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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头了”宁樱仔细回忆,“可是看不清楚脸,还是不知道是谁。”
“这样啊。没关系,不用烦恼了,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试验一下你的状态。”医生戏谑道:“效果还不错,接下来的治疗都会在这间‘黑诊所’进行,没意见吧?”
“咳!”宁樱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宁樱惊讶地看着他:“结束了?”
“不然呢?”医生抬起手腕,手表对着宁樱,“再不出去,你老公要破门而入了。”
指针停在16:00,她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明明梦境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宁樱惊奇地瞪大了眼。
“神奇吧?哈哈,快走吧,今天到点了要下班了。出门左转一直走,尽头右转,不送,拜拜。”医生得意地挥挥手,将宁樱推出了花房。
前院,卓沛宸等得心焦,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不知道宁樱状态如何。
“哒、哒、哒。”远远的有脚步声床来,卓沛宸立即起身大步迎过去,转过弯正撞上宁樱。
“安安,怎么样?”
宁樱眨了眨眼,偏着脑袋回答:“不知道,没什么感觉,不过他成功把我催眠了。”
听到她的说法,卓沛宸关切地问:“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我们回去吧。”
离开诊所后,宁樱一直表现得很轻松,甚至算得上明媚,直到打给冷娉袅的电话再一次被拒接。手机屏幕明明灭灭,荧蓝的光线照在她脸上闪闪烁烁,宁樱僵坐在那里许久,才重新拨号再次打过去,一遍遍打过去手机没电后,她平静地把手机拿去充电,躺下睡觉。
整个过程,卓沛宸一直默默看着,她看上去比前几天好多了,他不禁放心了一些,忽略了心底潜藏的不安。
夜里,宁樱哭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在睡梦中轻声抽泣。卓沛宸心疼地拥着她,亲吻着她唇角唤着她小名低声安抚。
第二天的心理治疗开始之前,医生问她:“你老公说你昨天没有摔手机?”
宁樱白了他一眼。
“嗯,说明我的行医执照不是假的。你昨晚做梦哭了?梦到什么了?”
宁樱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没有印象。”
“那算了,我们今天”
当天的疗程结束,宁樱不自知地重复了前一天的过程,打电话,睡觉,在梦中哭,一连几天,她都是这个样子。
医生很无奈,明明可以催眠她,却总是不能算十分成功,因为她的梦都是不完整的,梦里的人始终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而她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了,催眠越来困难,她情绪越来越差,晚上有时会从梦中惊醒,一不留神就会看到她拿着手机拨电话,机械地重复拨打一个永远关机的号码。
冷娉袅昏迷的第十四天,医生告诉卓沛宸:“消息称冷上校有苏醒的迹象,最迟明天,她就会醒过来了。”
卓沛宸眼神一亮:“那”
“哈!”医生莫名地笑了,“别高兴的太早。”
卓沛宸登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浑身发冷却又不明所以。
医生眼神悲悯,叹了一口气道:“但愿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会吓到你,希望你能耐心地听完。我这次是为你老婆专程赶过来的,那天小旁说了要求后,本来定的是另一个人,但是我提早结束了任务临时决定过来,不过不用担心我的专业水准,除了冷上校,我绝对是最好选择,没有之一”
送走医生,卓沛宸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耳边医生说过的话还在回响着。
“我早就听说过宁樱,在你家里与她相处的几天里,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是我的结论是她没有抑郁症。”
“你说她几年前的症状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即使冷上校专业水准高,即使你老婆再怎么信任她,在抑郁症发病的时候都不会主动求助的,即使求助了也不可能只听到对方的声音就瞬间安静下来,更遑论孤独一人靠着手机莫名其妙的熬过了抑郁症。就算这些都归结为奇迹,那么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能够让我确切的给出答案了:她没有抑郁症。”
“这个小诊所是冷上校的,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她完成的,包括后花园。这种带花园的小院,京城冷家有一栋一模一样的,从装潢设计到摆件装饰都分毫不差,而首都大学有一处属于冷上校的私人花园,与后院别无二致”
“我每次对她进行催眠她都会做梦,梦里的环境都是这座小院,梦里的人她永远看不清。她完全不记得有关小院的一切,像是有一段记忆被谁封印了。我这几天一直尝试让她记起来,但是失败了。”
