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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子,但到底不是吴明那样心狠手辣的毒妇,和包子吴之间还是有些感情,更是觉得吴明太过凶横,竟然打了退堂鼓……
这吴明与一般人不同,相好的要与他断绝关系,甚至给他银子让他离开吴家,可吴明竟然恨起包子吴全家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杀人。
他行事谨慎,手法熟练,遇到大事也不慌张,杀完人仍旧没有像其他凶手一样卷款携逃,反而从包子吴妻子那里拿了私房银子,包子吴本身的钱财却没动,就等着时日久了,他再带着银子天高任鸟飞……
可惜,他遇到了摸手骨看过往未来的神算贾大老爷,贾赦心里知道包子吴的凶器和那些沾了血迹的衣袍靴子在哪里。
凶器是一柄剑,但包子吴本身会用刀,为了隐藏过往,这才很久没练刀,反而杀人的时候,用了包子吴家里小儿子用的那柄粗剑,捅死了七个人,可见其心性残暴。
贾赦让人看好吴明,神秘的一笑,对顾庆志说道:“大人去包子吴家后院的水井底下,自然能打捞出杀人凶器。”
顾庆志认真地看着贾赦,很想问这是作何道理,贾赦是怎样知道的,这吴明刚刚什么话可没说,全案的情况贾赦也只是刚刚知道个表面。
贾赦摇头,并不想解释,闭目养神。
不过,他的二郎腿还是翘起,门口一直候着自家大老爷的两个小厮,自然在顾大人审案的时候,和屁民一样在围观。
那铜钱和扇子笑嘻嘻的,互相嘀咕着,这老爷神棍的属性又犯了,他们可是知道老爷摸骨厉害着呢,只要老爷想,谁的秘密也甭想保住。
家里的宝二爷身边得宠的袭人,还不是因为这个撵了出去……
铜钱和扇子心里都与有荣焉,可恨周围的人不明真相,倒让他们两人起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很是飘飘然。
顾庆志也顾不上歇晌,他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贾赦的那五成信任,还是派人去查探搜索那凶器,只是不知道这血衣在哪里。
顾庆志的疑问得了到贾赦的嘲笑,吴明此时低垂着头,可是羁押着的两个衙役,忽然都发现这吴明额头居然湿漉漉的,其他人可能犹自不信这空口白牙的荣国公推案,可两个衙役和顾大人一样,心里顿时信了这好似十分胸有成组的国公爷。
没半个时辰,顾庆志喝了两碗茶水后,终于有衙役奔跑回来,“大人!凶器发现!”
先跑回来的自然是报信的,后面一个衙役,手中托举着盛放着凶器的托盘,虽然脸上因为急促的脚步微微泛红,但眼睛里都闪着亢奋的亮光。
审案现场哗然!
大家顾不上知道是不是吴明杀人,反而视线都落在这荣国公身上,这国公爷神了,简直和大相国寺的那个活神仙一样,此时终于有人想起来了,这荣国公可是在集市上给人摸骨算命过啊,一摸一个准呢。
看来这不是传言啊!
顾庆志也兴奋的站起,亲眼看了凶器,剑是沾着水迹的,其上的血迹自然因为在水井中泡久了散开了,不过因为这不是一柄好剑,只是戏耍着玩的,其实包子吴家就是花钱也买不到上好的剑,所以这剑刃有两处微微卷口。
这是砍人颈骨留下的痕迹……
顾庆志摸着胡子,心里这个敞亮啊,不过有个问题,这怎么证明凶器是吴明投的啊?!
顾庆志忙请教悠哉的大老爷。
贾赦开始他的第二波提点:“这人杀人时沾血的衣裳,顾大人是不用找了,想必早就烧成灰灰了,我倒是这么一摸咳咳……是推断,我推断这疑犯吴明定然屋内藏匿着那包子吴妻子的金银首饰私房。”
“……去再搜。”顾庆志再次命人道,只是怨念问:“刚刚恩侯怎么没说呢。”后喘气不带这样迟的啊。
贾赦终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我给忘记了,不过,现在说了,也不晚,这吴明没有同伙。”
说到这里,贾赦又慢悠悠的补充道:“我想他藏匿赃物的地方,应该就在屋子里的转头下面,随便挖挖就能挖出来了。”
顾庆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贾赦一扬手,接着说道:“顾大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想问我怎么破案的是吧?”
