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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吃点东西?”叶若夫热情的提议。
“我刚从一家餐厅过来。”海姆达尔摇摇头。“今天找您是有个事儿想征求您的意见。”
海姆达尔的表情让叶若夫收起了笑容。
海姆达尔说:“我和基金会打听过您明年的行程安排,他们把您的课堂分别安排在了希腊和黑海的两个分部。”
“这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有几个保加利亚的朋友,他们会以临时工的身份去希腊和黑海的分部上班,您能关照一下吗?”
叶若夫眯了下眼睛,“我的黑魔法培训班主要针对的是十五到十七岁年龄段的孩子,偶尔也会给老师上一、两堂课
。”
“我已经和科索尔女士打过招呼了,他们平时是临时工,您上课期间会以学生的身份出现在您的课堂上。”
叶若夫短促一笑,“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还有选择吗?”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很抱歉,我不想冒犯您,但是我暂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让他们依靠您这座大山,不然我不放心。”
“奉承我。”
“是的,我承认我在拍您的马屁,您接受吗?”海姆达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叶若夫慢悠悠的哼了一声。
他的不表态没有出乎海姆达尔的意料,这些我行我素惯了的人最忌讳别人指手画脚,迫使陷入被动接受局面让叶若夫有些恼火。
“他们是中间人。”
叶若夫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普通巫师可能不明白这个说法,他们这些曾和死神无数次交锋的人清楚,在魔法世界待不下去的巫师就会被冠以这样的称呼。
海姆达尔又道,“两边都在找他们的麻烦,清道夫,圣徒。”
叶若夫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我的这几个朋友中有一个人是伊斯特维尔。德纳吉的孙子,德纳吉是格林德沃……”
“我知道。”叶若夫打断他。“然后呢?”
“请您多多关照他们,”海姆达尔说。“我不是在给他们找保镖,只是想给您提个醒。”
叶若夫又哼了一声。
“他们从来没上过正统的魔法学校,也没有接触过任何魔法系统的教育,如果可以,请您从最基本的教起。”海姆达尔诚恳的说。“麻烦您了。”
叶若夫又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到下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重点!你说了半天重点在哪儿?”
海姆达尔纳闷的说:“我已经说了。”
“哪儿?没听见!”叶若夫不耐烦的往后一靠。
“请您从最基本的教起。”
“……就这个?”
“就这个。”
二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
叶若夫忽然大笑起来,“绕了半天就为了这句话?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认为既然有事相托,那就应该告诉您一些实情。”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无论清道夫还是圣徒,一般巫师躲都来不及,两个不好对付烂摊子
。”
叶若夫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清道夫?圣徒?”苟延残喘,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叶若夫冷峻的说。“我卖你这个人情。”
海姆达尔被老黑道的王八气场震得心肝儿乱颤,招来茶壶倒了一杯水灌下去半杯之后,抹了抹嘴,笑逐颜开的道了谢。
