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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只觉得整个人的怒气都快压制不住了,猛的拍了桌子,冷声喝到:“好个胡安之,胆子倒是不小!”
按掌柜的所述,他们每两月交易一次,而且几乎都在十人左右,三年来,被贩卖的人口最起码也有百人之多,这都还是掌柜的所知道的,那么掌柜的不知道的,暗地里交易的呢?简直不敢想象。
这些事情,林岸对我们却提都没有提过,大牢里那么多犯人不见了,他难道就没有丝毫察觉有异吗?还是他刻意隐瞒?
不管如何,胡安之的罪名已经确定无疑,现在只要抓住他,然后在通过他去找那些孩子的下落,揪出幕后黑手,将其绳之以法,不然怎么对得起运城那么多枉死的百姓。
还有,这么大的事,我必须修书一封告知皇兄才行,此事必定牵涉甚大,朝中必有大官掩护,不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运城又离凤都最近,怎么可能轻易掩饰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邓逸钱袋里的故事()
还有,这么大的事,我必须修书一封告知皇兄才行,此事必定牵涉甚大,朝中必有大官掩护,不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运城又离凤都最近,怎么可能轻易掩饰过去。
打定主意,我便起了身,现在我们最直接的线索只有苍耳,告知皇兄一事可以先缓缓,现下,我得先去找苍耳谈谈了。
“掌柜的,你可知苍耳那孩子住在何处?”我问。
掌柜的似乎明白我如此问的用意,毫不犹豫地说到:“苍耳自打回来后,祖母去世,一个人孤苦伶仃,大家都不知道他住哪儿,只是有人见过他出现在城东的破庙里,去哪儿兴许能够寻到他。”
城东破庙。我点了点头,对着邓逸说到:“我们这就去一趟吧!”
邓逸点头应下。
刚踏出两步,我突然想起来邓逸我俩的饭钱还没给,便对着邓逸使眼色,邓逸也恍然大悟。
就算是公主和将军,吃饭不给钱倒真是说不过去,于是邓逸一副放心吧,爷是土豪的模样,伸手在腰间摸索着。
突然,他眉头一皱。一脸不可置信地将腰间摸了个遍,又在怀中找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尴尬。
我一看邓逸这副模样,一猜他就是吃饭没带钱,连我的脸色也跟着尴尬起来,用手拐了拐邓逸,小声到:“哎!邓逸,你到底有没有带钱啊?”
邓逸摸了半天,确认身上的钱袋不见了,这才对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额挂黑线,这厮到底是带了还是没带!总不能叫别人说我一个公主和邓逸一个大将军不带钱,吃霸王餐吧!
掌柜的一脸莫名地看着我们,我被看的有些心虚。
邓逸凑到我的耳畔,小声到:“我的钱袋不见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会压根儿就没带吧!没带你早说呀,现在不仅尴尬,还丢人!”
邓逸一听,急了,音量提高了几分,一声喊了出来,“本将军怎么可能是那种吃饭不带钱的人啊!”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我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装作不认识他。
话都出了口,邓逸才察觉不对,尴尬得低低咳了两声。
掌柜的一下明白过来,微微一笑,猛的拍了一下头,替我们解围到:“瞧小人这为人,既求了公主帮忙调查小儿的下落,却忘了答谢公主了,今日太仓促,改日小的备好酒水,再专门答谢公主大恩。”
我知道掌柜的也是一番好意,又怕直接说这顿饭他请我们会越加尴尬,才说要答谢我,只是事情还无半点着落,这谢,我只怕是受不起。
于是不好意思地对掌柜的笑了笑,说到:“掌柜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顿饭钱,晚些时候我会让下面的人送过来!”
“公主这,是不愿意帮小人的忙了吗?小人虽没有多大的钱,但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
“这事就这样,无需多言。”我打断了掌柜的话,接着对邓逸到:“晚些叫赵成把钱送来吧!”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被我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去,才悻悻地闭了嘴。
“走吧,我们立刻去城东破庙会会苍耳。”
我话音才落,邓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沉,咬牙到:“是那个小兔崽子!”
