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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弟。”岳流泽猛地见到个男修,大清早从自家师妹院子里走出来,有点不知道该表什么情。
界主倒是坦荡得很:“清源师兄。”
殷流采揉着脖子上刚被啃出来的红痕,呵欠连天地跨出门槛,然后就看到岳流泽尴尬无比地看向她,于是她也有些尴尬:“清源师兄早,吃早饭了不曾。”
像这样的时候,“吃了没”绝对是句救场金句。
“还不曾,玉京师妹和苏师弟一道来。”岳流泽说着便要带他们一起去用早饭,说是早饭,其实也就是个意思,毕竟他们中除界主,皆已辟谷,不进食也没干系。
岳流泽走过殷流采身边时,难以避免地扫到殷流采脖子上,那打眼无比的鲜艳红痕。被他视线一扫,殷流采立马意识到红痕还在,又催动灵力转了两周天,岳流泽才轻咳一声,走快两步头前领路。
其实,岳流泽很想说一句“注意影响”,同时还想问一句界主“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双修大典”。但岳流泽到底只是师兄,并不是化嗔真君,真管不到这上头来,就是要规劝一两句,大家吃饭的地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说这事的地方。
岳流泽忍到界主去练剑时,才同殷流采说道:“玉京师妹,你与苏师弟,可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这里不是现代社会,修士之间根本没有嫁娶的说法,殷流采当然想不起要举行个什么典礼来。双修大典这种典礼,在殷流采看来就不是个正经婚礼,所以这时猛一被问打算,她就彻底懵了。
“自然是双修大典。”
“诶,何必呢,双修大典对女修来说,不是个什么友好的典礼,我才不要这种破典礼呢。”那种有明显地位高低,有明显区别对待的典礼,殷流采不可能会要。
“总要有个名分才好。”岳流泽比殷流采还是见得多些,不管是什么样的典礼,名正才能言顺,名不正便什么都不顺。
“唔……师兄,修士之间能行凡世嫁娶之礼吗?”
“也不是没有,只是还不如双修大典更有效力,毕竟,双修大典要向天道证誓。凡世嫁娶之礼,反而不需要证誓,依我看,还是双修大典更妥当。”哪怕像殷流采说的那样,对女修不友好,但即使不友好,女修通常仍会选择双修大典。
“那算了吧,即使有天道为证,我也不想要一个有谁高谁低的典礼。”
岳流泽无法说服殷流采,殷流采反过来说服了岳流泽,当然,主要是岳流泽见说不服她,便丢开去。大道且是个人的,姻缘就更是个人的了,修士谁也不是三五岁,皆是能为自己人生负责的“高龄”人士。
#谈一辈子恋爱嘛,结什么婚#
#嘤,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太可怕,不要不要#
第一七四章 不言不动,任卿施为()
程红的父母,婚姻虽不说多美满,却也和和睦睦,程红的爱情与婚姻观念并不形成于她的父母,而来自于她见她识她思。到殷流采这里,哪怕是把程红的爱情观念颠覆了,到婚姻这里,恐怕就是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她很了解自己,她一但接受现实就不会掩耳盗铃,但她同时又很固执,想让她在不结婚也可以的设定下,去接受与人携手进坟墓,饶是殷流采真的很爱界主,她也会下意识拒绝。
“殷流采,你好渣啊,吃干抹净不负责任,不肯给人名分。”殷流采脑补一下,她这样渣,将来界主要是黑化了可怎么是好。
“你想怎么样,我总不会叫你为难便是。”
殷流采:……
“界……界主……”殷流采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一块肉来,她轻声吐槽自己居然都会被界主听到。
“你害怕改变,我们便不变,你害怕被动又不肯主动,我们便依着你的步伐慢慢来,阿采……”界主撩起一缕殷流采的头发缠在指尖,声音轻柔缓慢,如松下的风在溪涧间徘徊,湿润而轻凉,“唔,有句话你必定爱听,谁都不可以让你为难,包括我,也包括你自己。”
“如果让我为难了呢?”
“你说谁?”
