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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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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肃打定主意,弓着腰蹑手蹑脚跟在小狗身后,往海岸线跑去。

    不过二十分钟,海上风云变色,晴朗的蓝天被乌云彻底笼罩,隐隐传来春雷的闷鸣。萧肃小心翼翼躲开搜寻他的人,终于溜进了码头。

    渔村的码头非常简陋,只不过是一道伸向海面的木质栈道而已,大大小小数十只渔船停靠在栈道两侧,靠近海岸的地方是几间低矮的木屋。

    风中夹杂着几不可查的雨丝,温度骤降,萧肃冻得瑟瑟发抖,随便找了一艘不起眼的渔船跳下去,钻进了虚掩的船舱门。

    舱里弥漫着机油沉闷的气味,和着咸腥的鱼味儿,让人几欲作呕,但总算风被挡住了,不再那么寒冷刺骨。萧肃不敢在驾驶舱里待着,沿铁梯爬上二层,窝在一堆不知道装什么用的木箱子里。

    从木箱子之间的缝隙看出去,能大致看到村子西头的情形,如果有人过来码头搜寻,或者警方的人来了,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风越发大了,穿过玻璃窗,发出呜呜的哨响,萧肃感觉手脚发软,头晕目眩,也不知道是病了还是饿的,只能靠着木箱子闭目养神,尽量让自己不睡着,或者直接昏过去。

    医生说芊乡到这里要两三个小时,荣锐车技很好,应该两小时内能赶到吧?不知道孙之圣跟他来了没有,和这边的警方协调怎么样

    萧肃不知不觉迷瞪了过去,堪堪沉入梦境,忽听沙沙雨声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卉泽?

    他这么快找到这儿了?

    我睡了多久?

    萧肃警醒过来,探头从木箱之间往下一看,只见方卉泽穿着一件黑色的防雨服,带着兜帽,正带人在码头栈道上搜索。

    外面雨不知何时变大了,隆隆雷声间或响彻天地,雪亮的闪电劈开黛青色的天穹。

    天色暗淡,一束束苍白的灯光在码头两侧的渔船上扫荡,那是他们手中的手电筒。方卉泽走在最前面,魁梧的身躯被雨衣罩着,有一种死神般的压抑感,萧肃虽然不怕他,但这几天被他折腾得太惨,看见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心里哆嗦。

    “阿肃!萧肃!”方卉泽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

    萧肃躲在木箱子之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伸手将窗玻璃紧了紧,可惜这船年久失修,窗户怎么关都有一道两公分宽的缝隙。方卉泽的声音和着雨声从缝隙中传进来:“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阿肃你听到没有?!我不会伤害你,你出来啊!”

    萧肃一动不动,他嗓音沙哑,显然已经喊了很久:“萧肃你他妈的到底藏哪儿了?给我出来!”

    雷声轰然炸开,将他狠厉的声音淹没,萧肃心跳加速,往后挪了挪,虽然明知他看不见自己藏在这儿,还是忍不住交焦虑。

    喊了半天,方卉泽开始一艘船一艘船地找,片刻后有人大声用方言劝他,大意是让他先回村子,这里船太多了,雨又大,即使他要找的人藏在船上,也跑不出村子,不如等暴雨停了再来。

    方卉泽和那人说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吵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萧肃看见七八个穿雨衣的年轻人从对面一艘船上下来,小跑着往村子里去了。

    方卉泽却没有跟过去,站在木栈道上看着他们离去,转身往萧肃藏身的渔船走来。

    萧肃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纷纷雨声中听到他的脚步上了舷梯,进了下层驾驶舱,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阿虎?”他停了脚步,站在楼梯下端接电话,一开始说的是方言,之后因为不大流利,终于换成了普通话,“不是说明天吗?怎么改到今天?”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沉声道:“不行,我要带个人一起走,他不见了,我正在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带他走,我现在确定不了时间不行!什么时候人找到了,什么时候出发!”

    他们争吵了起来,方卉泽的语气越来越坏:“我说了,开春本来就是风声最紧的时候,警方总要搞点儿运动来应付上面,未必就是针对你,你紧张什么什么?整个茜城的公安基层都在找你?为什么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我来这边找你根本谁也不知道!一定是你身边的人嘴巴不紧,走漏了风声!”

