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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伊先自己玩会儿好不好,奶奶马上就去陪你。”
博伊不开心的鼓起腮帮子。
海姆达尔诧异于这祖孙二人的和睦,记得四年级第一次见到博伊时,克鲁姆老夫人虽然带着他,但并非打心底里喜爱。这孩子怎么来的大家心照不宣,可他的出现打破了克鲁姆家维系多年的平衡。导致安娜不再安分守己的做一名家庭主妇,不但跑出去抛头露面,还不肯回家。老夫人的迁怒和不喜显而易见。
可眼前这一幕打翻了海姆达尔的猜想,老夫人的疼爱貌似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是血缘的羁绊?日久见真情?
不过这孩子在克鲁姆家的生存模式有点邪门,明眼人都能看出除了克鲁姆老夫人别的人都不搭理他,所以他除了老夫人以外并不搭理别人。他的生活游离于众人之外——即便是普洛夫亦不曾拿正眼瞧他——单单依附于克鲁姆老夫人。
博伊揪着老夫人的袖子不放。
“奶奶在和客人讲故事,博伊一起听?”老夫人兴致勃勃的说。
博伊小脸一垮,“博伊不爱听故事。”
“很好听的。”克鲁姆老夫人转头看向大孙子,“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海姆达尔简直莫名其妙,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奇怪。
克鲁姆老夫人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时,那一霎脸上浮现出的怔楞让人无法忽视。
“你是谁?”她大声质问海姆达尔。“为什么在我家?!”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
普洛夫连忙靠近海姆达尔,小声道,“母亲最近有些老糊涂了,请别见怪。”
海姆达尔说不出话来,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个老太太会老糊涂?!简直跟天方夜谭似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正视。
当克鲁姆老夫人的质问第三次在耳边回荡时,同样一脸震惊的威克多哑着嗓子说:“他是里格,奶奶,我的爱人。”
克鲁姆老夫人直勾勾地注视着威克多,海姆达尔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生怕老太太下一秒嚷嚷出一句“你是谁?”威克多还不伤心死。
所幸老太太没糊涂到那个地步。她迷茫地看向海姆达尔,又看看大孙子。
“里格?”
“那是小名,海姆达尔。斯图鲁松。您不记得了?”
老太太还是那副怔楞的样子。
威克多走了过去,大概是气势上拥有压倒性优势,小少爷受到惊吓似的松开老夫人的胳膊,躲到了一旁,把地方腾给了克鲁姆老爷。
威克多蹲下身,握住老夫人的手。
“奶奶,您不是要讲故事吗?我们都听着呢。”
“你们喜欢听?”老夫人开心的说。
威克多鼻头酸酸的,“喜欢。”
老夫人忽而沮丧起来,“可我不记得我说到哪儿了……”
“那就重头说,我们喜欢听。”
老夫人眉开眼笑,连连叫好。
“那我就说咱们克鲁姆先祖的事迹,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记得祖宗的好了……”
海姆达尔注意到博伊满脸的不耐烦,八成平时没少倾听先祖光辉
。
时间就在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诉说克鲁姆家发迹史的过程中缓缓流逝,普洛夫和安娜远远坐在窗边,打在地上的光线不断变换着形状。博伊趴在长沙发上睡着了。
老夫人突然话锋一转,指着海姆达尔说:“你站到窗户那儿去。”
海姆达尔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看见罗多彼山脉了吗?”老夫人问。
“隐约看见轮廓。”
“有没有看见双峰山?”
哦,就是刚才故事里描述的堪比好莱坞大片的老祖宗双峰山历险记。
“看不清。”
老夫人对他的“老实”很不满意,正要说什么,普洛夫的声音穿□来。
“母亲,这么晚了,我们吃了晚饭再说吧。”
博伊这时揉揉眼睛坐起来。
“奶奶,故事说完了?”
