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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鲁松审判员就是其中之一。
“您今天的目的是非公开调查?”海姆达尔问。
“视情况而定。”利兹说。
什么叫视情况而定?
海姆达尔有点不解,但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致,他面对的人不是霍林沃斯法官,有些忌讳自己问东问西。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抵达纳尔瓦,下车之前海姆达尔效仿旅游者用俄语询问同车的一位年轻女士,这位女士热情地向他介绍可以到哪里坐车前往首都塔林。下车后,二人根据那位女士提供的讯息,找到收费低廉的定点班车。这趟车发车时间比预期晚了将近二十分钟,据周围乘客淡定的反应分析此乃常态,不用大惊小怪
。
三个小时以后,海姆达尔的脚踩在了意大利索伦托的土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巫师,脑子拐不过弯来。他解读不了利兹的用意,既然最终目的地是索伦托,为何从爱沙尼亚绕道?
难道最近的死读书腐蚀了他的大脑?!斯图鲁松审判员不禁抱头。
大约是海姆达尔的表情太鲜明,利兹破天荒地解释用意,“我想看看爱沙尼亚到意大利的巫师交通是否像他们反馈的那样一切如常,还有其他方面也是。”
海姆达尔眨巴眼睛消化这句话,“……您的意思是您想搞清楚他们有没有糊弄您?”
“我想搞清楚他们有没有糊弄国际威森加摩,国际威森加摩代表的是巫师世界最高法院,它不是个人代表,也不是某个国家的代表,作为国际威森加摩的法官必须做到秉公处理、不偏不倚。与此同时,我们也不能被利用。”
国际威森加摩的职责是审判,是就事论事,意大利和爱沙尼亚的嫌隙不在国际威森加摩也没有立场出面干涉。另外国际威森加摩拒绝当冤大头,拒绝被利用的同时,也要毅然拒绝倾向哪一方。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意大利和爱沙尼亚搁一块,他肯定偏向前者。毫无疑问,这话是对他说的,是利兹对他可能有的各种小动作的警告。国际威森加摩内的巫师都知道,他曾和爱沙尼亚魔法部有点小摩擦。
那时的矛盾源头归根结底是为了安德鲁。兰格,这次貌似又跟兰格教授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霍林沃斯法官为了避嫌装聋作哑,案子落到了史米格里。利兹手里。
“我明白您的意思,”海姆达尔说。“说实话我之前确实做了点什么,但——”
“我不想听这些。”利兹法官不客气地打断。
海姆达尔有些尴尬地闭上嘴巴。
利兹法官迈步径直向前,海姆达尔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路过一排排可爱的小店,店里的摆设特别吸引人,如果不是前面那座大山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剧烈,海姆达尔会多停留片刻。
然后,他们一路走到了海边。
优美的海岸线,蔚蓝的大海,缤纷的海边建筑,游人如织,熙熙攘攘。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海姆达尔发现老板很久没动过一下了,他悄悄转脸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光,利兹法官的脸有点黑……
**官举着从车站顺手牵羊的活动旅游地图,专注的目光更像在研究深奥的哲学。
海姆达尔忍了又忍,光在这里傻站着不是办法,又挣扎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迷路了?”
