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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不想等吃等喝,她早就怀念这种田园体验了,祈府里土地虽多,可是祈老爷子瞧不起农民,所以那些土地宁愿用来装饰成假山、竹林,也不用于划出小菜园子来种瓜果蔬菜。
于是,清漪名义上是参观这个五脏俱全的宅院,实际上则也会凑凑热闹地动动手、丰衣足食,见到种植茂盛的果园,齐连琛也不避讳众人目光,瞧见长得水灵的梨子、桃子,会直接顺手摘下,在水里洗一洗,直接在衣袍上擦擦,喂到清漪的嘴边。
瞧见的人都吃吃地笑,清漪有些赧然,她陡然想起,之前齐连琛是把十七的鼻涕也往那衣袍上抹过,不知道有没有沾到她面前的水果上,想到这,她又不由扑哧笑了,这才是乐趣,不是吗?抛开了羞涩,她张开嘴,咬了一口……
……
这一天,她过得很开心。
从来没有像今日笑得这么多,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心无压力。
她能够理解为什么齐连琛宁愿以嗜赌为名义,来掩饰他不愿回府的举动,在这样淳朴的院落里,确实能让人忘却富贵、远离争斗、避开纠纷。
此时,清漪人坐在马车上,手里则握着临走时十五丫亲手做的小香囊,那香囊制作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但是出自一个年仅八岁丫头的手里,已是难得,最让人珍惜的,则是那丫头的一番心意。
清漪看得出,虽然她刚入那大院时,还是有几个孩子对她心存芥蒂的,可是吃了一顿饭,玩了一天之后,那些人已经全然接受了她这个“大嫂”。怎么说,她也是齐连琛带来的非本院中的第一个女人。——这个问题,自然是清漪趁着吃饭,悄悄问十五丫而得知的。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此时的时间尚早,距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齐连琛有意拖延回府时间,故而在一个分叉路口,选择了去闹市,而不是回府的方向。
清漪鲜少出门,但也瞧出这不是来时的路,她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前面传来争吵骚乱声。
不凑热闹,向来是清漪的一个习惯,所以,再吵再闹她也不会眨下眼睛,可是,坐在她对面的齐连琛却蹙了眉,犹豫半响,才撩开了车帘,对着驾车的常喜道,“停车,我们下去看看。”
刚说完,他就自己跳下了马车,却阻止清漪下来,只说道,“为夫去看看,很快回来,你就坐在这里。”
355。第355章 第356()
清漪点点头,确实,她现在是女装打扮,抛头露面是不合适,本来安安分分地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可外面的争吵声越发近了,她甚至是依稀听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她睁开了眼睛,只一会,便想起那声音是谁的。——齐连黎黎?
呵,世界真小。
清漪不由自己也撩开了车帘的一点缝隙,顺着那缝隙往外瞧,就见马车此时正停在一处酒楼前,有几个男子在那里争吵,齐连黎黎果然就在其中,他大概是试图扯开两个正在争执的年轻男人,而那两个男人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兄弟之类,更可疑的是,在酒楼的门口站着围观的,竟然还有齐老爷和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长须男人!
怪不得齐连琛要过去,原来都是一家人在那杵着,只是不知道他过去是为了打招呼,还是帮着劝架。
而清漪瞧向齐连琛的身影,却发现他竟然两者都不是,而是把劝架的齐连黎黎给拉开了,在后者的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接着,齐连黎黎也开始旁观。
清漪堪堪称奇,终于,那个五十岁左右的长须男人呵斥了一声,“平瑞,你做了错事,还好意思跟你弟弟打架?快滚来给你岳父道歉!”
那个叫平瑞的,大概就是齐家三小姐的相公了,而那个长须男人,不用说,一定是传说中薛家的大当家了!
就见那薛平瑞一把推开了和自己扭打的自家弟弟,青着一张脸不认输,“道歉什么?他把我老婆藏起来,这也算了,那个贱女人一无是处,不回来正好!可是,他有把我当做女婿么?不就是求他帮忙弄个金店的经营权,我又不是让他把那金店送给我,瞧他那小气的,我就是把那金店的金厂给砸了,怎么着?又没偷没抢,我就是出口闷气而已!”
