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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入绝境,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时御寒,你就说你想怎么对付我吧!要杀要剐息听尊便!”
十楼的窗外风很大,吹得玻璃窗框框作响,但林月璇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个紧闭的病房里,一下一下,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
她还是怕死,怕他!
时御寒不答,身上的冷气越发浓郁,林月璇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下了床往门外走去,“今天,要么让我走,要么杀了我!”
她恨透了这样抓不着的感觉,不顾保镖的阻拦,低头往外面闯。
保镖没有时御寒的命令不敢放她离开,也摸不透时御寒的想法,不敢伤害她,只是牵制住林月璇的双手,拉住她。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林月璇真的不管不顾了。
曾经何时,相爱的恋人变成了心中的梦靥,噩梦连连。
这句话,激起了时御寒内心深处一些痛苦的记忆!
似海深眸中的痛色一闪而过,时御寒大步走出病房,一把抓住林月璇的长发,把她往后拖,“你再说一遍!”
“你是恶魔!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头皮好像快要被扯掉般疼,林月璇用最恶毒的语言发泄内心的愤怒。
没有了希望,连敷衍都不愿意了。
……
时间退回几分钟前,欧阳诺听到脚步声,林月璇也听到了,相比欧阳诺的直觉,林月璇却能从脚步的频率和震动上听出,那就是时御寒来了。
想把欧阳诺藏到卫生间里,却不敢冒险,着急之余,却被欧阳诺狠狠的按在怀中抱了一下,然后放开她迅速爬上敞开的窗户,跳到不远处的隔壁病房的窗户里。
欧阳诺在隔壁病房里,贴着门背,听着走道里林月璇撕心裂肺的大喊,心痛得恨不能冲出去把林月璇带走。
他的手指生生抠入人造木门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木门流了下来,他却似未曾觉察般,用尽全身力气克制冲出去的冲动。
他深知此时出去只会越发激怒时御寒,一旦时御寒发现他在这里,定会在第一时间把林月璇带走,再想找到林月璇就没那么容易了。
欧阳诺猛地抽出手指,放开木门,走到病房的窗户前,让冷风吹着脸庞,试图把怒火吹灭,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走道里,时御寒死死的掐住林月璇的脖子,这一次,他用了狠劲。
林月璇有种感觉,这一次她无法再活。
她不想死,母亲还在期盼着她!却又无力改变什么,因窒息吐出的双眼狠狠瞪时御寒。
就在她晕过去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时御寒后颈处劈了一掌。
“季少!”傅立站到季凌风面前,看似恭敬,却看不穿茶色镜片下他的眼。
季凌风接住被他劈晕的时御寒,“滚!”
只赏给他一个字,把傅立踹翻,横抱起时御寒,转身离开。
十个黑衣人保镖跟季凌风很熟,知道他不会害时御寒,也转身跟着离开。
林月璇的身体滑落在地上,傅立深深了看了一眼,正要靠近,一群医生七手八脚的跑过来,“快快快!有病人晕倒!”
快速的把林月璇抱回病房,把门关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傅立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关在病房门外。
茶色镜片下精明的眼光闪了闪,不甘的离开。
欧阳诺又从窗户跳了回去,亲自对林月璇实施营救,然后让院长把隔壁的病房空出来,以方便随时用上。
坐等林月璇醒来的时间里,欧阳诺又打了几个电话,浑身戾气。
十几分钟之后,烟城第一医院住院部大楼下面多出了几个陪着家人前来看病的高大年轻人。
算算时间,林月璇也差不多醒了,欧阳诺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温暖形象,安静的坐在病床前。
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没能早点带走林月璇,让她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若上天还能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为林月璇坠入魔道。
哪怕肮脏如欧阳家,他也要!
……
窗外的残阳透过厚厚窗帘照射下来,刺激着他的眼睛,时御寒猛地睁开眼睛,完全看不出初睡醒的样子,他的目光清寒锐利,似是发现目标的雄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照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挥动拳头。
“喂!”季凌风挡住他的拳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上次那么着急的把他叫过去给林月璇治伤,这次又想杀死人家,“时御寒你有病!”
