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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贤妃昨日掌刮贱妾,且要将贱妾的妹妹从‘泌心宫’中调出,赶出宫廷,逼迫她嫁给一个叫花子,且还发话让我们姐妹二人不得好死”|
青容倒吸了一口气,却神色冷静的道:“花美人说这话可有证据?身为后宫嫔妃,可知诬陷正妃是犯杖刑,可要拉到‘杖刑局’打板子的”
“住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淑妃突然喝道,而后拧眉道:“你只是贤妃陪嫁进宫的一个小丫头,现在竟然敢在太后面前威胁皇上的四品美人,更何况这个美人乃是太后钦点,你眼中可还有主奴之分?来人,将这个丫头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以示我后宫律法”
淑妃的话音一落,守在‘坤宁宫’殿前的两名侍卫便走进大殿,将惊恐万状的青容擒住,刚想往外拖去,却又听欧阳红玉低道:“慢着”,|*
而后转首望向太后,低首道:“太后容禀,臣妾数日之前查到了关于那几名宫外死尸的一些证据,也正好与贤妃娘娘有关,不如先将这个奴婢关押,等臣妾手上的这事水落石初之时一并发落”
太后的眉宇一动,发束上的金钗玉坠伶仃作响,疑惑道:“子辰是说,贤妃还与前段时日里那桩‘井投尸案’也有关联?”
欧阳红玉抿唇一笑,低柔道:“正是,因而臣妾恳请太后莫要打草惊蛇,若是只是将这个奴婢打了一顿之后,放回‘思暮宫’,只怕夜长梦多”,而后转首望向一旁的青兰,冷声道:
“青兰,去将本宫的锦盒取来”
青兰福身道:“奴婢遵命…”,而后踩着碎步匆匆奔向殿外,向‘重阳宫’的方向跑去
宫殿内,淑妃已有些隐怒的瞥了欧阳红玉几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欧阳红玉早已找到证据,却一直都未曾在她面前提过,如今事到如此才将证据拿出,于是脸色略白的道:“昭仪妹妹不亏为皇上心尖上的人物,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且还能藏了这么多天,倘若不是今日花美人前来喊冤,不知妹妹还要藏几日啊?”,说着,将头扭向一旁,有些嫉妒的咬紧牙关。
欧阳红玉挑眉一笑,却是温婉道:“淑妃姐姐说哪里的话,臣妾之所以一直隐忍不说,只是还没找到确实的证据,若是冒昧告之娘娘您,怕是此事已行闹得沸沸扬扬了”
“你”淑妃猛的站起身,胸膛起伏,刚想说什么,却听太后怒斥道:“好了,像什么话,如今后宫已经够乱了,你们还在争什么”
淑妃立刻禁声,而欧阳红玉的面色也有些泛红,就在气氛僵硬尴尬之时突闻殿外一声尖锐的唱音:“皇上驾到——”
众人皆是一惊,淑妃、欧阳昭仪以及花美人忙站起身,匆匆的走下石阶,跪拜在地,在那抹明黄色踏进大殿之时,齐身叩首道:“臣妾、贱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昊轩站在大殿中央,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个女人,走向欧阳红玉勾身将她扶起,低沉道:“朕听说子辰找到了‘井投尸案’的线索,可有此事?”
