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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对他的话很赞同,食物的芬芳不断刺激着嗅觉,嘴里的哈喇子越来越澎湃。科没再矜持下去,跟海姆达尔一起啊呜啊呜的大口吞咽。俩人注意到对方狼吞虎咽的吃相,同时露出个满足的傻笑。
酒足饭饱,简单收拾一下,科在桌边正襟危坐,海姆达尔看看他眼下的青色,说:“你先休息吧,等我下班回来咱们再继续学魔法。”结果看到科一脸的失望,海姆达尔失笑着挠挠头。
“那咱们就简单的说一些?”海姆达尔朝他眨眨眼。
科欣喜的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儿,拿着一支圆珠笔翻开小本一脸的认真。
“需要记录的东西确实不少,但不是现在,不急。”对他的勤勉好学送上赞赏的笑容。
海姆达尔看看周围,琢磨着下班的时候顺道带一块小黑板和一盒粉笔。
海姆达尔摸摸擦的锃亮的桌子,“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房间和你昨晚离开时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科猛地抬眼,目光仔细的落在每一件物什上,就连掉在桌面上的三明治残渍也没放过。过了很久,他摇摇头,犯了错误似的低下头
。
海姆达尔以一种鼓励的姿态拍拍他的手,科低落的情绪稍有缓解,但还是一副做错事儿的沮丧样儿。
“我和威克多——就是我的男朋友,昨天在你的屋子里布置了一道防御魔法,如果我们的魔法有效果,从今天开始,别的巫师将无法在你的屋子里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说到这里,海姆达尔把手按在科厚实粗糙的手掌之上。“告诉我,科,那些圣徒还有没有找过你?”
听到“圣徒”,科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肩膀,能让这么一个老实人噤若寒蝉,可见圣徒并没有留给他什么好印象,即便他是故人的子孙。想来也挺正常,圣徒又不是慈善机构,作为**组织,没必要树立亲民形象。
“没、没有……”科摇头。
“在外面不要轻易使用魔法,尤其在人口密集区,一旦使用魔法上面的监视员就会察觉到。魔法部当然不比圣徒,但免不了会派人来调查,即便只是形式化的走了流程也会很麻烦。”海姆达尔语重心长。
科一时间还无法领会到“麻烦”的深刻含义,但绝对听从老师的教诲,马上点头表态。
海姆达尔收回手掌,淡笑着把话题拉回到刚才,“监视的工作你可以照旧,别急,听我把话讲完,”海姆达尔让他稍安勿躁。“我每天下班都会来你这里遛一圈,你监视你的,我遛我的,到时候咱们说个时间在你家集合。”
科起初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想明白过来了,用力点了头,意思记下了。
“我的本事还不到家,即使有威克多的帮忙也掩饰不了我半瓶子晃荡的水平。”海姆达尔自嘲一笑。“这个房间设置了防御屏蔽,除了无法进行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之外,只要不是高难度的魔法,一般人是察觉到不到这里的动静的,所以在这里给你上课比外面安全。”
海姆达尔给了科一些消化的时间,等他想明白了,继续说:“平时不要随便让人进家门,若是认识的老朋友另当别论,陌生人和不怎么熟悉的人不要随便往家领,动物也是。”
科一边听一边毫不犹豫的说:“动物不、不往家带,养不、不起,也、也危险。”
简单的一个回答让海姆达尔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以后谁说科傻,他跟谁急!
