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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我记得院子里没有这种品种。”
珍珠垂头小心地回道:“冯妈妈刚才给的,说是大小姐亲自送来的,是上都新流行起来的新品种,叫丹妒红。”
“谁送的?”林碧雯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冯妈妈说是大小姐。”
林碧雯嗤笑一声:“林碧凝?她会那么好心送花给我?”
屋里一片寂静,没人回话。
林碧雯也没指望他们能说什么,追问道:“不是说那个药罐子高烧不退活不下去的吗?怎么才这些天不仅没死反倒可以四处乱窜了?”
珍珠紧闭嘴巴没有开口,翡翠硬着头皮小声回道:“说是老爷请了一名御医才看好的。”
“呸!什么御医看好的,我是不信的。我看就是她装模作样,不然哪里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不过是下了一次水,哪里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林碧雯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起来,“老爷就是偏心,眼睛里只有那个没娘生的,偏忘了我才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
虽然这些话林碧雯以前也经常说,但今时不同往日,翡翠连忙劝道:“小姐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冯妈妈听见,传到老爷耳里总归不好。”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想到自己被关在院里这么多天,还要抄那么多遍的女戒,越想越委屈,想到自己是被林碧凝害得如此,心中更是恨得不能。看着眼前鲜红娇艳的牡丹,林碧雯一把抓住用手狠狠捏碎,红彤彤的花汁将她的指甲都染上颜色。
“什么新奇品种我才不稀罕!”说着把捏成了一团的花泥扔到地上,突然想到这花的名字,“丹妒红,丹妒红!她这是在说我嫉妒她嘛。不要脸的东西!就她也配!我就说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来看我,原来是存心要来作践我的,来看我笑话的。”
捏碎鲜花心火更旺,林碧凝欲抓起花瓶一并丢了。奈何大肚瓶瓶身有点大,她一只手一时没抓住,没想到连个瓶子都和她作对,气得她用双手捧起来高举过头狠狠地摔在地上,一阵清脆的哗啦声想起,脆弱的花瓶被摔个粉碎。林碧雯看着满地的碎片,好像把林碧凝摔碎了那般痛快地笑道:“我让你看我笑话!让你看我笑话!”如此她犹不解恨,在丫鬟没反应的情况下,风一阵下床穿上鞋死命踩了碎片几脚。
珍珠和翡翠看着林碧雯的动作吓得要死,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拉住,担心地喊道:“小姐当心脚!”
林碧雯被两个丫鬟的尖叫声吓得一跳,刚才只顾着生气,此刻清醒过来又听丫鬟这么一喊感觉脚有些疼痛,不禁怀疑自己被碎片扎到了,着急地吼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扶我坐下,检查检查脚有没有被扎到。”
珍珠和翡翠一人一边小心地扶着林碧雯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脱掉鞋子,好在鞋底厚实并没有扎破。
林碧雯见自己没有受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暗骂。
果然,碰到林碧凝准没好事,连碰到她的东西也会倒霉!
第十章 赵氏()
伺候宁老太太用完早饭,赵氏又陪着说了会儿话才回的听雨轩。
用过早饭,赵氏在东次间见了管家婆子们,听了她们的回话,又指派好事情,待他们都散了,叫丫鬟侍书帮自己拆了发髻,除了衣服,她头又痛了需要小睡一会儿。
赵氏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忍着痛意又问了句:“二小姐早饭用了没?”
侍书见赵氏说着就用手按起额角,便知她偏头疼的毛病犯了,一面很自觉的帮她力度适中地按揉起来,一面回答:“厨房的人说撤回来的饭菜少了大半,特别是太太吩咐的那道酱香鸭舌小姐全吃了。”
“嗯,既然她爱吃就让厨房明天再做,咱们家也不差这点钱。”赵氏嘱咐了一声,“记得给厨房再送二十两银子,让范妈妈采买用。另外送一对赤金镯子给她,提醒她管好厨房里的人。”
“太太放心,我回头就让人送去。”侍书应道。
鸭舌价格贵,林家素来勤俭,只有节日和重大日子才做上一道。偏偏林碧雯就喜欢吃鸭舌,每次赵氏只让厨房私下给她做,怕被林温良知道又该训斥女儿。这次林碧雯受了委屈,闹脾气不肯好好吃饭,赵氏就让人做了鸭舌,希望女儿能多吃点。
在侍书的按揉下,赵氏的头没那么痛了,慢慢睡过去。
侍书停下手,就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做起针黹。
又过了好一会儿,侍琴掀起帘子进来,看赵氏正睡着,就轻声问侍书:“太太怎么就在这里睡了?”
