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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胭?”尹初珩对上苏胭的目光,目光深处是无法化解的哀愁伤痛,“是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么折磨我了?我愿意赎罪,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尹初珩,放开你的手!”洛临渊不知何时来了,就站在大堂的那副“月朗风清”的匾额下,俊逸潇洒的脸上含了几分怒气,目光放在了尹初珩的手上。
尹初珩转而看向洛临渊,眉头微皱,却是半分放手的意思也没有。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下去,二月天气,空气中还含着寒冬未褪的料峭冷意,苏胭回头看向洛临渊,却见着他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微微眯起,苏胭愣了愣,恍然想起之前在冷胭坊的一件事来。
记得有一次,冷胭坊新进了一批香料,她下楼查看,正好遇着新晋的陈侍郎带着他新纳的小妾来选购香粉。她向来不喜欢同这些做官的人打交道,正打算上楼,却被那陈侍郎拦住了去路。
“本官早听说这冷胭坊的苏姑娘是个美人,今日有缘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陈侍郎一双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苏姑娘终日待在这冷胭坊,不知有甚么意思?不如随了本官,也好享一享荣华富贵。”
他说着,便伸出手来要捉苏胭的手,苏胭强忍着恶心,退了一步,没想到她堂堂燕国公主有朝一日竟也会被如此低劣下作之人调戏,一时之间,心头已滚过百番滋味。
可那陈侍郎倒是有意思的很,见她退了一步,只道她是害羞,仍旧不屈不挠的凑了过来。
这时,洛临渊突然从天而降,挡在了苏胭面前,一伸手便扭断了那陈侍郎的腕骨,“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同本王抢女人,可知死字是如何写的?!”
洛临渊出自皇家,一张口便是一股势不可挡的皇家威严,直逼得那陈侍郎软了双腿,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惊恐的连个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口。
苏胭没想到洛临渊会出现的这样刚刚好,是故当洛临渊回头看向她时,她却是微微一愣。洛临渊那时便是同现在这般,一双眸子微微眯起,酝酿的却是滔天怒气。
第14章:偷听()
苏胭的心突然有些慌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那个陈侍郎的结局。不仅被抄了家产,免了官位,还被罚去了遥远的穷苦之地,一生不得再入北陵一步。
可没想到,今时今日再见洛临渊露出这样的神情,所面对的人却是尹初珩。
“放开!”苏胭挣了挣胳膊,却没有挣开,“尹初珩,你知道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尹初珩愣了愣,敛下的眉眼间一派黯然,接着手上的力道就是一松,苏胭挣出胳膊,连忙往后退去,拉开了与尹初珩之间的距离。
洛临渊从大堂的台阶上走下来,脸色虽然稍稍缓和了些,却仍是阴沉。他走到苏胭身前,目光在苏胭身上扫过,却是停在了她刚刚被尹初珩握住的胳膊上,“没事?”苏胭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着一张脸抬头对洛临渊微微一笑道,“没事。”
洛临渊愣了愣,良久才回身对尹初珩道,“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些什么吗?”
尹初珩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苏胭身上的温度,“微臣自然知道。”尹初珩抬起头,又恢复了原本淡然自若的模样,“微臣与阿胭是旧识,刚才只是在叙旧而已。”
“阿胭?旧识?叙旧?”洛临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怎么不知阿胭有尹左丞相这么个旧相识?左丞相莫不是再同本王说笑?”
尹初珩拢了拢袖子,“王爷若是不信,倒不如亲自问问,”他说着,目光转而望向苏胭,微微一笑道,“阿胭,你说是也不是?”
苏胭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低下头,巴掌大的小脸上血色尽褪。
洛临渊看着苏胭的反应,刚刚才平息一点的怒气又烧了起来,“尹初珩……”谁敢同他抢阿胭,谁便是他的敌人!
