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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个上界弃儿怎么在尔虞我诈的家族中艰难生存一个仙妖混血怎么在歧视杂种的下界正道修士中脱颖而出一个丧失记忆的独行者怎么运筹自己的人生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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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灰沉的天空下,连绵的群山此起彼伏,青黄不接的山头上怪石崚峋,不羁的野草常常突兀的从石堆中冒出来,在灰暗的光线中显得沉默而苍茫。
怪石一旁的土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上多处刀伤,地上流了一地血。
尸体旁围着一群少年少女,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长辈的大肚子壮汉立在一旁。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大肚子壮汉指着萧影手上的细刀。
萧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她穿着一身玄色练功服,身量尚且矮小,头发高高束起,扎的一丝不苟,只是明显激烈的打斗后,有几丝细发垂落在低垂的小脸上。
她的左右手规整的放在身侧,只是左手所握的黑刀下方还有点状的一滩血迹,刀身诡异的格外锃亮。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一众人,又低头盯着地上那具尸体的伤口,萧影没有说话。面对众口指责,这个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是一脸漠然,看不出是不屑还是无谓。
地上的尸体名叫萧极烟,是族中天赋不错的火灵根直系后代,这次萧家小辈入山历练,她却惨死在这荒山野岭。大家刚赶到时就发现萧影刀尖滴血站在一旁,萧极烟的尸体旁还有一具珍贵的独角兽尸体。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我们几个刚才一直都在一起,族中进来历练的也都是结队而入,只有她一直是一个人”一旁的萧极岚微红着眼。
大肚子壮汉疑惑地看着萧影,虽然此事看似明朗,但是也没有直接证据,他一时难以判断。
“强叔,你还在犹豫什么,此事一看便知是杀人夺宝。”萧极淇威逼道。
萧虚强闻言,心下私忖,萧影虽然身具异灵根,但只不过是族长从外面带来父不祥,母未知的孤儿,虽确为萧家人,但是想来也是某个不守族规的男子,在外留下的种。
萧家极看重血脉,再加上萧影血脉之力实在微薄,是以连极字辈排行都没给轮上,单命了个影字,此中偏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族中只不过是不想浪费了这极好的灵根资质,施些资源,日后能有所成,对家族也是有所助益。
面前的几个极字辈小祖宗,萧极岚,萧极熔,萧极淇等他均惹不起,资质尚且不说,血脉继承高,背景也十足强大,更何况萧极烟本身就是颇得八长老喜爱的直系后代,他心下一计较,便定了萧影的罪,掏出了怀中的捆仙索。
捆仙索一出,迅速的绕到了萧影的身上,萧虚强念决一收,便把萧影从上到下,连着那把刀捆了个结结实实。
萧影的目光扫过极字辈的小子,在萧极淇身上停留了几秒,就被收进了萧虚强的飞行法宝。其他人正幸灾乐祸,萧极淇却是被萧影突然凌厉的双眸看的心中一惊。
萧家是浩大上界中千苍境的一个上古大家族,本家直系子孙过千,旁系弟子更是以十万数。萧家世代与凌家为敌,两家为千苍境四大家族之二,实力雄厚。而千苍境本身又分割成数州,地幅广袤,强者林立,宗门家族强势,乃苍茫上界大境。
萧家隐门,审讯堂,萧影立于堂下,极字辈也有几个到场,萧虚强陈述了经过,几个小辈均有不在场证明,只有萧影与之前与萧极烟有过争吵,并且一直是一个人在内门山林中历练,没有人可以为之作证。萧影本身不为自己辩护,审讯堂中人也就理所当然的判了萧影的罪。
堂中几人正讨论着怎么下手处置萧影,以平息致字辈元老八长老的怒火。
“杀人夺宝,修士不齿,当废除她一身修为,扔到妖兽林中自身自灭。”堂上的长老看了一眼族长的脸色,大义凌然的说道。
