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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并探春都听明白了,更是黯然,若有世道,是女子也能堂堂正正地出去,能依靠自己,就好了。
“若是实在不成……我已打听了,世子并无嫡子,若是……”薛姨妈搅着帕子小心翼翼对着薛蝌说道。
薛蝌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冲上去撕烂这老婆子的脸,好容易缓了缓脾气,咬牙切齿地回道:“这就不劳伯母,说起来也是叨扰许久了,我们也是时候搬回家去了。”
“蝌兄弟,你说什么呢!”薛姨妈一惊忘了如何反应,反倒是薛蟠反应过来,冲上去说道,急得脸都红了。
“我们二房本就在祖父过世时分了家,因着皇商之事才……如今堂哥也大好了,何必多生事端。”薛蝌直直看向薛姨妈。
薛姨妈避开了,薛蟠又跳起来说道:“蝌兄弟,你知道我是几斤几两,这家里里里外外都仗着你,皇商资格本就是我没用丢了,何必如此呢!”
“大哥,我怕琴儿真的受不住去了。”薛蝌闻言看向薛蟠,脸色柔和了些,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他这堂兄真没对不起他们,上回梅家的事也挺身而出,如今这事也与他无关,但人总有远近之分。
薛蟠被薛蝌的眼泪吓坏了,呆了会,收回要阻止的手,他实在没脸。薛蝌乘势带着刚回来的迎春并匆匆收拾细软夺门而去。
“蟠儿,快拦住他!”薛姨妈这下真的急了,宝钗在宫里,家里闹出这等事,她怎么做人,家里上下都是薛蝌张罗,离了他,他们母子可如何是好。
“妈妈自己拦吧,我是没这个脸!”薛蟠实在忍不得,喝了薛姨妈一声,自回屋子了。
薛姨妈自己怎么去拦,眼睁睁地看着薛蝌一家搬走了,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这与我什么相干!”
英莲在内听了,想要出去,被薛蟠一把拉住。
“爷。”英莲为难地看向他
“她自作虐!”薛蟠是真生气了,宝琴也是他妹妹,这等事,他再不明白,也知道若是不好死了也有可能。
“爷,琴妹妹怎么办呀?”英莲登时流下泪来,她是最感同身受的。
“爷的那些体己还有分红,你收拾收拾,到时候给琴妹妹送去,不管怎样,有银钱傍身总是好的。”薛蟠没能耐,也只能想到这个,此时他也恨他亲娘亲妹太有能耐,不然一家人和和美美岂不是好。
英莲用力点头,寻思着自己也有些积蓄也一并送去。
薛蝌离了薛家,先将迎春一行安顿在为了后路备好的宅院里,也顾不得收拾,去了趟内务府,请辞皇商资格,也推荐了薛蟠。
内务府见惯了为了皇商资格打破头的,被掳夺时的哭天抢地,第一次见人主动请辞的,忍不住看了薛蝌好几眼,薛蝌悄悄塞了个荷包,办事的人暗自掂量了下,认真记下了。
出了内务府,薛蝌反而觉得整个人轻松了,想着索性宅院有迎春打理,倒是要与冯紫英说声,他是男人,除非柳湘莲一辈子不知道,否则总有芥蒂,宝琴也受了一次,他赌不起,还不如大方些,先放开了。
“你这是去哪儿了,我正满京城找你了,去你家找你,好家伙,已乱成一锅粥,说是你搬走了。”来到冯家,正撞上冯紫英回来,一把抓着他进了府。
“本就是分家的,挤在一起也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早些。”薛蝌捧着茶喝了口,解释道,他要乘早将这事宣传开来,与大房断得明白,他们这般行为迟早要闯出大祸来,就是可惜了堂兄堂嫂。
冯紫英诧异地挑眉,他还没怎么动,薛家二房就这么分了,看来天意如此,于是朝小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点头退下。
薛蝌放下茶盏,缓了缓,艰难地说道:“冯兄,先前托你的婚事恐怕不成。”
“哦?”冯紫英这回是真惊讶了,他本以为薛蝌是不会主动提出来,毕竟若是瞒过去,也是段好姻缘,就算瞒不过去,薛蝌与柳湘莲要好,未必不能成。
“我妹妹前儿出了点事……不敢耽误柳大哥。”薛蝌断断续续地说道。
冯紫英倒有些钦佩他了,心思清正,便是一时受困,也不妨事。哥哥如此,向来妹妹不差,对四弟也说得过去。
此时冯紫默进了来,冯紫英拉过他朝薛蝌介绍道:“这是我四弟,你喊他紫默便罢了。”
薛蝌愣了,反应过来忙见了礼,冯紫默等了半天也不见冯紫英介绍,只得待薛蝌以兄长礼。
