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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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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啊

    感觉就像是濒临灭种的珍稀动物一样,种种生活习性,性格特征,都让人十分好奇,想要多加研究。

    他看起来十分稳重,也并不贪图享乐,更无昏庸之举,所以,凤十二将来会有恢复萧氏,揭竿而起的机会么?

    如果以后有了那样的机会,那么眼前这个还很年轻的男人,大约是出了什么变故,甚至可能已经死去了吧?

    而且,还有自己。

    姚玉容想到千字文系统里的斩诛贼盗、捕获叛亡,还有吊民伐罪。

    她曾经试过这几张卡牌,前两张卡牌倒是可以顺利使用。然而使用吊民伐罪的时候,系统却提示道:未满足发动条件。

    吊民伐罪:推位让国,有虞陶唐。吊民伐罪,周发殷汤。

    需满足条件:

    1。打出梁国名号。

    2。麾下起义士兵不得少于一千人。

    姚玉容猜测,这是因为斩诛贼盗和捕获叛亡都算是“对人宝具”,所以凭借她本身在系统中的默认势力梁,就可以发动。

    但吊民伐罪,大概算是大规模性的“对军宝具”甚至“对国宝具”,因此必须打出旗帜?

    如果有一天她使用了这张卡牌,那就表示,她一定独立于南秦之外了吧?

    若是说不定还得自己建个国的话那么卢湛,就应该会是她的敌人了。

    想到这里,姚玉容的视线,忍不住看向了卢湛看似没有任何防备的后颈。

    如果她最后要成为“反贼”,那么现在突然将他刺杀的话,一定会天下大乱吧?

    这是个很危险的念头,明明损人不利己,但有时候,人就是会想要皮上那么一下。

    不过最终,姚玉容还是保持了冷静,只是想了想而已。

    最终他们平安无事的抵达了城墙之下,而听闻皇帝御驾亲征,又眼见着玉辇亲临前线,一时间墙上墙下的士兵无不振奋不已,激动欢呼。

    一看这情形,姚玉容便知道,南秦皇室如今还是很得人心,极具威信的。

    这么一来,月明楼大概不会考虑刺杀皇帝,因为容易激起南秦上下的哀愤之心。

    但出于谨慎起见的考虑,她没有关闭临渊履薄,这让她随着卢湛一起登上城墙的时候,远眺城外的几万大军,险些没被那几乎漫山遍野的一片血红给闪瞎了眼睛。

    见她面露痛苦之色闭眼后退了一步,白让连忙扶住了她,紧张道:“怎么了?”

    “我”姚玉容不得不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那阵阵红光,才回答道:“没事”

    可她去看卢湛的神色,却见这位青年天子明明也该是第一次登上战场,可是神色却平静淡定的很。

    他盯着城外的几万大军,甚至突然微微一笑。

    看着他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姚玉容实在想不明白,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王者气度?

    她没忍住问道:“陛下也是第一次踏上战场吧?为什么感觉这么熟练?”

    闻言,卢湛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我听你之前在朝堂之上斥退大将军时所说的话语,似乎对军事也颇有了解,那么我问你,以北伐南,通常是几月出兵为好?”

    姚玉容愣了片刻,回答道:“多是冬季。”

    “为什么?”

    “因为北方军士多是陆战,少有水军。不仅船只抗风浪的能力不高,士兵也易水土不服。冬季时节,江水正是枯竭期,较好渡过。”

    “但现在是冬季么?”

    “不是。”

    “如今快到初夏,汛期将至,伪周却在此时攻秦,看似来势汹汹,名将尽出,一路攻来,势如破竹,还辅以刺杀,搅得人心惶惶。但如此不择手段,从另一方面来说,过于急迫,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才让他们如此迫切。”卢湛轻轻道:“伪周皇帝连续几代,都未有能年过五十之人我看,这一任的伪帝,怕是时日无多了。”

    “想拿朕的大秦当做殉葬礼物真是痴心妄想。”他轻轻冷哼一声,吩咐左右道:“拿朕的弓来。”

    一旁的小太监连忙将御弓呈上,只见卢湛弯弓搭箭,神色肃穆的朝着城下一箭射出,淡淡道:“宣,过此箭者死。”

    “吾皇宣召曰:过此箭者死!”

