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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邪魔歪道之所以救我,是为了要挟我爹我娘,用以危害华山派,我不用感激他的。”小姑娘碎碎念叨。
“风清扬!真是好浑厚的笔力,岳姑娘,你可知这位风清扬是你华山派哪位前辈?”巫有良看着石壁上的三个字,似是无意道。
能在坚硬的石壁上刻划一寸的印痕是一个境界,能一气呵成写成完整的字又是一个境界,而能将这字写得像在纸张上那么苍劲浑厚,就又是一个境界。
“哼!”岳灵珊傲然背身,不屑言语。
巫有良道,“看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哼!”岳灵珊背脊动了动,又是哼了一声。
巫有良道,“这位风清扬是你华山派风字辈的前辈,也是你华山派剑宗的绝顶高手。”
“什么华山派剑宗?”岳灵珊回了一句。
巫有良道,“当年,你华山派可是分气宗剑宗两派。”
“华山派就是华山派,哪有气宗剑宗之分。”岳灵珊回身,问道。
巫有良道,“所谓气剑之分,主要是练功的着重点不同,气宗着重内功,讲究内功一成,无论拳脚刀剑,都无往而不利,剑宗着重剑术,认为只要练成剑术,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制胜。”
“这”岳灵珊已经有些信了,因为她爹往日里总是言语,要着重内功,以气御剑,不可乱了纲目。
“内功也好,剑术也好,都是华山派的武功,真的要分得那么清楚吗?”岳灵珊道。
巫有良道,“这就要问你华山派的那些前辈了。”
“你觉得到底哪个重要?”岳灵珊问道。
巫有良沉吟一会,“前十年,自是剑法重要,再十年,两者一样重要,后十年,则是内功重要。”
“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前十年,你剑法粗浅,怎么行走江湖,后十年,你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要是内功平平,早已气血衰败,垂垂老朽,又哪里耍得动精妙剑法。”
“所以,你贪图我华山派的紫霞神功,用我要挟我爹,你卑鄙,下流,不是大丈夫行径。”岳灵珊娇喝。
巫有良冷笑一声,“成者王侯败者贼,当年玉女峰血战,你华山气宗的前辈要不是用卑鄙的手段,而今华山派当家的就不是你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岳灵珊一怔,语气弱了几分。
“想知道就问你爹去。”巫有良哼了一声,“废话少说,给你疗完伤病,我还要练功呢。”
“练功狂魔!”岳灵珊小声骂了一句。
巫有良只当没听见,伸出左手,不等岳灵珊反应,便抵住了她的右手,待两掌一合,她脸上又不禁流露似羞似怒的神色。
“真是便宜你了,我的手太阴肺经都没打通呢!”一刻钟后,巫有良将内息沉寂丹田。
“谁要你便宜了!我说是便宜你了呢!”岳灵珊收回手掌,恨恨地在裤子上用力擦了擦,
“便宜我什么?”巫有良笑了笑,笑容似有深意。
“你无耻!”
“哈哈!”巫有良提气一纵,跃出了山洞。
第六章 思过崖上(三)()
第二天,岳灵珊的脸色红润了不少,高温也降了一些,只是人依然很虚弱。
巫有良持刀而立,凝神聚气,内息缓缓自气海涌出,单刀一闪,化作一道匹练,又嗡嗡震颤,劈向石壁。
锵!刀劈入石,巫有良又运劲一划,刀锋下行两三尺最终停滞不动。
一个时辰内,山洞的石壁上已被他划了上千道刀痕。
嗯?
巫有良这一刀劈下,石壁后面隐隐传出回声。
当下,他再度运劲,单刀往着石壁一戳,刀尖嗤的一声破入石壁,直至刀柄。
啊!
