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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巫有良走出了帐篷,六怪跟郭靖已是等候了一会,六怪也想看看巫有良准备怎么教导郭靖。
“靖儿,你将六位师父教你的武功打一遍给我看看。”
巫有良初见郭靖,后者只是十岁的小孩,这声靖儿是叫得完全没有压力,六年叫下来,早已习惯了。
“是,二师父。”
郭靖从柯镇恶的降魔杖法,一直演练到韩小莹的越女剑法,越看,巫有良的眉眼皱得越重。
招式生硬,完全是抬举了,一些招式,软绵绵,有气无力,又或是慢悠悠,劲散而不准,真心不堪入目。
“靖儿,从今天起,你专心修炼四师父的开山掌跟五师父的硬气功,另外几位师父的武功,先不要练了。”
“二弟,是我们教得不好,还是我们的武功太粗浅了?”柯镇恶不悦道。
六年了,这死蝙蝠脾气依然这么暴躁。
巫有良心底暗暗腹诽,脸色平静道,“大哥,靖儿心地单纯,性情质朴,最适合修炼的,是四弟跟五弟的武功。”
“靖儿,你看好了!”
当下,巫有良双掌一竖,筋肉虬结,气血吟沸,两只手掌生生膨胀了一圈,色泽青黑,宛如两面精铁铸造的巨斧。
他猛地一掌劈出,是开山掌的起手式,一声暴鸣,一如铜钟撞击,空谷回响。
这一掌的威势,比之郭靖打的,有如云泥之别。
巫有良不会开山掌,他会的,只是看了郭靖打了一遍,因而,掌势变化可谓生硬异常。
然而,他凭着深厚的内功,掌势固然生硬,可是掌力却是刚猛雄浑,威势不减反增。
郭靖看得目眩神迷,四怪南希仁同样目不转睛。
一记记掌力,打得无形的空气化作有形的波纹,不停震荡。
南希仁忽而纵身下场,一掌劈向巫有良,后者同样一掌劈出,然而这一掌掌力凶猛,又迅捷之极,一下即打得南希仁半途收掌,第二掌打得他仓促后退,第三掌打得他竭力闪避
一套开山掌打完,南希仁除了第一招,之后没能攻杀一招,只是仓惶退避。
巫有良收掌而立,“开山掌着重刚猛,舍了很多变化,所以,每打一掌,都要刚而猛,快而准,令对手没有办法化解,只能退避,最终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至于如何令掌力刚而猛,快而准,不是三言两语能叙述的,个中的细微之处,要自己慢慢领悟。”
“是,”郭靖应了一声。
看着郭靖嘴里应声,可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巫有良沉思一会,忽而想到了洪七公教这傻小子降龙十八掌的情景。
“这样,你用开山掌打树,等到你打一掌,将树从动打到不动,树枝不再摇晃,树叶不再掉落,二师父再教你后续的法门。”
“二哥,另有后续法门?”
四怪南希仁原以为他二三十年的苦功,已将开山掌练到了极致,不想另有路途。
“开山掌或许是到了尽头,可是武学一途,是永无止境的,你的修为只是入门而已,做不到刚柔并济,以拙制巧,遇上真正的高手,一样是不堪一击的。”巫有良道。
“那要如何刚柔并济,以拙制巧?”南希仁忍不住问道。
“首先,要做到收放自如,你打一掌用十分力,身子里就要留二十分,这样才能举重若轻,其次,看过毒蛇捕食吗?每当毒蛇要捕杀猎物之时,蛇头都会轻轻晃动几下”
说到这,巫有良劈了一掌,是开山掌的一招开碑裂石,只是每当劈出一段距离,手掌都会小幅度颤动几下,令原本直来直去的掌法多了几分难言的气韵。
巫二哥虽只是短短几年的积累,可足以指点南希仁跟郭靖。
建得了几十层的住宅楼,几层小村屋建造过程中的一些疑难问题,自是不在话下。
“四弟,明白了吗?”