“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待冯紫默行完礼,冯紫英便出言赶了他出去。
冯紫默心里几乎要跳起来,面上却一丝不苟地礼毕离开,薛蝌更懵了。
“我四弟,配你妹妹,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突然很感谢那些革命时建国初以及后来拼了命工作生产的女前辈们,正因为她们一代代的努力,才有女性地位的大幅提高,我们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想要成为独立女性,想要成为女强人,想要相夫教子,想要游戏人间,都可以是自己自由意志的选择,万分感谢。
另外,薛宝琴其实红楼梦里有一句叫不在梅边在柳边,推测她可能最后嫁给柳湘莲你,我的文里做了些更改,为了更加戏剧性一些。
第113章 同意()
一百一十三章
薛蝌登时涨红了脸; 猛地站起,桌上的茶盏都扫到了地上:“我真心相待冯兄; 何必如此开玩笑。”
冯紫英眼见弄巧成拙,急忙上前拦住薛蝌:“我家是真心的,真心替四弟求娶令妹。”
薛蝌仔细看去; 冯紫英满脸认真,确实不似玩笑,何况平日里也算有交情,又是亲戚,实在没必要弄这等恶毒的玩笑,方才缓了下来; 刚才惊鸿一瞥下; 是个俊秀有礼的少年; 又出身高门; 自有同层次的淑女相配; 为何会屈就宝琴; 是的; 即便是万分不想承认; 宝琴个人条件再好也跨越阶层; 尤其如今又出了这等事,便是柳湘莲也不敢去赌; 齐大非偶,想到这里,便道:“四公子是良配; 我家确实不敢高攀,何况,因着舍妹出了些事,我家也交出了皇商资格……”说到这里,薛蝌越发黯然,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他兄妹出身商户,将来他有了儿子,必要好生培养,也好改换门庭。
冯紫英闻言,心中倒是最后一丝迟疑也无了,世上薛家二房都是本分之人,便够了,忙一面拉着薛蝌重新坐好一面叹道:“也是我没说清楚,那日在承恩公府是我四弟孟浪了。”
薛蝌一怔,方知救了宝琴的冯紫英的四弟,可怪不得人家吗,宝琴的遭遇缘起于薛姨妈利欲熏心,发生于承恩公世子荒淫无道,如不是四公子,宝琴便不是葬身莲花池也恐丧命于承恩公府上,只是,薛蝌心中犹疑了,若是这门亲事能成,宝琴的事便化为无形,二房也有了新的靠山,可是,他们兄妹从小感情极好,因着这么桩缘故便两厢定亲,宝琴的婚姻恐有坎坷,这深宅大门,一辈子不得欢颜:“冯兄,这事怨不得谁,我妹妹命不好,何必摊上四公子,我只有一个妹妹,不管怎样总想着她一生顺遂。”
冯紫英这才重新认识薛蝌,虽说自认识以来,薛蝌便是有礼有节的好教养,可他总有些偏见,总道商人重利不肯轻信,更多看的是贾琏的面子,如今听得他言,倒是叹服,便实话实说:“说句孟浪的话,四弟很喜欢令妹,不若薛兄也回去问问令妹,这也是天降奇缘。”
薛蝌怔了怔,冯紫英再接再厉,又说了许多好话,要不是薛蝌担忧迎春一人在家,还要苦留晚饭。薛蝌好容易出得冯府,茫茫然不知如何,在路边缓了好一会才回了家,宅院不大,迎春早已领着人收拾好了,见了薛蝌木着脸回来,以为他在内务府受气,忙迎了他进来,小心地劝道:“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便是回金陵做个田舍翁也是好的。”
薛蝌听了心头一暖,揽着迎春进得内院,将冯紫英所说一一说了:“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迎春本就是个没注意的,嫁了薛蝌才有些执行力,但让她大事上拿主意,更是犹豫不决,一时想着好歹也是去处,一时又想如若不好还不如老死家里,也不知如何与薛蝌分说。
薛蝌早知迎春的性子,也不以为意,他自己都拿不定主意,便是洗漱之后歇下,也是翻来覆去的一夜未眠。
薛姨妈同样一夜未睡,终等到薛钗的召唤,急匆匆地往宫里去了。因着怀得艰难,当今特地给了宝钗特旨,可随时召见娘家人,宝钗向来谨慎,又已是众矢之的,本不欲如此引人注意,可架不住薛姨妈这几日三番五次在宫外托人哭求,只得应了她,心却高高地提起了。
果然薛姨妈一到了宝钗面前,便将宝琴在承恩公府发生之时一五一十说了,莫了眼泪都下来,一面拿着帕子擦一面哭道:“他们兄妹气性也太大了,又不是我主使的,居然自个搬了出去,就是你哥哥也来气我,我这都是为了谁!”
