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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安慰道,小心翼翼,生怕伤了我一分一毫,除了一无所有的愧疚,剩下所有都不再……
我不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我哭了很久,很久,刘珩陪伴在我的身边很久很久……
…
“怎么会不怨恨呢……你可以恨朕,怨朕……”刘珩怀抱着已经哭累昏睡过去的英阁,轻轻将她放下,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却没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然湿润。
“如果死去的那个人是朕,你会不会同现在一样……还是依旧恨着朕……”明明知道她无法回答,刘珩还是一脸的认真,仿佛只要说出口,便会知晓答案一样。
他们相识于好多年前,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对苏瑞洵的心意,明明应该相忘于江湖,他都快要忘记了当时究竟是想要利用英阁牵制相府,还是其实他早就喜欢上了英阁,牵制相府或许只是一个借口吧。
没人知道那一天为什么皇后娘娘那么伤心,也没人知道为什么皇上只是静默的陪伴着,那天飘了一场大雪,雪花很白,扬扬洒洒……
这一年的时间又即将过去……
无言谁会凭阑意,怕人寻问,咽泪装欢,人成各,今非昨,心悦君兮,爱而不见,锦瑟华年谁与度,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旧事如天远。
今夕何夕2()
刘珩他一如平常的对我好,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他承诺过的一样,他要和我好好的。
这日金铃向我汇报,说小厨房那边又有了动静,焃宣安插的宫女小月看到掌事公公偷偷地对着厨房里的肉食撒了一些粉末。小月悄悄将粉末拿来查验,发现那些并不是些有毒的粉末,而是一些很珍贵的西域香料,对于祛除肉类的腥膻味很有效果。
想起上次想利用羊肉害我的人,如此说来很容易联想便有了结果,用祛除膻味的羊肉来替代猪肉,不仅不容易查出来,即便是查了出来也无可厚非,此人心机之深,让人咋舌。
“娘娘,对方已经露出了马脚,您看接下来……”金铃有些愤怒,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幕后的凶手揪出来。
我安抚了下金铃,“傻丫头,着什么急!”只是小小的一点香料,能查出来什么,长线才能钓大鱼,我李英阁不着急……
接下来继续让小月看好那个下药的掌事,我倒要看看接下来对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前些日子李朴正给我写了家书,让我对李莞媛多多照拂,如今看来也时候去看看我这个妹妹了,嘴角微微一笑,心思流转,“金铃,不知道李家的那两位姑娘现在安置在哪里?也时候去看看她们了!”
闻言,金铃顺手将一旁的茶壶拿起倒了一杯茶呈与我,道:“李家的两位才人被安排到了尚元阁,听说处事中规中矩,极少出门!”
我笑了笑,中规中矩,倒是形容的巧妙,起身轻轻打了个呵欠,“走吧,看看她们是否真的是中规中矩……”
一路倒是安静,到了地方,之间大门虚掩着,并不是怎么太热闹的样子,因为是冬天的原因,反而透出些许的萧瑟。
金铃在头前带路,走进去之后发现有两个宫女正在门口坐着绣花。
那两个宫女才意识到有人到来,慌慌张张的磕了头问安,这才又急忙跑进去通传。
很快便见着李婥搀扶着李莞媛出来。
“嫔妾不知道娘娘贵体莅临,还望娘娘海涵体恤……”李莞媛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再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婥,我自顾自的向前走到,迫于我没有发话,李莞媛和李婥只能无奈又尴尬的在我身后跟着。
走到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简单的家具摆设,便是寻常女子用的一些小玩意。
我拿起放在檀木桌上的一副没有绣好的团扇端详起来,鼻尖隐约开始传来一股药味。
“二小姐这是病了?”语气轻佻,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见我叫李莞媛二小姐,李婥的面上有些讪讪的,众所周知皇后娘娘才是相府的二千金,可从前我在相府中过的那猪狗不如的日子,我不相信李莞媛会不知道。
果然,李莞媛有些心思不定的抖了一下身形,随即便恢复正常,抿着嘴对着我说道,“姐姐总是爱说笑,莫不是忘记了,妹妹是家中的幺儿!”
将团扇放下,我这才正式看起李莞媛,“这房间充斥着些苦药的味道,李才人这是病了么?”
李莞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便柔声说道,“禀姐姐话,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有婥妹妹帮忙照应,还请姐姐勿要担忧挂心!”
一番话毕,不知情的人怕是倒是真会以为我和她姐妹情深!
金铃找了垫子在榻上铺好,我整理了下衣襟,随即坐下,盯着站在下面的二人,并无说话。
良久,看李莞媛似乎真是支撑不住的样子,有些虚弱的身形开始摇晃起来,我才缓缓开口,“便是风寒,身子也是多有亏度,站立这么长的时间,坐着吧。”
我话音落下,才有宫女敢上前将圆凳搬来,李莞媛这才坐下。
“右相大人近来写了家书,信中忧虑甚多,身为一个父亲,对女儿颇有担忧,李才人万万要照顾还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右相忧心!”
李莞媛面色越来越开始勉强起来,倒是她一旁的李婥一直悄悄拉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和支撑。
“让父亲和姐姐挂心了,菀媛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还望姐姐和父亲不要担心!”
我笑了笑,“本宫听说你们在尚元阁……”微微一顿,故意说道,“中规中矩!”
“本宫很喜欢这四个字,这宫里腌臜事情太多,不规矩心怀不轨的人也太多,不给别人惹麻烦就是不给自己惹麻烦,李才人的路还长着,别走淑妃的老路!”