“多谢二哥传我上乘法门。”南希仁当即跪下,向着巫有良磕头,郭靖一见连四师父都要行礼,也慌忙跪下磕头。
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经万卷书,巫有良这短短几句话,可谓是句句重万金。
各门各派,是有秘笈传承,然则,最精贵的,当是口口传授的要诀。
这些要诀,不落文字,不传六耳,只授嫡传弟子。
再者,即便传授,也要历经几十年的膝下侍奉,以及重重考验。
“不必多礼。”巫有良等南希仁磕了一个头,便扶起了他跟郭靖。
江南七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巫有良要是不让南希仁行礼谢恩,便会令他心气淤阻,可他又是现代人,受不了亲近之人的跪拜之礼,所以,只让他俩磕了一个。
否则,南希仁最少要磕上九个。
这一幕,让另外的五怪神色各异。
有些羡慕南希仁,有了这些精义,假以时日,他的功力定能再上一层,再者,二哥始终是二哥,即便武功已是远胜我等,依旧顾念情义,如此要诀,亦是毫无藏私。
日子一天天过着,巫有良依旧深居简出,精研内外武功。
终南山,重阳宫。
三天前,掌教马钰听了小道士尹志平的回禀,忽而宣布,他要云游四方去了,门中事务交由三师弟谭处端主持,几位师弟一旁辅助。
三天后,大殿气氛有些肃然。
丘处机阴沉着脸,看着几位师弟一一替尹志平诊脉。
“七道真气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当有几分我全真教天罡北斗之真意!”
“天下玄门之中,谁人有此深厚精纯的内力?”
“莫非是周师叔?”
“周师叔是本门长辈,他要教训弟子,断不会用如此阴狠的手段!”
全真六子可谓疑惑不已,又面色凝重。
“师父,各位师叔,总归是弟子不识礼数,得罪了那位前辈。”
尹志平最初是忿怒不已,忿怒巫有良以大欺小,可是等他将所有的事一一禀告马钰之后,被后者重重地训斥了几句,当即不敢多生事端。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些天他一运功,搬运真力,沉淀内息,双肾便似烈火烹煎,而气血流转小腹,又似一股阴寒之气环绕,一时间冷热交替,短短几天,便面色青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志平,你且说来,一切自有门中长辈替你作主。”谭处端道。
尹志平不禁看向他师父。
“是谁?”丘处机冷冷道。
“是是妙手书生朱二爷。”尹志平道。
“朱聪?”丘处机一怔,“他怎么会有此功力?又怎么会懂我玄门精义?”
“是朱二爷打了弟子一掌。”尹志平道。
“朱二哥怎么会打你一掌?你且将个中缘由一一道来。”王处一问道。
“是,弟子当日到了漠北”尹志平叙述道。
“只是小辈比武,竟然以大欺小,不知羞耻。”丘处机恨声道。
王处一等人沉默,神色略显微妙,你一句话人家就费心费力了十六年,可你又不知好歹,派人滋事,志平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了。
“王师弟,你且跟我走一趟漠北吧。”
“是。”
第二十一章 金关玉锁二十四诀(四)()
这一日,郭靖正一遍遍打着开山掌,打得大树不停颤动,又树枝摇晃,树叶纷纷落下,忽闻华筝远远呼喊,邀请他前往山顶观看大雕厮杀。
可是,少年不为所动,只顾练功,盼望能早日领悟二师父指点的刚而猛,快而准的要旨。
最终是七怪韩小莹一锤定音。
巫有良勤练武功的六年间,铁木真则率领他的精兵悍将驰骋于千里大漠,侵吞了数十个大小部落,已是蒙古草原上最强大的三位霸主之一。
郭靖一箭双雕,得了铁木真的赏识,赐了一柄后者护身的金刀。
然则,自那日受赏之后,郭靖一直心绪不宁,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赴约前往那座山崖。
可是他想到自己无论怎么练,始终做不到二师父要求的那般,一掌打得树枝不晃,树叶不落,又想到那道士的武功,最终咬了咬牙,跑出了帐篷。
他不想让七位师父失望,尤其不想让二师父失望。
巫有良自指点完郭靖开山掌的一些精要后,又再度闭关,事关他打尹志平的那掌,运了北斗**的精义,不得不静心修养,以免落下隐患。
足足一个月,他方走出了帐篷,
可是,当他再见到郭靖的时候,不由一惊,比之一月前,后者的呼吸更舒缓绵长,眼神更明亮深邃,脚步亦是轻盈了一些,种种迹象,分明是修炼了上乘内功心法。
是马钰?
