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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打趣他,而是意在萧童,说到萧童这两个字,他突然想起前两日暮铁云晋江之时,无意中提到她的闺名小字竟是‘清漪’,当是他分为惊讶,但暮铁云却惊慌失措的道:“这是臣已故的夫人为小女所取的闺名,‘清漪’二字只为图个吉利”
诚然,在民间,有不少大家闺秀与小家之女都会将名中带月,因为怀月国的由来原本就是一个凄美却又残酷的爱情传说,怀月,怀月,怀念清漪之意,大多女子将名种带月,不过是期望将来生得如清漪贵妃的那般美貌,就像如月一般,木成器当年也许就是期望她能长得美貌如月罢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转首望着她,但却不想她竟对着三弟轻柔一笑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可以为一个女子失控到这样程度,他狠狠的抓痛了欧阳红玉的手,在欧阳红玉面露诧异之时,却是不着痕迹的冷到:”清漪,今日的心情倒是不错”,而后在她双眸露出些许惊讶之时,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又道:“爱妃的眼神是在责怪朕,今日才知晓爱妃的闺名吗?”
或许,她倘若义正严词的抬首,毫无恐惧的迎视他,告诉他,她的确为他今日的行径生气,或许,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至少不会在要忍受这几日的相思之苦后还要继续忍受她的漠视与冷淡,但是,她却低下了首,装作十分惶恐,却又清淡的说了一句:“臣妾不敢”
四个字,她就这样敷衍了他的话,在话落之时,竟是满眸落寂的将眸光转向柳梢之处,看也不看他一眼
她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是她伤了他的心,却还是要装作一副那样令他于心不忍的模样,他只想看她在乎他的模样,哪怕是一点都好,可是她那个样子算什么?他在她的心里,又算什么?
心,顿时变得冰冷,他猛的放开了欧阳红玉的手,握掌成拳,僵硬的转过身子,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酸涩与隐怒,扯出一抹冷笑,道:“只顾着跟朕的宫眷说话,道是冷落了冷国主,莫怪,来人,开宴”
“奴才遵命…”秦公公尖声喝道,顿时,他似乎听到了众人皆舒气的声音,而他,则是怒不可歇,却又强忍着不外露的一甩长袖,大步走向‘子云亭’旁的‘新月殿’中
第588章 第589()
的胆子的确很大,并且已经到了敢违逆他的程度,或许,是因为他平日里太过于宠她了,彩绘让她无视于皇威,竟敢私自离席
他站在大殿前望着她毫无顾忌背离自己的身影,眸光和心都在一点一点的变冷,他已有数日未见她,今日好不容易能见上她一面,可是她不仅对他无动于衷,此刻竟还敢找借口私自不参加午宴,她也许不知道,可是他心里却很清楚,清楚今日的午宴若非因为过于思念她,他根本不需要找皇后等人前来陪宴
或许是她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在踏出‘子云亭’的那一刻,竟是停下了脚步,而后微微转首,|接着,那双清澈灵透的眸子便与他相视
似乎,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那双眸子永远都是那样清澈,恰如一泉清水一般,在阳光下闪烁得令他心悸却又气恼的光芒,但此刻,在面对她的凝视,他竟不自然的眯起双眼,因为,此时他才发现,她的眸光虽然清澈,但却依旧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渊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相望少许,她依旧面不改色,而后竟转首不再看他,接着,抬步而去。他一直站在大殿门口,望着她那似乎潇洒得不留丝毫痕迹的素洁的背影,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火,但,在身后的泰安小心翼翼的唤他之时,他却强硬忍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殿外虽已三月天,却依旧凉得彻透的冷风,而后带着几分假意的冷笑,转身面对注视自己的众人
…
宴席开始,他却没有半点胃口,于是在众人用菜之时,他独自饮酒,似乎,整个饭桌上,只有他心系那个女子一般,皇后与其他嫔妃竟连萧童并不在席间都不知晓,然,就在此时,冷孤云倒是惦记起了他的女人
“皇上,倘若下臣没有记错,这宴席,似乎少了一位”,冷孤云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话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手中的酒杯一僵,抬眼瞥向他,但却发现他的眼睛竟是时不时的瞥向大殿之外,|七七那神色,像是期盼着什么。心头一阵难以形容的不舒坦,接着,整个大殿中的气氛也渐渐凝固,因为皇后等人似乎也发现了萧童缺席
