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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胞弟过得威风,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楚。若不紧巴着太太,她能被人踩成泥,如迎春这般活着她死也不乐意,人都说她狠心,可她不挣出来将来怎么帮生母胞弟。何况如今太太待她不过面儿情,别说宝玉,就是宝姐姐也她体面,将来的都不知道在哪里。想到这里又是一叹,看向黛玉惜春倒有了几分同病相怜,她们都是谁也靠不上了,唯有靠自己。
“本还想请宝姐姐过来一道看看,谁知不巧她去了舅家,倒是错开了。”黛玉如今对探春的心思也知道一二,倒也怜惜她的处境,只转移了话题。
“入画刚巧去见她哥哥的时候碰上,宝姐姐的脸色并不好,似乎是十分要紧的事,一家人都去了。”惜春在旁八卦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黛玉与探春倒都同时想到是不是为了凤姐的事,但又觉得不像,便带过不提了。
惜春也不是那等不懂分寸的,当即丢开不提,与黛玉几个欣赏起贾赦费了死力挖的人工湖来,唯有迎春微微一叹。
“二爷!”平儿一见了巧姐,惊喜地唤道,巧姐是她从小带大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虽能去迎春那里看望,到底心中不安。
“你也别高兴,不过带回来看看,晚上还送回去。”贾琏斜她一眼。
平儿登时失落下来,又不敢表现太过,只得勉强笑笑:“那奴婢让小厨房做些姐儿爱吃的。”贾琏一面拿了一串珠链与巧姐玩一面点点头。
“二爷。”平儿却依然迟疑着不动。
“有事说事。”贾琏皱起了眉头。
“不知……不知长安县那里如何了?”平儿鼓足勇气问道,自打王熙凤被关进去,她风言风语听得多了,心里越来越没底,也越来越后怕,王家那边也不敢去打探,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贾琏。
“旺儿才走两天!”贾琏一瞪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真是胆大包天了,后来还直接让旺儿把他告了,说什么告他们家谋反也是不怕,她以为御史台是她王家的吗!就算尤二姐这事他做得孟浪,她王熙凤的却是往死里报复,行,就算她恨死他了,要报复也行,好歹找个不把自己和女儿搭进去的方法,最后谁也没讨好,一想到这些烦心事,贾琏就心烦至极。
平儿听了心一沉,低着头由着贾琏骂,却越发为王熙凤并自己忧愁起来。
第19章 不甘()
王夫人自打昨天从荣禧堂出来就心气不顺,她哥哥王子腾却在处理好王熙凤的事就匆匆离去,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知道王子腾这是怨上自己了。王夫人却也是满腔的委屈,她的确有唆使王熙凤放贷,可用贾琏名帖往外放话逼死人命的事可是王熙凤自己想的,如今倒怪她头上来。本来王子腾就更疼王熙凤些,要不是王熙凤自大又容易哄,她早被挤兑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夺爵更是无从谈起。她嫁进贾家快三十年了,一步一步地辛苦筹谋,好容易弄死张氏,挤兑走贾赦,笼络好贾琏并王熙凤,女儿也一飞冲天,就等着收获了,结果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有心与贾政说一说,这人只是又装模作样地斥责了她一顿,就甩手去赵姨娘那里,恨得王夫人更加牙痒痒。他倒说得冠冕堂皇,将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可该拿的时候该享受的时候什么时候落空过。可王夫人要在府里立足,最重要的依仗还是贾政,只能苦往肚里咽,与一早来窜门的薛姨妈母女倒到苦水。她们走后又让周姨娘并赵姨娘立了一天的规矩方才心气平了平。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是从贾琏开始的,王夫人眼睛眯了眯,贾琏他是发现了什么,她又想起当初让金钏去请贾琏,贾琏不应的事来,顿时捶胸顿足,恐怕那个时候就不对了,看来她真小看了他,以后必须注意了。荣国府是她的宝玉的,任何挡在前面的人,她都会为宝玉扫平。
得想个办法让凤姐回来,又能讨好哥哥并娘家,还能给贾琏添乱,王夫人的手指不停地在桌上敲击。
这时金钏悄悄地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的,这时王夫人突然抬头问道:“如今凤姐儿去了庙里,琏儿并巧姐都是孤零零的,可怜见的,你让周瑞家的去选几个丫头,只送过去,也不用特意说什么。”
谁知金钏却滞了滞,方才回道:“太太,周妈妈回家治丧了。”
王夫人脸色一变,顿时想起她一干帮手都基本上在去扬州的路上给弄没,这些有些是娘家带过来的,有些是后来收的,都是她花了好几年才用心□□出来的得力心腹,如今被这么一弄,她手里几乎无人可用,握着茶盏的手用力绷紧了,这对她全面掌控荣国府非常不利,贾琏,林黛玉,这两个丧门星,真是去哪哪死人,王夫人的脸都有些狰狞了,时不待她,幸好女儿如今封妃了,让她多了依仗,必须赶快重新培养出人来。
“你将我旧年的几件衣裳,再包个五十两银子与她送去,只说我时刻都惦记她。”王夫人想了想说道,就算她想周瑞家的即刻回来帮忙,也不能不太不通情理。
金钏顿时有些感动,忙点了点头,王夫人又随口问道:“你刚有什么事?”
