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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要不要找莱昂弄点帮助消化的药水吃吃,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去路。
海姆达尔定睛看了看这位就到自己下巴颏的男孩,深金色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衣着整洁,裤子上的褶皱笔直,每一个扣子都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男孩的眼睛很大,看上去挺可爱,不过他确定自己不认识。
冒昧拦路的男孩误会了海姆达尔不自然的神情,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朝旁边移去,又把路让开了。
海姆达尔打了个嗝,吃下去的东西直往嗓子眼冲,男孩见他突然一脸痛苦,吓了一跳。
“您、您怎么了?”这男孩很有良心的没急于撇清关系拔腿就跑,而是上来关怀。
“……我想吐。”海姆达尔□着。
男孩愣神的当口,海姆达尔已经冲到绿化带里抱树呕吐了。
路过的男孩女孩们莫不惊异的看着这一切
。
男孩的一副要哭的样子。
等海姆达尔捧着肚子一脸舒畅的走回来时,男孩泪眼汪汪的说:“我就这么恶心人吗?”
海姆达尔摸摸肚子,刚饱了没多久这下又空了,在听到男孩极不自信的言论后,海姆达尔摇摇头,“看到你,吐出来,好受了很多。”
男孩更加忧郁了,我长的就那么令人呕吐?
“你有事吗?”人舒服了,海姆达尔也有情绪搞外交了。
“我、我是莱弗森,戴维·莱弗森,格兰芬多一年级生。”男孩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显得十分腼腆。“您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先生吧?”
“我不是。”
莱弗森眼睛因惊诧瞪得滚圆,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说:“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转身就要跑。
海姆达尔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子,“开玩笑的,我就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莱弗森一脸呆滞,海姆达尔歉然一笑,“欺骗了你我很抱歉。”
“不,不,没什么……”男孩乖乖站好,海姆达尔松开手。
等了半天听不到下文,海姆达尔只好说:“你找我有事?”
莱弗森连忙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我有您要的书。”
“书?”海姆达尔一头雾水的接过他手里的纸,定睛一瞧有点傻眼,这不是前些年被德拉科一封寻死觅活的信忽悠来时跟风贴在楼梯下的布告栏上的么,都过去快三年了……
霍格沃茨以旧换旧的简朴作风很得海姆达尔欢心,这是坚持艰苦奋斗的美德,应该发扬。遗憾的是徳姆斯特朗缺少发扬质朴的低碳生活风格的群众基础,套用某电影的某句经典台词:花了三千万的人不在乎再花三千万。交了学费入读的孩子不在乎再花一笔钱买新书。
海姆达尔那次来霍格沃茨就被楼梯下面布告栏上眼花缭乱的交换告示弄得激情四射的,这是多么崇高的精神状态,当下有样学样写了一份事后想想根本就无法实现的交换信息。
没想到时隔三年有人揭榜了。
他当初请求交换一本纽特·斯卡曼编写的《怪兽及其产地》,这本书是霍格沃茨五年级使用的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科书。斯卡曼笔触精练老道,语言生动有趣,书中还附有漂亮的插图。海姆达尔那时无意中发现此书的妙不可言,特别想弄来一本。那时候盘算着能不花钱换一本就完美了。
海姆达尔迟疑的看着男孩,“你还是一年级,既然有五年级的教科书,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
“这本书我有两本。”男孩生怕他不同意,急忙表明情况。
海姆达尔没有多事的问他干嘛没事弄两本,直接点明,“这个交换请求是三年前贴上去的。”
“什么?!”男孩惊呼,一脸的难以置信,很快又垮了脸。“您现在不需要了吗?”