顾庆志点头,眼睛瞟向那吴明,吴明见事情败露,刚刚他仍旧想死不承认,可当贾赦说道搜他屋子的时候,他死心了。
因为是临时起意杀人,又为了不惹嫌疑,他胆大包天,并没有把从包子吴媳妇那里弄来的钱财首饰给转移到外面,只是放在了屋内床前左侧倒数第七块转头下。
贾赦贡献完自己的力量,藐视地瞥了一眼这吴明,眼神笑眯眯的,可是就是有股子得意劲儿。
小样,老爷我会摸骨,敢看不起老爷我的聪明才智?!
我呸!
等着吃亏吧。
第四十二章()
吴明最终在证据之下,又在大理寺刑狱高手的拷问下,对犯案的事实供认不讳。
只不过包子吴家死了这么多人,虽然在他家做工的丫鬟仆役都想离开,或者另投雇主,但因为死人,之前的衙门和这大理寺,一直让差役围着这包子吴的家,所以大家吃水还是在用那院子里的井水。
吴明的杀人凶器藏匿在那里,连带着他们这么多人,天天喝着混合着死人血水的水啊。
只要一想到这个,包子吴家的奴婢和男仆就纷纷作呕,连午饭都吃不好,甚至有见到红色或者肉,就想吐的。
因为耽搁了功夫,下午当值的时间也推迟了半个时辰。
他走时还差点儿忘记了那扔在别人怀中的乌鞘剑,还是扇子急忙抢过来,抱在怀中替贾赦拿着。
中午的饭食已经凉了,贾赦也看不上这大理寺的午膳,直接带着两个小厮去了附近的酒楼,要了几个菜,又喝了一杯小酒。
不过,刚刚吃饱,饭后的茶水还没喝呢,大理寺的衙役就急急忙忙的找过来。
“什么?嫌犯吴明逃跑了?”贾赦惊讶。
这大理寺的大狱不说堪比天牢,但比什么县衙和府衙里的监狱可看得严格多了,怎么会没一天的功夫,这吴明就逃跑了?!
……
顾庆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吴明被带下去,他就去了后堂急急忙忙吃了饭食,连口茶水都没喝,就整理案宗,想着下午再审一审,尽快结案,把这案子处理完报告上去,却没想到牢里居然死了两个狱吏——
吴明居然会在暴起伤人,杀死两个衙役,连要是都没搜刮,匆忙就那么带着镣铐逃跑。
“哼,他是有些粗浅功夫的,倒是顾大人小瞧了这人。”贾赦讥讽,明明这吴明,他都说了,他可不是第一次杀人,从前也是累犯,凶恶蛮狠,只是长得好,看似没有危险性,让人戒备心下降,是个棘手的人物。
顾庆志很没脸面,若是让这等穷凶极恶之人逃掉,他这个乌纱帽恐怕都保不住了。
这和之前没抓到吴明可不同,底下的人失职,弄不好会连累他,要知道他也是有不少看他不顺眼的敌手的。
顾庆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面对贾赦的讥讽,他无话可说,贾赦说完看他这副模样,反而到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他了。
他心里微微也不怎么好受,毕竟他看着吴明也挺不顺眼的。
虽然老爷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但跟吴明一想必,老爷他简直善良到没天理了。
顾庆志眼神迷茫,抬眼看了贾赦,倒是贾赦身后的两个小厮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其中一个手里捧着剑。
他也没心思说贾赦上差事,居然还带小厮进来,其实这也算常事,偶尔有些家底的人,都带个顺手的小厮侍候着,但大夏朝真没人带两位啊。
只不过,顾庆志脑筋突然一灵活,他从那乌鞘剑想到贾赦的功夫,眼巴巴的望着贾赦,里面有着恳求:“荣国公神功盖世……这追犯人的事情……就……”
他磕磕巴巴,听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毕竟贾赦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人家可不是捕快之流。
顾庆志说完,随即就有些后悔,贾赦是武功厉害,还救驾过,但追捕犯人可不是那么容易,首先你要知道这人往哪里跑,要会追踪和判断,否则一个方向错误,就彻底追不上了。
这事还指望不上眼前这位能人了。
贾赦蹙眉,想到凶犯吴明的畏罪潜逃,他心里不怎么舒服。
这等忘恩负义,凶残成性之人,就应该杀之后快!
