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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琏二爷的逆袭-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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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心底叹了一声,只答应尽量想法子,看得贾赦越发心惊胆战了。

    “只要琏儿能平安回来,之后便是在家待一辈子也成。”贾赦哀求道。

    “舅舅放心,我总不会不管的。”水溶只得应了,如今当今对他越发冷淡,便是年礼也是与其他人一般无二了,贾琏倒是能弄回来,前程便是有限了,但想到平安州的状况,万事倒是平安为先。

    贾赦这才松了口气,复才劝起酒来,薛蝌也与冯紫英说话完毕,一道回了席,众人觥筹交错起来。

    “接下来便是你们两家的喜事了。”贾赦也不提那等烦心的,只与两个女婿笑道,“想不到竟结成亲。”

    “也是天降奇缘,我们两家初步定的婚期是金秋,到时岳父一定赏脸。”冯紫英笑着回道,“到时琏二哥若是回来便好了。”

    提到贾琏,贾赦又有些黯然,急忙打起精神又说薛蝌:“事情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岳父放心。”薛蝌应道,如今他也就这些琐事了,先前兵部的差事因着宝钗一事也就黄了。

    贾赦知他情形,心底叹了一声,却是有心无力,水溶闻言倒有些想法,一时之间也不好提。

    酒过三旬,也到了散席的时候,因黛玉不喜酒味,水溶只略略沾唇,薛蝌冯紫英倒喝了半醉,贾赦则干脆醉倒了。

    看看天色已晚,与贾母打了招呼,几对夫妇各回各家,惜春也困倦了,与贾母福了福自去歇息了。鸳鸯方才领了宝玉进来,他已回来好一会了,贾母搂着他叹了口气:“怎么不在前头与王爷他们说话。”

    “好好的人都成了国禄贼鬼,有什么意思!”宝玉到了贾母面前却也灵动起来。

    贾母闻言心里更是长叹一声,宝玉以后可怎么办呢,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老太太,我在家不好吗,像琏二哥一般在外奔波流浪有什么好的。”宝玉说明白也明白。

    贾母没有说话,心里越发紧迫,她年纪越发大了,府里是彻底在老大的手掌心了,若是不为宝玉打算好,她连闭眼都不安心。只是,看着宝玉懵懂的眼神,他什么都不懂,可怎么安排为好呢。

    “平安州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回去的路上黛玉就问道。

    水溶并无惊讶,黛玉的聪慧他领教多次,他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将平安州打探来的情况都说了:“本想要打探清楚禀报陛下。”下面的话都吞在叹息里。

    黛玉也为他难过,忙转了话题:“若是那里真的深不可测,琏二哥哥恐没有能力全身而退。”她在贾府住了这么久,不得不同意外边传的贾府的钟灵毓秀都在女孩儿身上,此状从她母亲开始便是如此,琏二哥不过是中人之姿,从小又耽误了。

    水溶深以为然,叹道:“琏二哥庶务上有些才干,但其他的差强人意。”

    黛玉也跟着心中叹息,却没有催促水溶,她知道若是方便水溶定不会不管不顾的。

    “说起来还有件事,我想着家里上下事情也多,我不欲你多劳累,今儿见了二姐夫,却觉得合适,只是怕贸然提起唐突了。”水溶知黛玉的心思,心里妥帖,更放在心上,复又提起一事。

    “这是好事,我与二姐姐说。”黛玉闻言更是感动,王府的庶务,哪里找不到人,她就是再不喜庶务也知是为了薛家做脸,免得他们因着宝钗牵连在满城富贵的京里受辱。将手悄悄伸了过去,小心地碰了碰水溶的手。

    水溶低头看她,黛玉羞恼地看他一眼,水溶轻笑一声,握紧黛玉的手,正巧爆竹声连绵不绝地响起。

    “今儿没有宵禁,说是要放一夜烟火。”水溶挑起帘子,外面火树银花,满城艳色。

    “真好看。”黛玉透过车窗,看着被映得明亮的天空。

    “玉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

    而此时平安州同知府,贾琏一家也在守岁,只是除了巧姐,贾琏与张宁雅并无多少喜气。

    “巧姐睡了?”贾琏抬头问张宁雅。

    张宁雅点头:“还睁着眼一定要守岁,好容易才哄睡了。”