“临渊!”洛临渊还未有动作,苏胭便握住了他的手,洛临渊的身体僵了僵,看向他们相握的手,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天雷击中,一瞬间混沌一片。
饶是他这种风月老手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只觉得一颗心跳如擂鼓,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一般。
“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苏胭说着,抬眼看向尹初珩,却见他此刻也刚好瞧着自己,目光复杂。
“好!”洛临渊此刻哪还顾得上其它?全心全意惦记的不过是阿胭牵了他的手罢了。
尹初珩站在空荡荡的大堂前,听着微风掠过枝头低哑的呼声,突然觉得冷的厉害。
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默壅转身离去。
站在波光粼粼的漓江边,苏胭松开手,望着景色秀丽的漓江,转而对洛临渊惨淡一笑道,“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往事?我同尹初珩的往事。”
洛临渊正望着空下来的手发呆,突然听到苏胭的话,愣了一愣道,“你同他……”
“我同他确是旧识,但也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翻云寨
尹初妆坐在檀木交椅上,酝酿了好半晌,才强撑起笑同对面一脸不高兴的聂钰道,“你好啊小聂钰,我叫尹慎,以后我就是你的……”
“我知道!”聂钰撅着殷红的小嘴,高傲的睨着她道,“你不就是灼寒哥哥给我新找的的仆人嘛,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估计比上回那个还不耐玩。”
“啊?”尹初妆听得一头雾水,实在不能理解他口中的那个耐玩是个什么意思。
“还记得上回,灼寒哥哥给我找了个叫什么柳十七的仆人。”聂钰举起胖乎乎的小肉手学着大人的样子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尹初妆瞧他手抖得厉害,倒出来的水也大半洒在了桌子上,想着是不是那白瓷壶太重了些,正准备出手帮衬一把,就被聂钰的另一只小胖手拍了开去。
尹初妆没法,只好就这么冷眼旁观,只见聂钰的手抖啊抖,那水洒啊洒,就这么等了半天,聂钰才勉强喝到了水,又给了她一个傲娇的小眼神才接着道,“那个柳十七长的也是细皮嫩肉的,一张脸活像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
尹初妆想了想,一张脸是怎么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呢?难不成这还是个带恐怖色彩的故事?尹初妆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聂钰圆乎乎的脸皱了皱,硬是从一个光滑的糯米圆子变成了一个打皱的糯米圆子。
“到底是谁在听谁说话?要问问题请举手,别乱打岔!”
尹初妆彻底无语了,他这到底是跟谁学的,怎么说话跟个小老头似的?
就在她无语凝噎时,聂钰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他啊,不仅长的像个小白脸,人也是娇娇滴滴的,跟个女子似的。我就那么逗了他两回,谁知他就受不住了,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准备翻墙逃跑,结果掉进了我们翻云寨的陷阱,不明不白就死了。”
尹初妆:“……”
“我看你啊!”聂钰直起腰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几转。尹初妆想着他估计是要步入正题了,连忙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虚伪模样来。
“我看你这模样,比柳十七那小白脸还要美上三分,别是连三天都撑不上就一命呜呼了。”
尹初妆的脸色一瞬间就像打翻了的颜料盒,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窗外,景灼寒同裴醒两个趴在窗棂边,一边偷看着屋里的情况,一边讨论道,“灼寒,你说小寨主到底在跟尹慎说什么呢?”
“你不也在看?问我做什么?”景灼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怎么,没长眼睛?”
裴醒哽了哽,嘀咕道,“最近怎的老是堵我?我又没有招惹于你。”
景灼寒顿了顿,忽的便不声不响的沿着墙根挪走了,裴醒蹲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这是怎么了?他也没说什么呀。
冷不丁头顶便传来了尹初妆冰冷的声音,“要看便进来大大方方的看,何必学那些见不得人的,躲在窗下偷看?”
裴醒一惊,差点崴进身后的荷花塘,抬起头,果然看见尹初妆脸色不甚好看的盯着他瞧。裴醒吞了口口水,心里早就将景灼寒那混蛋千刀万剐了一番。可眼下只能抬起手,笑得僵硬,“哈,是尹兄啊,好巧好巧,你也是来赏荷的?”
尹初妆抬起眼皮瞧了眼连荷叶尖尖都还没冒出头的荷塘,淡淡道:“你们这儿倒真是块宝地,二月天便有荷赏了。”
裴醒脸上的笑便更僵了,只觉那风一吹就能裂开缝来。
就在尴尬时候,景灼寒淡定又有些佯装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尹兄,阿醒,你们也是来赏荷的?”