克鲁姆老夫人瞪了普洛夫一眼,似在责怪他声音太大把孩子吵醒了。
普洛夫一脸的便秘表情,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去安排吧。”老夫人对普洛夫甩甩手。
普洛夫如释重负,拉着安娜匆匆离开了茶室。
“博伊亲爱的,回房间洗个澡再换身衣服。”老夫人在礼节上苛刻得有些变态。
博伊点点头,乖巧地出了房间。
等再也看不见博伊,老夫人拉回目光,转到大孙子身上。
“奶奶老啦。”
“不,我从来没见过比您更年轻漂亮的老太太。”威克多说。
克鲁姆老夫人哈哈大笑。
“不行啦不行啦,”老夫人挥挥手。“原来还能一觉睡到天亮,最近总是半夜惊醒后就再难入眠。白天越来越容易走神,”老夫人的视线滑动到海姆达尔身上。“有时候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什么都往外说,真怕有天把自己卖了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威克多很不愿意听她说这样的话。
“怎么不可能。”老夫人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海姆达尔身上,并迅速朝上移动。“万一说了不该说的就糟糕了……”
海姆达尔不经意的垂眼,二人四目相对。不等海姆达尔看清楚她眼底那让人迷惑的深沉,老太太已经转开了视线。
“会打巫师桥牌吗?吃饭前陪我打一局。”老夫人根本不容他人反驳,指使家养小精灵收拾牌桌。
晚上他们没有回花布小屋,而是回了位于圣陶代尼的骑士楼——以连接屋侧的骑士公共汽车命名
。
海姆达尔一进门就扯嗓子喊,“米奥尼尔呢,我的宝贝米奥尼尔怎么不见了?”
拖着一只小桶的米奥尼尔颠儿颠儿的跑出来,证实自己没看错后,两条小腿捣腾得更欢了,兴奋的尖叫,“里格?!”
“儿子!”小粑粑弯腰抱起米奥尼尔啃了又啃。“想死爸爸了!”
米奥尼尔咯咯大笑,嘟嘴糊了海姆达尔一脸口水。
“里格!里格!”
等两个人疯够了,忍俊不禁的大粑粑把米奥尼尔抱到自己怀里,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下。
“在玩什么?”威克多温柔的问。
米奥尼尔献宝似的举起迷你木桶,“蛙蛙。”
二人探头一瞧,原来是蝌蚪。
“不错,这种远见卓识肯定随我。”斯图鲁松室长不要脸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多孝顺的孩子,以后买宠物的钱省下来了。”
与儿子又亲昵了一会儿,海姆达尔掉头找动物朋友们叙旧。
威克多抱着儿子跟了过去。
“奶奶临走前给了你什么?”老爷好奇的问。
克鲁姆老夫人八成真的糊涂了,吃饭期间一连问了好几次海姆达尔是谁,临别前趁众人不注意往海姆达尔口袋里塞东西——老爷正好瞄到——还一个劲的强调是礼物。威克多不怕老夫人送礼太贵重,而是怕送的东西让人心堵。以老夫人敢作敢当再加上如今的稀里糊涂,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海姆达尔从长袍口里摸出“礼物”,把正面翻出来面朝对方。
“看,真的没什么,别杞人忧天。”
威克多苦笑。
那是一张印着一朵三色堇的巫师扑克。
这天上班,助手克里蒙梭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那天在西里西亚巫师监狱发生了什么?”
“你听说什么了?”海姆达尔眨巴眼睛。
“大美人菲林自那天后就跟疯了似的吃巧克力。”
“哦,”海姆达尔不怎么在意说。“大概被摄魂怪吓到了,准备培养吃巧克力的条件反射。”
那天他冲进房间后发现犯人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平了,一只摄魂怪正在对犯人实施摄魂怪之吻,它的这一行为严重违背了看守职责——也就是在死刑执行时间以外对巫师施行摄魂怪之吻。菲林小姐抱头缩在角落尖叫,室内寒冷刺骨,她外露的皮肤青白一片,魔杖滚落在旁,杖尖喷吐着薄薄的白雾,可能曾试图召唤守护神,但没有成功。
海姆达尔当即召唤了守护神,赶走了房间内的摄魂怪,也警告了被同类行为吸引过来的其他摄魂怪。
那名倒霉的罪犯堪堪捡回一条命。
克里蒙梭幸灾乐祸的咧嘴
。
海姆达尔疑惑道,“你不是她的爱慕者吗?”
