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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憋个大-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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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多知听不懂,就算听得懂也恐怕觉得没有头绪,毫无逻辑。可孔四方知道,她在跟自己说话。

    跟很多年前的自己。

    自己从封地回到都城,去了一次周家,进门就遇见她一头撞过来,抱着他的袍角大叫“陶来陶来,我掉在悬崖下头了。”

    追着她来的嫫嫫见她撞到陈王吓了一跳,边解释家主怎么突然不听话,是怎么突然从后院里跑到前面来的,边连忙把她拉开。

    可她不肯。

    紧紧抓住他的袍子。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嫫嫫又羞又尴尬,吓唬她“小娘子再这样,就要请巫医来煮苦药吃了。”她才乖顺了。

    却很是落寞,垂着大脑袋说“算了。”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一个能理解她的人那样绝望。嫫嫫牵她走,她也就默默地跟着走了。

    那小小而失望的背影,谁看了都有些不忍心。

    等他进去周家跟周有容说完了话出来,就遇到她躲在庭院里的草丛后头,大概以为自己藏得好,头上挂的珠子在太阳下头闪着光,从绿叶子缝隙漏出来。

    他与九王一道走,假装看不到走过去,她却扑了出来,非得缠着他,让他带自己去看花灯“我快死了,想死前看看花灯。”

    九王听了都好笑“你为什么快死了?”

    “我掉在悬崖下头了。”还是那句话。真是童言无忌。

    他不肯,问她“你跑到前头来,跟嫫嫫说了吗?”

    她揪着他的袍角不放手,讨巧卖乖,小哥哥小哥哥地叫个没休。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叫人不忍心让她失望。

    抱着她走在花灯会上时,她真欢喜得很。还拿自己头上的小钗,换灯笼。人家小娘子都提小兔子,她换了个大虫。喜欢得不得了。

    但从花灯会回来的路上却遇了袭,不必想,是九王的父亲动的手。自己手握了重兵,他一直不能安心。

    最后自己受了轻伤,她也摔了一跤,头磕破了,但却没有哭。只惦记着花灯掉了。关切他流血了。叫他蹲下,一本正经地吹吹。好像这样就是能治世上一切重病伤疾的良药。

    孔四方想着这些往事,心里砰砰地跳着。

    这时候张多知有点忍不住了。见他总不说话,只是呆呆站着,说“我去把医生叫来。她好像醒了。”

    孔四方没有动作,任由他去。

    不一会儿医生就赶来了,再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并没有苏醒的痕迹。

    张多知脾气暴躁起来“不是在说话吗?你们到底行不行?”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大步走出去,在病房内都听到他勃然大怒的声音,嘟嘟嘟按着电话,叫结巴通知林家的医院,准备病人转入。

    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衬衣领子半开。拿着手机在走廊快速地踱步。

    过了一会儿陆又琪的爸爸才终于出现了。

    却没有进来看女儿,欣喜异常地跟张多知寒暄,知道孔四方也在,真是喜不胜喜呀。连忙就要进病房来。他好多生意都是这两个人照顾的,不过没有见过这两位几次,现在能见到真人怎么能不兴奋。只要打好了关系,以后生意只有更大的更好的 。

    张多知却猛地把他揪住扯了出去“你tm受得起人家叫爸爸吗?”

    他被扯得踉跄,外面的椅子都被撞到了。

    孔四方坐在病房中,远处的声响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沉默地从那些喃喃低语声中回忆起许多远去的时光。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阿芒,记得刚入宫时的阿芒,也记得临死的阿芒。

    那时候他并不甚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有时候光芒万丈处变不惊泰然自若,有时候却沉默局促又无趣。他以为,因为她母亲早逝,继母刻薄。所以她才会这样不同。

    后来到了现代,知道了齐田的事,他也想过,那么自己所熟知的‘阿芒’到底是谁呢?他喜欢的,想要偿还的,觉得自己亏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个总说着奇怪话的小人儿到底是谁?

