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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好奇的接过,最上面的信封是深紫色的,他走到书柜前找到了同色的包裹,扁扁的如同一块板,托在手上挺有分量。海姆达尔摇了摇,又放在耳边听了听,实在猜不出是啥。
希娜试图阻止他拆封,认为有危险性。多多马对它说过,不安好心的人往往知名不具。
“没关系。”海姆达尔安抚住了家养小精灵。
“我知道是谁,我看出了他的字迹。”海姆达尔转向男朋友,后者只好点点头。
带着一丝心虚,海姆达尔拆开了深紫色的包装纸,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是一本图画簿子。他翻开撒着金粉的绿松色扉页,而后小小的惊呼了一下,他急忙转头看男朋友,后者也是一脸的惊讶。
第一页是一幅多人肖像画,坐在最中央的是约尔夫,约尔夫身后站着瓦西里耶维奇校长,他们周围是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那时候约尔夫也还是学生的打扮,五官带着些稚气未脱的青涩。
这个老菜皮……
海姆达尔心里五味杂陈,老菜皮一向谨慎,信不是他亲自写的,但是与海姆达尔传递消息的一直是这种字体,可能出自某个忠实信徒之手。
簿子第二页又是一批新面孔,海姆达尔往后翻,见到了年轻的父亲以及更年轻的斯诺,还有老拉卡里尼等人……他刷地合上本子。
“我们带回去慢慢看。”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突然道,“能问问送礼的人是谁吗?”
海姆达尔憋了半天。
“如果你不愿意说……”威克多摸摸他的头,作势转身,被海姆达尔一把拉住。
“我说了你别生气。”海姆达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威克多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海姆达尔深吸口气,“格林德沃送的
。”
威克多半晌没有动静,海姆达尔急忙握住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脸色有点发白,“不是……”
“盖勒特。格林德沃?”
海姆达尔点点头。
威克多重重吐出一口气,阻止海姆达尔说话。
“你先别说话,我正努力让自己理解这件事。”紧接着威克多又道,“他在哪里?”
“……英国。”
威克多用海姆达尔听不懂的语言咒骂了一句。
海姆达尔更加手足无措了。
“你和他是怎么接触到的?”
“就是德拉科不见的那一次,他突然出现把我拦住。”
“他攻击你了?”威克多脸色大变,抓过海姆达尔上上下下的查看。
海姆达尔趁势丢开本子,死死抱住他。
“威克多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千万别一时冲动跑去英国找他拼命,我还想跟你结婚呢,我不想婚都没结就成了鳏夫!”
原本还火冒三丈的克鲁姆老爷听了差点笑出来,“行了,先放开我。”
“不放,你要保证你不去英国。”斯图鲁松室长耍起无赖。
“不去英国也照样可以找他拼命。”威克多没好气的说。
海姆达尔大惊失色,把他抱得更紧了,“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且是17岁,你不能吓唬我,我是寿星!”
威克多深深叹了口气,用力搂了下他的肩膀,“行了,知道了,我不会去找他拼命。”
斯图鲁松室长立马乖觉的说:“以后他有什么动向,我都告诉你,第一时间告诉你。”
威克多挑起一边眉毛,“你不是说再也不跟他来往了吗?”
斯图鲁松室长赶紧表明态度,“你让我来往我就来往,你让我不来往我就不来往。”
“算了,今天是你生日,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威克多一副以观后效的样子。
海姆达尔使劲点头,转眼看向被丢到地上的硬皮本子,“……那簿子。”
“既然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拿着吧。”
海姆达尔这才拿起来,向老爷讨好一笑,老爷心里还是有点来气,故意当没瞧见。
斯图鲁松室长忧郁坏了,同时埋怨自己为什么犯闲来看神马礼物
。
为了活跃低迷的气氛,海姆达尔开始东张西望,眼睛扫到书柜另一头立着一个用白色布匹包裹的东西,大约和威克多差不多高,他好奇地围着柱子似的东西转了一圈。
“希娜,这是谁送的?”
