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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铺床的手顿时一抖,心里漫起了凉意,低着头不吭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太太肯定气坏了,饶不了她们。”偏偏王熙凤还兴味味地加上一句,她是想到自己身上,厌屋及乌了。
“咣当!”平儿本来抬着香薰炉的手颤了颤,掉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王熙凤倒没在意,只是皱了皱眉。
“奴婢马上收拾!”平儿忙弯□子,手一刻不敢停下动作。
王熙凤的话没错,王夫人快气死了,吐完血刚缓过来,怒火就翻江倒海地上来,一屋子的东西都砸光了,她虽不能出去,但还身边还是有一些人的,当即就将其他人赶出去,单与周瑞家的说:“那两个贱人呢?”
“老太太打了二十大板,让她们立即出府。”周瑞家的跟着咬牙切齿,她与王夫人同气连枝,就是踹了王夫人也不会有好下场,便依然忠心耿耿地跟着王夫人拼一场。
“死了没?”王夫人双眼血红血红的。
周瑞家的摇了摇头:“晕过去了。”
“真是皮糙肉厚。”王夫人的眼神更冷,她与王熙凤一样,从来不会从自身找错,她的宝贝儿子肯定不会有错,定是那群狐媚子看着宝玉纯良上手勾引,又有贾赦跟着陷害,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但对贾赦暂时无能为力,登时所有的怒火都冲袭人麝月而去,“她们出府之后,你想法子将人卖进最脏的地方去。”
周瑞家的听了一惊,迟疑了一会,见王夫人冷眼瞪过来,忙应了。虽然如今王夫人在贾家势力大减,但收拾两个出府的奴才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夫人这才稍稍缓下怒气,看着一地狼藉,又狠狠踢了脚椅子。
门外的彩霞死命地咬住唇,一点声响都不敢出来,全身抖个不停,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就因为这事,宝玉病得下不了床了?”贾琏打着哈欠张着手,由着侍女穿衣,一面又听旺儿在那里说话。
旺儿连连点头:“老太太还找二爷呢。”
“这种小事,以后就推了吧。”居然就因为睡了丫头被看见就吓成这样,贾琏不由得摇摇头,所以这就是他两辈子从来没把贾宝玉当对手的原因,王夫人生了他也算是报应了,不过再听闻王夫人吐血的事却是心情一振,直接赏了旺儿一枚碎银子,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今儿果然是个好日子,因先头香烧得好,贾琏进了工部明显感觉气氛不一样了,虽说依然是不冷不热的,倒没先前不阴不阳的感觉,遇见工部侍郎时也给了个笑脸,顶头上司水部郎中冯宋总算也不让贾琏瞎翻案卷了,拨了几个小吏与他,又说了几点注意的,贾琏倒算是有个一个粗粗的个人班底。
“见过贾大人。”领头的就是叶良,带着剩余三人一道拜见,而那间破屋子已被打扫得焕然一新。
贾琏对人如今真是让人如沐春风,忙一一扶起,各自给了见面礼,方才叹道:“还要你们同心协力,将来必不相忘。”
这四人已经被划给贾琏,不管愿不愿意,也只能跟着一条道走到黑,有了这四个地头蛇,贾琏总算不用苍蝇乱撞,看起案卷来有了个轻重缓急。他也知道现下不是出头的时候,便干脆沉下心来,结合叶良四人的说法,开始细细翻阅起历年水部案卷,他牢记三舅舅的一句话,既然不是算人于千里之外的天才,那便多用力多准备,比别人功夫都要下得深,他已经蹉跎了一辈子,即使不再年少,仍然想拼一拼。手里翻着案卷,一字一句倒真看进去,贾琏的心情顿时更加愉悦了。
而此时贾赦的心情一样愉快,礼部的人终于到了,他们得了当今的旨意,对贾赦只不过轻微斥责了几句,脸上都是带着满满的笑意的,贾赦登时放心了,越发殷勤起来,得到消息赶来的贾珍,也是如同哈巴狗一般跟着甩尾巴,被贾琏委托保驾护航的仇师爷看得脸皮抽了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家好友坑了他才介绍他来贾府。
