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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啸成正站在可怜的一片小树荫下等人,其实他是很希望选在一个下雨天的,既迎合氛围,又凉快也许可以让烦躁的心情舒畅一点。但是他看过天气预报了,无奈的发现未来一周都得和太阳公公热情相拥。
在他等了33分又57秒后,终于看到那个姗姗来迟还毫无知觉的人,她叫席晚秋。
陆啸成很能理解女人出门的全套繁复的步骤,但是当他看见晚秋因为流汗而微微晕开的乌黑眼线时,仍旧很想批判一下,却只能在心里默念:没看到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热死了,啸成,我们去商场吧,我要一直待在空调的地方”晚秋撒娇地说。
啸成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微微皱眉:“这么热,还把头发散着,也不怕中暑。”
“可是,人家扎起来就不好看了嘛!”
“那就剪了。”
“你觉得我剪短发好看??”陆啸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加快的脚步,期望这样没营养的对话,能尽快在漂亮衣服的诱惑下结束,但也许是另一场没营养的开始。
晚秋转着亮晶晶的眼珠,突然想发现新大陆一样,往路边的某家店冲过去。陆啸成只来得及瞥到店的名字——深蓝发艺。
“啸成,你说剪成什么样好看??”陆啸成随意的在画册上指了一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指到了什么。然后晚秋毫不犹豫的对等候在旁边的理发师说:“就这个。”
在空调作用下,陆啸成渐渐回复了神智,看着背对自己坐着的晚秋,这个女人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因为觉得反正也没什么缺点,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相处下来了,谈不上多么喜欢,有时候有点厌烦,可是也不讨厌,想着偶尔忍耐一下也许真的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重点是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所以,其实自己才是被迁就的那一个。
问题出在几个月前,过年的时候,应了晚秋的要求,正式拜见了她的家人。即使现在想起当时那一屋子七大姑八大姨,心里都觉得毛毛的,只觉得有无数个声音在说“结婚”“结婚”“结婚”
那一刻,陆啸成突然开始真正的恐慌了,终于决定,“还是分手吧”,一刻也不想再忍耐。
“啸成,你说什么?”晚秋正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他,因为耳边吹风机的轰鸣,声音显得非常大。
难道刚刚我说出声了?陆啸成心里想着,终于下定决心,用比晚秋更大一点的声音,说:“我们分手吧。”
事实上,他的本意只是怕她听不见而已,结果是,在本来客人就不多的店堂里,他巨大无比的声音居然似乎隐隐的有回音,直接导致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寂静,无比的寂静,让啸成觉得尴尬无比。
过了大约10秒,他听见晚秋用无比冷静的声音对正在帮她吹着头发的男孩子说:“麻烦,帮我剪成光头,谢谢。”
那个男孩子惊愕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说:“小姐,要不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你们再商量一下?”
晚秋面无表情的坐在啸成旁边已经至少20分钟了。
理发店的领班不时朝这边看上一眼,显然在犹豫,要不要客气的请他们去别的地方商量,但如果他们其实是想商量到底要不要理光头,又显得太唐突。
终于在他快要决定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做出选择时,这两个人开始说话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也许觉得我们不适合。”
“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没有。”
“那为什么啊?喜欢就喜欢了,还想骗我什么啊?”
“真的没有。”
“你不说出个理由,我是不可能承认的!”
“分手吧,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理由。”
“我不想结婚。”
“我没逼你结婚啊。”
可是你家里所有人都逼了。——“我我其实”
“小姐,其实你男朋友是同性恋。”一个陌生的声音轻轻的投下个重磅炸弹。
陆啸成顿时呆滞了一下,晚秋更是不可置信的死盯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子,正是之前帮她吹头发的男孩。
她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男孩子微微笑着,显得无比妖艳,说:“因为他的恋人就是我啊。”
晚秋看了看没有丝毫反驳意图的陆啸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漂亮得像精灵一样的男孩,终于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给了这个男孩子一巴掌,“噔噔”地踩着高跟鞋撞开门走出去,没人怀疑她是不是把地面上的某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蚂蚁,当成了某个男人。
而还未回神的陆啸成,被人毫不客气的猛推了一把,“喂,就算光洗了个头也要付钱的。20块!另加我的医药费,100,快拿来。”
陆啸成这才仔细打量了面前的男孩子,他正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脸,用非常幽怨的眼神狠狠瞪着自己,看来被打得很重。
“那个男孩子就是珤珤?”千树瞪大了眼睛问道
啸成点点头,继续道:“后来,珤珤就以被毁容为理由,要我负责,然后住进了我家。”
“其实,他每次这么跑开,肯定每次都在期待你能去追他吧?”千树突然很是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
月色如水,渐近拂晓,马路上的车慢慢多了起来,路过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路边这两个有些疲倦憔悴却不掩帅气的男人和他们身边一扎空瓶子。
沉默许久,陆啸成幽幽地问:“真的?”却不见回应,扭头看去,不知何时,千树已沉沉睡去,仰躺在身后的草坪上。
第三章 寒露()
序言:当我们或者你们不停回忆着某些经过自己肆意妄想后的过往时,抛弃了现实,放逐了将来,遗忘了过去,或者说被抛弃了,被放逐了,被遗忘了。徘徊在周而复始的某一天,卿,欲归何处?
“”
“”
“”
“你不是真的”
“远一点”
“真是”
细碎的低语声像魔咒一样死缠着每一根神经,想一声怒吼盖过所有声响,想用力撕开一条缝隙,把这些声音都狠狠扔进去。
但是,喉咙不是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往下看去,没有,哪里也没有,哪里也看不见自己,看不见手脚,看不见躯干,看不见属于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想蹲下去捂住耳朵也不能
千树一下子惊醒,一个硕大的闹钟迎面而来,该死的,这是哪里,哪个混蛋把闹钟放的那么近,想撞死自己吗?