    “吾皇宣召曰:过此箭者死!”

    听闻城头无数南秦将士血脉偾张,激动振奋的奋力嘶吼出卢湛的口谕,那股无形的气势,若有实质一般,笼罩在北周的营地之上,缓缓压下。

    孟邪的眉头紧蹙道,“那伪秦的皇帝,倒还有几分魄力和胆气。”

    谷玉不满道:“我们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何不再让你麾下的那员小将,如上次一样,将其射杀于墙头?”

    “当时不过是因为出其不意,”孟邪摇了摇头道:“如今伪秦皇帝四周皆有护卫,再一骑拍马而出,只怕箭还没搭上,就反被射死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吧?”谷玉恼怒道:“我等已经围城三日,明明离攻破南秦,传回捷讯只有一墙之隔,却迟迟无所建树,到时陛下该怎么想?”

    但他怒气冲冲,却好歹知道该向谁发泄,而猛地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郑奚道:“郑子熙!你负责统合水军,怎么如今我大周水军还未抵达?攻城器械,粮草兵甲,几乎一半未至,这仗还怎么打!?”

    郑奚看了他们一眼,慢吞吞道:“正在尽力斡旋之中。”

    看着他那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神色,孟邪的眼皮就猛地一跳。

    如今北周国内,谢籍在朝堂之上几乎一手遮天,近些年,皇帝又得一美貌女子,名唤小怜,专宠于后宫,越来越不过问国事。

    几日前,他忽然下令攻打南秦,不听劝谏,几乎一意孤行,但谢籍拟出的圣旨,下令派出的人马,却全是忠于周帝的武将——他们一走,周帝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连最后一丝可以在谢籍面前保全自身的力量都不复存在?

    孟邪几次三番希望入宫面见皇帝,请他收回成令,却始终不能如愿,只得挂帅出征。

    但越是深入,他就越是觉得不对。

    谷玉与他同为帝党,一心想尽快为周帝一鼓作气打下南秦,迅速凯旋。

    郑奚却是谢籍一手提拔上来的,一路上,他多有催促,逼着军队不计伤亡,不计代价的奔赴九江,如今却又一直借口九江汛期将至,船只多不能渡来拖延时间。

    他有什么打算?

    谢籍又有什么打算?

第八十八章() 
的确;冬季是河流的枯水期。但姚玉容记得;战争时期的水战规律并不是绝对的。

    以曹魏征东吴为例,曹丕就曾在秋汛期下令出兵,结果因为风浪太大,差点在水上翻船;无功而返。

    于是他又改为冬季出兵,结果河道结冰;船又无法入水。

    而且若是河水枯竭;大型的战船没法开动,小型的战船对南方水军强大的政权又没什么太大用处,可以说是一年四季,其实都不大好出兵。

    因此,卢湛依据北周没有在汛期出兵,而凭此判断北周皇帝时日无多;姚玉容面上虽然不露痕迹;心里却很是疑惑——难道皇帝有什么其他的情报来源,得知了她所不知道的其他情况?不然的话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推断的前置条件不算充分。

    还是说;有些人天生就有某种见微知着的能力?比如有些厉害的谋士;一瞧见军旗振动就能断定晚上敌人会来袭营?

    一些学霸,看完题目瞬间就能得出四五种解法;而如她这种学渣;就算把解题过程放在面前;都看不懂?

    真的会有这种神棍级别的判断力么?!

    可无论如何;卢湛在城头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言之凿凿的说出了这么一番“北周大军不足为惧”的判断后,姚玉容明显感到四周的士兵松缓了许多惊惧不安之情,变得充满了自信和激情。

    若是从稳定军心这一点来说,他做的几乎非常完美。

    所以他其实是乱扯的么?