“帕尔梅先生。”
海姆达尔一听来了精神,“送的是什么?”
“帕尔梅先生没说,随礼物附赠的卡片上只写着是好东西,主人一定会喜欢。”
怀着一丝猎奇心理揭开了白布,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模样俊朗,身材魁梧的雕像,无论头发还是肌肉纹理均栩栩如生,逼真得恍若血肉之躯。海姆达尔吃惊的后退一步,借以打量雕像的全貌。威克多一看见那猛男雕像的清凉穿着就黑了脸。
“这是谁?”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问。
希娜手上拿着一本据说乃“说明书”的册子,“这座雕像叫幸运先生,在美国十分畅销,是女性巫师争相购买的产品,这个型号尤其受欢迎。”
“型号?”
“上面是这么讲的。”希娜也挺纳闷。
“做什么用?”
希娜又翻了几页,然后面红耳赤地尖叫一声。
“怎么了?”海姆达尔急忙问。
“没、没事……”
“真的没事?”
“没事……主人,这个雕像作用很大。”希娜支支吾吾的说。
“派什么用场?”
“可以让您快活……用场很大……只要正确运用说明书上的相关咒语,雕像就能活动,上面说会像真人一样,总之,作用很大,保证很舒服……”希娜都快把说明书捏烂了,声音越来越小。
克鲁姆老爷的脸已经快成煤炭了,不同于海姆达尔仍是一知半解,老爷完全明白了雕像的用途,不由得暗暗咬牙,诅咒帕尔梅至少半年某部位一蹶不振。
海姆达尔眨巴几下眼睛,突然顿悟了。
“哦,就是等人高的按。摩。棒!”
“按。摩。棒?”老爷磨牙,对海姆达尔的心领神会尤为不满,拉住他掉头就走。“不能把客人们丢在正厅不管,等会儿还要切蛋糕。”
抱着簿子的斯图鲁松室长忍不住回头,被老爷抓住下巴堵住嘴巴直至眼冒金星,然后步履虚浮地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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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交流暂停营业,下回再见。
最近因为工作关系,可能更新会晚,时间无法固定,不过肯定会更,实在不能更时尽量提前通知。不着急的朋友可以第二天看。
233ACT·656()
子夜时分,最后一批客人告辞离去。他们站立的露台被月色笼罩,外面是沉没在黑夜中的大地和海洋。远处微光摇曳,那里是一个巫师小村子——只有六户人家,村口的灯光在婆娑的树影后闪闪烁烁。
海姆达尔眺望夜空,而后伸了个懒腰,随父亲走回室内。
前些日子见识了巫师司法界最高领导人会议,而父亲的客人大多是口才一流的政客
。总的来说宾主尽欢。虽然脸皮都笑僵了,但精神感觉老充实的。说实话,海姆达尔一开始确实有些放不开,生怕领会错误或说错话,最后他发现无论之前脑补得多细致,排演了多少遍,当身临其境的时候那些底气就成了正午阳光下的露水,他能依靠的只有随机应变。
“我今天表现得还行吗?”海姆达尔不由得问。
隆梅尔认为很给自个儿长脸。国际威森加摩二十年来最年轻的见习审判员,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他可以尽情嘲笑那些为了不肖子孙殚精竭虑却还要自欺欺人的苦心老爸。今天晚上在面对各界亲朋好友时,隆梅尔的自豪和欢喜发自肺腑。
至于二十年前因种种缘由止步于见习审判员,据说个顶个出类拔萃的年轻巫师们,斯图鲁松主席毫不犹豫地抛在了脑后,并理所当然地认定那些人无法与里格相提并论。
他们一前一后进入茶室。
舅舅一家,斯诺,威克多,安娜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值得一提的是普洛夫也留下了,扛不住海姆达尔的热情。朗格一小时前就回房休息了,以年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为由把舞台留给了年轻人。
“隆梅尔,我知道你可能不爱听……”普洛夫端着一杯热茶走向隆梅尔。
隆梅尔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既然知道我不爱听就别讲。”
“但我还是要说。”普洛夫没有生气,把杯子递给他。
隆梅尔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普洛夫会这么做,连忙道谢接过,紧跟着补充道,“这和你即将要对我说的会让我不快的话是两码事。”
