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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祖母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她们是女性家庭成员,没有争夺权,她们的子孙已经隔代,无法参与。”
海姆达尔有点头晕,“男性家庭成员可以觊觎已经出嫁的女性家庭成员的钱财,女性家庭成员却不能参与争夺亲姊妹的财产?”
“巫师世界的荒诞与不公平何止这一条,如果不是最终犯了女巫的众怒,它亦不会面临被取缔的命运,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巫师世界已经施行了上千年
。”
海姆达尔摇头,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是个带把的?
“好吧,我回去后会把它们全部看一遍。”海姆达尔利用魔法把它们归拢,再缩小到不能再小的地步,把它们丢进带尖牙的钱袋。
做完这一切,他把杯中已经冷却的水一饮而尽。
“您是不是认为这就完事了?”拉瓦尔用手抵着下巴,故作可爱。
海姆达尔注视他片刻,打消了寒暄再告辞的念头,四平八稳的说:“别卖关子了,我还要回去复习功课。”
拉瓦尔一笑,又从他的公文包里摸出和刚才那几片干瘪纸片类似的玩意儿,海姆达尔不淡定了。
“不用放大了,您就直说了吧。”他迅速阻止了拉瓦尔的手势。
拉瓦尔反而松了口气,“这堆东西比刚才那堆还要庞大,我很高兴你成年了,好奇心没那么重了。”
“其实我现在还处在发育阶段,请您别说的我好像五、六十岁了,我很好奇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从布莱克家的家庭律师那里获得的。”拉瓦尔说。
“我记得我看见我祖母的肖像画之前,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也有可能假装不知道。”就布莱克先生与他母亲那糟糕的关系,家族叛徒有了儿子并不值得庆贺。
“不不不,这些是布莱克家现任当家赠予你的财产。”拉瓦尔否定了海姆达尔的说法。
“……西里斯。布莱克还健在。”
“您不用提醒我这一点,我也没有从他的律师那里听闻任何不幸。”
海姆达尔沉默了很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您是指赠予遗产的事?”
“对。”
“今年二月,您生日前。”
“你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我?”
拉瓦尔耸肩,“为了履行我的职责,证明我的价值,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核实这份遗产。可以这么说,它们难以置信的庞大,您的曾祖父阿克图斯。布莱克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生前投资了众多巫师企业,那时候它们大多无人问津,现在可都是炙手可热的业界龙头。其中还包括横扫、彗星、光轮等公司的股份。”
那位曾祖父可不就是穷的只剩下钱了,才会用堆积如山的金加隆换了块梅林一级勋章。
拉瓦尔等了半天不见海姆达尔接茬,只好说:“您把它们带回去检查一遍……”
“嗯,再一一签上名
。”海姆达尔无力的说。
“不用,”拉瓦尔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羊皮纸,并把它推到海姆达尔面前。“这是格里莫广场的产权转让证明,布莱克家的财产与格里莫广场是一体的,谁拥有格里莫广场12号谁就拥有整个布莱克。”
故而奥利翁。布莱克(西里斯的父亲)才会在格里莫广场各个角落设置他所知道的全部保密措施,这么做无非就是要保证格里莫广场12号万无一失、固若金汤。
“梅林……”海姆达尔抹了把脸。“我知道他想弥补,但是……”
拉瓦尔同情的说:“是啊,这么多一下子压过来,换做我也会无所适从。不过您不用过分担忧,布莱克先生从他叔叔那里继承了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遗产,即便放弃布莱克家的一切,对他的生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布莱克划清界限?”海姆达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倒是能够理解他,”拉瓦尔说。“他对从布莱克家继承的一切不屑一顾,但不管怎么样布莱克生他养他,这是他不能否定的,与其把它们捐钱出去便宜了魔法部,留给你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您不姓布莱克,为了让所有权承认您,您必须在转让证明上用自己的血签名。”
海姆达尔低头看到那份产权证明的抬头,金色的花体英文字母标注着闪闪发光的:the noble andblack(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下面紧跟着一行同样闪亮的小字——永远纯洁。
拉瓦尔说:“假如没有您,英国的救世主将有半数以上的获得几率,布莱克家的祖先们将在墓地里辗转反侧。”
海姆达尔讽刺一笑,“给了我就安稳长眠了?”