欧阳红玉起身,心头却一阵泛凉,她低首望着帝王的龙靴,而后才抿唇道:“回皇上的话,臣妾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却事关贤妃,因而…等会请皇上过目”
御昊轩点首,而后道了一声平身之后,便走向太后,低首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原本紧拧眉宇的眼中缓和,她起身走向石阶,握住帝王的手,乐呵呵的道:“皇上多礼了,近些日子,雪儿的身子可还好?皇上可要多注意雪儿的饮食啊,哀家听侍女说,雪儿吃得不多,补药也要萧童那丫头逼着才肯喝,你瞧瞧这脾气,简直跟个孩儿一样”,说着,太后的脸色露出疼宠的神色。
御昊轩低沉一笑,安抚太后道:“母后放心,德妃虽然有时调皮,但却也十分乖巧,太医开得那些药极苦,她有抗拒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为了皇儿,也都喝下了”
太后听闻帝王的话,心头更是欣慰,慈爱面容露出,道:“甚好…甚好”
太后反差的情绪以及帝王宠溺的话语,让站在大殿中央的几名女子不禁心头泛酸,个个低首,与手紧楸丝帕,娇容失色,特别是欧阳红玉,她听了皇上与太后的对话,只觉胃中一阵泛苦,却只能若无其事的吞咽下去,思及那日皇上驾临‘重阳宫’的事,心里更是纠结。
那日帝王匆匆驾到,她欢天喜地的在殿前迎接,却不想帝王却一脸心不在焉,剑眉紧拢,下了三盘棋,。盘盘皆输,之后便道了一声早些休息匆匆而去,甚至连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
心头更显苦涩,欧阳红玉轻咬下唇,却闻太后恢复之前的严肃,道:皇上,这个贤妃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昨日竟在‘琼香宫’中攉掌花美人,还威胁花美人要将其妹轰出宫廷,赐嫁市井乞丐,今日哀家召见她来与花美人对质,她竟派了一个奴婢过来”
御昊轩扶着太后入坐太妃椅,剑眉一动,似有些不可思意的道:“母后此言当真?”,说着,冷清幽深的眸瞥了一眼花美人垂看地面的面容,半依在椅上,神色带着几分懒散。||
花美人的头低垂着,连动都不敢动,而欧阳红玉与暮慈也并未打算为她说话,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直到青兰气喘呼呼的从殿外跑进之时才得以缓和。
青兰手执锦盒,提裙走进大殿,在见到阶台上那一抹明黄之时先是一怔,而后慌忙下跪,心头鼓动,音带颤抖的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后抬首有些慌张的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昭仪,将锦盒递上,低声道:“娘娘要的东西,奴婢拿来了”
欧阳红玉伸手接过,玉手拨开了盒子上的铜锁,有些不自然的打开,而后碎步向前,递到皇帝与太后的身前,抿了抿唇,轻道:“太后、皇上,这就是臣妾在‘思暮宫’附近找到了东西,据臣妾拼凑,这乃是嫔妃所持的‘圣祖家训’内的破碎纸屑”
第499章 第499()
太后惊讶的望着那个红木黄稠锦盒,望向皇帝,迟疑的道:“这…这莫非是德妃所丢的那本祖训?”
欧阳红玉微微点首,而后抬首望向帝王的神色,但帝王却只是瞥了那几片纸屑,面容依旧懒散,似同波澜不惊一般,让欧阳红玉的心不免紧了一下,赶忙又道:“皇上、太后,臣妾追查之时,发现这些纸屑最后一张正好洒落‘思暮宫’的大殿门口,因而臣妾断定,此事必与贤妃娘娘有干系”||
淑妃与花美人震惊的望着欧阳红玉的锦盒,虽然她们也曾听闻德妃夜半遇刺之事是贤妃买凶所为,却不想此事竟是真的,一时之间竟难以接受,二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而太后则是睁大了眼,心头如同有一股怒气囤积一般,压抑得喘不过起来,她激动的道:“这个贤妃竟大逆不道如此地步,枉顾哀家以前那样疼宠她,本以为她贤良淑德,却不想暗地里做出如此败坏皇室门风之事,皇上,这次您可不能袒护贤妃,哀家必须处置她”
众人屏息,双眸刷刷的齐望向帝王,但帝王却只是望向太后,刀斧雕刻一般的俊美侧面带着几分清冷,而后向太后点了点首,道:朕已将后宫执法大权交给淑妃与子辰,那么就依太后的意思吧”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后望向欧阳红玉道:“子辰,你现在就带着御前侍卫去将‘思暮宫’包围,无论如何都要给哀家搜出证据来”而后想了想,望了一眼站在殿外的李容,有些沉凝的道:“李容,如今赵传失踪,你就先代替他的位置,给哀家到‘思暮宫’去传旨,无论贤妃病有多重,都给哀家抬过来”
李容进殿,低下首,却是没有半分欣喜,且带着几分沉重的弓身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宣太后娘娘的口俞”,说着,便执着佛尘匆匆离开