    贾琏拉着张宁雅坐了下来,张宁雅又说道:“姐儿翻年就是足三岁了,得起个大名了。”

    “这还是得老爷来起。”贾琏说道,随即与张宁雅对视一眼,俱是黯然,这样如死水般的日子不知还要多久。

    “朱知州应是他们的人。”这些日子,贾琏手头的工作一项也开展不下去,竟只是个图章,几次要发作,都被人若有若无地压了下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观察下来那淡泊明志的朱知州可不淡泊,全州上下恐都在他的手里捏着,只是不像是最终发号施令那个人。

    “京里的信一直没有回来。”张宁雅的担忧溢于言表。

    “家里的人脉已被打散得差不多了,不过边老将军以前是祖父的护卫,稍稍提点了几句,平安州背后是皇家人。”贾琏跟着叹道。

    “照理说不应该,除了忠顺王爷在京里还有些脸面,其他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张宁雅那双好看的眉皱得紧紧的。

    贾琏没有回话,他承认即便重活一辈子,他仍是中人之姿,这些如迷雾版的真相,他真的看不透,本是为了出来避一避风头渡一渡金,官场竟是如此,想着家里如今怎么也不会抄家流放,心里倒生了一点退意。

    无论高兴还是难过,这个年过得很快,只是出了年,当今便给了众人一个惊吓,他要去平安州。

    “陛下,何出此言?”众人实在是不明白。

    当今却只以一句“祖训”打发,□□时确实会时不时去一趟平安州忆苦思甜,可之后便少有皇帝再去,那里的禁军都可有可无了,只是随着太上皇病退二线,当今积威越重,在去平安州一事上极为强硬,容不得反对之声,大臣们几次劝说都被挡了回来,后面更是颇不客气。

    “王爷。”有人便求到了水溶面前。

    水溶只是苦笑,他现在越发不得当今的信重,到底为着情份去劝说一回,却被当今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扫了几遍,彻底寒了心。

    被众人指着的太上皇似乎毫不理会此事,只是几次将皇长子叫来说话,倒显得真的退居二线,与当今握手言和。太后从来都是唯当今是从,武皇后又是个聪明了。去平安州一事竟这样被定了下来。

    “陛下可要带人去?”武皇后问道。

    当今摇头,他有一桩大事要去亲自探查,并不耐烦应付后宫,何况,当今心里顿了顿,他并不想对水溶如此,可是控制不了,他又不是非她不可,为何要弄这些鬼,怎不叫他骨鲠在喉。

    武皇后便不再问了,开始用心打点起当今出行的装备。

    当今开始想跟随的人,禁军统领黄石头要负责出行安全,四品以上重臣一个都未带,忠顺王爷并不放心单独在京也要带上,其他四王也都带上,看了眼水溶的名字,叹了一声,终是定了随行名单。

    “京里如何?”有大臣问道。

    “皇长子监国。”当今沉声说道,暗中却嘱咐林伯勋凡事请报,万不可真由皇长子说了算,又想到张家三子的事,总的还是委托给了林伯勋,千万要留心太上皇。心里到底也有些不自在,以往这种时候都是将水溶留京,他真的视其为子侄,若是水溶不走这步多好。

    “皇长子到底年幼。”又有大臣劝道。

    “来回不过半月。”当今强硬地驳了回去。

    这消息传出,别人尚可,梅妃刚被当今打压下,登时活了起来,在自己宫里得意不已:“说到底还是要有个好肚子。”

    只是她的宫中已如筛子一般,很快她的话就传了出去,满宫上下的女人除了太后都被梅妃得罪个遍。

    “若是皇长子上位,还不如就此了结。”有饱受梅妃刻薄的小嫔妃暗自抱怨。

    “陛下这次一去不回才好。”说这话的是冯妃,倒唬得旁边的心腹魂飞魄散。

    “这一路上你可要辛苦了!”黛玉与水溶收拾行李,有些担忧。

    “陛下到底要脸面,不过是冷落罢了。”水溶与黛玉很是实话实说,“他不过不放心我们在京城罢了。”

