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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江湖寻剑仙[综武侠+剑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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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公子最擅长的事情是走一步看一步,他自信自己能够应对这路上的全部变化。眼看年关将近,宫九不再犹豫,带着不情不愿的玉天宝,一路往盛京赶去。

    宫九本做好了将玉天宝安置在别院的准备,毕竟他周遭暗卫众多,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屈尊降贵的真的去时刻保卫他。然而在他距离盛京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宫九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暗卫都被人撤走了。

    不消片刻,一只白鸽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只白鸽的脚上拴着一根竹筒,是无名岛的人向他传递的信息。两指宽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玉罗刹身死,西方魔教动乱。

    佯装出一分沉重,宫九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玉天宝。

    玉天宝的脸色当即便灰白了下去,他从未想过,自己强大到宛若神魔的父亲真的会身死。虽然这一次他仓皇出逃,可是他的心里何尝不是盼望着他的父亲会收拾了教中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然后接他回去的。

    可是如今,他的父亲死了。

    玉天宝打了个哆嗦,瞬间有些慌乱的盯着宫九,半晌之后才嗫嚅出声:“九公子,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宫九将眼中的不屑掩藏在笑容之下。几日的相处,他已经越发怀疑玉天宝的身份了。玉天宝曾说,他的父亲因为特别喜欢他的母亲,所以对他十分宠溺,并不强求他练功。

    这话其他人或许会相信,可是宫九是绝对不信的。旁的不说,就说他家老头,他家老头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只知道什么忠君爱国,但是对自家母亲却当真是珍之爱之。正是因为如此,他会对他那个与母亲面容相似的妹妹格外疼爱,却对自己的要求格外严格。

    他家老头说过,他不能护他一辈子,所以他要强大起来,日后照顾母亲,爱护妹妹。

    宫九天生反骨,很少听太平王的话,却对他这番话深以为然。这才是珍爱一个女子还有那个女子生的孩子的应有的样子,玉天宝那样的……反倒像是玉罗刹刻意要养废了他了。

    或许,玉罗刹真的是要养废了他呢?

    想到这种可能性,宫九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的异域男子,他笑了笑,低声对他说了起来。

第71章 陆小凤是块砖。() 
第七十一章。陆小凤是块砖。

    在宫九发现玉罗刹真的将玉天宝周围的暗卫撤走之后,他觉得,他了解这个人对玉天宝的态度了。

    宫九无疑是聪明人,他不觉得自己刻意接近玉天宝,玉罗刹安插在他周围的那些暗卫会不向他回禀。玉天宝或许并不知道他的“恶意”,但是哪怕宫九对自己很自信,他也不相信自己是能够瞒过玉罗刹的。

    之所以玉罗刹按兵不动,也是在给他一个暗示——玉天宝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至少,不像是作为“唯一的继承人”的这样重要。而之后玉罗刹索性撤走了那些玉天宝都不知道的暗卫,明显就是不在乎他的生死了。

    宫九瞬间觉得自己摸不透这个执掌了整个西域的男人了。在想不通的时候,宫九最擅长的从头在想一次。

    宫九将玉天宝这一路的行踪细细思量,剔除了自己这个变数,结合这些天来他对玉天宝这个人的性子的了解,宫九推测了一下若是没有遇见自己,玉天宝会如何做。

    玉天宝此人,武功不行,才谋不行,偏偏却狠辣得很。可是他却能够跪在西门吹雪面前祈求庇佑,又能一路上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奉承,可见这人不仅惜命,而且……不要脸。

    如此惜命又没什么本事的人,若是身怀巨宝,又远涉中原被人追杀的人,他在发现自己失去了最后的生命保障之后,他会做什么呢?宫九略一思索就能得出答案——他会想个法子昭告天下,告诉那些盯着他的人,所谓的巨宝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

    此时宫九已经丝毫不怀疑玉罗刹别有目的了。就拿平南王府来说,纵然宫九本身武功高绝,可是若没有太平王的首肯,他是没有办法从太平王府出去的。宫九不相信玉罗刹会如此不济,让玉天宝带着西方魔教的传承信物跑到了中原。

