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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谨慎的放下七、八百个金加隆,转过头去查看人鱼的回礼。
好不容易在报纸上搜寻到圣诞节以外的新闻,刚打算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阅读上的隆梅尔眼角瞥到儿子忽然站了起来,后背蹦的笔直,手里握着的东西让隆梅尔在看见的第一时间不由得纳闷起来。
“那是什么?”
隆梅尔侧头注视着那个黝黑发亮的细长条金属物品,看上去非常像他认识的一种工具,这种工具人类鲜少用到,就连善于使用工具的麻瓜如今都淘汰了它
。
“渔叉。”
海姆达尔威风凛凛的比划着渔叉,男性挥之不去的热血情节被触动。宝剑配英雄,海姆达尔美滋滋的脑补着他在人鱼心目中伟岸高大的形象。
当渔叉的尖头划过最近的一把木椅子,轻而易举的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切口后,海姆达尔僵了一下,白着小脸儿轻手轻脚的把渔叉放回了原位,一脸敬畏的把盒盖子摁了回去,还仔细的检查了密合程度。
隆梅尔捏报纸的手抖了抖。
海姆达尔又拿出人鱼赠送的另一件东西,一只碗口大的玻璃球,后经隆梅尔纠正为水晶球。海姆达尔有一个水晶球,表弟德拉科送的,主要功能是助眠。人鱼制造明显迥异于巫师制造。对着壁炉内闪烁的光芒,海姆达尔看见水晶球里有一条小人鱼在缓缓游动,静静注视了一会儿,他把耳朵贴在球面上,美妙婉转的歌声跃入耳中,十分动听。
海姆达尔发出陶醉的叹息。
听着听着视线里的东西开始发虚,眼里看见的景物像隔着一层泼了水的玻璃,线条扭曲,色块模糊,糅杂成团状,光线在眼前不停涣散收缩再涣散再收缩,脑中开始间歇性的空白,种种异状让他模糊的意识到了危险,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甚至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了。隆梅尔的声音传来,明明离的很近,却怎么都听不清楚。
手里的水晶球被拿走,海姆达尔骤然回神,茫然的楞了片刻,抬头看向站在身旁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怎么了?”海姆达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惑。
“你差点中了夺魂咒。”
海姆达尔诧异的看着隆梅尔,后者脸色不太好看,海姆达尔通过父亲严厉的表情获知刚才的情况的确十分危险。
隆梅尔把水晶球放进海姆达尔身前的盒子里,并用盒子内附带的黑色锦缎包裹住整个球体,压下盒盖。做完这些,隆梅尔把海姆达尔拉起来,让他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回送东西的想法是好的,是对你的一种感激和尊重,收到礼物的同时也要多长个心眼,它们毕竟不是人类,难以保证送来的东西对人类绝对无害。”隆梅尔说。
海姆达尔的脸色有些苍白,巫师对魔法多少有些抵抗力,刚才的咒语极大的消耗了他的精力和体能,他的身体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竭力抵挡夺魂咒的侵蚀,虽然这个夺魂咒没有巫师的夺魂咒威力大,损害程度相差无几。
一阵疲倦感袭来,海姆达尔揉了揉太阳穴。
“这东西可以算黑魔法制品了吧?”海姆达尔低声说。
隆梅尔没有做声,看表情应该是赞同的。
海姆达尔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以后看谁不顺眼就送这水晶球。”
对这一点的可行性,隆梅尔由衷的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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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ACT·546()
25号一整天海姆达尔都窝在了蓝绒小屋里,搬了把椅子坐在正对优美风景的窗前,身上裹着毯子,腿上放着防走失指南,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茶,吃着希娜做的综合三明治,一边默默挑剔生菜、酸黄瓜以及可能是樱桃番茄的红果子一边研究指南,偶尔抬头欣赏几眼屋外明媚的风光。
总而言之,相当懒散。
