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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颜不缺钱,银子没有要,若是谈钱,这恩情就一笔勾销了,但是雪貂皮她很喜欢,想着给娘亲做一件披风。
郎中在旁边见迟迟说不到正题,咳嗽了两声,“这位****,您可有什么法子来治疗羊角风”
“法子倒是没有,不过可以减少发哺率。”
癫痫是二十一世纪常见的病症,不用大惊兄,莫颜的同学中有人患病,她的同学们在开始的惊慌失措后,慢慢掌握方法,几乎人人都懂得急救的措施。
“总结几点,作息规律,睡眠充足,避免疲劳。”
莫颜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其余就是饮食要清淡,多吃蔬果,不能疲累,要戒酒。”
“对了,我说怎么每次走货都犯病,肯定是酒闹的”
西北也寒冷,但是程老爷在府上不出门,几乎不喝酒,他不放心货品,亲自跟着走货,舟车劳顿,夜晚失眠,因为冷,不得不给自己灌烈酒。
“这位****,真知灼见”
郎中老头琢磨一下,起身离开,刚才救人的过程,他要写到医书中去,留给自己的后代作为家中绝学。
简简单单,救了一个人,程老爷千恩万谢,莫颜却不在意,她表示等到了明州,得空会****拜访。
“****,您现在就是女神医”
墨香眼神亮晶晶的,跟在后面拍马屁,尤其是刚才****从二楼跃下,长发飞舞,有着翩然的美感。
“距离神医,还远着。”
莫颜摸摸下巴,过了一条街道,回到客栈,客栈的伙计见到她,眼神更加恭敬。
华灯初上,济州城又飘起了小雪花。客栈门前红色的灯笼,映照着白雪,把这个夜色衬托得更加静谧。
楼下偶尔有行人匆匆路过,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很快,一个穿着骑装的女子策马而来。
陈英和伙计打听之后,敲响了莫颜的房门。
“英姐姐”
莫颜揉揉眼睛,惊呼一声。
有一段日子不见,陈英比在京都更多了几分英气,很可能是经过战场上的磨砺,气质越发成熟。
与此同时,陈英也在打量莫颜。
莫颜一身粉红色样式简单的绣花袄裙,脸上褪去了青涩,如开放的琼花,白里透红。柳叶眉下,一双流盼生光的眸子,白分明,眼底荡漾着惊喜之色。
“收到王爷的信,我就来看你了。”
陈英接到万俟玉翎的书信很惊讶,而后才明白其中的深意,他不想让莫颜去北地,见识那么沉重的战争。
毕竟离济州城不远,骑马只要几个时辰,陈英得到消息之后,快马加鞭,终于赶在济州城门关闭之前进城。
“英姐姐,哦,将来要叫大嫂了。”
莫颜打趣一句,从内室抱出来一个小匣子,“这是我大哥委托我亲手交给你的。”
陈英到底是未嫁的闺女,红了脸,想到二人不打不相识,那个伪装成书呆子的色胚,还有在书房中看到的男女交叠的春宫图,她就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轻风曾经在上次的信中提起春宫图,告知陈英,只有下作的人看春宫才会浮想联翩,他是抱着艺术的眼光去看待,并且从画工上做了评论。
春宫图是画作中最难的,因为要从动作,男女身上的细节,表情来表现出当时是否愉悦,至少也要让看春宫的人感同身受。
陈英看不懂骈文,长篇大论看着头疼,但是上面提到春宫,她就勉为其难偷看了几天,琢磨很久才领悟其中的真谛。
莫颜没看到大哥莫轻风的信,不然一定佩服得五体投地,能把**当成一门艺术来讨论了,除去自家大哥,也没谁了。
陈英抱着匣子,并没有当着莫颜的面打开,谁知道那个呆子在里面放了什么,虽然二人已经定亲,但是若放春宫图什么的,让别人怎么看她
“英姐姐,你怎么来了”
莫颜还不知道情况,正在纠结在北地要停留多久。
“王爷派人送信,我才知道你们到了。”
运送物资的人提前一周就到了北地,其中没有万俟玉翎和莫颜,陈英跟着捏了一把汗,现在得知二人安全,也就放了心。
关于京都的形势,陈英知情,这个时候远离是非之地,是在是天大的运气,西北虽然稍微贫瘠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莫颜心中温暖,万俟玉翎总是一副淡漠,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模样,眼中常年带着寒冰,可他竟然能看穿她的想法。
二人闲聊几句,陈英一路骑马,用了好几个时辰,还没有用膳。
