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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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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弹了弹烟灰:“但人体的修复能力是有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再也不能像二十岁那样,做完重睑三天就敢化着妆上直播。长期节食毁掉了她的代谢,二十五岁之后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面部肌肉下垂,再怎么打针也无法饱满起来。大约两年多前,经纪人说这样下去她要flop了,于是给她介绍了一家瑞典的抗衰中心,让她去打一种叫什么分化细胞的针。那个针贵极了,一次就要上百万,加上来去路费、后期的辅助药物,一年大约要花费五六百万。”

    隔着玻璃墙,萧肃蓦然想起和吴星宇见过的那位“冻龄奶奶”张婵娟,她好像也是在瑞典打的“终端分化细胞治疗”针。

    “小白原本就财务紧张,一下子多出这么大一笔钱,她根本无力承担。”吕洁道,“但那个针效果好极了,比日韩那些修修补补的小手术强一百倍。她曾经给我说过,做完治疗的半年里,她能感受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变化,肌肉紧致,皮肤光滑紧绷,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少女时代。那段时间她曝光出来的照片和视频质量很高,出街单品创下微店销售记录,粉丝惊叹她还像十八岁那样纯洁纤细,宛如仙子。”

    荣锐记录的笔一顿,问道:“这家抗衰中心的联系方式,你那里有吗?”

    “我有主治医生的电话。”吕洁说,“但是那个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前一段警方把小白的死因定性为病逝,我联系了所有她就诊过的医生,收集病历资料,只有这一家还没拿到。”

    她悔恨地捋了捋头发,说:“这件事也怪我。小白中了邪似的迷信那个针,一次次跟我借钱。我只是个普通白领,这些年为了填补她,连房子的首付都没有攒出来。有一次她歇斯底里地闹,说如果我不给钱她就得去裸贷了,我特别生气,就跟她说爱怎么样怎么样,死在外头也别丢人现眼!”

    说到这里她忽然哽咽了,眼眶通红,强忍着眼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真的真的没了!我们全家,我爸爸妈妈,直到接到平桥镇派出所的电话,才知道她已经”

    刑警拿了一盒纸巾给她,她啜泣了一小会儿,慢慢平静下来,说:“那段时间她和我们所有人都闹翻了,一直是她的经纪人在陪她,我想经纪人一定有她的病历,已经发消息去要了。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帮你们找到小白惨死的真相,我只是不相信不相信她就这么去了。”

    她握着纸巾坐在那里,整个人虚脱一般,再也没有刚进来时坚强冷静的模样。

    这段漫长而艰难的叙述,还原了她美丽的妹妹短暂、辉煌而又扭曲的一生,同时也让她无形间意识到,她为之焦虑、愤怒和悲伤的目标,显得那么虚无缥缈,那么无力——到底是谁害了吕白?她自己对美的偏执、经纪公司对她无底线的压榨,还是大环境对她不负责任的苛责?

    除此之外,真的还有其他可能吗?

    一个在过气边缘拼死挣扎的网红,谁会处心积虑去害她?

    深夜,吕洁做完笔录,独自打车离去。荣锐整理了她留下的所有信息,包括吕白生前在日本、韩国的诊疗记录,以及那个打不通的瑞典抗衰中心电话。

    荣锒拷贝了一份病例,一边在手机上翻,一边啧啧叹息:“这个女人也太疯狂了,从十八九岁开始微调,能做的几乎都做了话说日本那边的手艺真他妈好啊,我尸检的时候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主治医生牛批了”

    说到这里忽然两眼望天,仿佛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够美了,9。9分刚刚好。”

    萧肃原本还担心他跟吕白一样对美过分追求,得个幻丑症啥的,现在觉得自己纯属瞎操心——自我评价9。9的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得bdd。

    这自信,随时随地笑出强大!

    荣锒感叹完自己的美貌,表示要回酒店睡美容觉了。萧肃原想自己回家,荣锐说太晚了,坚持送他回碧月湖。

    仍旧是那辆旧旧的十八手捷达,这回荣锐开得行云流水,比超跑还平稳舒适。萧肃坐副驾位,把自己之前的疑惑讲了出来:“吕洁提到的那家瑞典抗衰中心,我前一阵在另一个人那里听说过。”

    “哦?”荣锐有些意外,“谁?”