岳灵珊惊叫,显然被这一幕吓住了,一刀破入石壁,直至刀柄,是要何等浑厚又精纯的内力,怕是爹娘都未必有这功力。
一时间她又惊又怕
又见巫有良拔出单刀,猛地一掌劈在石壁上,只听砰的一下,石壁上多了几道裂纹,又是连续几下劈击,裂纹越来越多,最终轰的一声,石壁坍塌了一块。
少顷,巫有良又是几下劈掌,打出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孔洞。
“岳姑娘,请。”巫有良点了火把,伸手意示。
岳灵珊哼了一声,跟着一同入内,见到眼前的情形,又暗自宽心,不是这淫贼功力深不可测,是这石壁只有两三寸厚而已。
只见孔洞之内是一条狭隘的窄道,遍布一道道劈砍的痕迹,低头一看,吓得她又是惊叫,是一具匍匐倒地的骷髅,衣衫已经腐朽,唯独身边的斧子依旧幽光闪烁。
一路上两人又见两具骸骨,一具倚墙,一具蜷缩,又走了一会,视线一阔,火光照耀下,是一个足以容纳千人之多的石洞,细细一数,地上又是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边放着各自的独门兵器。
“这是北岳恒山派的兵器?泰山派的?南岳衡山派的?嵩山派的?我华山派的也有?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岳灵珊看着另一边地上散落的剑刃,惊疑道。
巫有良哼道,“你问我,我问谁,这是你华山派的地方。”
“五岳剑派,卑鄙无耻,比武不胜,暗箭伤人。”这十六个字刻于石壁显眼的位置,每个字都一尺见方,又深入数寸。
巫有良手中火把一晃,又照见石壁上无数图影。
“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
巫有良一字一句念出,在空旷的石洞内尤为清晰,岳灵珊一听,立刻移步上前。
“我华山剑法精微玄奥,闻名江湖,谁敢妄论一个‘破’字,又有谁敢妄论‘尽破’二字。”
岳灵珊凝神一看,火光之下,只见一旁画着一个图形,是个使剑的小人,小人只是寥寥数笔,线条简陋,可从身形中可以看出,真是本门剑法中的一招‘有凤来仪’,而跟它对拆的小人,手中持着一根似棍似棒的兵刃,这兵刃一端直指对方剑尖,姿势笨拙,可细看之下,笨拙之中似是有绵绵不绝之意,隐隐含着六七种后招,尽可破除有凤来仪的五路变化。
岳灵珊脸色惶恐,继续看去,见另一个小人所使的‘苍松迎客’也被破去,再看下去,石壁上所刻的都是本门剑法中的绝招,有不少更是她不曾见识的精妙剑法,可依然被对方以似拙实巧以静制动偏又狠辣之极的招数破去,她越看越是心惊,待到最后,脸上已显青白,身子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岳灵珊失魂落魄的样子,巫有良不免有些唏嘘。
十几年的心念,被人一朝毁去,任是谁,都是受不了的。
特别是看到石壁图影末端,小人丢弃长剑,俯身屈膝跪在使棍者面前,心神岂能不崩溃。
可是,这些破解之法依旧有缺憾,只能破解单独的招式,要是使剑者融会贯通,将剑招一气呵成打出来,数十招如一招,怎么破。
又或者变幻万千,上一招是白虹贯日的第三记变招,下一招便是有凤来仪的第二记变招,又怎么破,这些破解之法固然将华山派每一招剑法尽数破解,可姿势运劲的法门是一招一个样,衔接不免仓促。
最次者,一如华山气宗的武学要旨,比内力,同样的招式,不同的内功,剑招的威力,自是不同,比如岳不群,他内息贯注,一挥衣袖,即能震断精钢所铸的长剑,而巫有良几个月的苦练,只能将长剑拧成麻花,连掰都掰不断,不要说这等摘叶飞花的手段了。
简而言之,要么剑招精熟,要么内功深厚。
“不堪一击,全都不堪一击”
岳灵珊神情恍惚,犹自喃喃自语。
忽而,她捡起了地上的一柄长剑,向着石壁砍去。
“你干什么?”
巫有良手中单刀一闪,劈飞她的长剑。
“我”
“你华山派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吗?怎么,输不起?”
巫有良又道,“真是想不到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大小姐,不止武功低微,连见识也这么浅陋。”
“你”岳灵珊眼睛一红,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巫有良话锋一转,“当日在衡阳城外的山洞里,令狐冲大言不惭,说我这飞沙走石十三式是你华山派的剑法,因而我一招一式地打给他看,想必他返回华山后,请了你爹你娘指教吧。”
“是又怎么样!”岳灵珊道。
“那么,岳不群夫妇想必传授他破我快刀的法门了,可是几天前他又跟我比剑,结果怎么样!”