季凌风一句粗口爆出,迎来时御寒一记铁拳。
到底是血气方刚年纪,就算再好的兄弟也忍不住回手,季凌风举起拳头回敬时御寒一拳。
时御寒躲开,回敬一拳,两人扭作一团。
等两人累得揍不动时,各自清俊的脸上都挂了彩。
“时御寒,放过那个小姑娘,她不是背叛者!”季凌风说道。
时御寒脸色阴沉,情绪不明,很久以后说了一句,“不可能!”
第33章 我带你走()
林月璇幽幽醒来,脖子很疼,喉咙又干又疼。
“水……”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欧阳诺从她的口型读出她要表达的意思,倒了一杯温水,用小勺子小心翼翼的舀了一点点,放到她的唇边,“慢点!”
眼眶有些酸涩,林月璇艰难的咽下一小口水,感觉舒服了一点,但喉咙还是火辣辣的疼。
“诺哥哥……”她又无声的喊了句。
“别担心,有我!”
五个字!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林月璇别开脸,不愿意让欧阳诺看见她这副模样。
欧阳家家大业大,但欧阳诺只是一个无实权的二少爷,不能因为她跟时御寒硬碰硬,会把他毁掉的。
欧阳诺不知林月璇在担心什么,以为她在伤心,细声细语道,“别难过,那样的人,不值得!”
是不值得,可就是忍不住。
若人的感情能够装上一个开关,收放自如,那就不叫做感情了。
她时刻想离开时御寒,却恨不起来,她承认很多时候自己很软弱,做不到恨,只能做到离开,不见,便不会心悸。
“诺哥哥,谢谢你!”林月璇擦干眼泪,回过头,用口型无声说道。
欧阳诺懂她的意思,他更想听到的是“带我走”这三个字。
“我会带你走!”欧阳诺道。
她不说,便由他开口,他不想再因为她的躲避而失去。
“不要!”林月璇终于发出了一点点声音,她最不愿意看到欧阳诺和欧阳夫人因为她反目。
“月月,他想杀死你啊!这样的人你还要跟着他?”欧阳诺情绪有些激动。
在他眼里,时御寒那个渣渣配不上月月。
林月璇一愣,便知欧阳诺误会了,他以为她因为时御寒才拒绝他的帮助,对欧阳夫人警告一事浑然不知。
是了,欧阳夫人私底下找她,就想在儿子那里的形象一直保持好,又怎么可能让欧阳诺知道。
误会了也好,欧阳诺就不会知道欧阳夫人阴暗的一面,妈妈的形象就会一直那么高大。
误会了离开才不会纠结和纠缠。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林月璇道,把目光转移到窗外,她不忍看欧阳诺那受伤的眼。
“月月!”欧阳诺声音拔高了几个调,温和的脸有些许龟裂,他就不明白时御寒有哪点好。
上次月月在临城住院,明眼人一眼看穿伤是怎么来的,这一次,他亲眼目睹时御寒要杀死月月的经过,怎么想都想不透。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担心吓着蓝雅歆欧阳诺深呼吸,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努力扯了扯唇角,又恢复了之前那个谦谦君子,一派温和。
“月月你看着我,你跟我说,你还爱着他,不想离开他!”欧阳诺轻轻的扳过林月璇的脸,不让她逃避。
月月咆哮着要离开时御寒,说明她想要离开时御寒,不过不愿意借助他的力量而已。
不管怎样,只要她想离开时御寒
“诺哥哥!”林月璇哽咽着,说不出话。
欧阳诺震惊的看着林月璇的泪眼,心疼的从白大褂口袋里搜出一包湿巾,帮林月璇擦干眼泪。
她的泪如同开水一般烫伤了他。
曾经他们很亲密,无话不谈,又是什么时候月月开始疏远了他?