拉瓦尔指着那行“永远纯洁”说:“我不想显得自己是个狭隘的人,但您别忘了,救世主的母亲是麻瓜出身。”
海姆达尔说:“如果我不签会如何?”
“不会如何,最多那位律师会想办法天天请我喝咖啡。”
“那就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了。很高兴您交了个愿意天天为您付咖啡钱的朋友。”海姆达尔假装没有注意到拉瓦尔骤然憔悴的表情。
“布莱克家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合法继承人了?”海姆达尔问。
“出嫁的女儿没有继承权。如果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在接下来的有生之年里娶妻生子,而您又一直没有签名,那么他的儿子有权争夺财产。据我说知,英国是目前唯一没有取缔‘默许’的国家。”
“那么好吧,”海姆达尔终究没有签名,把转让证明和那几张干瘪的纸片一并扫进钱袋中。“布莱克先生还年轻,我等着他的后代来‘谋财害命’。”
拉瓦尔摊摊手,无奈的表示悉听尊便,谁让对方是老板。
“我请你吃饭。”海姆达尔说。
拉瓦尔没有推拒。
翻菜单的时候,海姆达尔忽然想到什么,问,“我记得您毕业于普鲁特斯魔法专业进修学校,它在摩纳哥对吗?”
“对
。”
“您还留着校长的联系方式吗?”
“巧了,上个月我刚参加了校友聚会。”拉瓦尔刷刷写在纸片上,递过去的时候问,“您要做什么?”
“想打听些事。”海姆达尔接过并道谢。
克鲁姆教授再一次偷偷摸摸飞进斯图鲁松室长的房间时,被地上小山包似的堆积物吓了一跳,顾不上装神弄鬼,迅速解除了化形并关上窗户。
海姆达尔坐在壁炉前的懒人沙发上,满脸纠结的默背天文学理论知识,手边摊着一份天体图表,貌似对身后那座小山包置之不理。
老爷纳闷的拿起脚边的一张羊皮纸,背对着他的海姆达尔把位于山包最上方的羊皮纸召唤到手里。
“这就是今天见私人律师的结果?”威克多走到他身旁,蹲下。身。
海姆达尔“啊”的尖叫一声,“哦,是你啊,吓死我了。”
老爷扑哧一笑,“装模作样。”
海姆达尔丢开手里的东西,抱头要死不活的扭来扭去。
“这些东西看得我头都大了,我还要背书呢。”
“赶快来亲亲我,也许我心情一好,就会把你今天的积极表现告诉你的天文学教授。”话音刚落,海姆达尔投怀送抱,又啃又咬。
老爷满意的霸占了懒人沙发,让海姆达尔坐在自个儿身上。
“你在看什么?”威克多问。
“拉瓦尔已经替我看好了,他让我检查一遍,再签名。”
“全部都要签?”