    可这个时候,当他坐在病床前,听着那些零乱的噫语明白了。

    她现在正在经历的,是那段早对他来说已经变成记忆的人生。

    她飞快地穿越在时光这中,以幼年阿芒的面目出现在过去的他面前。

    他一早就从她嘴里知道了,她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可他却并真的不知道。就好像睁着眼睛的瞎子。看不清显而易见的事情 。

    她现在正在哪个悬崖下面呢?

    而这时候,病床上原本沉睡的人,突然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陶来,我很痛。”

    孔四方记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这是他要离开都城的时候。她不情不愿地跟着众多都城贵胄们在城外送行。手提着大虫灯笼走出来,问他什么时候才回都城来。

    他笑着说大概要好多年吧。

    她很怅然,说“等你回来,我已经不在了。”

    他问“为什么?”只觉得小小的人儿,却一脸大人才有的惆怅十分有趣。

    她说“因为我这次大概真的要死了。我不能回去了。”

    她一向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那时候的他以为,这是因为她害怕续母的缘故。所以要说这些耸人听闻的话得些怜惜。

    可随后她似乎真的感到痛苦,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跳下马,跑过去,她身上明明没有伤,可看上去似乎不能动弹的样子。挣扎着说“陶来,我很痛。”声音虚弱无力,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濒死的人。叫他心里发酸,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好过些。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安然无事地站了起来,似乎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就因为这件事,她父亲生了好大的气,以为女儿在全都城的贵胄面前丢了自己的脸。

    孔四方那时候不能明白,可现在却明白了。她不是撒娇,也没有假装。她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只是没有人听,也没有人能救她。他紧紧抓住病床上陆又琪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多挽留一会儿。

    可是,那双反握着他的手,渐渐地松开。陆又琪的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她安然睡着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切都结束了。

    他怀里的手机蓦然吓起来,铃声显得格外突兀。但他也没有理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的人竟然感到陌生,站起来走到外面,往楼下去。

    张多知不知道他要去哪儿,追了几步,可他的手机这时候也响了起来。

    挂了电话,脸上只有茫然。

    林宅打电话来,齐田死了。

    张多知赶到林宅,却发现林中仁不在,而赵多玲格外地冷静。他进门,看了一眼林中仁资助的女大学生孟舍,这些天她也没少受累。对方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说话小心点。

    他上楼先去看了齐田。

    原来健康的小姑娘,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在开始衰退之后,她躯体的退化非常快。

    问护士,护士说之前突然山上大范围停电,原本一直维护得很好的备用发电机也莫明其妙出了问题。维生机器停了,医生也尝试用人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有用。心跳就那样停止了。

    张多知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感觉自己整个人有点懵。

    虽然齐田已经病了很久,但他根本无法接受她就这样离世了。她做了这么多努力,愿望一件件的达成,未来有自己的规划,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可以预见地,他认为她也必将是会获得更大成就的人,可突然就断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渐渐地回过神来,就算再悲痛,有些事情不能不办,下楼要提齐田的身后事,可赵多玲根本不听。

    她非常冷静,异常坚定“你不要说了,我女儿没有死。”

    孟舍对他使眼色,拉他出去,小声劝他“等林叔叔回来再说吧。”

    “林先生去了哪边?”

    “到楚家老宅去了。”

    楚扬知道老宅下面常年锁着的地下室密码。楚家老宅之前转在林氏名下,林氏又转赠给了赵多玲。现在属于她的产业。

    张多知赶过去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大开着,里面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林中仁蹲在里面,孔四方也在,两个人不知道在找什么,好多东西被找出来,摆在大书桌上。有一些是照片,还有一些是以前委托别人做过的调查,里面就有钱得利的师傅一份。旁边还有一块被玻璃罩着雕满了字的玉片,槽里全是黑色的血渍。林中仁拿着放大镜正在细看。