尹初妆掏了掏耳朵,又来了个不长眼的。
第15章:燕国旧事()
“我记得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苏胭微微叹了口气,望着漓江微光粼粼的湖面,目光倏忽变得遥远,“七年前,大靖尹氏功高震主,一夜之间,尹氏破灭,只剩下两个孩童,却被罚了流放千里之刑,前往燕王宫为奴,我就是在那时遇见尹初珩的……”
七年前,燕靖边境,樗阳谷
正值午下时分,烈日当空,空气干燥的仿佛能擦出火花来,可偏偏一丝风也没有,直逼得人从头到脚出了一身的汗。
只见在就快入谷的地方,两个威武的大汉正骑在白马上,而两匹白马后正绑着两个在缓缓行走的小孩。
“快点!快点!”呼呼的鞭声在空旷的平地上显得十分突兀,更夹杂着男人不耐的斥责声,“说来也真是倒霉,那么多人偏偏就找了我们来押送这两个罪奴之子。”那人说着目光恨恨的扫过绑在马后的尹初珩和尹初妆,啐了一口唾沫。
“好了,你都抱怨一路了。”另一个身形稍显瘦弱的男人接口道,“他们也只是两个小孩子罢了,这两个月来他们受的苦可我们俩个多。”
“我说奇万,这一路你怎么老为他们说话?”大汉皱了皱眉,似是颇为不满,不过转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张脸又舒展开来,“我听闻燕国国君苏離是出了名的凶残暴戾,当初为了燕国国君一位更是不惜弑父杀兄,也不知这两个罪奴,有没有机会活着熬到十五年刑满的那天。不过我们只需将他们安全送到燕王宫为奴便行了,至于以后他们是死是活,也与我们无关……”
“哥哥……”才十岁的尹初妆哑着嗓子对尹初珩道,“我好渴,我想喝水……”
尹初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尹初妆道,“你稍微等等,”他说完便扬声喊道,“喂,我妹妹渴了,快拿水来!”
“哟,”原先那个大汉勒住缰绳,回身看向尹初珩,“这都过了快两月时间了,你还没看清自己的身份呢,尹大少爷?”
“好了,”奇万翻身下马,从背囊了掏出水壶递给了尹初珩,“快喝吧。”
尹初珩接过水壶,连忙拧开壶盖递给了尹初妆,“初妆,快喝吧。”尹初妆刚接过水壶,可还没喝上一口,那水壶就被大汉打翻在地。
“喝什么喝,你个罪奴之子也配喝我们兄弟的水壶?想喝水就给我趴到地上舔去!”
尹初妆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尹初珩冲过来,将尹初妆挡在身后,呵斥道,“放肆!”
“放肆?”大汉嗤笑道,“你还当自己是什么相府大公子呢?你现在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罪奴,以后到了燕王宫也就是个伺候人的,现在倒在这儿跟我装起大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配不配!”
“你!”尹初珩的底气弱了弱,下一刻却挺起腰杆道,“按大靖律法……”
“我去你妈的律法!”大汉突然伸手拽过尹初珩的衣领,“现在是在燕国边境,别跟我扯什么大靖律法,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来管!”大汉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道,满是横肉的脸狰狞可怖,尹初珩小小的身子颤抖着,脸上显出惊恐的神色来。
“够了,邵伟!”奇万走上前,按住那邵伟的肩膀道,“只是两个孩子罢了,何必这样?”他说着,叹了口气,将尹初珩从地上拉了起来,对尹初珩道,“我曾经受过你父亲的照拂,因此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尹家蒙难,我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如今……”奇万说着拔出剑来,却是一把将绑住尹初妆和尹初珩的绳索斩断了,“既然燕国国君暴戾,你们便就此逃命去吧!”
“奇万!”邵伟吼道。
尹初珩愣在原地,尹初妆却像受了惊吓,始终啼哭不止。尹初珩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尹初妆身边,将尹初妆搂进了怀里,安抚般的摸了摸尹初妆的脑袋,尹初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尹初珩端端正正的朝奇万行了个礼,便牵过尹初妆的手准备离开,谁知下一刻一柄寒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