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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斯图鲁松室长心里翻江倒海般不能平息,他尝试拉回自己的手腕,对方没有坚持,松开他的手的同时拿走他手中的茶杯。
身后人从他的条件反射判断出他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于是更加开怀的说:“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海姆达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路德维格。布朗!”
二、
“你可以叫我路德,亲爱的的里格。”布朗呼出的热气喷在海姆达尔的头发上,海姆达尔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要干什么?”海姆达尔冷静的说
。
“来和你打招呼。”布朗温和的声线具有十足的欺骗性,能够卸下人们的防备,叫人防不胜防,恍惚间仿佛真是两个暌别已久的友人在促膝长谈。
海姆达尔早就领教过他的糖衣炮弹,继续冷静的说:“打过招呼以后呢?”
“本来没想过,现在好像有主意了。”
“是什么?”
“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
“别和我来这套。”
“你真是不解风情。”布朗轻佻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室长强忍住给他一记断子绝孙回旋踢的冲动,告诫自己不要打草惊蛇,“你到底想干什么!”
布朗没再兜圈子,“你认识大卫。戈麦斯?”
海姆达尔有些讶异,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也没有回答布朗的明知故问。
布朗对他的置之不理并不介意,继续好心情的说:“如果你想从大卫。戈米斯那里入手,提醒你,对他不能掉以轻心,他也绝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时时刻刻热情洋溢。”
“这我相信,”海姆达尔说。“但是论表里不一,谁比得上您?!”
布朗极有修养地但笑不语。
“大卫。戈麦斯得罪你了?”海姆达尔想到这个可能,他连授业恩师都能抹黑到底,造谣中伤神马的绝对信手捏来。
“他没有得罪我,他的朋友得罪我了。”布朗好像没听懂海姆达尔的言下之意,从容而镇定。
海姆达尔更加莫名其妙了,“这就是你不惜暴露,跑来和我打招呼的原因?”
布朗说:“你不想知道克鲁姆家诅咒的来龙去脉吗?大卫。戈麦斯和他的朋友与诅咒脱不了干系,他们对克鲁姆家多年来的风风雨雨了若指掌,却故意不在你们面前透露分毫,你不感到奇怪?不想弄清楚缘由?不设法提防大卫。戈麦斯?”
海姆达尔深吸口气,“如果没有你这番话,我确实没想过提防他。”
“你的感谢我收到了。”布朗说。
“我不相信你!”海姆达尔一词一顿。
布朗并不意外,“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会让你相信的。”
海姆达尔冷笑。
布朗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里格。”说完迅速后退,隐没在更深的黑暗中。
海姆达尔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他在原地调整情绪,直到确认自己不会露出破绽,便表情平和地回到座位。
“怎么这么久?”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笑着提起手中的姜饼人羽毛笔礼盒,米奥尼尔张开双手接过去,爱不释手地捧在怀里
。
“喜欢吗?”海姆达尔问。
米奥尼尔目不转睛地点头。
“在外面遇见了大卫。戈麦斯。”海姆达尔轻描淡写地说。“和他聊了几句,顺便就邀请函道谢。”
威克多说:“他也来看舞台剧?”