“哥,你真过分!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咱们和齐家世代交好,你……你怎么可以去砸齐家的厂子!”那个薛家的三公子一脸义愤填膺。
齐老爷始终冷眼旁观,等着人家薛家两个公子内部相斗到鼻青脸肿了,他才出来打圆场,“薛兄,算了,也没什么损失,我不过就是好奇,齐家的防护系统,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破了。既然真是平瑞做的,那我就放心了,毕竟咱们两家不分彼此,这个事,就这么算了。——至于那‘琛六福’的经营权,那个店的正主不是我,所以,我做不了主,老哥哥,你还要体谅啊,要不,让平瑞去试着经营齐家金饰的三分店试试?”
齐老爷会说出这话,自然是料定薛家老爷会婉言拒绝的,若不是知道薛老爷压根就瞧不上平瑞那个庶子,他当初也不会那么坚决地拒了薛平瑞的要求。
果不其然,齐老爷话音刚落,薛老爷便接口道,“老弟,别理那畜生,他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来,还不知反省。——滚回你娘那里去,好好给我收收你的性子,再要犯错,我直接将你赶出府去!”
薛老爷的话并不只是场面上说说,他心里的确对薛平瑞这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极其不喜。
虽然人家外在都传,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齐家有个祈三少,薛家有个薛二少,看起来二人是被人相提并论,可薛老爷知道,自己那个庶子根本没法跟齐家那个嫡子比,不说别的,就说女人一事,薛二少不知搞大了多少民间少女的肚子,为了这个,薛老爷没少贴钱,那祈三少是好赌,可人家只是好赌一样,却不嫖啊,薛二少可好,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最让人无从忍受的,是那张说话不讨喜的烂嘴。
加上薛老爷的大儿子和三儿子都极为出息,所以,薛老爷更是对这个二儿子视若无物,哪怕哪天这个二儿子酒后被人打死,他估计都没什么感觉。
今天,齐老爷本就怀疑是薛二公子挑了“琛六福”的金厂,因为齐薛两家世交,当初那金厂的防护系统也是两家祖上同时请人设计的,可见两家的关系非比一般,而薛家大、三两个公子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算来算去,只有那个想要“琛六福”经营权而未遂的薛二少了!
看在是朋友的儿子犯事,那人犯又是自己的女婿,齐老爷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准备大家聚在一起喝喝茶、吃杯酒,息事调停一番,一来表示自己大方,二来也让薛老爷知道,薛家又欠了齐家一份人情。
本来吃的好好的,可是碰巧齐连黎黎和薛三公子也来了这家酒馆,薛三公子进门正好看见自家二哥和自己的爹嚷嚷,这薛三公子曾经有个很喜欢的小戏子,后来被薛二公子给搞大肚子,上吊自杀,两个兄弟本就有些宿仇,如今薛三公子正好以为自己亲爹护驾为由,和薛二公子挑起争执,三吵两骂的,二人就打起来了。
清漪和齐连琛的马车赶到时,正是打得不可开交的场景。
至于齐连琛为什么下马车,一来,齐老爷站在那里,显然是看见了驾车座上的常喜和柳儿,如果他和清漪都不下去招呼,实在是不孝之举,清漪女装不便,他只好代为请安;二来,齐连黎黎也在现场,那堂公子也是知道常喜和柳儿的,既然看见了驾车的人,自然也能猜出车内的主子都有谁,且不说别的,光算上自己和齐连黎黎的交情,齐连琛也必须下去见一面。
薛家两个公子消停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齐连黎黎本和薛三公子一道,自然也要跟着薛三公子一起走,从他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和齐老爷碰面,如今,算是第一次碰头。
齐老爷笑眯眯地看着齐连黎黎,“连黎,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回府呢?你那杏园一直有人打扫着,干净着呢。”
齐连黎黎鞠了一躬,“伯父,小侄才回来没两天,因为和祥瑞有约,要去近郊的一处庄园看看,顺便帮他购置一块地皮,故而没有来得及回府,等这个事情敲定了,小侄便回去,然后再去拜祭老太爷。”
齐老爷点点头,对于他回不回来,根本不介意,甚至是希望他压根就不要回来的。扭头瞧见齐连琛站在齐连黎黎的身后,便沉下脸,扫了眼不远处常喜和柳儿守着的马车,脑中一转,以为齐连琛是跟着清漪去“琛六福”视察,这才又缓了缓脸色,“连琛,这几日别疯玩到那么晚,多回去陪陪你娘,她的心疼病又犯了。”
齐连琛谦恭,“是,爹。——没别的事,孩儿先回了。”
“嗯,去吧。”齐老爷打发了儿子和侄子,继续与薛老爷笑着进了酒馆,继续谈论生意之事了。
再说,齐连琛露了脸之后,便准备溜之大吉,才刚抬腿,就听见齐连黎黎在后面叫住他,“三弟,慢走。”
齐连琛心知这一茬躲不过,也没打算躲,慢吞吞回了头,“堂哥,怎么,薛三哥不是和你有约吗?他已走了,你不跟着一起吗?”