当钟面上的指针指向下午两点时,一只毛色艳丽的鸟儿打破了小屋的沉寂,在屋前的信使鸟架上嘎嘎乱叫。这只叫不出名字的鸟的脾性跟它争奇斗艳的羽毛一样不甘寂寞,伸长脖子引吭嘶鸣,大力扑扇翅膀,凶狠的驱赶企图靠近它的所有家养小精灵。
希娜回复主人时几乎扭断了自己的手指,对自己的无功而返感到十分沮丧。
“给我添点茶。”海姆达尔语气平和的把它支开,趿拉着拖鞋穿过房间。
寒冷侵蚀着玄关处的空气,当他推开门时嗖嗖小风迎面刮来,周身的暖意系数散去,海姆达尔迅速紧了紧身上的毛毯。
当他看清楚信使架子上不单单只有一只鸟时,纳闷的蹙了下眉头。结实的橡木架子上一共蹲着和挂着四只动物,两只鸟,两只蝙蝠。值得一提的是两只外形奇特的鸟显然与猫头鹰不存在丝毫亲属关系。蝙蝠也不是一般的宠物商店里展示的那些大众货,挂在鸟架一头的大个子比挂在另一头的小个子足足大了半截有余,这一大一小摆的造型倒是一致,头冲下裹尸状。
海姆达尔来到屋檐下,最初的那只鸟儿顿时安静下来。
鸟架下落了一排束带的小布包,似乎是这几个负责邮递的包裹,抵达之后就直接丢地上了。
海姆达尔等待片刻,两只鸟瞪着他,尖嘴里咋咋呼呼,小眼神很有点不耐烦的意思,貌似在嫌弃他的磨蹭。海姆达尔在凉冰冰的空气中呼出一口气,走近鸟架,信使依然安静,他拾起布包。
仿佛应了某种暗示,鸟和蝙蝠在同一时刻振翅飞离鸟架,转眼在空中分散开,变成四个大小不一的黑点。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信使,他才拢了拢身上的毛毯,转身走进屋子关上房门。
他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松开毯子丢在一边,把几个布包放在面前
。巫师们常用布包裹着东西来寄送,这些布包也不例外,款型千篇一律,就连花色都极其相近,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
他打开第一个草灰色的布包,里面的东西立刻膨胀撑出小布包。
一团松花绿色的布料。
海姆达尔捏住布料的一头把它从地上拎起来,发现是一件斗篷。他抖了抖手腕,斗篷立刻垂顺的往下一坠,表面的褶皱自动拉直。
海姆达尔拿起随斗篷一块儿冒出头的卡片,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圣诞快乐”,卡片下方署名尼古拉。叶若夫,还有一句ps,这件斗篷除了保暖,还有一定程度的防恶咒功效,具体参考标准效果的铁甲咒。
海姆达尔放下卡片,把斗篷披在身上,搔首弄姿的摆了几个造型,又臭美的转了几圈。大人们都不在家,动物们指望不上,斯图鲁松室长很快意兴阑珊的坐了回去。
第二个布包里装的是吕克。容克的礼物,一双焦黄色的短筒靴,皮质的鞋带,鞋跟包了层不知是什么的硬邦邦的东西。海姆达尔摸了半天鞋尖还是吃不准什么料子做的,于是翻找出了卡片。容克的卡片一目了然,除了名字,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把鞋子套在脚上,大小正合适。
他拆开第三个布包,来自卡捷宁教授,一组会唱歌的套娃,每套上一个大的,唱歌的音量就会跟着变大。这组套娃有十一只,换句话说它有十一档音量调节。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惊喜的是套娃以海姆达尔的形象制造,能做简单的动作,表情生动,活灵活现。
海姆达尔一边听着套娃们唱着俄罗斯的巫师民歌《小山怪与大耗子》,一边感慨他啥时候能把歌唱成这样就好了。
最后拆开的是谢胡。沙加里的回赠礼品,一只有着漂亮木纹的巧克力色石楠木烟斗和一大盒上等烟草。海姆达尔微微一笑,几个老头里他和沙加里的关系一直维持在脸熟状态,圣诞节选购礼品时面对货架上五花八门的商品瞪了半天眼睛,最后咨询了隆梅尔的意见买了一盒浓香型雪茄烟。沙加里的回礼算是对口了,这东西明显给父亲隆梅尔更合适。
海姆达尔刚想把鞋子脱下来,闲逛回来的豆荚溜达过来。
'这靴子不错。'
“我看不出不错在哪儿,挺中规中矩的。”海姆达尔嫌弃人家不够亮丽新颖。
豆荚凑近靴子趁海姆达尔不备伸出爪子用力一挠,怪叫声响起,海姆达尔闭上嘴,看着豆荚说:“你叫什么?要叫也该是我叫!”喊的跟杀猪一般凄厉。
'我的爪子……'利爪仿佛被指甲刀磨平了,就剩下一小截断茬,差点就见血了。
海姆达尔抱起它小心揉着泛红的前掌。
豆荚舒服的喵喵叫唤着享受着海姆达尔的按摩,'这下该明白你这靴子到底有多辣手了吧。'
海姆达尔按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都忘了这事儿了,仔细看看靴子,完好无损,连条细微的褶皱都没有,能把猫爪直接搓成肉垫,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啊?