“头疼呢,除了钗环就躺在这边了。”侍书也压低声音,又问,“太太让晒的夏天的衣裳你晒好了?”
“差不离了,只是收拾衣裳没找着太太那条去岁七月做的百蝶穿花挑线裙,我明明记得是放在箱笼里的,可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所以过来问问太太知不知道。正巧在穿堂碰见袖儿,她说大小姐遣流音送花给太太,托我问问太太在没在忙。”
“太太这些天为二小姐的事没少操心,还是让她多睡会吧。那条裙子太太后来给了二小姐,那天你家去了所以不知道。后来你娘不是病了你又多住了几天,回来也就忘记这事了。至于那花……”
侍书话还没说完,赵氏就悠悠转醒,听到丫鬟在小声说话,撑坐起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太太醒了。”侍琴和侍书听见动静忙站起来。
侍琴道:“落梅院的流音奉大小姐的命给太太送花来了。太太可要见见?”
“这是小事,以后再有你们直接收下就是。”赵氏按了按眼角,刚要挥手说不见,又想起什么,改口说,“带她进来吧。”
“是。”
侍琴应声出去,让袖儿带了流音进来。
流音是林碧凝的二等丫鬟,嫩粉色的比甲衬得她更为娇小可人,操着一管软糯的江南嗓音:“给太太请安。大小姐见花园的花开得不错,特意挑了一些送给各位主子观赏。”
侍书从流音手中接过青花缠枝莲花瓶,赵氏见这花形似牡丹又没有牡丹的浓艳,有几分清新脱俗的味道,心中很是喜欢,便问:“这是牡丹吗?”
“是的太太,小姐说这叫白玉牡丹,和送给二小姐的丹妒红都是今年新培育出的。”
闻言赵氏嘴角上扬几分:“噢,大小姐有心了,还想着雯丫头。”
流音偷偷瞄了赵氏一眼,想了想说:“二小姐是大小姐的妹妹,大小姐当然是想着二小姐的。这不,二小姐的花还是大小姐亲自送去的。”
林碧凝还是那个林碧凝,自己前脚吩咐她去玲珑阁她后脚就去了,赵氏满意地笑起来,见说话的丫鬟不是林碧凝身边常跟着的,便亲切地问道:“你这丫头是个懂事的,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
流音见自己的话说对了,便腼腆地笑着道:“名唤流音,是大小姐身边管茶水,平日都是如雾似烟两位姐姐在大小姐跟前伺候,所以太太并不认识。”
赵氏基本没怎么去过落梅院,上次林碧凝生病时倒是待了挺长时间,但那会儿乱糟糟的,也没留意过端茶送水的小丫鬟。
“嗯,用心伺候你家主子,告诉她送的花我很喜欢。”
然后她让侍书开箱拿了一支点翠蝴蝶簪,算是对林碧凝如此听话的赏赐,又赏了流音一个八分的金锞子,流音小心收好东西回去复命了。
林碧凝送的花挺合赵氏心意,她就让侍书把花瓶摆在黄花梨大拔步床旁边的高几上。侍书捧着花瓶刚要出去,赵氏又把她叫住说摆在厅堂里,然后吩咐侍琴去叫万妈妈来。
等侍书放好花瓶回东次间伺候她梳好头穿好衣服,侍琴就带着一个衣着利索整齐的微胖中年妇人来了。
万妈妈先给赵氏请了安,然后恭敬地问:“太太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你到外院去打听打听,老爷今天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是,太太。”万妈妈应声去了。
赵氏想起早上让丫鬟晒衣服的事,就问侍琴:“让你晒的那些衣物怎么样了?”