利兹法官的脸更黑了,盯他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
海姆达尔一个劲地暗示自己,是背光造成的,肯定是背光……
斯图鲁松审判员这天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新老板貌似不会看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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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ACT·850()
一、
案件中的被害者,爱沙尼亚前部长夫人拜伊维。索伊尼案发期间入住的旅店叫“峭壁”,这家旅店是当地非常有名的高消费场所之一,随便拉上个本地居民能听他或她就这家旅店侃上一整天。
在普通巫师的脑补中峭壁旅店犹如填不满的无底洞,他们幻想旅店的地面是用金加隆铺就的,流光溢彩、满目生辉,脚踩在上面会发出妙不可言的叮咚脆响。微服私访二人组抵达传说中的高消费场所后,怀着热切心情的斯图鲁松审判员在利兹法官身后不住探头探脑,结果发现峭壁旅店的地面不仅看不见一枚金加隆,连一般豪的金线勾边都无影无踪,内心的落差可想而知——就像喜剧电影以悲剧告终一样令人捶胸顿足。
洞察到下属跌宕起伏心理活动的利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利兹突发奇想,也许霍林沃斯其实并不像他隐晦表现得那样对斯图鲁松依依不舍……
那一瞬间,利兹**官的心理活动不由自主地异彩纷呈。
二人组在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闷。骚奢华的前厅内驻足——可惜斯图鲁松审判员天生不具备洞悉奢侈内涵的慧眼,他们走到前台,没来得及琢磨出个搭讪的理由,前台巫师自发融会贯通,并朝二人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二人组不约而同地表示了心领神会——至于到底领会了啥,天晓得。
峭壁旅店的工作人员兴致勃勃地把二人引到一旁,不能影响旅店正常营业嘛,尽管此时的前厅没有除二人以外的第三位客人。
“二位是来参观那个房间的吧?”工作人员掩饰不住兴奋的生动表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个房间?参观?
海姆达尔迟疑道,“您是说‘那个’房间?”
工作人员纳闷,“难道你们不是来参观那个房间的?”
“报纸上曾报道的那位女士的那个?”海姆达尔含糊其辞地确认
。
“不然还有哪个?”
利兹从容地接过话题:“我们想去看看,可行吗?”
“当然!”工作人员取出魔杖夸张地挥了挥,兴高采烈地说:“你们真是太幸运了,我们刚接到通知,今天下午五点以后魔法部就要派人来封查那个房间。”言下之意他俩赶上参观的末班车了。
工作人员紧接着又道,“参观费一位一个金加隆。”
“一个金加隆?!”斯图鲁松审判员陡然变色。
工作人员笑得如沐春风,“是的,一位一个金加隆。”
果然是当地知名高消费场所,没有之一。
利兹在海姆达尔耳边飞快道,“回去报账。”
斯图鲁松审判员的内心刹那间稳如磐石,他掏出牙齿钱包挤开封口,赶在尖牙戳指腹前麻利地取出两枚金加隆递了过去。工作人员眉开眼笑地接过,步履轻盈地带二人走向电梯。
莫非是外快?斯图鲁松审判员忽然明白了什么。
把发生凶案的不祥房间改造成旅游景点供人参观并借机收取高额费用,海姆达尔对意大利巫师的奇思妙想不由得肃然起敬。论生活的积极性,光会意淫的法国巫师与意大利巫师相比,简直弱爆了。
如果不是意大利魔法部把案子的调查管理权移交给国际威森加摩,这家旅店为了扩大影响,吸引更多人来参观,把房间彻底改成专门供人参观的场所也说不定。
据客房部经理,也就是眼前这位精神奕奕的工作人员介绍,索伊尼女士当初的入住条件是能够居高临下欣赏索伦托美景,于是他们为她安排了位于旅店顶楼的夜莺套间。
“对那位女士来说钱不是问题。”
经理盛赞爱沙尼亚前部长夫人眼光独到,干这一行的人都喜欢接待大方的客人,索伊尼女士的入住不仅让旅店上层管理者心悦诚服,第一线的工作人员对她同样赞不绝口,她支付的小费让负责客房服务的工作者巴不得每十分钟为她送一次法国产的香槟酒。
稍后,经理为索伊尼女士遭遇的不幸深表同情,看得出他是真的遗憾,毕竟天下又少了一个肯来峭壁砸钱的土豪。
海姆达尔后来弄清楚,峭壁旅店提供的各种酒水中,通过外国生产的酒水向客人榨取的差价最高。
海姆达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索伊尼女士到底从安德鲁那里讹了多少钱?