离开前,海姆达尔嘱咐他好好休息,“睡醒了以后感受一下房间里的氛围,我相信你能察觉到不同。”递给他一本薄本子,上面记录了简单的咒语和它们的效用以及使用方法,还有一些心得体会和诀窍。
这是海姆达尔利用凌晨那段时间写好的,让科不用费很大的劲就能看明白。海姆达尔曾尝试给他带些咒语书,貌似书面语言科理解起来很困难,海姆达尔就替归纳归纳再归纳,务必力求言简意赅,简单明了。
海姆达尔认为科一旦学成,前景可期。
科虽然不聪明,老天关了一扇门,自然会另开一扇窗,科使出来的咒语强度颇高,一次被他的缴械咒打中,手掌麻痹了大半天才缓过劲来。
海姆达尔不是没被缴械咒打中过,咒语效果这么持久他亲身尝试下来却是第一次。
海姆达尔走了以后科半天都没动弹,反复琢磨着该怎么样去感受察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小时快过去了,想到海姆达尔临走前的耳提面命,赶紧冲进狭窄的盥洗室用冷水简单的冲了冲,换了身干净衣服爬上床
。
掀开毯子,认真的拍松枕头,下一秒他却望着自己的双手发起呆来。
他的双手一直戴着手套,自从父亲获罪被俘的消息传来,母亲就连夜为他弄了这副手套,不知不觉戴了十多年了,颜色尽褪,边缘磨的翻卷起来,从未在人前摘下。若有人提起,他就用母亲告诉他的理由——被烧伤,手套是用来遮丑的。当初面对待人苛刻的便利店老板,科也难得坚持了一回,好在别人认为这是个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科慢慢的,慢慢的躺下,拉过毯子盖在身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眼神儿直直的。
幻影移形前,海姆达尔伸出戴着一截连手套的龙皮护臂,斜眼瞧国王,一脸小人得志的张狂笑容,“咬吧,别客气。”
这护臂可是专程为了国王准备的。
国王确实没客气。
幻影移形的那一刻,嗷的一声尖叫响起,霍林沃斯法官遗憾的摇摇头,真是自作自受。
二人一动物出现在赫丘利斯监狱的回廊中,国王像某次那样犹如呕吐般急不可待的吐出嘴里的东西。
狠狠一大口,全咬在他手腕上了。海姆达尔抱着胳膊泪流满面,它咋知道哪里是护臂的薄弱环节?
解开护臂发现破了层皮,但没流血,虚惊一场,海姆达尔眉开眼笑了,这金加隆花的值。霍林沃斯白了他一眼,刚才叫的跟杀猪似的。实际上不是海姆达尔孬,他这是有心理阴影。
贫血人士比他们早到一步,正在和监狱长大眼瞪小眼。监狱长仍是那副缺少日照的干枯样儿,与小脸儿惨白的贫血人士恰好凑成一对。照老规矩,海姆达尔谨小慎微的从监狱长手里接过报纸,换来监狱长一个友善的淡淡笑容。每次朗诵的报纸都由监狱长亲自安排,按规定犯人是没有资格接触外界事物的,那位前魔法部长是百年一出的特例。
尽管如此,也不是什么报纸都能往这里送,海姆达尔就从来没给部长先生读过时政要闻,连民生问题都甚少接触,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重要决定议案更是闻所未闻,光是些争风吃醋含沙射影的八卦新闻,或者某国某部长的陈词滥调。
记得有一次还夹着一份福音,部长先生倒是不忌讳,给上帝唱的赞词他一字不差的听了一遍,完了以后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上面让他改过自新,一心向善,把人关在里面还不忘做思想道德教育,可谓苦心孤诣。
海姆达尔有时候忍不住想既然宣判了终身□,剥夺了一个人毕生的自由,又何必多此一举。
从上一次开始霍林沃斯就不再盯着他,而是让他自己行动,这一回则由国王随行。
部长先生还是老样子,嗯,在监狱里即使想改头换面也缺乏实现条件。
海姆达尔也就免了和他心口不一的寒暄,其实海姆达尔不知道和一个做了二十年牢的人要怎么打招呼,这方面没有研究过,应对生涩,未免闹得彼此心堵,干脆跳过。
国王的存在确实有威慑力,海姆达尔发现形容枯槁的狱守会绕开他们走,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漫不经心的姿态会紧张的收敛起来,等它们飘远了又恢复常态。
“那是猎杀浩克?”栏杆后,默不作声的魔法部长缓缓开口
。
这是除第一次见面以来,部长先生第二次与他说话,老实说,海姆达尔受宠若惊了。
这位部长先生给他的感觉不像是受牢狱之苦的人,他的神态,他的镇定自若,他的慢条斯理,就和海姆达尔平常在巫师联合会看见的那些高级官员们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端庄尔雅,气定神闲。
那些大官们悠然是因为他们高官厚禄,一览众山小,眼前这位固然位高权重但已经是过去时了,可见他的教养已经深入骨髓。
是好面子也罢,是气节也好,海姆达尔愿意尊重他这点“拿乔”。
所以,尽管监狱长叮嘱过他不要和犯人说太多话,以免听了不该听的影响情绪——实际上就是怕被煽动——海姆达尔还是决定搭腔。
“对,它是上面给我找的搭档。”海姆达尔笑了笑。
执行任务的时候即便只是毫无作为的驻守,国王也不会像犬类那样吐着舌头安静的蹲坐,而是保持一种能随时扑杀的姿态,目光锐利,时时保持警惕。
以国王的条件重归警察总队一定能过的如鱼得水,被探员们奉若至宝。
这个时候海姆达尔才明白当初教官们说大材小用是什么意思,让一只受过训练且上过战场的猎杀给他看门儿确实委屈了人家。
即便国王杀气滔天,让人不寒而栗,部长先生仍旧面色淡然:“我还以为霍林沃斯会给你配一只嗅血。”
海姆达尔没有作声。
部长先生没有在意,“你叫什么名字?”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斯图鲁松?北欧的那个?”