“全部。”海姆达尔又道,“已经不错了,还有一大堆未知山包……所幸暂时不是问题。”
威克多不是很明白,但看他一脸平静,便没有追根究底。
有了老爷,斯图鲁松室长心安理得的与天文学作斗争,献吻献。身必不可少,不过现在不是结账的时候。
十分钟以后,解决了第三份羊皮纸的老爷发现,室长抱着天体图表眉头紧锁地睡着了。
起初听上去像流水的声音,等他意识到双脚踩在鲜红色的河流时,那近乎真实的流动的粘稠触感让他毛骨悚然,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河流就消失了。放眼望去一片漆黑,梦境偶尔就是这么的不近人情,没错,做梦,海姆达尔知道。所以他不闹不叫默默等待。等待什么?苏醒?也许是,也不不是。他在做梦不是吗?梦里一切皆有可能。
让人高兴的是这个梦他可以掌控,就像刚才,河流在他厌憎的同一时刻不见了。这让海姆达尔多少起了些探索的兴趣,而不是拼命想把自己弄醒。
“正确。”
绵长的回声在空中响起,天空仅剩的一丝光亮被黑暗取代。
“错误
。”
又是一声。
他拔腿朝声音出处跑去,很奇怪他就是知道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他坚定不移的跑着。更多的声音涌来,仿佛要把四周吞没,可他无所畏惧。
很多画面在他两侧出现并向后滑动,转瞬即逝,它们渐渐变得明亮,形成两堵发光的实体墙壁把他围拢在其中,照亮了脚下,照亮了他的五官,他还在奔跑。当他注意到那些画面代表了什么时,脸上有了不一样的神情,那是一种纯粹的困惑。
紧接着,卡雷尔。迪吕波的身影出现在正前方,目光带着无法忽视的强烈情感——可令人沮丧的是他无法解读,画面以可怕的迅疾速度朝他冲来,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头,迎接即将到来的冲。撞。画面突然黯淡下去,裂痕从四面八方向中央延伸,爆裂声突然而至,大地好像都在晃动,可怕的震动折磨着他的耳膜。
碎裂成千万片的画面后方出现一道人影,影影绰绰的泄露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海姆达尔放下捂住双耳的手,希望看清那模糊的身影。他朝前走去,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晃动着火光投影的天花板,出了神,坐在懒人沙发上的威克多回过头来。
“醒了?”
海姆达尔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掀开被子坐起来,刚才的睡眠并没有消除困倦,反而让他的精神越发疲倦。
“我睡了多久?”
“不久,不超过二十分钟。”
威克多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走到床边。
“脸色不太好。”
海姆达尔抱住老爷的腰,仰头道,“我去洗澡。”
老爷不置可否。
海姆达尔又道,“我们一块洗。”
老爷没什么太大的情绪,“你要明白,跟我一块儿那就不只是洗澡了。”
海姆达尔侧过脸含住威克多在他脸颊上划拉的手指,并一吞到底,又徐徐吐出,舌尖轻轻舔。弄,在指尖微微吮。吸。
克鲁姆教授轻笑,另一只手插。进海姆达尔的发中。
“你的回答很有说服力,斯图鲁松先生。我们还等什么?”
“帅哥,需要帮忙吗?”
海姆达尔脚步一顿,转身时嘴角浮出一抹微笑。
“我以为你找到新搭档了。”
彼得耸耸肩,放弃了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明明差了半个头,非要与海姆达尔勾肩搭背。八成身高的悬殊现实小小刺痛了他的自尊,他大笑着用力拍打海姆达尔的后背,后者在他不遗余力的手劲下龇牙咧嘴。
“我确实打算去申请个美女做搭档,可我发现美女既不会给我买鲜肉,幻影移形的本事也不太好,说不定还不时发脾气,我可不想要个需要我伺候的搭档,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海姆达尔点头,“很明显,我俩之间担任保姆角色的一直是我
。”
“我可以担保你的安全,要不是我你……”
海姆达尔死气沉沉的看去。
“好吧好吧,我老实说了,我放不下你,所以来找你了,我估计你不会善罢甘休。”彼得做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瞧,我的感觉很正确。”
海姆达尔抱胸,“还有什么,再编,我有时间。”
彼得洋洋自得的表情一垮,“霍林沃斯法官让我来的,他认为你不会放弃。”
“来阻止我?”
“不,让我来协助你。”
“不是结案了吗?”
“是啊,那些东西已经交上去了,该应付的人都心满意足了。”彼得笑道。
换句话说盯着他们的人散了,可能会给他们使绊子的人也拜拜了。
这些天的西班牙巫师报纸把卡雷尔。迪吕波的生平巨细靡遗地挖掘了出来,大概几岁跌过跟头都有详细的记录,头版头条上措辞严厉的逼问令人不寒而栗。枪口直指迪吕波抄袭学生研究成果,并贪得无厌的享受成果带来的名利双收的传言。犀利的暗示法国巫师界为了塑造一个英雄人物,故意偏袒,无视道德,因而助长了迪吕波的“偷窃”行径。
法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