阿黛莉亚。菲林样貌出众,心高气傲,身边不乏高富帅追求者,但始终没有传出哪位幸运者摘花成功。度上的梦中情人。
“那是两码事,”克里蒙梭一副急于撇清的样子。“她现在是我们的对头,我绝对不会背叛立案办公室!”
那么激动做什么?!
“与麻瓜有关的案卷你看得怎么样了?”海姆达尔问。
一肚子八卦的克里蒙梭缩回了头。
海姆达尔翻开自己这几天在案件中收获的记录,想了想,起身请示老板。
“想去接触一下?”霍林沃斯说。
“光看案卷太片面了,我的想象力总归有限。”
霍林沃斯语重心长的说:“你要明白,但凡和麻瓜有关的案子都做不出成绩,即便你再兢兢业业也是如此。”
巫师司法界中哪一个不是唯恐避之不及,涉及麻瓜的事件通常代表了棘手,而且很微妙,尺度不好把握,处理不好就是一身腥,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我手边现在也没别的案子,只有这个,而且是吉伦特**官亲自教给我的。”
霍林沃斯观察他片刻,“好吧,我来安排,午休结束后直接去国际警察部队那边,会有人接应。”
海姆达尔这顿午饭吃得不错,炖肉鲜美,还利用谈话间隙和穿着裁判巫师袍的克鲁姆老爷眉来眼去。
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时,接应的人已经抵达,身旁是来去匆匆的同行,因而安静的立于一角反而很是突出。对方身着正式的警察巫师袍,表情毫无变化,察觉他接近后便扯出个公式化的笑容,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今天负责给您引路的巡逻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回答。”
海姆达尔握住他的右手,“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对方扬了下眉毛,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微笑。
“彼得。”
海姆达尔的笑容更灿烂了,“很荣幸,彼得警探。”
彼得白了他一眼,飞快扫了眼他的巫师袍。
“混得不错啊,斯图鲁松审判员。”
“彼此彼此。”
安静两秒后,二人相视一笑。
“我好像欠你一声恭喜。”彼得说。
彼得接到了海姆达尔的请柬,但没去。为什么没去没有解释,海姆达尔猜测八成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尽管近似正常肤色,海姆达尔还是察觉到他的右脸颊接近太阳穴的地方有几条粗细不一的疤痕
。上次见他时,那儿的皮肤还是完好无损的。
“我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海姆达尔说。
在彼得的带领下,海姆达尔终于再次进入暌别已久的警察总队气势磅礴的壁炉大堂。
一丛丛绿色的火焰在四周此起彼伏,仿佛不停闪烁的霓虹灯。
彼得带着他来到左手数过来的第四个壁炉前,随手抓过一根羽毛笔——这里随处可见飘落在空中的羽毛笔和墨水瓶——在悬挂于壁炉侧边的签名单子上写下自己的姓名,之后海姆达尔也有样学样签了名。
只有签过名并通过检测才能使用壁炉。
壁炉内腔亮了一下,犹如按下了启动开关。
彼得抓了把飞路粉,走进干净宽敞的壁炉内。
“仔细听我说什么,照念就行。”
彼得大声念了一个地名,消失在了高窜的绿焰中。
“啊————”有人发出尖叫。
海姆达尔和彼得本能地朝声音出处奔去,半敞的门后,俩警探打扮的巫师一脸无奈地蹲下。身,注视着抱头缩在桌底下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那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松垮垮的白t恤和膝盖破洞的牛仔裤。此刻脸色煞白,六神无主,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警探们请来了据说是麻瓜研究的专家与那位少年谈心,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专家无功而返。那个少年反倒自己镇定下来了,对外界仍忌惮颇深,大概认为桌底下很安全,所以对各种劝说充耳不闻。
“这位是?”海姆达尔问彼得。
“本来想带你来看第一现场的,怎么这样啊!”彼得深深觉得被掉了面子。“这个人是新送来的魔法受害者……”说到这里彼得随手抓来一个警探。“不是已经给他注销记忆了吗?”
“没成功。”
“什么?!”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