礼部的几人嘴角抽了抽,如此配合降格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倒也不废话,在贾赦贾珍的大力配合下,开始按照规格改制。宁国府那里一点问题都没有,贾敬将儿子扔给贾琏之后,真是万事不管了,每回儿孙们去请安,都提一句万事听你琏二弟/叔的,贾珍越发唯贾琏及贾琏亲爹是从,除了尤氏有些微微叹息,一切都顺理成章,不到一个时辰都妥当了。倒是荣国府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大房自是没什么问题,贾赦是绝对的一家之主,贾琏靠着荣禧堂的小院子也没问题,他临走就交代了,王熙凤即使眼睛瞪得再凸,在贾赦面前也大气不敢出,其他边边角角更没问题了。但到了荣禧堂就麻烦了,贾母终于听到动静忍不住来问话了。
“老太君是超品诰命,陛下先前便说了,荣禧堂可以保持原样。”礼部的人看不住赔礼的贾赦,根本没放心上,只笑着解释道。
“实在是天恩浩荡啊。”贾赦经过仇师爷的耳语,便明白了是当今在与贾琏做面子,登时笑得更欢了,但还是不甘心二房实惠,便道:“倒是我二弟媳住在那里不妥当了。”
贾家大房二房那些事已经人尽皆知了,贾赦如此一说,礼部的人都有些憋不住笑,倒也站在贾赦这边跟着点头,毕竟贾琏如今得了当今的青眼,贾政一家却是实实在在的缺礼了。至于宫中的娘娘,当今向来将后宫当摆设,得宠的娘娘可没有得宠的臣子得意,何况是不得宠的,儿子也要生得出来养得住立了太子登了皇位再说,谁都不是蠢,为了一个不知什么的肚子赌一场。可见之前贾母等人皆是大错特错,本朝妃子再得宠也没影响过朝政,当年的甄太妃几乎专宠,甄家仍只能窝在江南威风,还靠着几辈子的老底才立得住,送女进宫只为讨个巧,孤注一掷全压在女人身上,那就是脑子有毛病了。他们乐得送贾赦人情,贾赦大喜,他向来是手脚比脑子快的,不过随便一想,就让人将王夫人拖出来扔进王熙凤的隔壁,两个最讨人厌的正好关在一起,至于亲儿子,当然是搬去跟亲爹一起住了。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了。”贾赦将一切安排妥当,又好生送走了礼部的人,方才与贾母解释。
“你!”贾母指着贾赦喘不过气来,一个踉跄差点仰倒,“你将祖宗的爵位都弄没了,还显得得意是吧!”贾母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贾府一门双国公,结果被贾赦不声不响地给弄没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贾赦却大呼冤枉:“老太太,这真是将儿子冤枉死了,本朝本来就是降位袭爵,儿子不过是一等将军,挂着国公府的招牌不是与当今过不去吗,先前是不知者不怪,如今知道了自然得改。老太太您还是超品诰命,荣禧堂一点都没改。”
“降了三等才袭爵,你倒是挺满足的。”贾母气得捶胸,听了不免讽刺道。
贾赦却坦然受之,朗声道:“儿子是没用,这也没法子,谁叫我生下来就是笨的,也不是我后天能努力得回来的。”
看贾赦一副我是草包我得意的表情,还将事情全兜回自己身上,贾母气得脸都青了,却一时之间倒反驳不了了,只冷笑道:“你二弟刚走,你倒下得了手。”
“我是为二弟好,他本来就遭了当今的眼,好容易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怎么能让二太太给破坏了。”说起这个贾赦却是正义凛然的。
贾母听他歪理一套一套的,只冷哼一声:“你倒是好心了。”
“我当然好心了,七品芝麻官的夫人居然住在超品的屋子里,说出去二弟又要吃挂累。到底我是大哥,就算二弟有些什么,我也海涵了,如今自然不能眼看着他往死路上走。”贾赦却一副我是为弟弟考虑的好哥哥模样,说起来一点都不脸红。
贾母顿时被他恶心坏了,却指着贾赦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蹦出来一句:“你如今倒是能当家做主了。”
“老太太,我是嫡长子,父亲去后自然是我当家做主了,老太太安享晚年,自有儿孙孝顺。”贾赦的脸色却正经起来,眼神晦涩莫名,“老太太莫不是忘了,这里早已不是什么荣国府,而是一等将军府。”
“你……翅膀硬了。”贾母愣了半响,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却只能蹦出这几个字来。