    “你正好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黛玉一听便是水溶放下了,登时嘲笑道。

    “正是正是。”水溶跟着笑道。

    “不过到底是平安州,真的没事吗?”说到这个,黛玉又有些担忧。

    “放心吧,已经隐藏了这么久,怎么会贸贸然出来,陛下心里有数。”水溶说道,“王府护卫都是母妃从云家带来的好手。”

    黛玉点头,心里的担忧还是有些放不下。

    “主子,要去平安州了。”

    “真是色令智昏了,居然相信龙脉什么的。”

    “主子,上皇似乎也推了一把。”

    “他真是不弄死他所有的儿子不甘心。”

    “主子,北静王爷一道去。”

    “他哪放心得了,他那个儿子就是个废物,不过摆着看而已,自然是要将担心的都带在身边。”那主子冷笑完,又问道,“平安州那里如何了?”

    “一切如常,就是贾琏不是很安心。”

    “杀了便好。”

    “张三爷那里。”

    “他有什么牌面与我讲条件。”

    “主子,万一鱼死网破呢,总是麻烦,还有到底是荣国公宁国公的血脉,平安州那里总有香火情,会冷了人心。”

    那主子听了,沉吟片刻,到底点了头:“横竖将来再说。”又吩咐道,“反正我也不想要什么,越乱越好。”

    “陛下要来平安州!”朱知州通知贾琏时,贾琏惊得脸都白了。

    “贾大人要好好表现。”朱知州说得意味深长,贾琏却还没缓过来,胡乱应了几句,失魂落魄地走了。平安州的情况,他身在局中最是清楚其中诡秘,若是出了一点波折,无论怎样,他都逃不过,恐怕下场还不如上辈子。

    重生挣扎一回,竟是一场空,贾琏越想越恐惧,怎么想都不知如何脱困,传去京里的消息一直没有回应,可见是被封锁了,想到这里,竟要滴下泪来。

    “一点都不像荣国公的孙子。”朱知州对贾琏颇看不起。

    “总之记得你们答应过。”张道青瞪向他。

    “知道。”朱知州无奈地回道,“不过随口说一句。”

    “这个计划也太不严谨了。”张道青松口气,又说道。

    “咱们都是疯了的人,无所谓,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朱知州冷笑。

    “你总要想想京里的女儿。”张道青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当年一场事,殃及多少人,变幻了多少人的人心。

    “到时候还能顾及京里,何况我肯定是殉国的功臣了。”朱知州的眼中透着疯狂。

    张道青长叹一声,眼角泛起泪光,一场接一场的劫难,皆从人心欲望而起,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张家一开始就做错了,如今怎么也回不到正轨。

    贾琏一家再怎样心惊胆战,当今一行还是离平安州只有一日的路程。

    “表哥,可如何是好?”张宁雅人都瘦了几圈,满脸担忧。

    “若是知道他们怎样,我豁出去告个御状,可很多东西我也只有直觉而已。”贾琏苦笑。

    “表哥,北静王爷一道来。”张宁雅眼睛一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

    贾琏心里也是一跳,略略放心,可是当今出巡,自然一路严谨,他一个小小的同知,哪有机会独自接触北静王,就算惹了怀疑,总要试一试,想到这里,又看向张宁雅:“宁雅,若是有个万一,你保重,巧姐就托付你了。”他想了这些天,已想好了,若是真的路路不通,也只能舍身成仁了。

    张宁雅的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表哥,不至如此。”

    “你知道的,只能如此了。”将话说出口,贾琏反而坦然了,替张宁雅擦了擦眼泪,“早知如此,就不带你们娘两来了。”他怕死,怕得要死,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也不得不死了,好歹他的亲人能得一生路,重活一辈子,竟不知不觉活成了圣人。

    张宁雅再也忍不住,扑进贾琏的怀里大哭起来,这些人争权夺势的,为何要殃及无辜,他们不过想平平安安而已。

    “就是那座山了。”朱知州指着平安州最高的山崖,与张道青说道。

    张道青皱着眉,半响没说话。

    “生死就在这里了。”朱知州反而有些兴奋。

    贾琏到底是没找到机会私下与水溶接触,实在是当今一路赶来并不接待沿路官员,到了平安州就直奔龙脉所在,朱知州带了平安州一干人等急急跟上。

    贾琏脚都是软的,幸好都有官轿,方才没有带队,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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