普洛夫回头与妻子四目相对,安娜的眼神十分坚定。
普洛夫回过头来,“我们已经知道里格向威克多求婚了。”
说到这里普洛夫表情有些古怪,他的儿子居然是被求婚的那一方,多少颠覆了普洛夫一直以来的观念,虽然这段时间他努力让自己理解并接纳不会有儿媳妇这件事。但是!普洛夫恍惚的想,威克多怎么就成了被求婚的那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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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吗?”卢修斯问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微笑点头,把威克多的左手抬起来亮相。
卢修斯眯了下眼睛,与纳西莎对视一眼。后者面不改色,不打算卷入由此引起的争论,假如这些男人确实要那么做。
“我没有同意。”隆梅尔似乎明白卢修斯在想什么。
“很好。”卢修斯的神态瞬间放松下来。
普洛夫有些着急,“为什么不行?威克多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但我就是不想答应。”隆梅尔一脸的不容置疑,仿佛他的理由是全天下最充分,最无可反驳的。
普洛夫转向斯诺,斯诺对他抱歉的摇头,“我从不跟我兄长唱反调。”
隆梅尔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普洛夫叹气。
“爸爸,谢谢您,”威克多安慰一心要为自个儿争取的父亲。“这事还不急,里格还没有毕业。”
“但是……”普洛夫心里想的是威克多的年纪,别家这么大的孩子有的连孙子孙女都出世了……普洛夫陡然一惊,挥开那些又要趁虚而入的念头。
“威克多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把他套牢了,无论如何他都跑不掉了。”斯图鲁松室长得意洋洋的说。
威克多哈哈大笑。
普洛夫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为儿子悬而未决的婚事忧心忡忡。
别的大人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唯一能肯定的是绝不像斯图鲁松室长那么乐观。
“隆梅尔,你太不友好,太不近人情了!”普洛夫抱怨道。
“不,唯独在这件事上你没有资格怪我,任何克鲁姆都没有。”隆梅尔目光尖锐。“每次想到里格在‘和蔼可亲’的克鲁姆一家面前重复上演着同样的角色,捆绑在你们铸造的被告席上,把莫须有的罪名轮番加注在他头上,并且不得上诉……实话对你说,你的母亲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应该感激里格,其实我很想做些什么。我的儿子根本没有必要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指控,那些充满憎恶的目光和言论攻击,但是他为了你那了不得的儿子选择忍气吞声。”
隆梅尔喝了一口茶,“不要责备我对你的威克多过于苛刻,我容许他进入斯图鲁松家的祖宅,站在里格身边作为主人之一招待客人,这又算什么?以德报怨?想象不出我隆梅尔会干这么损己利人的事。为什么还不称赞我宽宏大量,普洛夫?”
普洛夫面红耳赤,安娜神情黯然。他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所有挑战,但隆梅尔的直截了当让他们丧失了还手之力,这是他们没有预见的,夫妻二人有些坐立不安。
茶室内的气氛顿时一落千丈。
“我们回去休息了。”海姆达尔突然站起来,缓解了些许压抑。“威克多,德拉科。”
表弟被点名时还有些茫然,接触到表兄的目光便如梦初醒地蹦起来。
虽然俩人的房间分布在走道两端,却无法作为阻止老爷“串门”的理由,眼下时钟上的指针逼近3,克鲁姆老爷仍心安理得的待在心上人的房间内,丝毫不担心天亮后斯图鲁松的家养小精灵可能会去打小报告。
海姆达尔没法让自个儿躺在床上,被兴奋刺激的大脑还不准备偃旗息鼓,他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身边是堆积如山的礼品盒子。受他影响,也没有入睡的动物朋友们围在他四周,专注地看他拆礼物。
“……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