    对方说了几句,他陡然提高声音:“靠谱?你那几个人也叫靠谱?靠谱能把我的人给弄丢了?我出门不到一个小时,楼下四个人打麻将,没一个人想起上去看一眼!以为把门锁了就没事了?妈的窗户还开着呢!我倒是想现在走,你他妈把人给我找出来啊!”

    他们来来去去又吵了一会儿,方卉泽直接挂断了电话:“少他妈给我找借口!人没找到谁也不许走!”

    惊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劈开天穹,划下一道道破碎的光影。方卉泽低低骂了一声“操”,往楼上走来。

    皮鞋踏在铁皮梯子上,一下,一下,震得地板微微发颤,萧肃从木箱子里摸到一个铁钎子,紧紧握在手里,预备他一上来就先发制人,即使不能把他彻底放倒,也得想办法让他不能马上带着自己走。

    荣锐应该马上就到了。

    脚步声几乎到了楼梯口,楼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方先生?”

    方卉泽顿了下,往下走了几步,问:“发现他了?”

    “没有,方先生,情况不对,阿姐让我来找你。”那人普通话很别扭,声音很急,带着惶恐,“有警车从芊乡那边过来,阿姐说有可能是冲着阿虎哥来了,她说你们得马上走了!”

    “什么?”方卉泽陡然紧张起来,“警车?警车从芊乡来?几辆?多少人?”

    “不知道。”那人急促地说,“但是刚刚阿虎哥问了大夫,大夫说你找的那个人,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就说要去芊乡方先生,阿虎哥说可能是他报的警!”

    方卉泽低声骂了一句什么,那人犹豫了一下,又道:“方先生,阿虎哥说,看在你们老交情的份上,他这回不为难你,换了别人把雷子引来,他早就直接干死了他还说,他现在就走,不然来不及了,你要留在这儿,就自己留吧,他等你十分钟!”

    那人说完这番话,转身走了。方卉泽站在铁皮梯上,却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萧肃握着铁钎子,将那生锈的金属都熨得热了,忽然听见楼梯响了一声,方卉泽似乎坐了下来。

    他拨了一个电话,萧肃以为他是联系阿虎,谁知接通以后他说的是英语:“出了点意外,计划要再次更改我只能自己先回去了。”

    耶格尔?萧肃一下子就想到了查理耶格尔,还有那个神秘的elysion。

    难道elysion竟然是在越南?

    “他逃走了,我找了一个多小时,没有找到。”方卉泽低声说,“有人说他打听过另一个镇子,我怀疑他已经搭车去那儿找警察了是的,一直缠着他那个小孩是警察,我才知道不久他们隐蔽得太好了,我完全没有发觉该死的。”

    顿了片刻,他吸了口气,说:“总之,情况很危急了,阿虎可能要翻脸,我必须得先把他稳住,再想其他的办法总之,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懂的。”

    萧肃觉得他的话里透着古怪,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有古怪,他和耶格尔的对话变得非常晦涩,明明全部是英语,萧肃居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几句之后,方卉泽说了句“ok”,挂断了电话。

    萧肃以为他要离开,或者至少打给阿虎,谁知他竟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楼梯上,一声不吭,宛如入定。

    过了大约十分钟,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沉声说了一句话。

    他用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言,萧肃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但可以肯定不是中文,不是方言,不是英语,也不是越南话。

    只一句,他就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拨了出去:“阿虎?”