对于一般的消费者而言,假如饭店房间看上去很舒适,不管房间布局的名堂或装饰摆设的内涵,单舒服这个第一感受足够衬托该客房的价值。夜莺套间给海姆达尔的第一感觉正是如此,虽然看不懂它到底好在哪里。
说的直白点,夜莺套间在峭壁旅店中的等级和价格,相当于麻瓜饭店中的总统房。
让海姆达尔失望的是房间已经被收拾妥当,传说中一并拧走的金色水龙头也另换了一个崭新的装上,翻得乱七八糟的卧房重新变回一尘不染
。换句话说俩金加隆亏大了。
客房部经理滔滔不绝地向二位参观者介绍他们引以为豪的夜莺套间,焦点早已不再聚集某位不幸离世的女士身上。
利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绮丽风光沉默不语。
斯图鲁松审判员认认真真地听客房部经理吹嘘房间各处的精妙所在,又跟在经理身后把占了几乎半个楼层面积的夜莺套间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钱都花了,再不仔细看不就亏得更大了?!
参观结束的时候,海姆达尔看似随意地指向起居室内装饰得跟艺术品一般的壁炉,“它和外面通吗?”
“可以通,不过需要提前通知服务人员,房间里使用壁炉需要额外收费。”经理一丝不苟的回答。
“那位不幸的女士想必经常使用,不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太没意思了。”海姆达尔说。
“您可猜错了,”经理说。“索伊尼女士居住期间只使用过两次壁炉通信。”
通信?不是壁炉旅行?
海姆达尔现在特别想知道意大利递交的调查报告里,是否包括壁炉使用的调查情况。
二、
微服私访二人组回到国际威森加摩已是日落西山,他们本应提前一小时抵达,坐车途中出了点岔子,岔子的缘由在利兹法官身上——海姆达尔当然只敢心里这么认定,带错方向坐错车以至于差点一路东行去往亚细亚神马的完全情有可原,领导也吃五谷杂粮嘛。
二人走出电梯,利兹**官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海姆达尔被瞪得莫名其妙,莫非自己不经意间冒犯到老板了?
“不许说出去!”利兹的声音又低又快。
海姆达尔下意识地问,“说什么?”
懊恼在利兹脸上一闪而过,然后继续保持严肃的面容,向办公室进发。
斯图鲁松审判员猛然间明白刚才错过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利兹**官被俩不速之客拦住了去路,他们是等了一下午的爱沙尼亚分会主席瓦利。伊尔维斯以及意大利分会主席伦巴第。拉卡利尼。
爱沙尼亚反应之迅捷在意料之中,他们若不主动前来才叫怪事。意大利魔法部的分会主席那么积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伦巴第。拉卡利尼是那种一旦作出决定就很少跟进后续进展的人,换种说法比较自负,何况这件事应该由两国的威森加摩负责人和警察部队负责人操心。
海姆达尔走到老板身后,正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爱沙尼亚魔法部不易的伊尔维斯停了一下,分心向海姆达尔递去友善的一瞥,与之相比,意大利的那位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和谐,好像站在这里让海姆达尔亲眼目睹已是给予他最大的荣幸了。
海姆达尔习惯这位的调调了,平时极少与老拉卡利尼面对面,偶尔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内碰见,海姆达尔也会识相地掉头走,无法避开时就假装没看见
。爱沙尼亚这一位依然违和,其实他没必要强迫自己释放友善,海姆达尔真的不介意他学一学身旁的冷硬意大利人士。
“好的,我知道了。”利兹极有技巧地打断伊尔维斯的婆婆妈妈,“二位请到我们的会客室稍坐,我们马上就到。”
伊尔维斯不舍地闭上嘴,拉卡利尼二话不说转身向会客室走去——堂而皇之得令人发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瓦利。伊尔维斯更注重礼节,向二人点头后才离去。
普通人碰上这样的情况,老拉卡利尼绝壁会成为反面教材。
利兹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走远,带着海姆达尔回到办公室。
“瓦利。伊尔维斯近段时间的出镜率颇高。”利兹说。
海姆达尔不会认为老板在跟他闲聊,他有时觉得利兹**官生来缺乏“唠嗑”这个技能。
“我最近不太看报纸。”海姆达尔老实说,爱沙尼亚的报刊他也看不懂。
利兹法官从口袋里摸出从各个车站顺出来的便宜报纸,把它们一一摊开,但凡与爱沙尼亚有关的新闻总能找到与瓦利。伊尔维斯密不可分的报道。这些报道无一例外全部是正面消息,前部长夫人被杀事件却是只字未提,爱沙尼亚巫师们仿佛全体失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