“你说她夜里做梦会哭得很伤痛,早上醒来又从不记得,大抵是有人不想让她记得梦里的景象。她每次剧烈的情绪变化背后都有冷上校的身影,而现在,她因为打不通冷上校的电话快要把自己逼疯了,可她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只会打这个电话,像是某种暗示。”
医生说了很多,他说得每一句话卓沛宸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尤其是最后那几个问句:“你不觉得冷上校站在诊所里的景象和谐美好得不可思议吗?你不觉得小楼的布置很适合路痴吗?尝试过那里的卧室和厨房,你不觉得它像,爱的小窝吗?”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可能,细思极恐。卓沛宸强行抑制住自己的猜测,不愿承认到那个呼之欲出答案,心脏狠狠地收缩着发出阵阵悲鸣。
夜里,宁樱再一次哭着惊醒,对卓沛宸的安慰视若不见,她痛苦地揪着胸口,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让她惶恐不安。宁樱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继续打电话,每次被自动挂断梦中的景象都会清晰一分,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卓沛宸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坐在她身边陪着她无意义地自我折磨,直到天明。宁樱终于累得睡着了,卓沛宸起床准备早餐。
他刚下楼,宁樱就再一次惊醒了。
冷水从头顶冲刷而下,彻底盖住了那种骨子里冒冷汗的感觉,宁樱这才好受些了。擦干身体,换衣,上妆,揽镜自照,自我感觉还不错,算得上是美人一个,宁樱满意地笑了。推门出去,路过鱼缸的时候平平抬手,轻轻松开了手指。
“扑通!”手机沉入了水底,屏幕暗掉,几个气泡摇摇晃晃地浮出水面破裂开来。
宁樱静静注视它良久,终于转身离去,不回头,不迟疑。
平稳地踩着台阶一级级向上,眼前尽是冷娉袅厌弃的指责:“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你永远这么麻烦!你让我清净一会儿行不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抑郁症,精神病,疯子!你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我有我的生活,与谁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指手画脚的,这不是你该管的!你管好自己不要再折腾我就够了”
之前记不起的梦境竟然清晰起来,梦里,冷娉袅落下一行清泪,掐着她脖子痛苦地说:“宁樱,死了就解脱了去死吧,你我去死吧”
宁樱推开玻璃门,翻越围栏,仰头望着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出了阴云什么都没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没有光亮。
娉袅此刻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与旁伯文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是不是厌倦了她无止尽的麻烦事,再也不想接她的电话才一直关机?避而不见的厌烦
若是连娉袅都开始厌烦她,她还有苟延残喘在这世间挣扎的必要吗?
你再也不要出现!抑郁症!精神病!疯子!你没有活着的意义!你为什么还活着?
宁樱怔怔地问自己:“是啊,我为什么还活着?”
军区医院监护室,沉睡了半个月的人依然没有醒来,医生给出的报告是:她外伤已经痊愈,不醒是因为她不愿意醒,倒不是在逃避什么事,而是精神疲惫、严重透支,她这是用睡眠进行自我修复,不久就会醒来的。
倏尔,放在床边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萧惑和旁伯文一齐大叫出声:“妈妈/袅袅手指动了!医生——她要醒了,医生!”
一堆白大褂涌进病房:“醒了?终于醒了吗?”
冷娉袅睁开双眼,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再等等,身体醒了意识还没有清醒,不要动她,再等等。”
一抹冷光划过眼眸,冷娉袅真正醒了过来,恢复了意识。
心电监护仪前的医生突然吼道:“心跳不对!100、150、180,心率过快,准备”
冷娉袅已经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是受伤昏迷,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有种异常心慌的感觉,心慌到发抖
怎么回事?她的心跳明明是专业训练出来的,应该像心脏起搏器一样标准!怎么会这么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章 自杀 救援()
旁伯文凑过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看得到吗?这是几?”