点到即止,起身便走……
我不知道她们二人作何感想,但是我知道,在这个宫里,要么,她们以后规规矩矩的生活,要么,就像李莞妤一样……
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欺辱我……
永远不再会……
…
李英阁走后,李莞媛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脚步,瘫倒在一旁,嘴里喃喃道,“她果然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李英阁了……”
李婥将李莞媛扶起,安慰道,“姑娘不要想太多了……”
李莞媛摇摇头,“今日她将话放下,敲打我们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如今皇上对她盛宠眷顾,看来我们以后的路,不会太好走……”
李婥望着桌子上之前被李英阁拿在手里把玩的团扇,目光中泄出一丝嫉恨,“总会有办法的……”
…
回到寝宫之后,我有些慵懒的卧在榻上,“金铃,你说,李莞媛是真的病了,还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假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李莞媛和李婥,并没有那么简单。
金铃摇摇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娘娘,李才人暂时还未露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倒是最近,小厨房那里暂时没了动静!”
我摇了摇头,刚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刘珩回来了。
“阁儿……”
从门口便能听见他唤我的声音,我示意金铃别再说话,整理了下着装便走了出去。
今夕何夕3()
刘珩穿着一身便服,有些倦色浮现在脸上,想必今天朝堂之上有许多事情待他处理吧,见着我,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这般久才出来,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怕我身体不适,他又开始担心起来。
我摇摇头,见我不语,他又拉起了我的手,安慰一般的说道,“最近忙着边关的事情,待这阵子过完,我们去宫外散心,你说好不好!”
“边关?又要打仗了么?”我疑惑的问道。
他神色中出现一丝凝重,算是确定一样的微微点头,我想要再问些什么,看他这个样子,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般思虑忧愁,连强颜欢笑都露不出来,如此看来边关的事情很是棘手,便安慰他道,“不管发生什么,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
他只是露出一丝苦笑,便不再说话。
他那样子反常,我早应该觉察到的,可是当时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再次导致后来的错过,或许我们之间真的是有缘无分
…
“瑞洵——”我惊叫的从梦魇中醒来,发现我竟哭湿了头发,刘珩被我惊动,起身抱住我,“阁儿怎么了,又发噩梦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空空的望着他,流着眼泪,怎么会梦到瑞洵,梦到他一身的伤,梦到他孤身一人在黄泉茫茫,我叫他,他却越走越远
良久,薄唇轻启,“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你了”
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眼前人的面庞,隐隐喃喃,“是因为恨我,所以才不愿意见我,是不是”
同穴窅冥何所望,泪沾红袖黦,难相见,易相别,他生缘会更难期,只是一瞬之间,我突然想起,瑞洵他早就已经不在我身边
刘珩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等待着我,我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内心纠结难当。
良久,他揽住我缓缓躺下,我怕背对着他,不敢去面对他的眼神。
他伸手将我散落在一旁的头发收起,声音清冷平静,“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是没能放下,便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我闭上双眼,假意酣睡,泪如雨下。
执念太过,作茧自缚,谁又能初心不负
“朕错了该放你走的害了你朕却作茧自缚呵呵真是可笑,朕拥有全天下却得不到你的心当年不如不见”
他将手缓缓地从我身下抽出,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转过身,他却将眼睛闭上,不再看我
“瑾瑜”我刚想要解释些什么,他开口道,“朕累了睡吧”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他早已不在我的身边,自那之后,他很久再没有踏过我的寝宫半步,众人皆知晓皇上陷于边关战事,国务繁忙,连最宠爱的皇后都无法顾及,却没人知道,其实他,对我是失望了吧。
…
焃宣又来宫中见我,带了些稀罕物件,我让金铃派人将这些东西放进了库房。
“近日如何,身子可还好些?”他一脸关切,我躲避着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回应。
他见我如此,并未觉尴尬,若往常一般同我说话。
“焃宣,我们”
话音未落,他将手指轻轻贴住我的嘴巴,摇摇头道,“勿需多言,本王说过了,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你要做的,便是好好的活下去”
我看着他消瘦的身形,乱了方寸
他走后,我去了筱梅园。
…
“皇兄最近似乎很久没有去看望皇嫂了”刘挷负手决立,身形依旧是掩饰不住的瘦削。
“她心心念念不放的那人,究竟有何值得!”刘珩紧紧握住手中探子禀上的信件,那几张薄薄的纸瞬间变得褶皱,就像他被她屡次伤害的心,沟壑纵横。
“皇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刘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
金铃陪着我,我将手中的冥镪纸钱一一烧在瑞洵的牌位前,没人知晓,也或许刘珩早已经知道,自瑞洵死后,我便悄悄给他立了一个牌位在筱梅园,在那个囚禁了我数年的废园子里,上面清楚的写着吾夫瑞洵之牌位
伸手抚上牌位,咫尺之间仿佛抚摸着瑞洵的脸,“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是不是恨我背叛了你,是不是恨我没有帮你报仇?”
“瑞洵,你回答我啊”
泪水肆意横流,突然发现我做不到,所以瑞洵,你是在怪我是不是
“朕不是说过,放不下就不要去为难自己”
那道清冷的声音让我心中一惊却已经来不及,“瑾瑜你”
“皇弟说朕许久未曾去看望你,若不是你身边的暗卫,朕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他面无表情的说话,让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我站起去拉他的手,他却冷冷将我的手放开,他眼神扫过地上的牌位,似嘲讽一般的说道,“吾夫瑞洵倒是情深”
我惊愕的望着他,不可置信,那一丝丝的寒意,弥漫眼神里的恨,似要将我吞没
我就那样子滞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像是反应过来,金铃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我,“娘娘,咱们回去吧”
“他走了”
“为什么我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恨意,他在恨我?!”我怎么也不会想象到他会恨我!
脑海中似乎有好多的说话,瑞洵在埋怨我为什么还不给他报仇,刘珩冰冷的眼神,似要将我逼到黑暗的最尽头。
倚危亭,恨如芳草,半生已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