    萧肃道:“大概半个多月前对,应该就是你和老孙到平桥镇的前一天下午,我和吴星宇去了镇上他一个客户家。那个客户叫张婵娟,已经六十多岁了,看上去像四十岁的人一样——不是那种通过化妆、着装修饰出来的假年轻,而是从内到外透着的真年轻——你明白吗,那种精气神儿,完全不像是六十岁人的样子。”

    荣锐“嗯”了一声,道:“就像吕洁说的,吕白打完针以后也说自己是‘从内到外的变化’。”

    “是的。”萧肃道,“张婵娟说,她会定期去一家瑞典抗衰中心做‘终端分化细胞治疗’,通过注射不老针来返老还童。我问过我妈——她也是做这行的——她说这可能是一种干细胞针,早在十几年前就在市面上流行过,但因为效果虚假,所以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澜。”

    “干细胞针?”荣锐皱眉道,“干细胞,不是骨髓移植,可以治疗白血病的东西吗?”

    萧肃解释道:“干细胞也叫起源细胞,端粒酶活性极高,能够诱导发育成各种人体细胞。根据发育潜能,它分为全能型、多能型和专能型。你说的骨髓移植,是最后一种,通过移植造血专能干细胞治疗白血病。之前伍心雨提到的‘脐带血间充质干细胞植皮’,也是一样的道理。”

    “专能干细胞?”荣锐说,“字面意思,是不是这种干细胞只能发育成一种特定的细胞?”

    “是的。”萧肃说,“这是目前应用最成熟广泛的一类干细胞。多能干细胞也有很多人研究,进展很快,但还没见到大规模用于临床的报道。至于全能干细胞,也叫胚胎干细胞,因为可以发育成任何人体细胞,甚至完整的胚胎,存在很大的伦理障碍,被大多数国家禁止。”

    荣锐大致听懂了,问道:“那瑞典这家抗衰中心,注射的是哪种干细胞针?”

    萧肃摇头:“我也不知道,张婵娟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几个似是而非的名词罢了。我那天只是随便听了听,没有多想,所以也没有跟她要病历看。但是刚才在问询室,吕洁提到这家中心,我忽然想,如果吕白也接受过‘终端分化细胞治疗’,那很可能是打过干细胞针,这样也许就能解释,她身上为什么有两种dna了?”

    荣锐拧着眉头,问:“注射干细胞能改变人的dna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萧肃说,“异体干细胞移植是非常困难的,即使找到合适的配型,病人也会面临着终身排异——正常情况下,人体的免疫系统会对进入身体的外源dna进行攻击,直到彻底消灭,排出体外。所以十年前的干细胞注射美容根本就是炒概念,那些接受治疗的人说自己浑身发热、精力充沛,我认为一半是心理原因,一半是免疫系统在排异,导致身体发高烧而已。”

    荣锐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吕白,还有你说的那个张婵娟,她们确实变年轻了。”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不可思议。”萧肃说,“我非常怀疑,这家瑞典的抗衰中心会不会问题?”

    荣锐沉思不语,萧肃又道:“对了,上次那个张婵娟说,国内有一家公司正在和那家瑞典中心谈合作,将来可能引进他们的技术。也许我们可以从这家公司入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技术资料。”

    荣锐眼神一凛,道:“这个信息很重要,哥,你把张婵娟的联系方式发给我,还有那家合作公司,叫什么名字?”

    “得问一问吴星宇。”萧肃掏出手机,皱眉道,“他前两天借了我的车,说要去张婵娟家更改一个什么合同,到现在也没还回来,微信电话也联系不上我先给他留个言,明天如果再收不到回复,我去他宿舍找找看。”

第22章 s1.e22.灵异() 
22,

    荣锐照旧将萧肃送到了上次告别的桂花树下。

    隔了一段时间,桂花已经开到荼蘼,散发着一种近乎酒香的醇厚气息。萧肃目送十八手捷达的车尾灯消失在拱桥上,虽然忙碌了一整天,却丝毫不觉得疲累。

    长久以来安逸的日子,其实经常令他有一种在温水中下沉的无力感,而荣锐就像一把匕首,劈开水面,搅乱了他的生活,但又给他带来了另一种新鲜的空气。

    萧肃脚步轻快地走到家门口,蓦然看到车库里停着母亲的黑色路虎,惊觉自己仿佛有些忘形了,稳了稳表情,推门进去。

    方卉慈刚刚回家,正斜倚在沙发上休息。保姆刘阿姨炖了燕窝,见他回来十分高兴:“阿肃回来了?正好一起吃宵夜。”