“也不是……”今年下半年就开始读五年级了,就课程进度来说五年级使用五年级的教科书正好,虽然两所学校使用的教材截然不同
。
“我可以用二、三年级的教科书和你换,不过我们学校的教科书在霍格沃茨用不上,而且是德语版本的,你确定要换?”海姆达尔说的很实际。
“我看的懂德语。”男孩见他愿意交换,激动的连连点头。“我的祖父是德国人,我们家是德国移民。”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那再好不过了,你想换什么书?天文学?魔药学?还是也打算换一本怪兽教材?”德校二、三年级保护神奇生物课所使用的教材是哈尔·迪尔斯编写的《怪物志》上、下册。
出乎海姆达尔意料,男孩想换的是魔咒学教科书。
“你确定?”海姆达尔不动声色。
男孩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
“那好吧,书我让人帮忙寄过来,所以过两天再联系你,你看行不行?”
男孩忙不迭点头,很有眼色的看出海姆达尔接下来有事,带着飞扬的心情告辞了。
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时间,指针居然不动了,赶忙用手拍了拍,用力打了几下,如同被胶水粘住的指针这才有气无力的挪了起来。
上次从水里出来以后,这块怀表就时不时的罢工,把海姆达尔愁坏了,这东西是实验研究室的公共财产,要传代的。如果东西坏在他手里,他怎么向前辈后辈们交代。
随手拉住一个学生重新对过时间,海姆达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霍格沃茨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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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循声望去,看见吕克·容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招手,一身宝石般鲜亮的青碧色长袍在昏暗的酒吧里分外璀璨闪耀。
难怪卡捷宁教授老爱叫他花孔雀,鹤发童颜的容克的衣着品味能让时下很多年轻人自愧不如,海姆达尔就是其中之一。
他认为自己永远都穿不出这么艳丽的颜色,关键是没这个自信。
坐在容克边上的人让海姆达尔吃了一惊。
那人起初很有派头的稳坐钓鱼台,注视海姆达尔的眼神直勾勾的,近乎于不可一世的挑衅,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轻慢,似乎完全不把海姆达尔放在眼里,看着特别让人牙根发痒。
所有的自命清高、孤芳自赏都消失在容克力道十足的一个巴掌下,在容克冷冰冰的专注下,他强笑一声站起来。
“您好,容克先生。”海姆达尔说完脸微微一侧,短促的点头,“您好,贝鲁先生。”
这位前霸后恭的家伙就是法国现任的魔法先生莫里斯·贝鲁——海姆达尔曾经的崇拜对象,目前已被他自己列为少不更事的惨痛教训引以为戒。
海姆达尔就此深刻的检讨过,斯图鲁松室长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粉别人了。
容克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脸一板,没好气的瞥了眼装聋作哑的贝鲁,“你的礼貌上哪儿去了?”
这话是用法语讲的,海姆达尔听不懂,不过看贝鲁更加僵硬的表情,想也知道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话
。
“很高兴见到您,斯图鲁松先生。”贝鲁脸上扬起曾使海姆达尔意乱神迷的灿烂笑容,如果他的眼神不是这么不甘不愿,那真是和杂志上刊登的一般尽善尽美了。
海姆达尔淡然的点头,不再关注他,把目光放在容克身上。
贝鲁扬了扬眉毛,即使心中不快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换句话说,他不敢在容克面前放肆。
“您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容克的热情让海姆达尔吃不消,他很纳闷,是什么让这位气焰嚣张的神奇动物走私大家如此急不可待。
“我不明白。”海姆达尔直截了当。
觉得他的神态不似作假,容克奇道,“菲利克斯没和你说吗?”
“教授应该跟我说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容克貌似很诚恳。
这下海姆达尔更摸不着头脑了,“您能提示一下吗?”
容克看了眼贝鲁,贝鲁不自然的撇撇嘴,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下气的说:“我为之前轻率的行为向您道歉,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惊讶极了,茫然的看向容克。
容克笑了,“你们之前在夜市上见过吧?”
海姆达尔点头,倒也不隐瞒,“我曾经对这一任的魔法先生很有好感,还找他签过名。”讲到这里才把自己的疑惑托了出去,“您二位这是……”
“他是我外孙。”容克说。
难怪当初贝鲁给自己签名时,他总觉得那生怕沾染什么不干净的小题大做的洁癖德性那么眼熟。
“像!”海姆达尔很肯定的点头。
容克貌似很开心,他只有一个女儿,贝鲁从小就和他亲。
他转头教训贝鲁,“斯图鲁松先生是外公的朋友,外公的朋友你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外公!”