    林中仁旁边还有个看上去十分儒雅学者型的人物,他有些年纪了,边翻看桌上的一份文件,边对照自己带来的东西。

    看到张多知也认得他,叫“张先生。”之前去墓里找钱得利的时候,在棺木里找到不少东西。拿出来之后并没有对外公开,而是交给了他去做研究。所以他是认得张多知的。

    “其实你们今天不找我,我也要来的。这一份东西不对劲。”学者把影印本拿出来,上面的资料都是从棺木里面拓的。是几本东西。上面写的是详尽的宁国资料。但是整本,跟之前史学界所得到的宁国的资料是完全不同的。外界所得的资料,宁国皇帝是圣宗。是祖皇帝的第九个儿子。而棺木里面发掘的记录则不然。

    并且出来的第一本记录的,和第二本记录的也大相径庭。

    第一本记录,宁国的皇帝并不是圣宗,而是世宗,世宗是皇帝的小儿子,也就是祖皇帝的兄弟,圣宗皇帝的叔叔陈王。

    第二本记录,圣宗皇帝是末帝,徐氏造反改号为昌,皇帝是宣宗。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学者兴致很高。

    “什么?”张多知不明白。

    孔四方走过来,说“这些都是谥号。”

    “对呀。都是谥号。但是这个墓呢,按里面的规格和样式来算,应该是帝陵,按里面的东西来分析,死的时候大概是圣宗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就说宣宗吧,圣宗皇帝死了才有他,他死的时候这个墓里的人都已经葬了好多年了。哪怕他造反称帝的事情真的发生,谥号也要等他死了之后才会知道。那这墓里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再加上,这两个完全不同的历史发展又是怎么回事?”学者脸上发光。

    但显然这三个人都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还有别的东西吗?”

    学者没有得到共鸣,很郁闷。怎么回事?这么大发现却没有反应。但还是点点头“还有一本。”

    林中仁非常紧张,皱眉沉声问 “第三本是什么?”

    “第三本已经腐坏了。大多数是空页。只写了不到一张纸。因为损坏的程度比较严重,所以很难复原。但拼凑起来,大概写的是某个地方的官员沆瀣一气 倒卖给海外国的人。所谓海外国呢,指的大概是别的大陆上的国家。”说到这个学者又来了兴趣“历史上一直以为那个时期是冷兵器时代。火药还是炼金术的副产品,并没有外传,也还完全没有运用到武器上。现在看来,显然不是的。”

    孔四方半点好脾气也没有,打断他的话“上头写的什么说什么!”

    “写了圣宗皇帝被宠妃所杀,寿太后抱幼帝登基,同年偏洲有巡监横死,偏洲设私矿向海外国倒卖火药事发。寿太后与同行四人分头行事,但皆被困于偏洲。”

    一个也没能出去?

    孔四方脸色非常难看:“偏洲我去过,背山临海,很多悬壁。”

    林中仁追问:“还有呢?”

    “只写了偏洲城西。其它就没有了。”学者摇头。

    张多知没有反应过来,写这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后续发生的事没有写?除非是当时写这个东西的人,也不知道后续是怎么样的。

    但是这没道理呀。这算是陪葬,没道理弄个没写完的放在里面。再说,写这么一段有什么用?寿太后又是什么人?

    可孔四方拿了大衣转身大步就往外去。

    林中仁要跟上,张多知连忙说“我去。”林中仁年纪也大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更显得沧桑了不少。确实因为躬身站了那么久,腰有点直不起来“托付给你了。”

    张多知点点头。转身追上去。

    孔四方上了车就发动,张多知险些没有跟上“去哪儿?”

    “医院。”

    车子不一会儿就进了林中仁的医院,直奔顶楼。刚出电梯,就闻到一阵阵浓郁的香火味。护士一脸嫌弃正在跟人抱怨“在医院里搞这种封建迷信!”另一个笑“大老板说不要管他们。谁敢管呀。”

    扭头就看到张多知和孔四方从电梯出来。连忙闭嘴。

    孔四方没有理会这几个人,直接就住钱得利的病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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