“对。”
部长先生突然闭了闭眼睛,依照以往的经验,海姆达尔以为可以收工了,谁知对方睁开了眼睛。
“请开始吧。”
海姆达尔一听,把已经落成一叠的报纸又摊开,安坐在牢笼前朗诵,拜这位前部长所赐,他的俄语有了质的飞跃,还从千篇一律的朗诵中渐渐摸索出一条声情并茂的方式方法,海姆达尔有时候臭美的想再练练说不准能去参加朗诵比赛呢。
海姆达尔一边读一边悄悄打量栏杆后的部长的神情,这副尊容哪里是在听让人啼笑皆非的小道消息,完全是在开国际峰会么。
因为有了那一次与众不同的见面,海姆达尔回去以后跑去资料室翻出了当时的旧报纸和这位部长的个人资料和简历。那真是一份任谁看了都会自愧弗如的生平介绍,除了最后戛然而止也是最致命的鲜红色被捕、审判、入狱等字样,他镶金嵌银的人生一帆风顺到让人嫉恨的发疯。
“他的运气很不好。”情报组长在向海姆达尔汇报有关爱沙尼亚前魔法部长的事迹时这样感慨。“正好赶上魔法世界庆祝大战胜利三十周年,那样的敏感时刻无论撞在哪一位法官手里绝不会轻判,如果早一年或者晚一年,也许还能网开一面。”
“也是舆论导向所致,媒体有时候把人捧得飘飘欲仙、忘乎所以,有时候却让人万劫不复
。”情报组长又道。“那真是一场出色的政治秀,听说那一年爱沙尼亚威森加摩受理这位前部长案件的法官正是下一任魔法部长最有利的竞争者。听说他们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恰恰就是这位好友,在审判中声泪俱下的煽动所有法官、审判员以及旁听的巫师们恨不得直接给前部长一个阿瓦达以除后患。”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就是现在爱沙尼亚魔法部的那位分会主席?”
情报组长对于他的消息灵通并不意外,点点头,一副喟叹感怀模样。
海姆达尔却没从他眼里看到什么唏嘘之情,天之骄子落入凡尘,摔得浑身是泥再难翻身,底层人士能有几个感同身受,或许会感伤,那只是寥寥数语就完事的,感伤过后也许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哪里会真的为那位部长伤心落泪。
海姆达尔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看他作秀。
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情报组长讪讪收了表情,“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不好,如果他当年审判时不这么泰然自若,供认不讳,哪怕在宣判的那一刻喊一声冤枉,装疯卖傻,掉两滴眼泪,而不是整个审理过程说别人故事似的冷眼旁观,刺激了爱沙尼亚威森加摩的自尊心,认为他藐视法庭,没能博得在场巫师的同情心,我想他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您是知道的,他在位期间爱沙尼亚在国际上出过几次风头,他变革落实的几项政策反响都很不错,他在巫师中口碑很好。”
“他确实杀了人。”海姆达尔好笑的提醒他。
情报组长耸耸肩,“那又怎么样,逍遥法外的大有人在。”
“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猛地回过神来,看见部长先生看着自己,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抱歉,”海姆达尔扫了眼刚才读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