“老爷说今晚不过来。”金钏脸又淡了下去。
“我知道了。”王夫人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没在意,“你先下去吧。”
待到金钏一离开,王夫人手里的茶盏就狠狠地砸地上,又是赵姨娘,倒是打不死的。
王夫人这一夜都没睡安稳,翻来覆去的,天没亮就起身了,又咒骂了一番林黛玉并贾琏,方才问道:“环儿呢?“
“还没过来。”金钏回道。
王夫人的脸就沉了下来,本打算直接去叫人,又想着贾政在,只得罢了,待过了一刻,却眼睁睁地看着贾政带着赵姨娘贾环一道过来,贾政看着贾环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慈爱。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倒像是一家人了,倒存得她跟个外人似的,王夫人心中的妒火腾地燃起了,这般慈爱,别说宝玉,就是去了的珠儿也没得到过,这个野种,凭什么,王夫人差点把手中的佛珠都扯断了。
“环儿要去国子监了,你给好好准备一番,别丢了府里的人。”贾政可不会考虑王夫人的情绪,一上来就说道。
王夫人大惊,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老爷莫不是听错了,大老爷那里可不好说话。”说完又斜着眼睛瞪贾环。
赵姨娘一听王夫人直指她的宝贝儿子说谎,便冲动地要理论,被贾环死命地按住,贾环自个则拿委屈的眼神看向贾政。
贾政便不悦地喝道:“环儿得了大哥的眼缘,有什么不对的,横竖那名额也空着。”
“可是宝玉……”涉及到宝贝儿子,一向端庄淡定的王夫人也坐不住了,这是留给宝玉的,一个野种凭什么敢。
“他连家学都懈怠去,还国子监呢!”贾政却冷哼一声。
“老爷。”王夫人哀伤地看向他。
贾政别开头,也气闷起来,他何尝不想给唯一的嫡子争取,可是宝玉自己不争气,去个家学不过几天就回来,家里几个女人还都护着,最重要的是他大哥明确表示这个名额只给贾环,若是转送他人后果自负。好在贾环表示一定会好好利用大房壮大二房,他才好过些。只是王夫人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说不清楚,贾政也就懒得说了。
王夫人见贾政没反应,转头又见赵姨娘趾高气扬的表情,心绞痛得不行,稳了稳心神,勉强说道:“环哥儿有这般造化,我只有为他高兴的,但这事总要跟老太太说声。”
“你去与老太太请安时提一提。”贾政随口应下,又见如今的情形只觉得烦心,便打算们喝茶。
“老爷,这事多亏了琏二哥,我去谢谢他。”贾环一见忙抓紧时机说道。
“你去吧。”贾政点头,便甩着袖子一晃一晃地走了,贾环跟着一溜烟地跑了。
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好弄,她决不能让他出头,王夫人的眼神又凌冽起来,她可怜的宝玉,亲爹都不疼,她越加要为他打算,待有有机会娘娘那里也要提一提。
“我这里有几件衣裳要做,你拿回去帮个手。”王夫人想定,就面无表情地吩咐赵姨娘,金钏适时抱出一大摞的料子。
赵姨娘虽说粗俗,但却是个乖觉的,又多次吃了王夫人的亏,如今贾政不在,也不敢作兴,乖乖领了布料。如今儿子有了盼头,她实在不介意多熬一熬。
王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也觉得无趣,又连讽带刺地说了赵姨娘一顿方才起身去贾母处,赵姨娘牙都咬出血来了,想着昨晚儿子的嘱咐,竟生生忍住了。
只是王夫人注定失望了,贾母听了却只是叹了一句,还吩咐她不可怠慢,王夫人几乎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平日里说如何疼宝玉,果然只是嘴上说说,也不让他有个好机会,就会耽误她的宝玉。她哪里知道贾母是有苦说不出,贾赦一大早就过来说了这事,她是想为宝玉争取,结果贾赦一甩脸走了,说爱谁谁,只是看谁怕丢脸,她哪还能造次。何况她还亲自去问了,谁知宝玉早被贾琏着人恐吓了一番国子监的可怕,只要一想到从此什么女子都见不到,只有一帮俗物在一块,宝玉就死活不乐意,搂着贾母哭闹着不肯,贾母只能心疼地心软了;横竖她多一个孙子出息她不吃亏。