晚会结束以后徳姆斯特朗迎来了圣诞和新年的假期,威克多依依不舍的返乡。他们一早就商量好了各自的行程,圣诞百分百要和家人团聚,假期的后半部分他们二人决定一起过,具体行程听斯图鲁松室长安排,克鲁姆老爷毫不掩饰的表达了他的期待。
实验研究室的两名助手中大的那个已经开始为就业做准备,如今来研究室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是建立在海姆达尔默许之下;小的那个如今正好处在课业最轻松的阶段,海姆达尔认为不能错过最佳蹂躏时机。斯图鲁松室长是过来人,多少能看出这小跟班的心思,在一年级的考场外守株待兔,逮住了鬼鬼祟祟想要开溜的楚格,巧借名目布置下一堆动手作业,铁石心肠的斯图鲁松室长对楚格挖空心思表现出来的楚楚可怜视若无睹。
终于领悟到“不服不行”的精髓所在,可惜为时已晚。楚格拖着行李箱,眼泪汪汪的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了学校。
天文学的考场散场,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零落的脚步声在冷清的廊道内回荡,原本喜欢在回廊里欢蹦乱跳的低年级已经收拾好行囊返家。迎接高年级们的是萦绕在皑皑积雪上的飒飒寒风,天上下的不再是雪是寂寞,学校少了低年级的叽叽喳喳,空旷的让人难以适应。
卡罗摆出高人姿态,面对满院子深至膝盖的落雪吟诵了一首诗歌,据说整首诗歌意境深远、情感丰沛、发人深省。诗歌作者在法国巫师文坛小有名气,已经出了十部诗集。
海姆达尔眼神有点直,除了一些貌似是人名或者物名的词汇,别的一点没听懂;莱昂会说法语,至少听懂了诗歌在说什么;里安为讨布斯巴顿女朋友的欢心,曾花时间研究过法国的诗歌,买过这位大诗人的诗集,能跟卡罗对上几句,离精通有段不小的距离。
惟独连最简单的一个句子都没听懂的斯图鲁松室长断定此诗歌伤风败俗,不是,无病□。
卡罗用那曲高和寡的小眼神儿瞟了海姆达尔一眼,说不出的风骚和鄙视。
“里格啊,听琼斯大哥的话,就算不喜欢,好歹也学着熏陶一下。据我所知克鲁姆先生是很有内涵的,哪天你年老色衰了,不至于沦落到无言以对的局面。”
这小崽子比我还小七个月呢!海姆达尔手一哆嗦,手里的布袋子差点掼卡罗的脑门上。
“新年我去找你。”卡罗同学又间歇性突发奇想。
“没空,我要去旅行。”
卡罗从善如流,“那圣诞节……”
“你要来我们家?”
“不是,别忘了给我寄礼物,我想要蜂蜜公爵的限量圣诞礼盒。”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二人在寝室门口分道扬镳
。
科索尔基金会的感谢晚会结束以后,隆梅尔没有着急回去,在木棉古镇的出租房里住了几天,打算等儿子放假后一同归家。
今年12月27日是斯图鲁松家族的大长老朗格韦斯特纳斯图鲁松的80大寿,长老们决定借这个名目召集斯图鲁松家的人回来一起庆祝。
隆梅尔决定在木棉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走。威克多的小窝自然不好再住,海姆达尔拖着行李再一次入住那套豪华出租房。
吃晚饭的时候海姆达尔说:“爸爸,这房子不住能退钱吗?”
“恐怕不行,我当年签合同的时候计划到你毕业的那一年。”隆梅尔从容的把一小碗果子露薄荷布丁推到他眼前。“尝尝看,听说是一道曾经相当受欢迎的点心。”
海姆达尔看到玻璃碗中花花绿绿的布丁,反而没了尝鲜的胃口,他不太喜欢过分花哨的食品。
是那个克利切做的吧,海姆达尔听出了言下之意,在心里撇撇嘴,就是不顺着话题走,一言不发的用小金属勺挖着上面的嫩绿色部分往嘴里送。嗯,滋味还不错,吃在嘴里凉爽可口,又挖了一勺红色部分,好像是樱桃和柠檬……就这么左挖挖又铲铲,一小碗被吃了个底朝天。
海姆达尔装作浑然不知,笑眯眯的说:“多多马,谢谢,味道不错。”
看不见的某处传来窒息般的嘶鸣,诡异的碰撞声,紧接着客厅里的地毯鼓了起来,然后又被迅速压平,桌边的雕花彩绘屏风的底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左摇右摆,伴随着一声听上去有些遥远的尖叫,一切归于平静。
始终交叠着手指撑住下巴的隆梅尔转眼看向海姆达尔,后者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举起杯子吹了吹有些烫嘴的茶水表面,小口啜饮,对除此以外的一切无动于衷。
笑意触动了嘴角,隆梅尔的嘴唇微微弯曲。