侍琴回道:“太太放心,都已经妥善地晒好了,去岁收拾得好没有坏的。只等下午未正收回来散了热气就可以收回去了。”
赵氏不放心地嘱咐道:“仔细着人看着猫儿狗儿,那些畜生最是爱扯弄衣物的。”
侍琴笑道:“太太放心,我叫了两个婆子一眼不差地盯着,管叫一只蚊子都不敢靠近……”
没等侍琴说完,赵氏忙打断道:“怎么能叫婆子看着!婆子手粗又劲大,岂不是糟蹋了那些好衣裳。你赶紧另找两个没做过粗活手嫩的丫鬟看着。”
侍琴赶紧应下,还不忘拍赵氏的马屁:“还是太太想的周到,我这就去。”
其实她心里挺不以为意的,那两个婆子也只是赶赶猫猫狗狗,哪里就碰的着太太的衣服。太太就是爱讲究。
要说手嫩的丫鬟这满院也就自己和侍书、侍棋几个一等丫鬟,总不能要他们去看着。侍琴皱着眉头为难了好久,最后找了茶水间两个小丫鬟了事。
快摆中饭前万妈妈才回来,跟赵氏回禀:“老爷身边的小厮一个昨儿个请假回家去了,另一个跟着老爷出门了。我问了项脊轩伺候的人,说老爷今儿个出门极早,不过没有说去哪里。后来还是遇见林管家,才知道老爷请忠亲王府的门客到醉香楼吃饭去了。”
“那林管家有没有说老爷为什么请那门客?”赵氏问。
万妈妈摇摇头:“这个林管家没有说。”
“你下午早早去项脊轩等着,老爷回来了就说我有事要和老爷商量,让老爷过来一趟。”赵氏强调道,“记住一定要请老爷到听雨轩用晚饭。”
“是,我记下了。”
用过午饭,赵氏没有像往常一样小憩一会,而是指挥着院里的人忙忙碌碌地准备起来,又是换窗纱帷帐,又是列了菜单子让厨房早早准备。
丫鬟婆子满肚子疑问,这还没到夏天怎么就折腾起这些来了。
第十一章 心病()
赵氏正忙着要侍琴带领小丫头把冬天的玉色银丝绣花织锦帷幔卸下,找出水绿色雪纱挑线帷幔换上。
一个着丁香色襦裙的面相老实、举止沉稳的十六七岁少女撩起新换上的珠帘走了进来,有些诧异地环视了眼焕然一新的卧房,又很快将神色掩下恢复往常木木的表情。她向赵氏屈了屈膝,恭敬地喊了声“太太”。
赵氏朝她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侍琴几句才对她说:“侍棋,你跟我到东次间说话。”
侍琴朝他们瞅了一眼。每隔一段时间太太总会吩咐侍棋去外面买胭脂水粉,回来后太太就和她神神秘秘地说话,也不让人伺候。她可不相信侍棋只是去买脂粉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边赵氏和侍棋一前一后进了东次间,赵氏让伺候的丫鬟退下,坐在炕上问道:“赵大夫确诊了没有?”语气中有一丝紧张又有几分期盼。
侍棋显然知道赵氏最在意什么,轻轻点头,简明扼要地回道:“确实有了。”
赵氏闻言果然面露喜色,平时微皱的柳叶眉舒展开,脸上隐隐透出光亮来,着急地追问:“那她身体有没有其他反应?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详细点说。”
“是,太太。”
侍棋应声后朝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
“太太放心,赵大夫说罗氏坐胎很稳,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也看到她面色红润,如今又吃着太太赏的滋补品,倒瞧着比之前更好了。”
赵氏翘起嘴角,满意地点头:“嗯,也不枉我在她身上花了那么些精力和钱财。”又问她,“那药丸可拿回来了?”
侍棋从贴身处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张纸递给赵氏,说话间有些忸怩:“赵大夫说每次……嗯……每次行房前吃两粒药丸,不拘什么时候。纸上的药方是平日调养用的,最好每日煎服。”
赵氏看了一遍,仍把东西交给侍棋,正色地说:“这些你仔细收好,不可被旁人知道。要用的药材你从咱们院里拿,好在也都是之前备下的。药方每天你亲自煎了来,嗯,这些药寻常妇女病也用的,倒不怕人知道。若人问起来你只说我月事不调用些药调养调养,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
侍棋将这两样又重新收好,郑重其事道:“太太放心,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事的。”
此事一直是侍棋去办,若不是非常信任赵氏也不会委以重任,拍拍她的手道:“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晚上请了老爷过来用饭,药你先随身带着。”后面的一句语气意味深长。
侍棋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