    如今又传出了玉罗刹身死的消息,却越发让宫九怀疑这是玉罗刹在故弄玄虚了。毕竟这个这个消息传出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在他接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刹,玉天宝周遭所有的暗卫就都被撤了下去。能够调动西方魔教少教主身边的暗卫的,除了玉罗刹本人,宫九并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如此,玉罗刹身死之事一定是他自己在故布疑云,而宫九想要在玉罗刹那里卖一个好,那么还是顺着他的计划行事才好。

    所以,宫九低声对玉天宝说道:“如今玉教主身死,少教主明哲保身,还是将罗刹牌交出去的好。”

    玉天宝脸色一白,紧张的盯着宫九,生怕他上前抢夺自己的牌子。

    宫九笑了笑,当日随身的长剑已经换成了一把折扇。他轻摇着折扇,并不理会如今外面是还在飘雪的隆冬天气。他扫了一眼面色紧张的玉天宝,浑不经意的说道:“宫某若是有心,少教主可活得过那日?”

    玉天宝浑身一僵,半晌之后才哑着嗓子说道:“罗刹牌对我西方魔教来说都是至宝,事关我教传承,怎可轻易与人?”

    宫九微微挑了挑眉,对玉天宝说道:“除了贵教教主与少教主,可有旁人见过此牌?”

    玉天宝道:“只四位护法远远见过。”

    “四位护法?”宫九略有些惊讶的道:“传闻西方魔教有三位护法,并称岁寒三友,难道贵教另有高人?”

    玉天宝犹豫了一下,仍旧如实说道:“九公子说的那三位是我父亲身边的三位护卫首领,后来因功而被父亲封为长老的。还有一位则是掌管我西方魔教神魔之事的大祭司,大祭司在江湖虽然没有什么名声,在我教的地位却是超然,有时候我父亲都要让他几分的。”

    宫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笑了一句:“想不到玉教主那样的人物,也会信仰神魔之事。”

    玉天宝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也不管自己还在求宫九保命,高声反驳道:“不可不敬大祭司,若是不敬大祭司,必千刀万剐,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下地狱,万劫不复的。”

    此刻玉天宝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狂热的教徒,宫九一直知道玉罗刹当初创立西方魔教的时候,的确是也创造出了一套神佛的理论去糊弄教众。对于一直处在底层的教中之人来说,这套神魔之说或许是有用的,然而对于像是宫九这种自小习御下之道,更是创造了自己的势力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若是玉罗刹有心在自己百年之后将西方魔教交给玉天宝,就绝对不会让神魔在他的心里刻下一点影子。

    在心里摇了摇头,宫九带着歉意的一笑,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带到自己的目的上去:“既然无人仔细见过少教主的罗刹牌,我们不妨仿造一个吧。”

    玉天宝的眼神一亮,可是随即,他又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就不说材质,此牌不足掌大,正面却是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面还有一部千字的梵文,又哪里是这么容易仿造的?”

    宫九浑不在意的笑道:“少教主无需担心,宫某对雕刻之事还有些研究,少教主只需要按照我说的行事就好。”

    宫九会雕刻么?答案是否定的。然而对于宫九这样的天才来说,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一件事他想要做的,另一件则是他不想要做的。

    果然,在刻废了几块价值连城的白玉牌之后,宫九将一块足可以假乱真的玉牌交给了玉天宝。

    宫九的指腹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是刻刀斜切进去留下的痕迹,当时几乎已经能够眼见他的手骨,可是只是一个下午,那样狰狞的伤口便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红痕。

    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过那道痕迹,宫九强压下心头忽然涌起的兴奋。

    就像是有人喜欢喝茶,有人喜欢喝酒,有人喜欢美女,有人喜欢赌一样,而宫九喜欢受伤。每一次受伤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难言的兴奋。宫九不觉得自己这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爱好与常人不同罢了。

    ——他堂堂九公子,又凭什么要和别人爱好相同?