“对呀,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施展,自然有不同的威力,那些招式要是我爹或者我娘使出来,肯定能破了你的快刀。”岳灵珊眼神一亮。
“你明白就好,”巫有良竖起手指,点了她几处穴道,将她提到一边的青石上。
“你干嘛又点我的穴道?”岳灵珊神色微怒。
“给我安静地坐着,再啰嗦就点你的哑穴。”
巫有良之所以给岳灵珊讲解这一层的道理,是因为她是伤病之身,要是再得了心病,导致心力衰竭,怕真的药石无灵了,紫霞秘笈可没到手呢。
“你偷学我华山派的剑法?”
只是安静了一会,岳灵珊又惊呼,却是她看到巫有良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依照石壁上的图影,别别扭扭地练起了剑法,是一式华山剑法的入门剑招。
巫有良不理她,继续练剑。
“你卑鄙,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做这么无耻的事。”岳灵珊又喝道。
巫有良身形忽而诡异一闪,掠到岳灵珊身前,俯下身,脸近得似是要贴上,“一个美丽的姑娘,要是少了舌头,不能说话,是不是很遗憾呢!”
“练吧,练吧,你的武功早晚被我爹追回的。”岳灵珊呜呜了两声,心底暗哼。
见她老实了,巫有良便又回身修炼剑法。
第七章 思过崖上(四)()
之后的日子,巫有良每天三个时辰练刀,六个时辰练剑,最后三个时辰在山洞外顶着寒风入定,以望在睡梦中,内功也能不断进步。
这一天,他将五岳剑派中最后一派的剑法练得上手,虽然依旧显得很生硬。
而岳灵珊的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禁令巫有良感慨,有内功根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重的伤病,十几天功夫,便恢复了。
傍晚,岳灵珊刚吃完干粮,忽而身子一僵,难以动弹,被巫有良提着出了秘洞。
“你又点我穴道?”岳灵珊怒视巫二哥。
“秘洞里阴暗潮湿,让你晒晒太阳,暖暖身子。”
巫有良返身走入秘洞,拿出笔墨,将石壁上的破解之法一一抄录,编集成册。
之所以剑法要照着石壁的图影修炼,是因为刻录剑招的人,境界远比他高,能更原始地显出剑招的意境,这样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而今,五派的剑法,巫有良都练得有模有样,算是已入门墙,可以自行修炼了,至于破解之法,则可练可不练。
当下,他拿起铁斧,运上震山劲的法门,猛然劈向石壁,一刻钟不到,石壁上的图影便被全部毁去。
巫有良扔掉斧子,走出秘洞,又将洞口用石块封上。
“你是谁?”
清晨,岳灵珊忽见洞中走入一人,身着青衣,容貌清秀,只是山洞里有些阴暗,男子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
清秀男子微愣,眼角忽而流露一丝笑意,面上则装出惊疑之色,“你是岳师姐?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不知师姐怎么会被困此地?”
“你先帮我解了穴道,其余的,等我下了崖回了山门再说。”岳灵珊道。
“是,师姐。”清秀男子走上前,低下身问道,“师姐,不知你被点的穴道是哪几处?”
“这“岳灵珊迟疑了,她被点的穴道有几处在女儿家隐秘的地方,面前这人虽是华山弟子,可也不能让他触碰。
“师姐?”清秀男子叫了两声,岳灵珊面色微红,有些权衡不定。
“是不是膻中,气海,玉液”清秀男子忽而诡异一笑,将岳灵珊被点的穴道一一道出。
“你是田伯光?你这个淫贼,竟敢戏弄我。”岳灵珊眼眸一睁,神色恍然,又变得羞怒。
“岳姑娘,你这话在下可不敢苟同,你口口声声淫贼淫贼,我又几曾对你有越轨的行为,再者,我对岳姑娘尚有救命之恩跟解惑之情,这两样恩情,哪一样,都足以令江湖儿女铭记一辈子,莫非岳姑娘是一个恩怨不分的人?”
“那你擅闯华山重地,打伤我大师哥,又掳劫本姑娘,这怎么算?”
“岳姑娘作为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想必平日里,你的师兄师姐太宠溺你了,让你连一些江湖规矩都不知道。”
“什么江湖规矩?”岳灵珊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