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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末世的武林高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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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一番心意成全郭靖,在下哪里敢怪罪。”巫有良道。

    “贫道尚有一事不明,不知朱二哥可否解惑?”

    “马道长客气了。”

    马钰斟酌一会,终是问了出来,“贫道观朱二哥的呼吸,似是我道家玄门一脉,不知郭靖何以毫无内功根基?”

    言下之意,你等既肯为了郭靖费心费力十六年,后者又这般淳良,哪有藏而不教之理。

    虽是唐突之言,总归是情理之中。

    巫有良沉吟,而后运起了紫霞功,面上当即紫气氤氲,只是紫气忽强忽弱,有些浮动。

    “不瞒道长,在下早年得到一部秘笈,只是经文晦涩,又残缺不全,六年来,在下都是小心揣摩,至今不能理解透彻,融会贯通,哪里敢贸然传给小徒。”

    “是贫道唐突了。”

    马钰忽又言道,“要是朱二哥不嫌弃贫道武功粗陋,你我不妨坐而论道。”

    幸福来得太突然。

    巫有良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他原本已经不报希望了,忽而峰回路转,真心有些喜出望外。

    马钰说坐而论道,那是说得婉转,意思即是你有哪里不懂的,我指点你。

    巫有良自是不会不知好歹,马钰武功是不如他,可论及懂的玄门正宗精义,他哪里比得上后者。

    马钰话中实则不免有试探之意,他虽不知尹志平伤势到底有多重,可看巫有良不顾身份,动手打了小辈,便知他心中有气。

    要是巫有良肯受他恩情,那事情尚有缓转之地,否则,全真教又要再树一敌。

第二十二章 金关玉锁二十四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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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派掌教,马钰的格局自是跟丘处机不同。

    尹志平挨了打,损了全真教的颜面。

    丘处机想的是怎么讨个说法,将面子找回来,而马钰想的是如何化敌为友,不但不损全真教的实力,更能多一个朋友,多一分底蕴,如此,不要说面子,连里子都找回来了。

    当然,有个前提,所谓的敌人不是诸如西毒之流的邪魔歪道,且又是一些小是非,否则,即是全真七子齐上,以雷霆手段,降妖除魔。

    巫有毕竟是自学而成,另有一些不足之处。。

    假如没有万里独行的刀法,能由外而内,凝聚了第一缕内息,助他奠定了根基,只凭一本秘笈,靠自己参悟,没有人指点,怕是几年都入不了门。

    即便入了门,巫有良前几年的修炼,依然慎之又慎。

    一些关卡,是反复揣摩,确信无误,方小心突破。

    连十二正经,亦不敢强行打通,只能等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令内息自然而动,以水满则溢的笨方法,一一窍通诸穴。

    否则,出了差错,他不知如何补救。

    再者,有些重穴要穴受了损伤,境界不到,是很难根治的,一不小心,即是病根深种,顽疾缠身。

    内功一途,秘笈固然重要,可有时候,师门长辈的指点一样重要。

    诸如,修炼出了差错,如何补救;补救不得法,再如何改之

    尤其是,师门长辈凭着经验,能看出你是否出错。

    最可怕的不是出错,而是出了错,犹自不知,在错路上越走越远,最终,错路成了死路,再难回身。

    而这方面,马钰足以担当巫有良的师父。

    “敢问道长,何为‘荡华池’?”巫有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紫霞秘笈上的四路要诀,叩金梁他已是不觉间修炼有成,金梁即是牙齿,叩金梁即是叩齿震骨,令周身筋骨一经震动,有如擂鼓轰鸣。

    而剩下的三路要诀,他连字面意思尚且不曾理解。

    “舌下之地名曰华池,一阳初动,采其元精归于华池,即是荡华池。”马钰回道。

    “那又何为‘一阳初动’”巫有良又问。

    “静虑思寂,自生一阳之气”马钰再回道。

    “再问道长,何为‘鸣天鼓’‘饮玉浆’?”巫有良继续问道。

    马钰忽而沉默,神色变化,很是复杂,“不想朱二哥的修为已到这等境界,贫道真是佩服。”