“你啊。”
“不言不动,任卿施为。”
殷流采虽然是新司机,可她在开过车后就迅速地成为了老司机,这八个字让她不由浮想连翩,脸一烫,殷流采就知道她脸红了。再老的司机,有时候也会被自己内心的奔放给臊着:“矜持点,矜持点,你这样会吓着我的。”
“夜色深沉时都没吓着你,青天白日如何吓着你?”
“反正就会。”
“我把你给吓得脸都红了?”
殷流采:……
不,界主,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界主,我要三五千年都不能给你名分,你会不会恨我?”
“但得长伴,别无所求。”界主也是个实际派,又不是凡世男女,一起过一生,还非得白纸黑字才能绑住彼此。修士间,且不说合则来不合则去,至少也是好聚好散,有情来相见,无情使作别的。
自然,也有不能好聚好散的,界主看看殷流采,他不会给她这机会,相信她也同样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这么甜,我会倒牙的!”殷流采诚实地表演了什么叫口嫌体正直,嘴上嫌弃,人却毫无原则地倒向界主怀里,缠着人家要亲亲要抱抱。
界主搂着殷流采,眉开眼笑,山风掠过他眉峰,使人觉风光上好:“过几日,与我同去太清宗?”
“好呀。”上回元道真君与五湖真君就让她无事多去太清宗玩耍,殷流采想着到底吃掉人家儿子,总该叫人家见见毛脚……媳妇。为什么界主这么霸气外露,她还时常觉得她将来会娶界主,难道是因为界主现在修为境界委实远不如她?
去太清宗的路上,界主临时接到一枚飞叶传书,看过后递给殷流采,殷流采一阅才知是魔界中来信,十一狱程默藉发来的,事和姜流素有关。除姜流素之外,还有另外几名原五岭峰的弟子,这几名弟子虽被安顿好,却因种种原因又离了原先安顿的宗派,如今成了散修。
姜流素堕魔完成之后,并不能出魔界,活动范围只在十一狱所在的秋瞑山附近。哪想会在附近撞见从前的同门,双方一交谈,姜流素才知他们是为人所陷害,被打落魔界的。
正道修士在魔界,即使堕魔都十分难行,何况他们不肯堕魔,光是魔界的魔息,就能使他们每日受尽苦楚。姜流素先是把人安顿好,然后求程默藉将人送出去:“原以为事至此便了结,却不想姜道友竟随那几名散修一同离去,她才不过堕魔,回归真仙界危险至极,很可能伤及性命。十三若有暇,还需尽快找到她,将她送回魔界。另外,那几名散修的事,恐也要十三出面,否则,以姜道友的性情,并不会肯返回魔界。”
程默藉也是爱屋及乌,只是没想到这乌这么不好及爱,他这是担心没法跟殷流采交待,否则,姜流素哪会让他这么费尽心,操碎心。
“界主,那……我只能送你回太清宗了。”界主现在才筑基而已,大宗弟子,不到结丹结婴,基本不给出门浪好么。
界主倒没殷流采这么尴尬,点头道:“你去罢,我自回太清宗便是。”
殷流采:我默默觉得自己更渣了一些。
“我送你吧,你不让我送,我觉得自己好渣的。”
“渣是指?”
“负心薄幸冷酷无情。”
界主无奈地看着殷流采,尔后又不由笑出声,戳一把她脸蛋道:“哪来那么多事,赶紧走。”
“那我真走了。”
“走走走。”
殷流采一步三回头地驭法器离开,把依依惜别表演得缠绵暧昧,界主虽然很受用,但却也有点受不了她这样。殷流采就这样,一旦内心戏一上来,真是没治。
施个术寻人问路,殷流采很快定位到姜流素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五岭峰方向。殷流采心下一惊,将法器催得飞快,五岭峰附近现在依然很危险,不管魔修或正道修士,去那里都很可能折损一身修为。不管他们为什么去,殷流采想救人都必需赶在他们到达前,将人拦下来。
“潜羽,如果他们进去了,还能救回来吗?”
“浊气入体,不管魔修道修,都会断了修行道,你还是快些为好。”
殷流采听罢,将法器催到最快,但等她到五岭峰时,仍然慢了几步,他们已经进了包围在重重浊气中的五岭峰,殷流采忍不住跺脚,切齿道:“姜流素,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瞬间,殷流采便知道自己以往不让人省心时,化嗔真君是什么样个感觉。
是无奈啊,是看她作死想揍死她,却又不得不前往搭救的无奈!