皇后左右张望,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赶忙对他道:“臣妾督导不严,皇上”因为不想听她说话,所以他瞥了皇后一眼,皇后看见他的不悦,顿时像是什么梗住了喉咙一般,赶忙低首,不敢再言,他抬首,望向冷孤云,薄唇浅笑道:“德妃身体不适,怕是难以陪宴,朕想冷国主不是如此计较之人吧?”,说着,便举起酒杯,又道:“来,朕先敬国主一杯”
他不喜欢饮酒,但却偏偏生得海量,但今日,他竟有种想将自己浸进这酒坛之中,一醉方休。冷孤云豪爽的举起酒杯,与他相敬,朗笑道:“原来如此,看来皇上可让那位德妃娘娘受了不少委屈,否则又何来身体不适?”,而后竟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皇后以及淑妃、贤妃等人,笑道:“‘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皇上好福气,竟有如此的娇妻美妾环绕”
委屈他眸光微暗,他让她受委屈了么?剑眉紧拢之时,他猛灌下了手中的烈酒。或许三弟感觉出了他的异样,在他没有理会冷孤云之时,应声而笑,道:“早闻冷萧国美女如云,冷国主又何须羡慕本王的皇兄,难道即使冷萧国佳人无数,却依旧无人入得了国主的眼?”
怀月十六国之中,|七一个诸侯国都有特产,但若问冷萧国的特产,恐怕这世无人不知是‘美人’,可是即使美人再美,他也无心眷顾,他的心里,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那个胆大妄为,不识好歹的萧童
“红颜易老,知音难求,下臣所渴求的佳人,可非红颜”在他饮酒的间隙中,忽闻冷孤云说了这么一句。他手中的酒杯一滞,心头翻滚着令他难以忍受的隐怒,却是压抑着静听下面的话,而后只听上官婉儿道:“冷国主刚才的话道是有几分意思,本宫倒是想听听何为‘知己非红颜’”,说罢,竟似请示他一般的柔声道:“皇上”
他薄唇抿出冷笑,但却假意的转首对上官婉儿分外温柔,刻意将自己生硬的声音缓和的笑道:“如若冷国主不介意,朕自然依着爱妃”
上官婉儿心头欢快,面色顿时娇羞起来,但以她平日里的所言所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向众妃示宠的机会,果然,她随即便浅笑着转向皇后,竟作请示的问道:“皇后,您看呢?”
皇后面色微冷,显得有些苍白,但为不让冷孤云见笑,只能生硬的道:“随贤妃的意了”,皇后的退让,让上官婉儿更为放肆骄纵,||但是或许冷孤云想可以隐讳,也许是就连他也看不惯上官婉儿的行事作风,因而在答此言之时,也就随意言了两句作罢,使得原本傲然不知尊卑之分的上官婉儿在听到回答之时,面色竟是难看
他冷眼旁观众人,手中的酒从未断过,他不知晓自己的心头此刻的纷乱究竟该如何能平息,仿佛只有这烈酒入喉才能使他镇定一些,于是他不着声色的一杯又一杯,直到殿前的泰安匆匆跑进来,跪地叩拜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德妃娘娘旧疾复发,不能陪宴,娘娘让老奴来向皇上请罪,并道会在御花园陪同贵宾赏柳吟诗”
杯中的酒水忽然斜溅在手上,大殿内的气氛从刚才的尴尬中渐渐转为僵硬,他抬首望着跪地的泰安,竟有种恨不得将手中的玉杯捏碎的冲动,他薄唇抿起了一抹笑意,但却无法克制自己心头想杀人的冲动,冷声一笑,对冷孤云道:“还是朕的德妃有心,朕都差点疏忽了冷国主乃是十六国中最富有盛名的才子”
萧童这两字突然像是有了杀伤力一般,在他想到她的面容以及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心头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一般,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然,在他强忍着立刻去找她质问此话何意之时,却又看到了冷孤云面容上那若有似无的温柔浅笑
…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已被她的身影缠得失去了所有的自制与冷静,宴会未散,他便以酒上兴头,在泰安的搀扶下,踏着晃悠的步伐入了‘未央宫’,但却在踏进‘长生殿’之时,甩开泰安,|七七的|命他在‘长生殿’前守候,不得将他不在‘吣心宫’的消息通透他人,而后便大步前往‘凝雪宫’。
在宴席上,他借以不胜酒力而先行离席之时,三弟应当已经看出了端倪,毕竟他是与他自幼一起,而且他生得海量之事,这宫中只有他一人知晓,所以,他必然会代他拖延住冷孤云,不至于令他的行迹暴露
他沿小路直奔‘凝雪宫’,许是喝了几杯酒,心头的那份不愉快加上这酒气的灼热令他愈发思念她,却又愈发的恨起她来,她数日未与他想见,不仅对他毫无想念,却对一个今日才见,并且意图轻薄她的男子说出‘御花园陪同贵宾赏柳吟诗’的暧昧之言,其心为何?