“拿剑来!”贾赦从铜钱手中接过剑,神情瞬间变得肃然虔诚起来,握了握剑柄,他转身就走。
只留下了一句话:“吴明,五日内,吾杀之!”
两个小厮忙跟过去,剩下的顾庆志望着贾赦的背影,心中感动。
以后谁再说贾赦的不是,他顾庆志就跟他拼命。
贾赦离开大理寺,铜钱和扇子都以为老爷会急忙去追犯人,却没想到老爷直接去了青楼。
艳春楼里,鸨母笑的牙龈都露出来,这荣国公好久没来了,一来就点了四个顶级头牌,今天又能挣下不少,不过这时间是不是“办事”太早些了。
沐浴斋戒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在通县去往关外的必经之路上,吴明骑着一头偷来的驽马,灰头土脸的僵直着身子。
——因为他前面有一人一马。
马上的人白衣胜雪,面容冷峻,连说话时勾起嘴角的弧度也是冷冷的。
贾赦道:“吴明。”
既不是质问,也不是没话找话说,他仿佛只是为了点名一下吴明的名字,今次而已。
吴明喉咙动弹了一下,眼睛仅仅盯着贾赦,注意力丝毫不敢分心。
“国公爷!您做您的国公,何必跟小人过不去呢?”
“拔刀!”贾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着挂在对方马匹上的一个长条弧度布包,冷声说道。
吴明左手牵着马缰绳,右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刀,只是他苦笑,他这刀是从农户那里偷来的柴刀,何况就是真的宝刀,他在包子吴隐藏身份的这几年,一直都未再练习过刀法了,岂能是武状元的荣国公的对手。
“拔刀!”贾赦重复道。
吴明额头冒着冷汗,但面对生死之关,他还是不打算放弃,何况他也只是听说这荣国公是武状元,又没亲眼看过荣国公的武功高低,他也未必能杀得了自己。
自己打不过,还可以逃……
不过,吴明看了看自己的驽马,有瞧着对方的宝马,想着如果待会儿重伤对方一下,抢了对方的马匹,这样这国公爷就不能追上自己了。
当吴明拔刀,贾赦的剑只是拿在手里,并未出鞘。
贾赦斋戒三天,只追踪了这吴明一天,到底这人掩饰行踪在贾赦的眼里其实并不高明,他等着对方出手,然后寒光一闪,两人交手——
几个回合,贾赦微微挑高眉毛,神色略显兴奋,这人比在江南的刺客厉害,竟是一手好刀法。
怪不得能逃出大理寺,可惜是无德之人,该杀!
吴明心下骇然,可对方的剑越来越难招架,七招过后,贾赦已经对吴明的刀法不感兴趣了,他刺出最后一剑……
然后,吹了吹剑尖上的血花,眼神露出一丝愉悦,可惜滞缓了一下,因为他感觉下腹突兀的见了这血红色,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贾赦用白帕擦拭了剑,入了剑鞘,也不去看着吴明的尸首,他早就给那些捕快留了讯息,自然有人来领着尸身。
闭目了片刻,压抑下身躯的不适感觉,贾赦的神情终于回归冷冽,策马回京了。
等回到了荣国府,沐浴完毕,头发微微湿润,贾赦开始抚琴静心。
大房的院子里的琴声让小厮和丫鬟们驻足,邢夫人隔着院墙也追着迷的听着,然后跟着王善保家的叹道:“老爷越来越风雅了,竟显得我……”叹息一声,邢夫人知道自己小门小户,也就是识字认账,做不了那知音和□□添香之事。
万幸老爷的姨娘中,她们比自己还不如。
邢夫人笑了笑,只是想到老爷从江南带回来的那寡妇和拖油瓶,她忽然掩去了笑容。
她问:“你说……那刘寡妇她……老爷是打算作何安排?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发善心了?”
邢夫人是不信的,老爷这人可从不是什么好人,一直以来喜新厌旧,声色犬马,那刘寡妇如此美貌,听说还会些诗词文章,连那带回来的拖油瓶小子的功课都比琮儿强上许多……
王善保家的眼珠转了转,还是尽心地安慰自家太太:“太太何必担心,不过是个寡妇,就是老爷相中了,也不过是个玩意儿,上不得台面呢。”
邢夫人听后觉得有理,点点头道:“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