齐连黎黎扫了眼常喜牵着的马车,笑道,“他今日有家事,我不好叨扰,便约他下次了。——对了,三弟,那边常喜牵着的马车上……”
齐连琛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可不知为什么,当话到了嘴边的时候,才惊觉是那么难以启齿,他甚至都想直接扯谎,说那里面没有坐着任何人!
这场三角恋,早晚要面对,齐连琛只能顺水推舟地说,“可巧,小……她就在上面,本来约堂哥和她明天相见的,既然今天碰上了,那干脆把明日之约移到今日吧,堂哥,你看可好?”言外之意,次数还是一次,别想多赚一次。
齐连黎黎从猜出清漪在车上后,心里就没平静过,哪里还顾得上细想齐连琛的话外音,他自然是巴不得地点点头,“好,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我。”
齐连琛莞尔,“我去跟她说说,不如,就约在观音庙对街的那个饭馆吧。”
齐连黎黎本以为齐连琛会直接邀他上马车的,但一想,清漪失忆了,并不记得他,贸然上车,未免尴尬,齐连琛那么安排,也是妥当,便没有任何异议地应道,“就这样,我先去定一雅间。”说完,便先行离去。
齐连琛目送齐连黎黎远去了,这才返回马车,才撩开车帘,清漪便目光清浅地看向他道,“是不是……明天和黎堂哥的相约,提前了?”
齐连琛一怔,继而竟有些愧疚,“你怎么知道?”
清漪轻哼了声,而后将头扭向一边,她本来只是随便猜猜,但是他回答的那句话,却把自己的猜测给定死了。
她没有回头,闷闷地又问了句,“今儿见了,明天呢?明天见过之后,下次呢?”
齐连琛坐在了她的身侧,伸手覆上了她的小手,却被她挣开了,他被甩开的手一僵,但是很快地,像是突然间顿悟了什么似的,轻声道,“清儿,其实,你不想见他的,是吗?”
清漪回头,瞪了他一眼,“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你让我去见他干嘛?还有,在你问问题之前,请先回答了我的问题。”
面对女人的瞪视,齐连琛不仅不急,反而露齿一抹欣慰的微笑,他伸出手臂,搭上了她的肩头,女人意思意思地挣了挣,终究放弃,任由他的手臂将自己圈住。
“没有下一次了,就这一次,我们之前说好的,就这一次,你也答应了见一面的,不是吗?别气,为夫没想过要将你拱手让人,其实……你自己也不想离开我的,对不对?”
清漪闻言,又好笑又可气,“你……你脸皮真厚!”
齐连琛笑笑,“是,为夫厚颜无耻,我都承认,只不过,有些事,我心底并不想说,可是,如果不说出来,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我承诺对你坦诚,我就要做到,同样的,为夫也对堂哥有过承诺……,为夫不想瞒你,你出嫁前,堂哥绝望之下离家出走,那时,为夫承诺他,会为他守着你半年,让你们的感情沉淀、淡忘,在他回来之前,我绝不趁虚而入……,其实,我已经失信了,就在一次又一次地……情不自禁的时候。”
说着,他又要压下头来,清漪头一偏,然后用手掌将他的脸推向一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可真是够……够讲兄弟义气的!”
连妻子都能替别人守着!
不过,那时的他,估计是认定了自己不会喜欢上堂哥中意的女人的吧。那时是那时,那么此时呢?他说不情不自禁,他说不想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