他在她说想与自己终身相守之时,就已经下了决心要与她共修百年,可是她今日对冷孤云所说的那番话又算什么?私定终身还是**后宫?
不知不觉,他的脚步已经怒气冲冲的跨进了‘凝雪宫’厚重的大门,可是在他思绪纷乱的跨进大门之时,竟看到了如月娇小单薄的身影与她的身影同时消失在‘朝恩殿’之上
怔住,所有的纷乱思绪在这一刻像是被定住,他不禁眯起双眼,望着她们二人消失在旁殿之中,身上顿时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心头的怒火被扑灭,剩下了全部都是无尽的冷意。其实,他曾无数次的想过她与如月之间的关系已经近到了何种地步,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想过,如月竟已经大胆到了独身离开冷宫,前来‘凝雪宫’找萧童
她们在一起会说什么,他不想都可以猜到,而以刚才萧童淡然自若来看,她必然已经与如月相见多次,二人早已熟悉。想到这里,|七|他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看来这些日子,他当真是被她的美色冲昏了头,他一直思念她,为与她将来可以相守而布置着一切,而她,却背着他,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她人的身上
三月天的风,此刻竟是莫名的冰冷,空中飘飞的柳絮凌乱飞舞,扰人烦愁,他站在海棠树下,闭上眼睛对着‘朝恩殿’大门,在负手之时不禁闭上双眼,身心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大脑中在有了她与如月结交多时的认知之后,竟是出奇的安静却又凌乱,就像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他站在这里等待的理由一般,可是,他却又焦急的想等她出来,迫切的想要她给他一个令他信服的答案
…
脚步声轻盈,但是踏出‘朝恩殿’之时突然滞住,他知道哪必然是她的脚步,多少次,他曾听着这样的脚步声仔自己的身旁来来回回,她下了石阶,朝他走来,但是却在他身后将近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清漪为何止步了?”他开口,睁开眼的同时,竟觉自己满身疲惫,他不懂自己这些突然升起的凌乱情绪代表着什么,总之,在每一次想到她,见到她之时,他总是如此惶惶然,心绪凌乱
她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像是犹豫着该如何回答他一般,他薄唇抿起冷笑,|七却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反常,还是笑她的虚伪和今日伤他心的所作所为,缓缓转首,他背着刺眼的阳光凝视着她那张这几日立,令他几乎思念成疾的面容,不禁眯起眼,想彻底看清她的内心所想,想撕开她虚假的伪装
她望着他,粉唇轻抿,撇出一抹落寞的笑意,却是敛下睫,轻柔的转过身,声带柔弱的道:“皇上允许臣妾靠近么?”
他的心猛的一跳,望着她柔和的侧容,心头的那些凌乱与愤怒像是顿时化成飞烟消失无踪一般。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每一次在他想质问她,想狠下心,真的冷落她,让她受点委屈作为教训之时,她都会表现得如此柔弱,令他不忍,而后就连之前的怒气都通通消失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他走上前,带着几分叹息的靠近她,唇角带着自嘲却又温柔的笑意,伸手拨动她额前的发丝,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宠溺,轻道:“清漪见到朕都不开心了”,他已经数日不曾见到她了,而一见面,她确实与别的男子暧昧不清,而今,竟连一个笑容都不给他
她如蝶翼一般的长睫一扇,而后缓缓转望向他,清澈的眸光如流光一般透彻,却是声如呢喃一般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