“残杀同族,薄情寡义,应当众处死,以正族规。”另一长老也附和道,“自从族长好心,带回了这不知何人所生的野种,两年不到,我们萧家至宝苍倚剑失踪了,家族传承大典上传承之光莫名少了几道,就连与凌家的小辈比试都输的一败涂地,这定是一个祸害,有碍我萧家气运。”
“是啊,本以为这小妮子难得是异灵根,修为不错,之前还打败过凌沐那小子,正好杀杀凌家上次来挑事儿那火系小子的威风,没想到上了场一招克制火系的法术都没出,存心害我们颜面尽失。”又有一长老也随声说道,显然很是不爽。
“咳咳,”族长咳嗽了声,神情有点不自然,“我看,八长老痛失爱孙,应当把这孽女交给老八处置。”
堂下几人言语间虽尽是薄凉,但也被族长这话惊了一下,八长老爱面子,又善傀儡之道,给他处置,那下场简直生不如死,这妮子又身负异灵根,天赋根骨好,就连皮相也颇惊艳,要是制成傀儡,想必也是个族中一杀手利器。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地从门外传来,
“隐世内门萧影,杀害同族,但念其自幼孤苦,且年纪尚幼,杖刑五十,驱逐下界!”堂中众人一惊,忙尊旨不敢放肆。
短短几句话决定了萧影接下来坎坷的道路。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苍老声音接着传来,化在风中,柔和又有力,让人情不自禁的顺从。
自从上古众神之战后,天地混浊,日月不律,江河倒流,生灵涂炭。迦喾上神化己躯为界,将世界一分为二,自此上下界分隔。下界之人唯有修至天仙飞升才能进入上界,而上界之人下界必要削去大半仙力,级别越高消弱越强,同时还会有一段时间经脉封闭,无法运行灵力,所以下界风险极大,因此鲜少有上界之人下界。
“父亲,为何放过她,残杀同族,罪恶大极。”族长拱手向老者询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用我族禁术强行将异灵根根源从萧影手中抽出,强行植到淇儿身上,不但毁了萧影的右手,更耗了你自己百年修为,移植还不一定适合,你当我是瞎的吗?“老者瞥了他一眼,眼神威严凌厉,似是无奈又似怪罪。
他神色一敛,
“这事就罢了,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忠告你,作为一族之长,永远,给族内天才留有一线之地,你不只是淇儿一个人的父亲,整个萧家将来也是要倚仗你的。”
”是。“萧致为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章 身陷囹圄一()
下界,永州,晋国内的某处森林外围。
树影斑驳,野草稀稀拉拉,地上半是沙砾半是泥土,西边挂着一轮暮日,透着惨淡的异色。
地上躺着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玄色衣服,仔细一看,四周还有一些被血迹染红的迹象。
一瘦小的小伙路过,只见荒山野岭地上躺着一个女孩,急忙上前查看。少女有些狼狈,头发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伸手摸了摸女孩身上的衣料。
“服饰虽有点奇怪,但料子却是十足的好料,应该是个富贵人家,先捡了回去再说。”小伙想着便去托女孩的背部,一摸才察觉背部布料混上了血凝固的硬度,他皱眉思索了会儿,还是背她回了家。
晋国尚武,军士好战,而其主残暴,是以国界处战争频发,国内贩卖奴隶之风横行,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打骂奴隶的喝声和弱者唯唯诺诺的姿态。就是这样一个好战残酷的国家环境,使人人都认清自己的能力,努力往上爬,反而成了永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大国。
临近晋国主城的一个小镇人家里,土胚的房子,四壁虽有些摆设,但都是一眼看去不值钱的货。老旧的炕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小女孩,一身玄色衣袍破破烂烂,还带着血渍。
阿壮家本也不算极贫,但是他父亲却嗜赌成性,也曾风光一时,但没多久就输了个一干二净,天天被人追债。从此既无远亲也无近戚。
“你这么说,她在那个森林没被野兽叼走也是幸运,看着伤倒是不会死,赶紧卖了还能换些钱。”立在一旁的老妇人看了一眼萧影,对着儿子说道。
“可是她都伤成这样了,看这模样也是富贵人家的,我们等她醒了,再让她报答我们不好吗?”