'龙皮,而且是经过严格处理的高档龙皮,不是杂货店里以龙皮为卖点,随处可见的低级货色
。一条龙身上的龙皮也有好坏之分,作用最大的往往就那么一小块,以龙的珍稀程度,可遇不可求。'
海姆达尔抬起一只脚左右晃了晃,坚定的认为这鞋其貌不扬,要不是豆荚以爪试靴,他这肉眼凡胎一点不觉得这靴子到底什么地方出彩。
'鞋跟上钉的是龙鳞,如果不是刻意破坏,这双鞋的坚固程度完全可以当传家宝了。'
海姆达尔抖了抖身上的斗篷,“这也有防恶咒的作用。”
'好好保管,这两样东西与英国那对双胞胎捣鼓出来的防咒帽、防咒手套、防咒斗篷那类小打小闹的玩意儿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几个老家伙在生活上应有尽有,吃过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海姆达尔只好另辟蹊径,送上些最普通的吃的喝的,礼轻情意重嘛。
海姆达尔凝视斗篷和鞋子,慢吞吞的说:“我终于明白丢个木瓜过去,人家回丢一块玉佩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海姆达尔惊醒并迅速调整姿势,乍看之下毫无破绽。几个巫师从另一个房间内走过,说话声和脚步声延续到下一个房间,再下一个房间,直到重归沉寂。
被海姆达尔抓来担当望风的豆荚摇动尾巴,海姆达尔转过身继续摸索行动。
这是圣诞节之后的全新的一天,他带着地图回到老宅,试图和一个传说中的怪谲房间捉迷藏。
游戏开始前照例找上索尔荣套话,再没套出进一步的信息,海姆达尔只好自食其力,从一楼进门处开始在每一个手能摸到的地方敲敲打打。截至目前,漫无目的的敲打有点收获,摸出了三个半人高的暗门,里面结着蜘蛛网,空无一物。还找到了几个从前的家养小精灵留下的窝,就跟废品回收站一样,横七竖八的堆着些小物件。
他从其中一个窝里翻出一条坠着椭圆形画片的项链,项链和坠子反面布满了铜锈,画片上的人是儿童时代的约尔夫。小时候的约尔夫比成年以后多了几分朝气,模样反而比大了之后更加出挑,十七岁以后的约尔夫寡言而沉静,再突出的容貌也都蒙了灰似的黯淡下去了。
海姆达尔捏了捏画片项链,把它放了回去,周围的布置照原样安放好。
站起来时脚底一滑,赶忙扶住一旁镶进墙体内的柱子,就在这匆忙的一瞬间,他瞥到柱子旁边多了一扇门。海姆达尔瞪着那门看了一会儿,脑中一片模糊,怎么都想不起来这部分墙体上应该有些什么布置。他拿出指南对了对,指南上的这堵墙壁空空如也,连幅画像都没有。
海姆达尔咽了咽口水,收好指南,生怕惊动树林里敏捷而多疑的雉鸡似的蹑手蹑脚的挪过去。当他的手抓住门把,真实的冰凉触感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微一用力,他推开了这扇外表平庸的木门。
没有惊涛骇浪,没有狂轰乱炸,甚至连铰链摩擦发出的咿呀声都轻的可以忽略不计,预想中等在门后的一切可怕驱逐都没有出现,顺理成章的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阳光以它独特的方式在巨大的玻璃窗上缓缓流动,灰尘在橙色的光线中翩翩起舞,除此之外它很干净,同时也空旷的让人心惊。索尔荣暗示房间会自己打扮自己,如果这就是打扮之后的效果……海姆达尔暗恼自己少见多怪,被索尔荣的描述轻易震慑住了,后悔当时怎么没多问几句。
“你不进来吗?”海姆达尔回头看见豆荚蹲在门口,离门背后的世界仅一步之遥
。
'不,我在这里就好。'豆荚显得很警惕。
海姆达尔没有勉强它,转身继续打量空荡荡的房间。
正对门的墙角有一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仿佛刚刚有人坐过似的摇摇晃晃;左边靠窗处有一个老式写字台,抽屉半开,桌面上的纸铺展开,墨水瓶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