    “天鼓即是玉枕穴,真气自督脉而行,冲破尾闾,夹脊,玉枕三处大穴,而入任脉,再沉下印堂,重楼,膻中,缓缓归入丹田,便是饮玉浆。”

    “天鼓一响,玉浆一饮,当是羽化飞升,位列仙班。”

    任督无阻,周天无碍,于常人而言,无异是陆地真仙。

    巫有良闻言,亦是沉默。

    他忽而想起射雕世界有一段剧情,郭靖在临安皇宫被欧阳锋打伤,又被杨康一刀刺入腹部,而后依着九阴真经上卷的练气法门,以七天七夜之功,打通任督二脉,不但伤势痊愈,功力更是再上一层楼。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紫霞秘笈上要‘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按而行之,当有异尔’,不知得几年之功,而九阴真经只是七天七夜,即能打通任督二脉。

    当然,那会郭靖已有了深厚根基,方能水到渠成。

    即便如此,一样显露九阴真经的玄妙之处。

    到了这里,巫有良自知不能问下去了,毕竟之前说好的,只是论道,问了如何荡华池的法门已是踩了线,要是再问如何鸣天鼓,如何饮玉浆,那便是涉及到上乘心法了,在全真教内部怕也是不传之秘。

    要了这等心法,不是欠人情,而是有渊源了,那他打伤尹志平的事,就不能不给个说法了。

    既然紫霞功不能问了,巫有良便准备问一些真经上的疑难之处。

    诸如一些道家术语,如何解读。

    等巫有良明悟了所有词句上的疑难,已是三天之后,而他再重新研读真经,越读越觉得真经上的经文高深莫测。

    一些原本理解的精义,又有了新的感悟。

    清晨,巫有良从入定中醒来,三天四夜之功,他以荡华池的法门,令一身浑厚内息吟沸,悍然冲破了尾闾夹脊两穴,行至了玉枕穴。

    而他也经历了一次何为鸣天鼓。

    内息一至玉枕穴,脑中便是一声轰鸣,似是被人用铜钟罩住,以铁锤猛力捶打,内息当即溃散,化作几十道热流,沿着各处经脉沉入丹田。

    一刻钟后,脚边的绳子动了动,巫有良知是郭靖返回,给二人送早膳,便运起内息,将他从崖下提了上来。

    然而,郭靖手上没有餐盒,而是一脸惶急,“二师父,有恶人打上门了,几位师父都受了伤。”

    “道长,今日既有人上门请教,不妨等在下一个时辰,等在下处理完了事,你我再探讨武学。”

    这几天,马钰固然解了巫有良很多疑难,可也得了他不少指点。

    巫有良的玄门精义是不及他,可武功比他高多了,二人比试了十几次,指点了他一些运劲法门。

    真要说起来,二人是各有所得,互不相欠。

    “贫道既然遇上了,不如一同前往,全真教在江湖上总算有几分威名,当能震慑一些宵小之徒。”马钰道。

    “就依道长之言。”

    巫有良抓住郭靖肩臂,提着他纵下了山崖。

    郭靖吓住了,这么直通通跳下去,他一瞬间以为二师父不想活了,然则,只见二师父每坠下一段距离,便用脚一点峭壁,几下停滞,二人即稳稳落到了地面。

    再回首一看,只见一个身影似猿猴一般从崖上攀爬而下,虽也灵巧,可是比之二师父如飞鸟一般直坠而下的飘逸,不免差了几筹。

    “道长,在下先行一步。”

    巫有良提着郭靖,展开蛇行狸翻的身法,往着住处而去。

    走了片刻,他远远望见帐篷前的空地上,有两批人正刀剑相向。

    一批是三个道士,两个中年男子,一个青年道士,只是中年男子面容红润,青年道士则脸色青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另一批自是江南六怪,只是有几人似是受了伤,气息有些不匀。

    “柯镇恶,贫道再问你一遍,朱聪在哪里?”丘处机沉喝道。

    “我二弟自几天前不见了行踪,许是散心去了,茫茫草原,我怎知他在哪里?再者,我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柯镇恶亦是言语不善。