巫有良原以为他打了尹志平一掌,废了小道士的肾脉,注定是要恶了全真七子,丹阳子心胸再广阔,不上门讨个说法已是大度,又怎么可能再像原剧中那般亲赴漠北,传授郭靖内功心法。
难道不是马钰?
当晚,郭靖又偷偷出了帐篷,向着一处山崖奔去,待到了崖下,沿着缝隙攀爬了上去,等爬了几丈,力竭之后,一根绳索自空中甩下,提着他消失在层层云雾中。
少顷,一个身影浮现崖底,继而似幽魂般飘然游上了陡峭的崖壁。
真是马钰?
巫有良一上崖顶,便见不远处一个中年道士正指点郭靖修炼吐纳之功,后者横卧在一处青石上,依着道士述说的口诀窍门,呼气吸气,又静神冥思。
“敢问道长是谁?”
寂静的夜空里,忽而响起一道声音,惊得马钰猛地坐起,郭靖更是险些岔了气。
一个月的闭关修养,巫有良想了不少事。
射雕世界,他承袭的是妙手书生。
十六年前,江南七怪虽是武功低微,可在下江一代,总算有点侠名,不像万里独行,已是臭名昭著,恶名远扬,难以回身。
而今,江南七怪又因全真教长春真人一句话,远赴漠北十六年,侠肝义胆,更是名动江湖。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巫有良是个世俗人,他也想要一个好名声。
以他的功力,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旁偷听,又或者,以师父的名义,寻个理由,让郭靖将马钰教他的内功心法一一口述出来。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日后跟人动手,一旦打出真火,肯定是藏不住根脚的。
到了那时,一个偷学别派武功的臭名是跑不了的。
他的名声臭了,六怪也跟着臭了,最好的结局是割袍断义,最差的话,可能就刀剑相向,清理门户了。
有时候,巫有良真心觉得武侠世界的三观很奇特。
比如契约精神,现实世界,即便签了合同,有时候都不保险,有违约的可能,而武侠世界,多是言出如山。
记得倚天世界中有一段剧情,即张翠山夫妇从冰火岛返回中原,被几派高手围上,逼问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正当争执不休,将要动武,武当大弟子宋远桥一句‘恩师寿筵之日,是非曲直,定给各位一个交代’,几派高手便一句‘宋大侠一言九鼎,我等就此告辞’。
巫有良看得是欣然神往。
要做到这一步,首先,是一身精湛武功,其次,是一诺千金的信义。
武功不行,有些事你注定是有心无力,即是无人服你,而信义不行,即是无人信你。
因而,两者合一,大家服你信你,即能产生一言九鼎的惊人效果。
而今,武功他有了,信义他也有了
一句话,笑傲世界他没得选,射雕世界他有得选。
再者,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即便直面四绝,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既然生死无忧,又何须一如笑傲世界那般急迫且下作,凭得让人瞧不起。
而且,郭靖是他的徒弟,学了全真教的内功,算个什么说法!
“贫道全真教马钰,不知阁下是?”中年道士作揖道。
“二师父!”郭靖惊呼,神色有些惶恐,巫有良按了按手,意示他稍安勿躁。
“原是全真教掌教,失礼了,在下江南七怪排行第二,妙手书生是也。”巫有良回礼道,他一身干净青衫,不再是朱聪的邋遢样子,又容貌年轻,气度沉厚,难怪谁人一见他,都难将他跟原先的妙手书生联系到一起。
“久仰江南七侠威名,今日有缘得见朱二哥,幸何如之。”马钰又作揖道。
“不知马道长驾临漠北,有何见教?”巫有良道。
“朱二哥言重了,贫道一月前偶然遇上郭靖,见他心地淳良,便擅自教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吐纳功夫,事先未得七侠的许可,请千万不要见怪。”马钰解释道。
“道长一番心意成全郭靖,在下哪里敢怪罪。”巫有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