旁伯文?冷娉袅骤然想到了宁樱:“我手机呢?黑色按键的那个。”
旁伯文涎着脸问:“认识我是谁”
“手机!”冷娉袅挥开众人怒道:“拿过来!”
萧惑连忙把手机递过去:“妈妈,关机了。花姐姐曾给你打过电话,大叔接的,怕她担心,就关机了。”
“上校,身体检查”
“滚!”冷娉袅眼中煞气凝聚,慑退了众人。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不用看就知道是宁樱打过来的——这个手机号只给了她,也只拨过她的号码。
打过去,关机。冷娉袅将手机连接在电脑上,手指飞速在键盘上跳动,眨眼间一个红点出现在平面图上,接着生成三维立体图,红点变成人的形状,平面变成了线条交错的建筑结构。
旁伯文在一旁看着:“好眼熟,这是老卓家的别墅!我靠!你这是什么意思?红人是谁?”
冷娉袅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她站的是什么位置?”
旁伯文在脑中努力将三维线条转换成现实画面:“嗯——是三楼楼顶吧,天台游泳池。”
冷娉袅陡然喝道:“打电话给卓沛宸!快!”
猛然想起他家的抑郁症患者,旁伯文不敢再耽搁。“去楼顶!马上!你老婆在楼顶!”
旁边,冷娉袅迅速对着手机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现在,到卓家准备救援,她可能跳楼,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绝对不能让她出意外!”
挂断电话,三人不顾医生反对强行出院,赶往卓家,一路上车飚得几乎飞起来。
另一边,卓沛宸扔掉手里的餐盘就往楼上飞奔而去,只是准备早饭这么短的时间,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卓沛宸冲上楼顶,抬眼就看见宁樱飘飘荡荡地站在阳台外。感觉到他靠近,宁樱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抬头看天。这一眼的漠然死寂刺得卓沛宸一个抽搐,几乎痛得伛偻了脊背。
就算她没有拒绝,卓沛宸也不敢贸然靠近,生生止住步子停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安安”
“嗯。”宁樱应了一声,脚尖点着阳台边缘,一手抓着栏杆,后背凌空,麻木地微笑着说:“我想去死了。”
卓沛宸颤声问道:“为什么?不要我和小麒了吗?”
听到他提起儿子,宁樱表情有一刹那的波动,而后又僵死成一片,讷讷地重复着:“她让我去死,我就去死好了。”
“谁?安安,谁?”
宁樱紧闭着唇不愿意说出口。
卓沛宸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安安,我可以过去吗?”
宁樱点头:“可以。但是阿宸,你拦不住我的。”
“我不拦你。”卓沛宸温和地笑了,上前两步翻过围栏握住她的手,疼惜地亲吻她的手背,仿若宣誓道:“我只是,想要陪着你,舍不得再让你孤单一个人。”
宁樱偏头瞅着他:“你也不想活了吗?”
卓沛宸洒然一笑:“想,但是更想陪着你。”
宁樱转了一下脑袋,忽然说:“她说你蠢。”
“安安,谁?”
“她啊。”宁樱松开抓着栏杆的手指向一边,脚尖的面积无法承受她的重量,她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
卓沛宸瞬间收紧了手,阻止她的下落,额头绷起条条青筋,仍然笑着问:“她是谁?”
宁樱吊在他手中,仰着脸说:“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会陪我聊天,这几天她不见了我还以为她走了,我今天第一次看见她,她不让我看她的脸。”
“是她让你去死吗?”
“不是的。”宁樱摇头,“她听说我要去死,就站在旁边看着我,说等着我给她腾身体。”
卓沛宸觉得她精神错乱了,耐心地陪她聊天拖延时间:“她要你的身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