tbc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些天的网站抽搐,我和各位童鞋一样也是个被动接受的人,传个文都传到泪流满面。网络上我无法时时在线,就算用手机登陆晋江看到显示出问题的留言我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到下班回家以后。没办法及时帮到大家,抱歉。
除了把消息反馈我以外,童鞋们可以尝试向网站反映,我就是直接向网站反映的,照理说我可以找责编,但是我下班了人家也下班了,第二天九点以前是找不到人的,而且我周末人家也周末,所以只好自食其力。
晋江的页面上有好多个工具条一样的存在,有一个特别显眼的大红字体【充值】字样相信大家都看见了,【充值】右边的【求助投诉】,鼠标一滑动上去能拉下来一排菜单,最后那条【意见建议簿】,没错,点进去,然后在那个版块留言,把自己的问题反映上去,把出问题的网页链接输入进去,这个版块就是用来提意见的。大家有神马问题都可以上去提,比如看不到文,收藏夹抽抽等等,除了“晋江神马时候倒闭”这类神级提问会被管理员无视以外,一般的求助都会有回应,回应的时间待商榷……我的观点是至少比什么都不做好。
vip阅读方面的问题也可以上去反应,比如三个月不更新要求退钱神马的。
不知道的童鞋可以记一下这个投诉点,有问题别忍着,一定要让网站知道,这是他们应该处理好的。一次不行就多求助几次。
118ACT·541()
海姆达尔以为此行目的地是斯图鲁松祖宅,结果天马拉车把他们带到了芬兰,他们在赫尔辛基车站旁的马车站下了车。
他们走出马车站,来到大街上,多以风格独特的淡色花岗岩筑造起来的北方白昼之城在冰雪中巍然耸立,气宇轩昂。
“这些年我一直住在芬兰。”隆梅尔说。“一方面为了上班方便,另一方面,我喜欢这里。目前为止没有厌烦的感觉,我想再住个十年八载也不成问题。”他突然拉住海姆达尔的手,拐进一条巷子,头顶不时射。下几柱光线,光与影在脚下盘旋,影射出空间变换的暗示。
偶尔有身穿斗篷的巫师与他们擦肩而过,无论是否看清对方的脸,巫师们都会相互点头致意。随着景物的徐徐后移,他们与麻瓜世界越来越远,离那个银装素裹、一尘不染的城市越来越远,离裹着厚实大衣或羽绒服的人们越来越远。
隆梅尔带他爬上一条金属楼梯,这条楼梯依附在一堵冰冷的墙壁上,他推开其中一扇门,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壁炉。
门口坐着一名看报纸的女巫。
隆梅尔掏出几个银西可丢到守门女巫身前的木头箱子内,也不管女巫能否听出言下之意,或者就此产生什么联想,他毫不避讳的说:“不过对我来说,这些都不能跟雷克雅未克相提并论。”
海姆达尔飞快斜眼,一直无动于衷的女巫仍然一脸麻木,猜测她可能听不懂德语。
隆梅尔在壁炉上的罐子内抓了一把飞路粉。
“还记得刚才下马车时我教你说的地名吗?”
“蓝绒小屋。”
隆梅尔点点头,身影在猝然喷射出的绿焰后消失。
海姆达尔在心里复习了一遍地名,走进壁炉。
海姆达尔曾经设想过爸爸住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以木棉古镇的出租房为蓝本,脑中大致形成一个轮廓,结果压根不是那样,与他的设想差距甚远。
蓝绒小屋不是一栋小屋子,当然也不存在马尔福庄园那样宏大的规模,它和威克多的私人律师家差不多,也许比那再大一些。
一切布置皆以舒适为前提,软装修以清透明快的色系为主,又一次推翻了海姆达尔对空间主色调厚重深沉的遐想。隆梅尔兴致勃勃的带他参观了所有房间,除了书房看起来很昂贵——暂时找不到别的更合适的形容——其他房间都很寻常,就连隆梅尔自己的卧室都简朴的令人发指
。可见他父亲不是一个单纯的享乐主义者,只是在某些方面有所追求,比如收集各种烈酒。
地下室的入口在偏厅靠窗的一个角落内,多多马掀开地毯,地板上出现一个正方形的带把手的可移动门。掀开木门,下方的空间闪烁了一下,倏然一亮。走下连接偏厅和地下室的木质扶梯,迎接他们的就是蓝绒小屋的地下室。
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芳香,木香,果香,花香等等混在一起,脚下的地面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