“说是来谈工作。”海姆达尔若无其事地看向舞台,五官在斑斓的光影中变幻莫测。
威克多不动声色地注视他的侧面,微微眯了下眼睛。
三、
散场后,孩子们依依不舍地随父母告别剧场,剧场门口的姜饼人雕像不停挥动胳膊。
剧场二楼的包厢专用休息厅内,路德维格。布朗站在窗前,静静望着那一家三口手牵手走出剧场大门,来到街上。孩子的帽子上别着一支小风车——迎风转动出不同的颜色,胸前挂着一块姜饼人金色奖牌,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布朗的视线集中在海姆达尔身上,把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收眼底,自然也看出了他不经意间释放的戒备警惕。海姆达尔的草木皆兵让布朗教授露出了微笑,这说明他对他的话并非无动于衷。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一家三口,布朗的目光落在窗台的杯子上——从海姆达尔手中拿走的那一只。布朗的魔杖缓缓敲打杯沿,发出清脆的震动,他闭上眼睛安静地欣赏,魔杖再度抬起之时,又在杯子上方飞快一转,杯沿处剥落下一小片白色的烟雾,如果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布朗吸了一口气,烟雾在空中拉长成一条细细的线,直直钻入布朗张开的嘴里,布朗闭上嘴巴,紧接着一个吞咽,犹如把海姆达尔吃进了肚子。布朗脸上浮现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四、
黄昏时分,海姆达尔在后院给动物朋友们洗澡,第一个被他点名的就是毛团和四不像,这俩死活不肯下水,被奶糖出其不意地一脚一个踹进水池里。
原本养着名贵睡莲的水池自从奶糖它们到来以后就被清空成了戏水用的小游泳池,睡莲以及小鱼小虾蝌蚪青蛙则憋屈地窝在水缸里。隆梅尔爷爷特典雅的睡莲池边的午憩被“动物世界”取代,暂告结束。
毛团落水后晕出一大团黑漆漆的颜色,海姆达尔一想到它曾与米奥尼尔同床共枕……手伸到水下一摸,把毛团拎起来,发现还是一团灰扑扑。四不像适应了水池后马上乐得没心没肺,蹄子踩得水花四溅,照着水面臭美的小面包被泼了一头一脸,水池边转眼乱了套。
海姆达尔长叹一口气,躲到一旁擦脸,威克多在他身边坐下。
“选了几瓶?”海姆达尔问。
老爷打着与隆梅尔品酒的借口,走进隆梅尔的书房,之后二人去了酒窖。
“一瓶。”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见老爷有些心不在焉,说:“你和爸爸的谈话顺利吗?”
“还行……”威克多猛地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你们的谈话还顺利吗?爸爸没有什么过激举动吧?”海姆达尔对他俩的谈话内容隐约有了猜测
。
“什么都瞒不过你。”威克多淡淡笑着。
“太明显了,别把我说的那么神。”
“我希望隆梅尔有过激行为,这样我会好受很多。”
“……看来爸爸很冷静。”
“这是他的强项。”威克多调侃。
还能耍幽默,说明情况并非那么糟糕。
“爸爸有说什么吗?”海姆达尔问。
“他很平静的告诉我,从今年的圣诞节开始,他将不再给祖母寄送任何祝福礼品,从此以后的所有节日都是如此,包括礼节性的寒暄问候也将终止。不过家主之间的联系不会断,因为他不能意气用事。”
海姆达尔扬了扬眉毛,“听起来爸爸节省了礼物钱以及邮费。”
威克多挠挠额头,透露,“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家销往北欧的药草等物走的都是隆梅尔的路子,如果这条捷径切断,对克鲁姆家将是一笔难以估计的损失。”
“真的?!”
“就看隆梅尔如何下手了,”威克多犹豫的说。“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他直截了当地询问了祖母的遗嘱,我很坦白的告诉他继承人那栏还是我的名字,据我所知祖母还未修改遗嘱。”
海姆达尔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假如你的祖母修改了遗嘱,爸爸可能就不再给克鲁姆家的生意行方便了?贝尔尼克可是黛丝的孩子……
“希望只是我胡思乱想。”威克多抿嘴。
海姆达尔默然,他不认为老太太预想不到这样的后果,她或者心存侥幸,也或者孤注一掷。
“你呢?”威克多抚摸他的脸。
“我怎么了?”
“白天在剧场发生了什么?”
海姆达尔抓住他的手蹭了蹭,“本来不想说的,我认为他大概是心血来潮。”
“他?”威克多皱眉。
“路德维格。布朗。”
威克多立刻紧张地上下打量他,海姆达尔马上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威克多确认他的确一根头发没少,这才放下心来。
海姆达尔把布朗那通模棱两可的话讲给威克多听,“我的头一个反应是他包藏祸心,假使有人告诉我布朗决心弃暗投明一心向善,我会向那人比中指。布朗似乎知道你们家的诅咒,了解程度可能比我们知道的还要详细,这一点让我无法释怀。”
威克多喃喃道,“他想做什么?”
