这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许柔霜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该死。
想到醒来能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黑暗里,许柔霜不禁无声地笑起来。诡异的笑容衬得整张脸有几分狰狞。
“滴答。”
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沉浸在兴奋中的许柔霜没有注意,直到脸上落了一滴水。
许柔霜下意识抬手去抹,指尖有些黏稠,她觉得恶心,随手擦在了被褥上。低头间,又是一滴水落在脖颈。
“什么啊?”许柔霜不满地嘀咕了句,望向床幔顶部,想就着月光看清楚。只是才一眼,那水竟直直地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滴在自己的眼睛里。
瞬间,视线里一片血红。鼻间隐隐有血腥气息传来,令人作呕。许柔霜人猛地坐起来,意识到那根本不是水,而是血。她拼命擦拭自己的眼睛,想要下床点起蜡烛,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身子方探出一半,脚腕却突然贴上一抹冰凉。下一刻,许柔霜整个人被一股力道猛地拽回,跌在床上,头重重磕到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疼……”许柔霜捂着红起来的额头,只觉得一片晕眩。她的手想去抓床幔,手心却触到一片湿润。鼻间的血腥气味愈发重,几乎要冲得人晕过去。
许柔霜挣扎着转头望去,视线里除了一片模糊红色,再无其他。她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漫上来,大声喊了句:“谁在装神弄鬼?”
耳边没有回应,只有鲜血滴答着不时落在自己身上。黏稠顺着肌肤一路爬着,像极了虫子在噬咬自己。许柔霜几乎第一时间起了念头。
那个女人化作鬼来找自己报仇了。
翌日。
许是昨日太累,叶结蔓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已近晌午。她揉了揉额,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望身边。
一双红色眸子直直撞进自己视线,叶结蔓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柔声道:“怎么不叫醒我?”
“想让你多睡会。”纪西舞还想继续说什么,话语一滞,身子里的痛意突然席卷而来。然她的神色却无甚变动,只略一沉吟,道,“今日有些懒,我进槐木鬼符歇息会,没什么事就不要喊我了。”言罢,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叶结蔓胸前。
叶结蔓不疑有他,由于昨晚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得不行,起身去寻两个丫鬟。
门打开,老远便瞧见舒儿和安儿站在院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己唤了几句,也没有听到。
叶结蔓想了想,还是出了门,缓步走去。人方靠近,两人谈话的内容就零星地传到了耳边。
“这件事发生得太巧了,怎么想还是觉得诡异。”安儿的语速极快,听起来有些焦虑。
“你只需记得,昨日的事记得,谁也别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啦。不过舒姐姐,你说这会不会是报应啊?”
“不要乱说,你啊你,就是话多。”舒儿拍了拍安儿的头,以示惩戒。
安儿吐了吐舌,一转头,正看到叶结蔓,略微一惊,连忙道:“少夫人,你起来了。”
叶结蔓颔首示意,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安儿左右张望了一眼,正想要解释,舒儿已经将她的手臂拉了拉,同时道:“少夫人,进屋再说。”
“发生了什么吗?”叶结蔓进了屋子,见两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心中好奇。
舒儿直视叶结蔓,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昨晚,三少夫人疯了。”
苏州城的百姓万万没有想到,裴府的劫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个府宅像是被诅咒了一般,短短几月,先是裴家四少爷离奇死亡,紧接着发生胭脂案,裴家多人锒铛入狱,其势一落千丈。如今不过几日时间,又传来裴家三少夫人犯了疯癫的传闻。
没有人知道她疯癫的原因。
两日后,许家就派人接走了许柔霜。听闻许家老爷更是在裴府怒摔当初裴家下聘的一对玉鸳鸯,让裴家三少爷当面写下休书,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这样一来,裴府的处境又糟糕了一些。所有人都在观望,不知道这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商家大户会走向何种田地。
事情却并没有这样停止。
距离许柔霜离开裴府不过一日,管家汪伯的女儿就出了事。
事情发生十分诡异,那日汪思倩照例去照看裴老爷的狗。如今裴老爷人在狱中,她自然更加上心一些,将狗照顾得很好。只是那天狗有些反常,一直狂吠着。汪思倩与狗相处已有几年,并没有多少在意。她靠近狗屋,解开绳子想要陪它玩一会。怎料绳子方解,狗转身就扑了上来。
半人高的狗,轻易就将汪思倩扑倒在地。她吓得尖叫起来,叫声很快引来了护卫。
当望见那可怕一幕时,纵是人高马大的护卫都不禁愣了。只见通体漆黑的狗红着眼,敞着嘴,涎水滴下来,似是六亲不认般,一口往汪思倩的脖颈咬下去。后者头只来得及一偏,那尖利的牙齿就直直穿过她的琵琶骨,瞬间鲜血染红了衣衫。与此同时,她的喉咙发出惨叫。
叫声穿透清晨的静谧,凄厉而绝望。
狗不是普通狗,是自家老爷的宝贝狗。护卫手里拿着刀,忌惮着却没有一个敢往上砍。最后还是其中一个护卫率先反应过来,牙一咬,将刀刃一反,持着刀背往狗的身上格挡去。狗尝到了血味,死死不肯松口,最后还是几人合力将狗制服,才救下了半个身子都是血的汪思倩。
人是救下了,却也染了病,神志不清,一天到晚垂着涎水乱叫。大夫束手无策,怕传染伤人,只得令人绑在房间。除了汪伯,没人敢进去探望。不出几日,房间里传来的动静渐渐熄了,裴家的人知道,对方终于还是死了。
而那无故疯了的狗,最后还是裴尧远代由下令,毒死后葬了。
这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一定非要这样吗?”叶结蔓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倚在窗边的纪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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