王夫人沈着脸回来,在小佛堂念了好一会经书方才将翻腾的情绪压了下来,又恢复了那个端庄慈爱的菩萨太太模样。
“去梨香院请姨太太过来。”王夫人朝外吩咐道,外头的人急忙应了,自去传话不提。
贾环此时已经冲去贾琏处说了一大通好话,被贾琏笑骂了几句才志得意满地往回走,却迎面碰上了探春,不由得顿住了,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探春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你看我干嘛?”被探春看得久了,贾环炸毛了。
“听说你要去国子监了。”探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贾环不由得斜她一眼,冷笑道:“可惜不是宝玉。”
“这机会难得,你可不要糊涂,也让姨娘不要糊涂。”探春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说道。
“天大的机会,我才会犯糊涂,倒是你,自己想清楚了。”贾环怔了怔,撇开头,但还是回了一句。
“那我便放心了。”探春点点头,与贾环擦身而过。
“什么意思啊!”贾环立在原地,冲着她的背影呲嘴咧牙的。
“姑娘,环三爷说话别往心里去。”侍书小心翼翼地劝道。
探春嘴角却扬了起来:“我记得有套东西,回去翻出来给他送去。”她怎么会不想自己的亲兄弟出息,只是在如今的情况下,环儿是庶子,自己不争气,也没人在意,还有人打压,哪能出头。她是势利,可在荣国府不势利哪能活得下来,她不先疏远了他们,太太对她又如何放心,她又如何能为他们打算。如今环儿总算有了机会,她也能松口气,总一个人担着她实在苦得很。
只是,探春又叹了叹,恐怕琏二哥另有打算了吧,自从他从扬州回来,桩桩件件她竟看不明白,也不知环儿跟着是福是祸。但是,探春摇摇头,不跟着又能怎样,仍被踩在泥里,别说环儿与姨娘不肯甘心,就是她也不甘心。
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20章 薛家()
王夫人派去的人扑了空,梨香院只余几个小丫头看家,薛姨妈一家人都去了王家,只得回来报信,王夫人听了不知为何心中涌起淡淡的不安,又念了几句佛才压下。
直到华灯初上,薛姨妈一家才从王家回来,三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在堂屋里对坐下来,好半响都没说话。
“妈妈,如今舅舅都应了,你也别愁心了。”宝钗先反应过来,上前劝道,又命人去准备吃食,又将人都遣走,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我的儿啊,都是妈妈识人不清。”薛姨妈却一把抱住宝钗,哀声连连。她只以为这个姐姐是好的,谁知竟真的是瞎了眼。儿子薛蟠已经成了死人,她哥哥王子腾说要周全回来恐怕要相当大的精力,但在她们娘三的苦苦哀求下,倒也是勉强同意了。可女儿宝钗就惨了,她参选的名额已经被顶了,缘由便是她家人不端不堪进宫,她如此好的女儿,可怎么是好。
宝钗也强忍着伤心,勉强劝道:“妈妈也别一口下定,舅舅都说这也不知是谁的缘故。”其实却早已摇摇欲坠,她从小就被教得野心十足,金陵的地界又从来都是头一份,得了这个参选资格,自然是信心满满地进京,只待借力上青云,元春表姐就是她的榜样,但她想的却是超越贾元春,并带起薛家。让那些人再也不会因为薛家是商门就低看,让妈妈再也不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