千树一把掀掉被子,一阵凉风吹过
“啊!”他听见自己的尖叫声,然后裹着被子,就这样滚下了床。
“哐”的一声巨响,撞翻了凳子,然后楼下尖锐的叫骂声“神经病啊”。
房间的门锁响起转动的声音,千树攥紧了被子,警惕地看着慢慢被打开的门,门口出现一个看起来很是温和的帅哥。
千树皱了皱眉,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说:“你是谁?是你把我脱光的?你有什么企图?我的价格可是很高的!”
陆啸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嗯?没有乌鸦飞过?为什么自己听到“嘎,嘎,嘎”,幻听?
千树也看向天花板,摄像头?想勒索?干嘛不找个有钱的?
在诡异的沉默了三秒后,陆啸成只好开口,试探地问:“你记不记得昨天,哦,不,今天凌晨,你下班以后,有人请你喝酒,然后你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千树不由地眯了眯眼,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帅哥,不确定地反问:“你是说,那个把我灌醉,还拖到这个不明建筑物内的人,就是你?”
啸成无奈地一边点头一边反驳:“是你自己拼命喝的,这是我家。”
千树看着他露出无奈的表情后,终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表情,这个苦瓜脸,嗯,果然和昨天一模一样!嗯?不对,你干嘛脱我的衣服,还脱得一干二净?”说着,他很努力地卷着被子往最近的床腿缩去,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刚把你搬上出租车,你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啸成想起那个黑着脸的司机,一阵后怕,自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好不容易把那一堆惨不忍睹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把这个死猪一样的人扔上床,委委屈屈的在沙发上蜷了一会会,就又被惊天动地的声音活生生给弄醒了,最后还被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怀疑再怀疑!
半小时后,千树盘腿坐在床上,心满意足地啃着面包,喝着牛奶,精神抖擞,边咬边问:“珤珤呢?去追了没?”
啸成半躺着沙发上,隔着敞开的房间门有气无力的回答:“追?我没跟你说珤珤是和我住在一起的??”
千树肯定的摇了摇头。啸成叹了口气,不想深究,反正自己也记不得了,他继续说道:“我整夜不归,早上还带着一个男人回来,被他看到,你觉得我还有解释的机会?还是说我应该直接踹开你,然后追出去?”
千树鄙视的看了过去,全然不顾啸成是不是看向他这边,“你又没对我做什么,别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是啊,只不过我在卫生间给你洗衣服的时候,他去了我房间,正好看见躺在我床上的光溜溜的你而已。”
千树怔了怔,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我不是亏大了??”
啸成意识模糊,低低地“嗯”了一声,就再没动静了。
下午三点左右,陆啸成醒过来,千树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摆了一张便条,歪歪扭扭地写着:“我去帝王了,看见宝宝的话我跟他解释一下。”
宝宝?哎,珤珤这个生僻的名字啊啸成抓过手机看了一眼,一排未接来电,却不是珤珤。
正当他烦躁地想把手机扔出去的时候,手机又开始振动了。按下接听键,一个冷静的女声传过来:“陆啸成,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啸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不是愤怒:“我去哪里没必要和你商量,更没必要迁就你。”
“我早和你说过,你不答应昨天过来就算了,一定要出现在附近吗?不让我脸面丢尽,你誓不罢休吗?”声音越来越激烈,之前的冷静看来也只是努力维持罢了。
陆啸成也有些控制不住火气:“席晚秋,我警告你,我答应你,不揭穿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陆啸成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抠出电池,把手机远远扔出去。
陆啸成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分手也可以搞得这么复杂。
半年前,和席晚秋的说分手的那天晚上,晚秋堵在了他家门口,咬牙切齿地说:“是你喜欢了男人,才跟我分手的,对不对?你是不是想我和别人说‘陆啸成是同性恋,所以我们分手了’?”
那时候,喜欢男人,对于陆啸成来说,自然是初识的珤珤随口乱说的一句话,严格说来,其实“初识”都算不上,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
于是席晚秋接着说道:“那么,你最好一直保持沉默,不要告诉任何人分手这件事。等我想好理由再说。听到没有!”
啸成只好点点头。现在想起来,总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
昨天是晚秋的生日,陆啸成是知道的,作为名义上还是她男朋友的自己,不去庆祝是说不过去的,可是,明明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更何况现在还有珤珤的存在。谁知道,会这么巧碰到她呢?
陆啸成明白:从一开始的不准说,不断说谎来掩饰事实,到刚刚气势汹汹的问罪,一切,不过是这个女人的自尊心。不愿别人知道自己和珤珤的关系,却也是现实,于是,只能不断地,不断地,配合,再配合。
陆啸成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把手机和电池捡了回来,装好,开机,然后仔细地看起来通话记录,希望在一堆席晚秋的号码中能看到珤珤的电话,也许是刚才看漏了也不一定。
突然看到从自己手机拨出的一个陌生号码,他皱着眉,想了想,应该是千树的号码吧,于是顺手存了起来。
来来回回翻了3遍记录,终于沮丧的确认,没有看漏,珤珤一整天都没有打来。
啸成觉得一阵无力,就势重新躺回沙发,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好像要把天花板盯出个洞来,其实双眼毫无焦距,珤珤像自己放养的小猫,总是认得家,可是从来不知道他去过哪里。
过了很久,手机亮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短信,显示来自白千树。
陆啸成愣了一下,打开——“宝宝和我们老板一起进了帝王”。帝王的老板?陆啸成想了想,好像是圈子里被称为“霜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