海姆达尔强忍着没把情绪表现出来,面上泰然自若,波澜不惊。
莫里斯·贝鲁的脸一下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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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泡桐有一平坑的魔戒bg同人文,有个姑娘想要这文的本子,但是晋江不满十个人是刷不起来的,如果只有一个人,即使找外面印刷也困难哪; 所以想问问有筒子响应吗?
ps:如果看不到文,说什么读入失败,咱已经去报错了,没办法……上次有位筒子教了看的方式,我不记得了,请高人现身说法,不胜感激。
26ACT·446()
“作为赔偿,莫里斯今天一整天都会陪伴在您身旁,您可以尽情使唤他。”
海姆达尔表示不用,他不喜欢被仆人前呼后拥。
贝鲁对海姆达尔毫不犹豫的“仆人”定位恼怒不已,但在外公面前不敢流露分毫,只好咬牙切齿的按捺。
“多么大度啊!”容克用夸张的语调歌功颂德,一副感激涕零的动容模样。
功力尚浅的海姆达尔无法从他的言行分析出这莫名其妙的抑扬顿挫到底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为免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把自己绕进去,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保证了不该保证的,明智的做法就是全神贯注的不露声色。
“您完全可以放心,不管您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冒昧的问一声,您要去什么地方?”容克笑眯眯的说。
他们现在就在布鲁日,海姆达尔不相信他一无所知。
“魔法机构。”
容克点点头,转头对外孙说:“别给外公丢脸,知道吗?你是个公众人物,而且老大不小了,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不顾后果,倚强凌弱更不对……”
海姆达尔听他像教训小孩儿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贝鲁絮絮叨叨就觉得特别好笑,一个以仗势欺人为行动纲领的走私巨头教导自己外孙平易近人?!他也知道自己的外孙是个公众人物,教训人时却不见给他外孙留点情面,就当着海姆达尔这个外人的面——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做给某外人看的——偏偏魔法先生在他外公面前低眉顺眼、言听计从,可以想见容克在家里拥有何种超然地位。
现在的孩子和长辈顶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存在了,美其名曰寻求个性自我实则需要长辈收拾烂摊子的叛逆之事屡见不鲜。肆无忌惮挥霍青春放纵自我的同时,留给父辈们无尽的担忧。
海姆达尔觉得他对自己外祖父的敬畏顺从不似作假,可能在自己这件事上心里有着一定程度的怨怼和不情愿,但还是坚决表示听外公的话,神态上也没有丝毫阳奉阴违的不和谐
。
无论基于单纯的敬畏还是发自肺腑的孝道,至少他知道不违逆家里的长者,海姆达尔对魔法先生的不以为然稍微有了那么点改善。
在容克的目送下,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灯光昏黄的小酒馆。
他们默默无语的走着,谁都不想在制造话题上浪费时间。
伺候好一个昨天以前连名字都记不住的无足挂齿的人,贝鲁需要时间调适。虽然昨天一直调适到现在,但还远远不够。他怕海姆达尔一不乐意就在背后谣言中伤,他现在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少年出人意料的影响力了。
外公对他的教导从来很直接,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堂而皇之,贝鲁多少有点受到伤害的感觉,有那么一瞬,他差点忍不住顶嘴。
海姆达尔压根不去管身后的人有多忍辱负重,表情有多么的忧郁阴霾,他现在没有做心理医生开导他人的闲情。贝鲁心情的好与坏完全不在他该考虑的范围内。
海姆达尔还有他自己的仗要打呢。
做了好些天的准备,后三个魔法的初次展示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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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的胖主任朝门内吆喝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发生争先恐后的涌出一大批眼睛发亮的群众的戏剧性画面。
海姆达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