    萧肃看见吃的才感觉饥肠辘辘,两口吞了一碗燕窝,还问:“有没有什么顶饱的东西?卤牛肉或者烧鸡蹄髈也行啊。”

    “大半夜吃什么蹄髈,怕不是疯了。”方卉慈嗔道,吩咐刘阿姨:“给他下一碗小馄饨,切几片昨天做的卤牛腱,别多了,他肠胃不消化的。”

    “哎呀我知道了!”刘阿姨是看着萧肃长大的,反倒嫌她这个当妈的苛刻,“难得他主动要东西吃,一样拿一点吧可怜见的,搬出去没几天又瘦了。”

    “哪有?我看还胖了,怪不得都说学校的食堂菜最催肥。”方卉慈端着燕窝慢慢喝,一边打量儿子,“怎么这个点儿回来?晚饭没吃吗?”

    晚饭是荣锐在costa买的麻薯面包,萧肃就咬了两口,不过这种事不能给老母亲说,便道:“学校有点事,弄完太晚了,又不想吃外卖,索性回来蹭饭吃你怎么也是这个点儿才回来?公司很忙吗?上次说的那个项目要上了?”

    “嗯,就快上了,正在策划发布会和一期推广。”方卉慈说,“对了,你那天跟我提的那个瑞典抗衰针,我让市场部的人查了查,你猜怎么着?”

    萧肃正头疼这件事——吴星宇到现在还没消息——忙问她:“怎么着?那针有什么问题吗?”

    “针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那是人家的技术机密,我们只能从商业层面打探一些消息。”方卉慈说,“市面上最近确实有个做医美的集团,正在筹备和一家瑞典公司合作引进干细胞抗衰针。你猜猜这个医美集团的一把手是谁?”

    “谁?”萧肃问道,拐了个弯,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不会就是张婵娟本人吧?”

    方卉慈笑了,说:“你第六感很灵嘛。”

    “张婵娟是做医美的?”萧肃有点意外,但想想她六十岁能保养得宛如中年少妇,又觉得顺理成章了。

    “对,她家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他老公三十年前靠着老丈人在靖川市呼风唤雨,现在是全国都排的上名的地产商。”方卉慈端着燕窝粥开始八卦,“大概二十年前,医美市场崛起,张婵娟趁着东风做起了连锁,现在靖川市周边的整形医院一大半都是她的。”

    顿了顿,啧啧道:“怪不得你那天提起她的名字,我就觉得有点儿耳熟,‘巧颜’的老总嘛。这夫妻俩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机会一抓一个准。”

    “‘巧颜’?”萧肃想了想,好像在学校对面的广告灯牌上看见过这个名字——“暑假到巧颜,开学当校花”。虽然恶俗且浮夸,但听师姐说很多女生不惜借校园贷也要进去整一把,估计生意好得不得了。

    吕洁说的没错,社会对美的消费正在不知不觉间疯狂膨胀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归正常。

    说话间宵夜好了,刘阿姨叫萧肃吃饭,方卉慈也陪儿子坐到餐桌边。萧肃胃口很好,吃完馄饨,将刘阿姨做的卤货一样尝了一小碟,还意犹未尽。方卉慈瞪他一眼,到底还是亲自去厨房切了一点豆干和牛百叶,说:“只许吃这些了,明天让刘阿姨再卤一点给你带学校去。”

    “好啊,多做一条牛舌,我给吴星宇带去。”萧肃尝了一口牛百叶,问她,“对了妈,我们跟‘巧颜’有商务上的往来吗?”

    “几乎没有,我们做护肤品的属于传统行业,和医美完全不沾边。”方卉慈说,“这也和个人理念有关吧,我总觉得医美市场生长太野蛮了,带来的负面效应远大于正面,市面上一半的整容手术来都属于过度医疗不过每个人都有处置自己身体的权利,对美的追求也无可厚非,可能我的观念老了,过时了吧。”

    萧肃其实是赞同她的,不过现在更关心“巧颜”和瑞典公司合作的事情:“妈,你那里有关于‘巧颜’的资料吗?能不能给我一份。”

    “可以啊,我让秘书整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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