贾赦直淡淡一笑,立在那里的身影被映进来的夕阳拖得越来越长。
作者有话要说:贾母基本上算搞定了,她能压大房的就是孝道,只是自己名声已经被贾琏有意无意带坏了,大房立起来不听她的,她也没法子。除非她能去告大房不孝,她会去吗,她考虑之后肯定不会去。我一直觉得古代的老太太除非特别厉害,比如本身就是有实力的公主之类的,或者与皇家关系特别密切的,或者一家都要老太太养活周全的,不然真的除非儿子真的愚孝,否则也只能当老太太,这是古代大坏境决定的。有些文里无敌的贾母,我表示不解,她在贾家无敌就算了,为什么在林家以及任何家都能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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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算盘()
一场改制;似乎是贾府两个时代的交接,贾母自那之后越来越沉寂;仿佛真做起了颐养天年的老太君;镇日在荣禧堂里,除了贾宝玉的事百事不管;只每日里与儿孙们玩笑;而贾赦则越来越显眼,渐渐在荣国府说一不二起来,二房则是彻底到了泥里。
贾琏在工部的工作也终于上了正轨,倒不是一下子达到人生巅峰了,而是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工部上下总算将他当正常同事看待了,早到晚走的都有人打招呼了;送出去笑脸也有人应了。他的上官冯宋也不将他摆着好看了,分内事也吩咐下来。工部的事都挺实的,说白了与理家也没什么两样,不用写文章打官司,这个贾琏倒是强项,每回都完成得挺让人满意,写的报告也是言之有物,并不一人独占功劳,总将上官们都摆在前面。因此如今贾琏在工部上下眼里已成功脱掉窝囊废贾政侄子的帽子,成为一个不错的上官/下属/同事了。贾琏得到了鼓励,越发努力起来,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的。
“哎。”贾赦对着窗外长长叹了口气,满脸愁苦。
“老爷,如今越来越好了,又有什么好愁的?”李义在旁凑趣道。
“我儿子那么好,前途一片光明,却被王熙凤这么吊着,简直是苍天无眼啊。”贾赦又叹了口气,李义听到这个便不说话了。
贾赦却又问:“她们如今怎样了?”
“二太太每日里念佛,寻常只问问宝二爷,余下都不说了。二奶奶起先倒还闹腾几回,如今也安静下来了。”李义一一回道。
贾赦顿时跌足长叹,他是巴不得王熙凤闹腾,闹腾得越大越好,将天捅个窟窿更好,便有理由名正言顺地将她赶走,另外与他亲儿子挑个好的。惋惜了好一阵,贾赦的眼珠转了转,要不设个局一了百了,比如宝玉那样,如今不就安静了,再也不会出来丢脸现眼了。
“老爷,舅太太今儿带着三小姐过来。”贾赦想得正爽,李义却偏偏打断。
“让人好生招待了。”贾赦回过神来,忙回了一句,却又吩咐道,“两个王氏那里松一松,也不用太苛刻了,到底是一家人。”
李义愣了愣,方才应了,又听贾赦补充道:“让大太太别去了,免得丢人。”在舅家他便天生矮一头,还是越低调越好,邢氏那人实在是拿不出台面。
李义点了点头,便出去通知邢夫人。邢夫人正打扮得金光闪闪的,要去与张家炫一炫,听得这话,登时摔了手中的粉盒。李义却无动于衷,微微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太太息怒。”王善保家的忙劝道。
邢夫人一脚将粉盒踢得老远,却弄得满屋子都是白雾,咳嗽了几声,只能避到外堂,气道:“张家是亲戚,我倒成外人了。”
“太太,那张氏已经死了,您才是当家太太。”王善保家的忙与她消火。
“我算什么,一个个哪里看得起我,将来又能靠哪个啊!”邢夫人却越发上火,“连琮儿都挪到他亲娘那里了。”
“那是云姨娘自己作死,也不想想,被太太养着才是天大的荣耀,将来有的她哭。”王善保家的急忙与邢氏扇风。
“只怕我倒时候已死无葬身之地了。”邢夫人冷笑道。
“太太,奴婢倒有个主意。”王善保家的眼珠转了转,便计上心来。
“你倒说说看。”因王善保家的常有些小聪明,邢夫人倒还重视,便回头看她。
王善保家的笑了笑,便道:“太太,如今那位二奶奶是不成气候了,二爷身边可不是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