天冷,莫颜让后厨做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里面加了大块的红烧肉,白菜,野山菌,上面撒着一层红艳艳的辣椒碎末,让人看着胃口大动。
陈英几乎是风卷残云,很短的时间,吃得只剩下一个空碗,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嘿嘿,我吃得太快了,在战场上,跟着士兵们一起,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陈英从一个大家闺秀,正式蜕变为一名士兵,跟着陈老国公身边上阵杀敌。
皇上派陈老国公作为督军,是可以不上战场的,可是看到北地蛮族杀我大越将士,老国公红了眼睛,热血沸腾,并在战场上找到当年的感觉。
“对了,颜颜,夏若雪不是和袁焕之定亲,还没成亲呢”
传来的消息,都是朝中事,没一点八卦。陈英拉着莫颜的手,二人闲话,墨香跟在一旁,端茶倒水地伺候。
客栈的偏厅,铺着厚厚的毛毯,在桌子下面有一个放置炭盆的架子,用来暖脚,还有一个可以烧水的叙炉。
天冷,倒的茶水,一会儿就凉了,只能不停地烧水沏茶。
“我带了几个红薯,北地出产,红心的,比京都的甜,正好放在火炉中烤着吃。”
陈英找出一个布袋,把红薯拿给墨香,又指着桌子上面零零散散的布袋,“这些都是北地的特色,有熏鱼,木耳,菌菇,还有一些零碎。”
陈英也不想让莫颜去边境,两国开战,军情紧张,又不能上战场,去了平白沾染血腥气。
边境有的东西,济州城也有卖,这些是陈英早就准备好的,闲暇时走遍了老字号,本来准备托人送到京都,谁想发生了变故。
客气的话,莫颜没有多说,而是记在心里。她也有一个包裹,单独送给陈英,有防水保暖的皮靴,毛袜子,还有几样补血补气的药粉和药丸。
其中一些药粉是祝神医帮忙配置,墨香上次手破开一个小口子,药粉一洒,很快止血,第二日结痂,都是珍贵的药材,药效强大。
很快,灶膛里传来红薯的香气,在边境,吃不饱饭的穷苦人家,才会顿顿吃红薯,吃的多了,嘴里总有一股酸味。
莫颜很少有吃红薯的机会,剥开烤焦的外皮,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红瓤,又香又甜,连带着墨冰和墨香眼馋得很,把陈英带来的红薯全部烤熟,主仆三人吃了个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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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玩起了角色扮演()
京都的初冬总是伴随着小雨,雨后,天气寒凉,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屋子里若是不燃上炭盆,总觉被子能拧出水来似的。
护国将军府上下,都在忙碌着,护国将军夫人李氏四十岁生辰就要到了。大越有个习俗,女人四十是一道坎,如果这一年能平顺的度过,就会平安到老,有子女的妇人,无论贫贱还是富贵,都很重视这个生辰。
很显然,李氏运气不好,没赶上好日子,一大早,御林军便拍响了府中的大门,皇上接到匿名的折子,上面列举袁将军通敌叛国等几大罪状,思路清晰明确,万俟御风出其不意,派御林军****搜查。
护国将军府绝对不是第一家,只是武将人家被卷入其中,难免人心惶惶,这个节骨眼,北地开战,大吴和大越战事一触即发,正应当好好安抚武将的时候,此举不免让人寒心。
通敌叛国为真,但是袁家父子经营多年,手下有不少暗桩,那些往来的书信全部都密语,早早烧了,就算在护国将军府上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御林军在书房等乱翻一通之后,迅速撤走,万俟御风心中明白,此举不过是给护国将军提个醒,于太后在夺权之争中处于下风,识相点就应另投明主。
李氏嫁到护国将军府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这阵仗,而且今日是她四十的生辰,总感觉不妙,冥冥之中,老天正在暗示什么。
李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高涨的情绪全无,一个人在房门中黯然神伤,袁焕之见状,安慰许久才让娘李氏见了点笑容。
“袁郎,那封匿名的奏折,是谁写的”
阿苏见袁焕之进门,立刻关上房门,她在护国将军府上有些地位,明面上是袁焕之的通房,下人们称呼她阿苏姑娘。