    对面应了一声,他说:“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对面又说了几句,方卉泽道:“这件事我也有错,不该把他一个人放在你女人那里,我没想到他病成那个样子,还敢从楼上跳下去阿虎,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所以价钱还按两个人,双倍算我不能让兄弟吃亏。”

    那人说了什么,方卉泽低低笑了声,说:“好,我知道了,我去船上等你。”

    通话结束,他静了会儿,长长叹了口气,道:“都是命啊”

    一瞬间,他的声音充满了萧索无奈,甚至是绝望的意味,听得萧肃都怔了一下。

    然后,他站了起来,脚步一下下走下舷梯,消失在嘈杂的雨声里。

    萧肃舒了口气,握着铁釺子慢慢起身,凑到窗口往下看,只见他披着雨衣,大步走向码头栈道对面,消失在了一艘不起眼的旧船里。

    十分钟后,两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披着雨披冒雨赶来,也上了那艘旧船。

    白噪音一般的雨声里,旧船的引擎响了起来,黑色的船身慢慢破开水面,驶出码头,往西驰去。萧肃抹了一把眼镜上的水汽,仔细辨认船身斑驳的编号,将它牢牢记在心里。

    又过了一会儿,村子的方向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警车红蓝闪烁的灯光往码头疾奔而来。

    萧肃手脚发麻,扶着墙慢慢下楼,推开船舱门,不顾冰冷的风雨瞬间打透了单薄的衣衫,踉跄着往那灯光走去。

    暴雨如注,春雷阵阵,天地间倏忽一片阴暗,又倏忽被闪电照得雪亮。萧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一辆越野车冲上木质栈道,骤停,刺耳的刹车声中,一个熟悉的矫健的身影狂奔而来,狠狠将他抱在怀里。

    “当啷”一声,手里的铁釺子掉在地上,萧肃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手拼命想要抱紧他,想要抚摸他真实存在的强健的身体,然而抖得完全站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哥?哥?”荣锐牢牢抱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撑着他,温暖他,在大雨中反复呼喊他的名字,“阿肃?萧肃?!”

    “是,我我在。”萧肃抖得不停,勉强搂着他的脖子,虚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心里却像春暖花开一般,有什么东西不停地绽放,绽放

    他发自内心地微笑,将脸贴着他的侧颊,感受他年轻的紧绷的皮肤,熟悉的带着孩子气的气息,颤抖着说:“荣锐我、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我知道。”荣锐气息哽咽,反复地说。

    “我只等你。”萧肃将脸埋进他侧颈,在他耳边轻声说,“这辈子,下辈子,我只等你,一直等你。”

    荣锐身体倏然紧绷,窒息般凝固在那里。

    萧肃颤抖着摸到他的耳垂,确定他戴着助听器,忽然低低地笑了:“这个,是、是防水的吧?”

    “是。”荣锐的声音却带着点沙哑的哽咽,梗着脖子说,“我都听见了,哥,我也只等你,这辈子,下辈子,一直等你。”

    萧肃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

    雷声隆隆而过,闪电霹开细密的雨雾,不远处大海怒吼着惊涛,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两个身体在天地间无比渺小,却又无比真实。

    人的生命,长不过百年,在松柏面前,就像一眨眼那么短。而山川河岳亘古便存在着,松柏千年的寿命,在它们眼中也不过一息而已。

    长短不重要,完整才最重要。

    有了你,我才有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哥只能今晚再睡了

第106章 s2() 
106;

    疾风猎猎;雨幕与浪涛连成一片,几乎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渔船在风雨中颠簸起伏;掌舵是经年的老手,稳稳掌着舵盘;往西南方破浪前行。

    这是渔村里最好最大的一艘船;警方临时征用,用来追赶试图潜逃出境的方卉泽和阿虎。海岸线另一处的海警也已经联动出警,沿另一条线路在侧前方堵截。

    萧肃坐在船舱里;披着孙之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警服棉衣,虽然体力透支已经到了极限;精神却有些奇怪的亢奋。

    他是自愿要求加入行动队的;因为他是受害人;又亲眼目睹疑犯乘船逃走,所以他一提当地警方就同意了。荣锐倒是想有什么异议;但被他盯着一看就妥协了;只亲自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把这个喝了。”荣锐从怀里拿出一罐八宝粥递给他,“你是不是一直没吃饭?”

    “早晨喝了鱼汤。”萧肃接过易拉罐;上头还带着他的体温,也不知道贴身揣了多久,抠着拉环想把盖子打开,手指完全没力气;拉不动。

    荣锐接过去给他打开了,又拿了一小瓶矿泉水塞进衣服里:“药吃了吗?”

    “早上吃过了。”

    “喝完粥吃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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