欧阳诺不傻,仔仔细细回想之后,总算发现了不对劲。
欧阳诺心思沉了沉,林月璇不说,他也不会逼问,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力量查清楚,什么原因导致了月月的疏远。
主意已决,欧阳诺终是不忍看着林月璇为难痛苦,把她放平,帮她盖好被子。
“我先出去,你冷静冷静!”
转身离开病房。
不管月月能否冷静,也不管月月是否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都要想办法把月月从时御寒身边带走。
欧阳诺去了一趟林家,林月璇最关心的是简丹,简丹和林家的事情在很小时他听林月璇说过一点,他要去把简丹带出来。
才到林家,被佣人热情的迎进去,赵冬梅立即热情的迎了出来,“贤侄啊!你来了,来来来,婶子给你做饺子吃!”
你还以为哄小孩呢!
欧阳诺对赵冬梅的无事献殷勤不感冒,“我去找婶婶。”
不由分说往简丹所住的后院走进去。
赵冬梅想拉,被欧阳诺狠狠的瞪了一眼,手缩了回去。
欧阳诺在后院看见简丹,“婶婶好!”
小时候,欧阳诺经常来找林月璇玩,简丹记得他,点点头,“欧阳先生你来了,不过我家月月不在家,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样的大少爷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若因为林月璇,她只能抱歉,欧阳夫人曾经警告过林月璇一事她略有耳闻,林月璇疏远欧阳诺有自己的想法,她尊重女儿的选择。
“我是来接婶婶出去的。”欧阳诺冲简丹温和一笑,“月月正在忙,让我先带您走。”
简丹心头一个咯噔,月月不出现,一定是计划有变,计划有变说明月月可能出事了
她本就病态的脸显得更苍白,写满了不安,“月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月月真的在忙,婶婶不要担心。”欧阳诺也不愿意把林月璇的状况告知简丹,免得徒增不必要的担心。
“真的?”简丹不信。
“婶婶,我和月月是好朋友,若她出事,我怎能袖手旁观?”欧阳诺温和的笑道,一点破绽也不留,顺利把半信半疑的简丹带出林家后院,在带出林家大门时被林家看门的保安拦住。
对林家熟悉,欧阳诺摆出欧阳家二少爷的架子,不复温和,满脸寒霜,“本少爷的路你也敢拦?”
保安一脸为难,“姥爷吩咐,她不能离开林家!”
欧阳诺早有准备,对大门外做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保镖上前制住保安,他则推着简丹离开林家。
就这样,林月璇做出无数计划都未能完成的事情,凭着身份欧阳诺一下子做到了。
后来林月璇知晓,也只是喜悦简丹终于被带出来了,没有过多表情。
这就是差距,有身份有实力才是王道!
躺在医院的林月璇还不知道简丹被带出林家,努力盘算着混出医院。
第34章 他的纠结()
要不要趁护士进来把人打晕,再换了护士的服装带上大口罩出去?
但林月璇放弃了,她没有把握一下子打晕护士又做到不伤人,若因此伤人,只怕以后她心里也会不安。
纠结了很久,她决定学着欧阳诺的样子,等天黑之际,趁着夜色跳到隔壁病房,再想办法出去。
最后一天的机会,她不想就此放过。
十楼真的很高,爬上窗台,林月璇不敢往下看,唯恐一看就会发怵,不敢再跳。
两个窗户间距离不是很远,不出意外能跳过去。
林月璇暗示自己:这里是平地,不用害怕。
自我心理催眠起了作用,当她平安的爬到隔壁病房的窗户上时,林月璇几乎喜极而泣,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两个病房的窗相距不远,门也距离很近,这样走出去会被守在门口的保镖认出来。
林月璇躲在门口后面,耳朵贴着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板处的血迹欧阳已经让人处理干净,看不出有异。
忽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开门声。
是谁!
林月璇的心跳加速,是病人还是护士?又或者是时御寒的人!
在一场又一场的折磨中,时御寒三个字早已变成她心中的炸雷,不敢轻易触碰。
林月璇慌张的往卫生间方向躲,没走几步,听得门口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