这么作死的人,一般我都让直接去死,偏她是我师姐,没办法,再作死也得救。
#对的,你想的一点也不错#
#偏是我徒弟,还能怎么着,自己收的徒弟,再作死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一七五章 是福是祸,尚不能定()
殷流采敢于钻进一团混沌的浊气中,是因为她有潜羽,潜羽作为真龙一族,被称为居家旅行必备良宠总是有其原因的。将潜羽自仙楼中放出,殷流采便下降到五岭峰上,虽目视难达,但殷流采却一点偏差也没有地落在了五岭峰峰顶。
“却奇怪,素素他们人呢?”寻人问路的法术,殷流采虽然用得不多,但也认真练过,不应该出什么差错,“怎么会到这里就断了线索,潜羽毛,你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虽可以让你不受浊气侵袭,却不能让你的术法不受浊气干扰,线索断在这里再正常不过。”潜羽虽然知道问题在哪,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能干瞪眼。
殷流采“啧”一声,想了想说:“五岭峰就这么大,我边走边找也行,素素他们应该不会离主峰太远。不过,说起来有点奇怪啊,他们明知这里浊气侵体,易折损性命,为什么还要来,五岭峰难不成还藏着什么天材地宝没带走的?”
只听潜羽“哈”地笑一声,说:“真仙界还少天材地宝吗,上哪里寻不好,偏要来浊气密布的五岭峰。”
“你这样一说,我想起一个传闻来……”殷流采叹口气,戳一下被水球包裹着的潜羽,“五岭峰曾是昆吾的地脉之源。”
“昆吾是真仙界地脉之宗,如果五岭峰是昆吾地脉之源,我倒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来五岭峰。所谓地脉之源,实则为真仙界之基石,地脉之源在,真仙界便在,地脉之源毁,真仙界便毁。而地脉之宗,不过是基石之上的枢要建筑,若五岭峰真是,那在五岭峰便必有一处可直通地脉之源。殷流采,地脉之源,可使人指日飞升,这样说你也懂了吧?”潜羽鱼尾一甩,拍着水花向殷流采脸上洒去几滴。
“再这样我收水球不给你玩了。”抹去脸上的水珠,殷流采沉默片刻后,才接着开口,“你的意思是,素素来这里,是为寻指日飞升的捷径。这样的捷径真的走得通吗,真的不会带来什么恶果吗?”
“自然会有,真仙界地脉之源蕴养此界中无数生灵,他们窃取一分便少一分,真仙界便有许多生灵要受牵连,一旦他们真的窃取到,这些因果是他们肯定要背上的。天道之下,最大不过性命,他们断其他生灵的路,天道便会断他们的路。”潜羽为显示它不是夸张,而是如实描述,特地用一双“严肃”的鱼眼盯着殷流采。
殷流采虽然有点被娱乐到,却怎么也开怀不起来,走出去一段路后,殷流采感受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快,潜羽,开路带我过去。”
浊气太厚,即使殷流采熟悉五岭峰,也需得潜羽开路才能准确快速地到达灵力波动的地方。但潜羽带路再快,殷流采到的时候也毫不见人踪,任凭她怎么呼喊传音,都没有丝毫应答。
远处浊气中,有人问姜流素:“姜师姐,你不应一声吗?”
姜流素答:“自堕魔界,前人不识,前事不问。”
都曾是五岭峰弟子,姜流素这样,他们反倒觉得不好:“姜师姐,还是与殷师妹招呼一声吧,哪怕传个音叫她知道我们无事也好,免得她找来被浊气损毁根基。”
“上玄宗高徒,何用你我操心。”姜流素并不作理会,反而走得更。
潜羽并不是以神识为胜的,所以根本无法察觉到,殷流采则是被浊气干扰了神识和视线。平日里相距百里地,都躲不过殷流采强大的识念,然而在五岭峰的浊气中,区区几百米都如天堑一般遥不可及。
“我记得五岭峰思方岩下有一处深洞,直达地底,潜羽,我们去那里看看。”殷流采此时并不知道,她这一去,便将一去难复返。
潜羽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