我察觉不对,回过身问到:“邓逸,你怎么了?”
“你还记得刚才我们在街上,我被那小子撞了一下吗?”邓逸说。
我点点头,我记得,邓逸被苍耳撞得怒气冲冲,要教训人,还是我给拦下来的。
邓逸接着说:“我的钱袋就是那兔崽子撞我的时候顺手牵羊牵走的。”
说话间,邓逸的神情都变得不对起来,怒意噌噌往头顶上冒,“好小子,偷东西都偷到本将军头上来了,让我逮到他,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我看着邓逸,他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着玩的,我又是一头黑线,然后劝到:“不就一个钱袋嘛,算了,你邓大将军还缺那点儿钱吗?”
邓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我摇头欲跟上,却被掌柜的给叫住,“公主留步。”
“掌柜的,还有事?”
“苍耳那孩子也是可怜,遭遇了那么多不幸,脾气有些古怪,所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公主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多担待些。”
掌柜的叫住我原来是为了说这些,心里不由得一暖,这掌柜的也是个心善的人,于是点了点头,说:“掌柜的放心吧,邓将军那边我会拦着些,毕竟他是个孩子,我等自然不与他计较。”
我这么说了,掌柜的才放下心来。
等我出了隆兴酒家大门时,邓逸已经朝城东方向走去了老远,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真是古怪,平时轻浮的一个人,为了一个钱袋,至于吗?
无奈地摇摇头,小跑跟了上去。原以为邓逸会一直跟我置气,可不想我刚跟上来,他就开口道歉,“抱歉,邓某方才有些过激了,望公主莫要与邓某计较。”
他的语气极淡,算完没有了平日的轻佻,目光落在远处,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莞尔,“无妨。”接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钱袋,对邓将军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我没见过他的钱袋,但从他的表现上来看,那东西似乎对他来说很重要,对于他一个大将军来说,那点银两根本不算什么,他耿耿于怀的,是那个钱袋。
邓逸半天不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也不敢再作声,毕竟也是我先触及到他的“伤心事”的。
两人并肩走了大段距离,邓逸才缓缓开口说起了他那钱袋的来历。
邓逸从小就没了父亲,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父亲是战死的沙场,当父亲的死讯从边关传回来时。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几经哭晕过去。
回来传讯的人说,父亲死后连尸首都没找到,只带来了父亲的遗物,一枚当年母亲绣给父亲的钱袋。
自父亲战死后,邓逸便发誓一定要参军,完成父亲未完成的遗愿。
也是自打那以后,那枚钱袋便成了他随身携带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一带,就是十几年,伴着他枪林箭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每次绝望的时候,都是那枚父亲留下的钱袋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提着脑袋征战多年,才混到了今天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四章 破庙遇苍耳()
每次绝望的时候,都是那枚父亲留下的钱袋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提着脑袋征战多年,才混到了今天的位置。
听完邓逸的话,我有些惭愧,没想到他的那钱袋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原来,轻佻如他,背后也是如此不易。
“那个邓逸,对不起!”我悠悠道歉,懊恼着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
哪知邓逸却立马回复了平日的嬉皮笑脸,问到:“公主是为没有答应当邓某的女人而道歉么?”