    姚玉容对“皇帝”这个身份,充满了求知欲,因此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着卢湛。

    下了城墙之后,她才发现他垂在身旁,被宽袍大袖掩住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但他的表情,仍然显得那么平静,那么镇定,似乎无所畏惧。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自己也那么紧张,却要强忍着不安,必须在旁人面前表露出最为无懈可击一面的隐忍坚持,忽然戳中了她的心,让她为之一顿。

    姚玉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这个此时不过二十二岁的青年,甚至还没有她穿越前大。

    他该叫她一声姐姐的。但现在,他那还年轻又稚幼的肩膀,却已经撑起了这么沉重的责任和负担。

    一个国家,半个天下。

    那是多么广袤的土地,和多少人民的性命啊。

    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沉甸甸的。

    而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混乱不堪,效率低下的政府,在外敌当前的危机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向心力凝聚在了卢湛身边,高效的转动了起来。

    无数水军从船坞开出,巨大的五层楼船宛若这个年代的航空母舰一般,扼守在九江城外。

    这年头还没有火炮技术,水军对战,全靠船只相撞,比拼哪边更猛。然后船舰相接,船上的士兵们宛若在陆地上那般短兵相搏。

    从这方面来说,楼船有着绝对的优势——虽然它也有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笨拙。

    不过,楼船宛若水上堡垒,在水战中很少会承担主动出击的任务。这些更为灵活的任务,一般都由其他的战船负责。

    可这一次,北周的水军迟迟不曾驶入九江,也未能对九江城的水上区域进行有效封锁——之前陈道生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逃跑。

    于是卢湛抓住了对方的破绽,不仅仅是准备守城防御,甚至还打算趁此反击进攻。

    楼船虽然不是进攻的主力,可是一般船上都会配置投石机一类的远程攻击武器。当我方在水上,而敌人在陆地上的时候,楼船就大可以大咧咧的停在水上,有条不紊的朝着陆地上的敌军营地投掷石弹。

    姚玉容看着,觉着北周的战略有些像是当初曹魏准备趁着孙权病死,去东吴捞好处的计划。

    当时曹魏征南大将军王昶的计划最为头铁,朝廷问他有什么计划,他说别废话,就是干,开船过去直接莽,粮草辎重全靠抢。

    其他两个将军,则一个说分兵四路,给人一种我方已经大军压境的错觉,让敌人内部混乱崩溃。另一个则建议靠在边境种田慢慢蚕食然后伺机而动。

    虽然最后曹魏的计划没能成功,但北周看起来像是挑中了第二个计划实行了一样。

    但当时东吴是孙权死了,国事动荡,南秦的皇帝还好好的呢?

    难不成,真的是北周的皇帝快不行了,才如此急迫吗?

    连续几日,姚玉容都跟着卢湛一起登城观战。而楼船出现的当天下午,北周军便迫于压力,顶着远程石弹投掷的压力,冲锋攻城了好几次。

    可除了丢下无数的尸体,他们什么便宜都没捞着。

    她不知道北周军营里,谷玉和郑奚已经吵成了什么样子,却只觉得那些不停朝着城墙冲来的士兵,牺牲的毫无意义。一时间,她站在墙头之上,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宛若蚂蚁一般麻木的一波又一波涌上来,忽然不知道这样的对战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们知道他们在为了什么而战吗?

    他们觉得这样丢弃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他们这样死在这里,对他们自己,对他们的家庭,对他们的国家,甚至对这个世界来说,有任何益处吗?

    他们在拿自己的命,去赌那渺茫的,几乎不可能会出现的胜利的曙光——

    北周的将军,根本就是在拿他们白白的送死。

    怪不得墨子崇尚兼爱非攻,并且身体力行的率领着自己的弟子到处守城,反对不义之战。

    这也是“知行合一”吧?

    若是孔子能被尊称为圣人,墨子大概亦是如此。相比之下,她果然还是太过冷漠和自私了。

    当第一个奋力爬上墙头的人,精疲力尽的被城墙上的士兵漠然的一枪戳下去时,姚玉容看见的是一张黝黑,干瘦,木讷的脸。

    当他坠落的时候,那个陌生的男人五官抽缩成了一团。他咧开了嘴,却并不是惊恐和愤怒的神色,而是仿佛伤心的,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北周的士兵,看起来和南秦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区别。

    古往今来,人与人之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眼底好像隐隐有着泪光。姚玉容就忍不住的想,在他坠落的时候,他会想什么呢?

    他在冲锋前,是不是刚刚才偷偷的怀念完家乡?

    在他的家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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