    “丘道长,你弟子不识礼数,在我江南七怪的地盘上扬武耀威,打伤我靖儿,我二哥只是打了他一掌,以示惩戒罢了。”六怪全金发道。

    “小辈之间比武交流,做长辈的,不顾身份,冒犯下手,当真以大欺小,不知羞耻。”丘处机哼了一句。

    “丘处机,你一再出言不逊,休怪我等不客气了。”四怪南希仁双掌一竖,沉喝道。

    丘处机一指尹志平,“你们看我徒儿的脸色,伤势之重,已是形诸于外,又岂是惩戒而已?朱二哥这般手段狠辣,贫道虽是武功低微,可也不得不向他讨个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巫有良的声音遥遥而至,似是在各人耳边响起。

    众人回身一望,只见他提着郭靖慢步走来,身形似缓实快,几个眨眼,便到了跟前。

    “志平,还不向朱二哥请罪。”不等丘处机说话,一直沉默的王处一忽而拦住了他,抢先开口。

    “弟子无礼,请朱二爷”尹志平上前几步,刚要下跪,巫有良便一甩袖袍,平地起风,震退了小道士。

    “王道长客气了,而今马道长也在,是非曲直,不妨等他到了再谈。”

    “掌教师兄在此?”丘处机二人一惊,小道士脸上更是显露慌乱之色。

    少顷,一袭道袍飘逸的丹阳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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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金关玉锁二十四诀(六)() 
“参见掌教师兄/师伯。”丘处机三人当即向马钰行礼。

    马钰只是看着三人,沉默不语。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

    “不知师兄驾临漠北,有何要事?”王处一打破了僵局,小心问道。

    马钰哼了一声,向巫有良道,“贫道御下无方,请朱二哥见谅。”

    “不敢,道长言重了。”巫有良道。

    “师兄,你岂能如此软弱,恁得丢了掌教的颜面,损了本派的声誉。”丘处机沉声道。

    “大胆。”马钰忽地一改温厚的气度,斥喝道,“贫道不曾怪你一个管教不严,教出一个妄言妄行的徒弟,你竟敢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依门中戒律,该当何罪!”

    “小弟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请师兄处置。”丘处机清醒,当即跪下请罪。

    私底下,作为师兄弟,或许可以无所不言,可是在正式场合,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就要谨言慎行,只因这不但事关师兄的威信,门派的声誉,更事关自己的名望跟性命。

    你在正式场合扫了掌教师兄的面子,在外人眼中,往小了说,是师兄弟有隙,往大了说,是门派内部不合,这不是逼着后者杀你吗!

    “道长,令师弟言语不敬,忤逆犯上,如何处置,是你门户事务,在下不敢过问,可是他一再无礼,视我江南七怪如无物,在下就不得不讨个说法了。”巫有良道。

    “这”

    马钰迟疑了,这些天里,他跟巫有良交手了十几次,深知后者的功力,不要说丘处机一人,便是三师兄弟齐上,也未必是对手。

    “不知朱二哥要跟贫道讨个什么说法?”丘处机起身,冷冷道。

    巫有良道,“十六年前,临安府一役,丘道长单人单剑,将我七兄妹打得落花流水,这笔帐要不要算?十六年后,你派个弟子上门送信,却无故伤我弟子,我小作惩戒,你又咄咄逼人,这笔帐又要不要算?”

    “笑话,当年你我早已定下约定,由双方弟子比武较量,分出高下,了解这段恩怨,莫非江南七怪是一群说话不算话的无信小人?”

    “我江南七怪一向言出如山,几曾说话不算话了!”

    “姓丘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等愿赌服输,只要你弟子能赢我靖儿,我等即向江湖传话,言明江南七怪不如长春真人,输得一败涂地。”

    丘处机一言,六怪当即纷纷怒喝。

    “各位稍安勿躁,我丘师兄不是这个意思。”王处一劝解道。

    巫有良制止了暴动的六怪,冷冷说道,“徒弟归徒弟,师父归师父,要是我徒弟打不赢你徒弟,只能证明我教徒弟的本事不如你,然则,醉仙楼比武之后,在下当是效仿你长春真人以一敌七的功夫,只身前往终南山,领教一下全真七子的绝顶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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