我听得拿眼直横他,这厮怎的就没个正行,刚才还为了自己的无心之失而懊恼,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
我跟他,真的无法正常交流,懒得搭理他,快步向前走去。
却听见邓逸在身后乐开怀,爽朗的笑声直灌入耳,弄得我都有些怀疑他方才的话都是在编故事骗我的了。
越想越气,要不是眼下形势不对,真想打发他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一路向东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微微湿透,额间的头发也都丝丝黏到了一块儿。
天不热,不阴不晴的。只是这路有些难走,弯弯绕绕的,越走越偏。
在绕过一座不大的山丘后,我们才远远的看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城隍庙,想必就是掌柜的所说的地方了。
心间一喜,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行到破庙前,我才细细打量起了这地方。
破庙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大约一臂宽的小道,一路蜿蜒而去,不知通往何处。小道上杂草丛生,近冬,草色枯萎发黄,半死不活地耷拉在两旁。
这条小道看起来似乎很久都没人走过了。
破庙似乎也是荒废已久,两扇门东倒西歪地勉强挂在上面,上面悬着一块牌匾,因为时间太久,上面字迹已经斑驳得看不出来了,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隍字。
窗户也是四面透风,石阶上布满了青苔,一步一步踏上去,便能大概看清楚庙里的情况,一尊佛像正对着我,里面昏暗,看不大清。
我想要再往前,却被邓逸警惕地拉住了。然后将我护到了身后,自己打头阵。
被邓逸这一闹,我也跟着有几分紧张。
步子一顿一顿地向前挪着,此地偏僻,邓逸小心一些也是对的,可是却让我越发觉得这破庙诡异。
临近门边,挂在门框上的一丝布料引起了我的注意,看起来好眼熟,我挣开邓逸抓着我的手,走过去从门框上将其取了下来,握在手心里,我的心狠狠地一颤。
这,分明是小雪衣服上的一缕布料。
此念头在我的脑子里一下炸开,令我的心一紧,不敢相信地仔细端量起来。
没错,是小雪衣服的布料,这是当年我和亲时,龙泉聘礼中,龙泉特有的琉璃锦缎,世间仅有两匹,因其织出来的感觉似琉璃,所以得名。
当时我带走了一匹,后来被江映柔颤着龙吟修从我手里要走了,另一匹则留在了凤池,我此次回来后,在册封长凤公主那日,不知被哪个宫人不小心混在了我的赏赐中带到了凤岚殿,之后我也没注意。
直到小雪进宫后,无意间发现了这料子,跟我说喜欢,于是我就让絮儿她们给她做了身衣裳,她甚是喜欢,失踪那日,穿得就是这一身琉璃锦缎的衣裳。
邓逸见我发呆,走了过来,问到:“怎么了?”
我将布料拿给他看,“这是小雪衣裳上的布料,琉璃锦缎。”
邓逸看了一眼,问到:“你怎么确定是小雪的?”
我看了看他,他没见过琉璃锦缎,所以不识得也是正常,我便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但却没提龙泉,只说是自己册封时皇上赏的,听别人说世间仅有两匹。
邓逸听完安慰我,“你也别乱想,天下无奇不有,估计是别人的呢!”
“不,肯定是小雪的,她肯定来过这里!”我情绪激动,说着就要冲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
身后响起了一声怒喝,我快速地将手里的一缕布料塞进了袖间。
我和邓逸同时回头,只见声音的主人是苍耳,他身上的伤比我们之前见到他时又多了几分。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本就褴褛的衣裳此刻又破了好几处,沾了不少血迹,有的地方还能清晰可见血淋淋的伤口,一瘸一拐地向我们走近,脸上带着怒气。
看他的样子,定是又挨了打,我想到之前追他的那一大群人,不禁有些怜悯他。
邓逸见了他,满身的怒气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邓逸……”
我还来不及出声阻止,邓逸已经居高临下地一把拽起了苍耳的衣襟,动作粗鲁。
苍耳瘦小的身子几乎被邓逸拎了起来,脚尖吃力地点地,似乎伤口被扯到了,疼得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虽然疼,却不吭一声。
我看这孩子倒是有几分骨气,面对邓逸,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
邓逸此刻被怒气冲昏了头,咬牙就到:“小兔崽子,敢偷本将军的钱袋,你是活腻味了罢!”
苍耳听了,却十分淡定,语气也不善地回到:“小爷我偷的东西多了,不知你是哪里的将军。”
邓逸手下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冷哼到:“不知道,等下我会打到你知道为止。”
苍耳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