御林军来搜查,并未进后宅,阿苏消息灵通,已经听二进门的守门婆子说了,婆子形容得绘声绘色,御林军们为皇上办事,一点没给护国将军府上留面子。
“如果真有匿名奏折,我怀疑永平侯。”
袁焕之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突起。永平侯近期很反常,总是他作对,提到亲事也遮遮掩掩,根本不把他这个未来女婿放在眼里。
“这么做,他有什么好处”
阿苏为袁焕之倒了一杯水,轻柔地用手掰开他紧握的双拳,“袁郎,消消气。”
袁焕之只是怀疑,他拿不准到底是不是永平侯干的,还有一种可能,匿名奏折是子虚乌有,皇上看不上袁家,此举是给袁家警告。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现象,说明袁家被盯上了。
关于和夏若雪的亲事,每次被提起,袁焕之就无比烦躁。
原来以为,永平侯**爱女儿夏若雪,这门亲事,对护国将军府有利,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机关算尽,要娶个残花败柳不说,还丝毫没利用价值。
“永平侯府也是一团糟。”
袁焕之紧皱双眉,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很快消失不见,他握住阿苏的白嫩的双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抚摸着胡茬。
夏明轩有个通房丫鬟,因为有身孕被抬为姨娘,闹得京都满城风雨,人驹知,有规矩的人家,谁也不愿意和永平侯府结亲,都怕自家女儿一进门就捡个便宜儿子。
那姨娘柳叶有两把刷子,在大吕氏和夏若雪的迫害之下,愣是生下一个健壮的男娃,为夏明轩添丁。
据说,生子那天很是危险,孩子已经冒出头,被稳婆往里推,差点一尸两命,还是小吴氏派人找到夏明轩,又派自己院子中有经验的老嬷嬷前去,才及时制止这一惨象的发生。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也不知是谁嘴快,竟然传扬出去,一时间再次成为京都茶余饭后的话题,连百姓们都知道了,纷纷鄙夷永平侯府做事不地道。
在嫡子为出世之前,容不下庶子,就算当年打了柳叶的孩儿,懂规矩的人家,知情之后也只会竖起大拇指。
偏生侯府有人装圣母和心善,既然如此,却在接生时加害产妇,这简直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唉。”
袁焕之搂着阿苏,身子慢慢地放松,无论和多少女子逢场作戏,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心里只有阿苏一人,为了她,就算舍命都可以。
“永平侯府名声彻底坏了,怎么都洗不白,这几天早朝,还有大人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当初花灯节,袁焕之当着皇上的面前坦言,夏若雪才是心中所爱,现在看来,当时等于自己打脸,都怪那个扔丝绦的小人,不然怎么会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境地。
“袁郎,此事先放一放。”
阿苏眼中闪过笑意,她接到父兄来信,北地战事,大越很被动,破城指日可待。
大越是一块肥肉,一时半会吞不下,如果大越面临夹击,部落就一鼓作气,先攻下几个城池,那样,大越将面临四分五裂的局面。
“也该到了用私兵的时候,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要解决了碍事之人。”
万俟玉翎被皇上派去北地,一路上,袁焕之没少出力,派人劫物资,顺便劫杀万俟玉翎,结果竟然全失败了。
“南平王去北地,我总觉得他是故意为之,没准得知私兵的下落。”
袁焕之没那么傻,私兵在北地的济州城,济州城是一座屏障,离边境最近,在于家眼皮子地下养私兵,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袁郎,那你有什么安排”
提到万俟玉翎,阿苏很是忧心,这位战功赫赫的大越战神,她心中总有惧怕的情绪,生怕在北地战争中和万俟玉翎对上,那样父兄就危险了。
“别怕,这次咱们来个一劳永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