海姆达尔茫然摇头。
“大卫。戈麦斯的炼金术研究所你还准备去吗?”威克多问
。
海姆达尔苦笑,“如果布朗的目的是离间我和戈麦斯连地基都没来得及打的关系,那么他成功了。我现在一想到大卫。戈麦斯,总免不了怀疑他对我的热忱邀请是否别有用心。”
五、
这个周末在不平静中平静的度过,时间来到周一下午。
七年级的保护神奇生物课。
这节课的内容是假如你在野外的水边不幸与一头饥渴的寻水兽相遇,如何做才能避免渴望独占水源的寻水兽不对你发动攻击。
在莱西教授的带领下,大家离开城堡,来到位于温室的湖畔。温室旁的湖泊其实就是个大水泡,也许底部与后山的温泉相连,这片湖不同于另几个冰盖严实的湖泊,在德姆斯特朗山区如此恶劣的气候下终年不结冰。
七年级们在湖边见到了传说中的寻水兽,大家以为只能在教科书上瞧瞧,没想到莱西教授让他们开了眼界。寻水兽与佩利冬一样,属于四不像动物,蛇头豹身狮臀,长着野兔般的爪子,奔跑速度极快,对水的需求令人难以理解,一生的目标就是四处寻找水源,用以暂时缓解毕生无法消除的口渴感。
寻水兽在麻瓜的著作中经常作为混乱和**的标志出现,总之不怎么喜闻乐见。
莱西教授的寻水兽温顺得仿佛小白兔,完全看不见教科书上介绍的乱杀无辜的一面,几个胆大的同学试图靠近,差点被蛇口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凶兽的温顺往往是假象,它的温顺可能是捕猎的手段,也可能只对固定对象温顺,比如自己的主人。
避免寻水兽的攻击很简单,往水源里倒水就行了,这个法子对麻瓜比较有挑战——万一手边没水,对巫师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可以使用咒语,往水源放清水。保护神奇生物课偶尔需要考验学生的魔咒使用程度。
清水如泉咒并不难学,六年级的魔咒学课堂上详细讲解过。它也不是各大巫师等级考试青睐的考题,非常普通且实用。问题是本来对很多同学来说确实没有难度,可被寻水兽的两只瞳孔细长的蛇眼一盯,就跟小白鼠似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寻水兽的技能之一,犹如美杜莎,功能仿自石化咒。
轮到海姆达尔上去时,他首先对着蛇眼虚空放了个点火咒,分散寻水兽的注意力,喜水的寻水兽天生对火畏惧,这么做既打断了石化,又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然后,海姆达尔的魔杖喷出水柱,汇入轻烟袅袅的湖泊。
原本扬着头颅,挺直脊背,全神戒备的寻水兽在海姆达尔的缓缓后退中,慢慢低头趴了回去。
“斯图鲁松,加5分。”莱西教授欣慰地赞道。
同年级的学生早已见怪不怪,连拍手称好都是木着一张脸,象征性的哗啦击几下。
莱西教授宣布下课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散开,卡罗提醒海姆达尔别忘了去校长办公室提交黑魔法生物管理办法,海姆达尔和他确认了需要尽早完成的其他工作后,卡罗揣着教科书返回教学楼——接下来的课是他本学期选修的占星学。
“斯图鲁松。”莱西教授叫住海姆达尔。
“教授?”海姆达尔走到他面前。
“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你有时间吗?”莱西教授朝重新变回温顺模样的寻水兽丢了块浸泡了柠檬草的动物骨头,寻水兽衔起坚硬的骨头搁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咬,像咬软骨一样
。
那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寒。
“晚上七点有天文学。”海姆达尔说。
莱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浮肿的眼泡盈满了笑意,“空出一杯茶的时间足够了。”
六、
莱西教授的房间非常整洁,窗明几净,木地板擦拭得光可鉴人,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看得出是个有条理的人,而且……海姆达尔扫了眼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和摆放得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一般横平竖直的墨水瓶与羽毛笔,貌似有点洁癖和强迫症。
“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