宝钗听了差点就动了胎气,她可一点都不信薛姨妈无辜,当初她在贾府时,她们动过宝玉的念头,薛姨妈这等小动作不要太多,她还是亲女儿,宝琴不过是隔房的夫家侄女,恐怕是算计一半出了差错。想到这里,心底更是烦躁,别的嫔妃好歹都能靠家里,哪像她,家里已有两个拖后腿的心惊胆战,一时不察便闯出大祸,本来家里就靠着薛蝌里外张罗,又有宝琴条件出众,精心运作应该能攀一些助力,但前提是薛蝌兄妹心甘情愿,都是为了薛家的未来,如今等于硬生生将他兄妹二人推出家门,外界评议如何难听不说,薛家除了薛蝌还有谁可靠,她哥哥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不惹祸,多么难得,可惜她的母亲永远不懂,宝钗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薛姨妈本就心虚,又万分在意宝钗的肚子,登时更慌了,扑了过来,又不敢碰触宝钗,只剩下哀哀哭泣。
“娘娘。”九儿焦急地换道。
宝钗摆摆手,示意她先行退下,而后对薛姨妈说道:“妈妈,到底谁让你算计宝琴的?”在冯妃的放纵下,宝钗已将偏殿控制在手,是以问得又直接。
“我想着到底是陛下的母族,宝琴长得又好,若是能入承恩公府,你在宫里好歹有分依靠。”薛姨妈小心翼翼的,在宝钗的注视下不得不说道,“你舅母说承恩公世子的儿子都是庶出,只有三少爷最受宠。”
“还未婚配?”宝钗提眉问道,若不是出了这一出,倒不是不可考虑的。
“他正妻是北静王府的小郡主,据说不能生,身子骨又差,要纳个贵妾,宝琴样样出色。”薛姨妈越说越小声。
“妈妈糊涂!”宝钗已经不知如何去说薛姨妈,除了皇家这种对自己最不讲规矩的地方,一个贵妾,连正经亲戚都不是,有何用。
“三少爷生母是承恩公世子生母的娘家侄女,我想着……”薛姨妈还待解释,却被宝钗止住了:“妈妈不必说了。”回头又将九儿唤了来:“你跟着一道出去,去我蝌兄弟府上,就说我替母亲道歉了,琴儿也是我唯一的妹妹,她的终身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薛姨妈在旁听着,不自在起来,几度欲言又止,宝钗回头看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妈妈好歹等万事定了再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寻摸二个嬷嬷将薛姨妈看住才是,否则,元春母女的下场殷鉴不远,如今她也走在悬崖边上。
薛姨妈听得宝钗如此说,还能说什么,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急急忙忙传授些自己的育儿经验,其实宝钗肯管,她心底也是暗自舒了口气。
宝钗含笑听了,方才命九儿陪着薛姨妈出宫。
因着薛蝌的要求太过离奇,内务府便层层上报,本也不会到当今那儿,可谁让宝钗几乎宠冠后宫,有心人便多了,当你自然知晓了,到了宝钗那儿,便随口说了,也没当一回事。
宝钗却不敢不当一回事,登时脸色变了,跪倒在地,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当今吃了一惊,心底却是满意的,这事与薛家是大事,与他不过小事,满意的是宝钗的态度,忙亲自扶起她,笑道:“何必如此,不过是个皇商,既然本来是你大哥的,物归原主也未尝不可。”宝钗好歹是他新宠,又有身孕,薛蟠是个有污点的白身,说起来也丢他的的脸。
宝钗小心地起身,一则喜一则忧,楚楚可怜地看向当今:“实在是我大哥,我还宁愿他待在家里。”实在是薛蟠太不知天高地厚,在当今面前提前报备总好过事后赔罪,“蝌兄弟一直以来都是任劳任怨的。”
“本是兄弟,何分彼此。”当今无所谓地说道,承恩公府近些年实在不成样子,她走的时候,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