“傻儿子,你父亲前几天欠的款还没还上,留下她还得贴补药钱,你看看咱们家还有什么可以卖的?你可要替你父亲想想。”老妇无奈的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
“听镇里的买办说,最近有很多周围国家的皇亲国戚来咱们晋国,宫里正缺奴隶,指不定这样的要的就是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这看似宽厚的大娘心中想的却是贩卖人口。
“你看这模样长得多精致,要不是家里缺钱,我还想着让她以后给你当媳妇呢。”想着想着这大娘居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亮亮的黄牙,还摸了摸萧影垂在床边的手。
“来,先帮我把她身上这件衣服换下来,看着也能卖几个钱。”
于是悲催的萧影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样一个地方,睁眼看到的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十五岁左右,虽然大多衣衫破烂,却也不似乞儿般邋遢肮脏,而且各干各事,显然也是习惯了牢中生活。
倒是这处牢笼,阴湿逼人,处处透着股寒气。
萧影感受了下身上,还是有一团淤血堵在体内,灵力郁结,背上的伤已经算好的快的了,还有的感觉就是饿了,没了灵力支撑,又在这地方不知昏迷了多久,她也挡不住五脏庙发出的抗议。
衣服换成了一件粗布短褐,背上的血迹不是很明显,她试图用手撑地,靠着墙站起来,却发现脚上还有锁链,于是认命的坐着发呆。
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萧影虚弱的靠在一个角落,脚上没有穿鞋,双足踩在稻草中,略一移动,脚上突出根根骨形,但引人注意的是脚上一条链子,重量对她来说倒还好,只是现在挣脱不开,链子距离也短了点,跑不快,值得庆幸的是手上倒没有绳索。
“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刚被送进来的,同是练武之人,应该相互照应照应,以后就跟着我吧?!”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男孩靠近萧影,目光盯着萧影的略显粗粝的双手,脸上还挂着笑意,
“我是早你几天被抓进来的,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出一次门,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抓了。”少年说着还一边用手撩开脸上垂落的乱发。
他长得十分清俊,一双桃花眼眼睛传情摄人,剑眉走势锋利又收敛的服服帖帖,虽稚气未脱,但骨像完美可见一斑,只是他此刻用手扶墙,嘴角一块淤青,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硬生生让这清冷气质打了折扣。
萧影不习惯和别人靠的这么近,只是皱着眉,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身上的衣料破碎的样子,倒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撕裂的。
司徒敛腆着脸,继续说道
“我告诉你,在这里活的下来的还不是最厉害的,我们这里还只是菜鸟牢,呸,老子居然被侮辱成弱鸡。”
“过几天要是叫你出去,遇到什么都不要慌张,莫丢了修士的脸。”司徒敛压低声音说道。
萧影抬头看着他,像是在期待他的下文,司徒敛倒像是很满意她的目光,继续唠叨,
“知道对面牢里的人为什么比我们少吗?。”说完看着萧影的反应,见她还是一愣一愣的,索性自己回答,
“因为弱的都死掉了啊。”少年哂笑。
萧影一直没有回话,司徒敛却一直滔滔不绝,
“我猜,那个牢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就该轮到我们了。”他身体舒展,靠到了墙上,见萧影一直不说话,也淡了继续的心思。
“你怕死吗?”萧影看着他,问道。
司徒敛邪魅一笑“也许怕吧,但是我死不了。”少年笑得很是欠揍。
牢中的人大多数都很是冷漠,像司徒敛这么闹的也是奇葩,萧影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会对所有进来的人都说过一遍这种话。反思一想,她觉得,如果是,那也是一种好心吧。
牢房阴暗潮湿。夜,伴随着牢卒粗嘎的谈话声,间或夹杂着老鼠杂虫的奇怪叫声。
司徒敛理了理自己的发型,挨着墙蹭到了萧影身边坐着。
这女孩,生得皮肤瓷白,麻布短衫依旧掩不住光华。凡间未曾听说过这么小的女子练武,想来也是个修者,这凡间少有修士,今次居然被他遇到一个同道中人。
她头发有点凌乱,几撂细发细碎的散落下来,拂过深处洁白的脖颈,搭在肩上,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墨色的眼睛像湖水般宁静悠远,越看越舒服。
想自己独自领任务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