思暮宫’中,贤妃坐在寝室中来回踱步,青容已经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如今竟还未归,另她的心头不免有些忐忑,她移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景色,而后烦躁的走到案边将茶水杯啪的一声扫到地上,望着那瓷碗化作碎片四处滚落,抛洒得满地都是。
宫殿外,一名蓝衣宫女匆匆推开寝室门,贤妃转身一望,忙急噪的问道“可有请到皇上?”,她在太后宣旨让她前往‘坤宁宫’之时,就派人去请皇上。
小宫女神色胆怯的低首,结巴的轻颤道:“奴婢回娘娘的话,奴婢去了‘咇心宫’求见皇上,但是御前侍女却告诉奴婢,皇上不在‘咇心宫’内,于是奴碑便到处打听,却没想到在半路看到皇上去了‘坤宁宫’
贤妃怔住,胸膛起伏不定,她猛的一甩手,只听啪的一声,小宫女已经摔倒在地,并且在左脸上添了一道五指印,贤妃指着她的鼻子,怒道:“你这该死的奴才,为什么不拦圣驾?你想害死本宫对不对?”,说着上前又是一******碑没有啊…啊…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敢拦圣驾”小宫女捂着头肩头不住的跪地磕头,但是头发却被上官婉儿一把拽住,怒道:“你们都巴不得本宫死是吗?你们当本宫是什么?”说着,她猛的扯着宫女的头发向墙上撞去,只听砰砰的两声,小宫女就连哭诉都来不及,就已经昏死过去||
“要本宫死?你们做梦”上官婉发疯一般的将书柜砸毁,挽起的长发已经散落,她胡乱的扯着挂在墙壁上的同心结,那是新婚之时帝王赏赐的,青葱的玉手扣在花纹上,眼泪却不住的掉落,但口中却依旧呢喃道:“我上官家有‘嫁衣神功’,你们不能将本宫怎么样的,你们不能”
‘嫁衣神功’…倘若并非‘嫁衣神功’的话,或许她的父亲至今还是一个七品县令,而她,恐怕早已嫁给了地方上的草莽之夫,又怎会有今日的风光,且能一举登上四妃宝座,在这后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不能失去这些,即使是父亲被贬,但是上官氏的‘嫁衣神功’依旧在,得神功者得天下,皇上一定会保护她,一定会…上官婉儿的脸色渐渐恢复平精,突闻殿外一片吵杂,她心一凛,忙打开殿门,却见数十个御林军冲进殿内|*
“你们…”贤妃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却看到了站在殿外的淑妃、欧阳红玉、以及面带冷笑的李容之时,这才清醒,怒不可懈道:“你们想干什么?”,而后望着冲进寝室的侍卫,发疯一般的吼道:“狗奴才,滚出去,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欧阳红玉有些愣怔的望着如同发疯似的贤妃,有一瞬间的疑惑,而后望向站在一旁的淑妃,低声道:“请淑妃娘娘下令”
淑妃看着上官婉儿的样子,不禁有些胆怯,但心头却又有几分得意,她瞥了一眼站一旁的弓着身子的李容,有些傲然的道:“李公公,依本宫看,贤妃这个样子根本听不懂太后的口俞,那么就直接搜查吧,本宫想,贤妃如此贤良淑德,必然也会配合的”
李容一怔,有些不可思意的望了淑妃一眼,而后眸光瞥向欧阳红玉,却见欧阳红玉也很是惊诧,于是低下首,有些不自然的道:“那奴才就依从娘娘的意思了”,说罢,便走向寝室前,尖声喧道:“御林军听令,开始搜查,搜查时要仔细点,一个地方都不能漏下”
‘思暮宫’顿时闹翻了天,殿外围观的宫女个个面面相视,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直到李公公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本已被撕烂得满目全非,且已开始泛黄的书册后,众人才惊呼起来,一时间宫内沸腾,原本已经平息一段时间的井底抛尸在此时再次被提起,而贤妃也被禁锢
一时之间,后宫的种种流言四处渲染,贤妃跟着被太后下令关入天牢,但却尚未剥去妃位,淑妃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了一般,但欧阳红玉却只字未提,许是因为看到贤妃墙上所挂的那只已经被拉扯变形的红色同心结之时,心生不忍,许是…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唯一的对手,今日竟如此不堪一击,但是更多的却是对此事生起了几许疑惑。|
贤妃在入狱之前大骂欧阳红玉险害于她,那神色张狂,目光赤红,如同疯子一般,而抓拿她的人以及后宫所有的人也都当她是真的疯了,但唯独欧阳红玉此时才嗅出了几丝不寻常的味道,只因她看得出贤妃眼中迸裂出的恨意并非虚假,但是无奈事情已经过去,她自是无力回天,也更不想搭救这自己费了三年心思才除去的人
回到‘重阳宫’,欧阳红玉十分疲累,如同打了一场仗一般,她半依在太妃椅上,素手紧捏着丝帕,意识渐渐有些混沌,今日之事进行的太过顺利,顺利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些御林军进殿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本被撕烂的书册便从枕隙间被找出,因为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