    没有注意到宫九神色的异常,玉天宝兴致勃勃的将那块玉牌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称奇。宫九不理会他,他也并不觉得难堪,整个人兀自在那里比划着,没有片刻的消停。

    宫九知道这是他在紧张,可是如今这人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他自然不会再在玉天宝身上下什么功夫。

    玉天宝的确很紧张。宫九的马车很快就要驶入盛京,按照他们的计划,他入了盛京便要一阵豪|赌。对于赌|钱,玉天宝并不陌生。然而这一次,他不能赢,却也不能一味的输。他需要掌握着分寸,将那块宫九特制的“罗刹牌”输出去。

    他得寻一间大型的赌场,然后,赌一场一定要输的、也必须引人注目的赌局。

    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玉天宝开始拉着宫九絮絮叨叨一些闲话。忽然想起了他们两个人的相遇,玉天宝的眸中冷色更重。

    倏忽坐直了身体,玉天宝对宫九道:“九公子,事成之后,玉某再多分你一成……不,两成西方魔教的势力,你可否帮我做一件事?”

    宫九懒洋洋的靠在马车里的软塌上,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反正如今玉天宝只是在做白日梦,他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听听他想要做什么。

    玉天宝却将这当成了默认,他当即带着些雀跃,又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怨毒的说道:“九公子知道,西方魔教的势力不涉中原,在此间行事有诸多不便。”

    “嗯。”宫九用折扇遮住自己的脸,打了一个呵欠。

    玉天宝没有注意到宫九的不耐,继续说道:“那么在下可否请九公子帮我杀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

    这个名字还能稍稍驱散几分宫九的睡意。他换了一个姿势倚在软塌上,道:“当日西门庄主与人在紫禁之巅一战,那等风姿,如何杀得了他?”

    虽然这样说着,宫九的心中却有几分不以为意。

    他不想和西门吹雪对上,并不是觉得自己敌不过西门吹雪。而是一来是因为西门吹雪是他家小姑姑的朋友,也是白云城主的知己,牵一发而动全身,宫九并不愿意和君瑄与叶孤城短兵交接。二来,却是宫九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关乎他之后的计划,且和西门吹雪息息相关。

    无论如何,西门吹雪这个人,宫九并不愿动。

    玉天宝也并不真的痴傻,他听见宫九的话,已经知道这是他在拒绝了。心中不由对宫九更添了几分怨怼,玉天宝摸了摸自己一直贴身藏好的罗刹牌,在宫九的对面坐好了。

    宫九虽然看着像是在眯着眼睛假寐,可是玉天宝的神情变化却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心头冷笑,宫九并没有说话——他并不习惯跟将死之人说话。

    而盛京最大的赌坊银钩赌坊之中,陆小凤正随意的游走在一桌一桌的赌局之中,偶尔小赌几把,赢上几百两银票。

    他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他总是要在各个赌场厮混上一段日子的。因为那里不会因为过年而冷清下来,永远是那样的热闹。

    陆小凤喜欢这样的热闹,特别是在过年的时候。他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可是每年的除夕,都是应该和家人共度的。花满楼自然邀请过他到花家过年,可是“家庭”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的是很排外的。

    十七岁之后,陆小凤的每一个新年都是在大大小小的赌坊之中度过的。今年他来到了京城,因为欧阳情一早就给他送了信,说要请他吃酥油泡螺。

    在君瑄及笄不久,薛家也为薛冰定了一门亲事。相传是她本家的表哥,对方会些功夫——至少比薛冰要强上一些,在薛衣人的寿宴上对薛冰一见钟情,之后便死缠烂打的去神针山庄求了亲。因为是家中次子,甚至提出入赘神针山庄。

    薛冰十四岁的时候遇见陆小凤,一直很喜欢他。一开始的时候,她被人提亲,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薛老夫人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让孙女和那人相处一些时日。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两个月之后,薛冰便答应了。

    薛冰定亲那天,陆小凤去送了一份大礼。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有点如释重负,又有点酸。真的只有一点儿,醉过一场之后,也就什么都忘了。

    陆小凤是身边从来不少红颜知己的浪子,而好姑娘,是不应该喜欢他这样的浪子的。

    所以他答应了欧阳情的邀请,在盛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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