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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一愣,还待细问,却见原随云推开门回屋了,他追了两步跟了进去,隔壁的两间客房门便开了,却是麻光佐、尹克西几人都探出了头。
“那两小子在搞什么鬼?这么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莫非是在商量出谷后如何对付我等四人的法子?”潇湘子斜着眼猜测道。
“管他们商量什么,便是他们两个一道上,两个一起收拾就是了。”尼摩星冷笑道。
别看这四人平日里对上金轮法王和其他人一唱一和的,其实内里也是各怀鬼胎的。四人互相戒备地笑了下,又回屋去猛地关上了门。
最后出来的却是金轮法王,轻蔑地扫过四人的客房,冷笑道:“若非是他们四个投靠了四王爷,贫僧都想出手教训教训你们的。”
夜晚总是过去得很快,作为客人的原随云等人用了简单的早膳后,就被绝情谷的弟子请去谷主所居的物子观礼了。其他几人包括杨过在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反倒是原随云想好好看看别人的婚礼是怎么办的,若是办得好,等他和逐月成婚时倒可以借鉴一二的。
只是没人会想到新郎新娘甫一出来,整场婚礼就变成了一场闹剧。众人还在惊叹一身喜服的新娘子貌若天仙,公孙谷主老牛吃嫩草时,杨过却是一脸惊喜地跳到喜堂中“姑姑、姑姑”地叫开了。
小龙女的强做冷漠如何敌得过杨过的热忱情话?更何况她心中只有杨过一人了。她终是牵着杨过的手站在公孙止面前道:“谷主,抱歉我不能嫁给你了。我其实不姓柳,只因过儿姓杨我才随口说自己姓柳的。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可我心里只有过儿,过儿心里也只有我,还请你大人大量放我们离开。”
公孙止如何肯就此放人离开,更别提还有在一边心怀鬼胎的金轮法王几个人,金轮法王是领教过杨过和小龙女的双剑合璧,自然不希望他们俩在一起了。不过有情人想在一起,别人又如何阻拦得住呢?公孙止气恼至极,他见小龙女要悔婚,便一脸受伤地道:“柳妹,你若执意要跟你这臭小子走,我今日就让他命丧于绝情谷中!”
公孙止说完,就动起手来,他的铁掌功夫极为了得,不过三招,杨过其后完全无还掌之力,只能靠着古墓派的绝妙的轻功才能躲过。眼见杨过就要被擒,小龙女还未动手相救,静默一边多时的原随云出手了。
同公孙止的铁掌功夫一样,原随云使的却是铁砂掌。两人一掌比过便明白对方的深浅,公孙止冷声道:“这位公子何不学那几位大师坐壁旁观?何必为杨过这小子出头?你也看见了,是杨过这小子坏了我的婚礼,如此奇耻大辱,我自然不能放过他的。”
金轮法王一心想再看一次杨过和小龙女的双剑合璧,好看看其中可有破绽,便高声道:“公孙谷主,与其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卖个人情,让他们走吧。”又与原随云道:“原公子,这本是公孙谷主和杨居士、龙姑娘之间的纠葛,你一个外人又何必多管闲事呢?你大概不知杨居士的本事大着呢,他和龙姑娘双剑合璧,便是贫僧也不是敌手呀。”
原随云却是看了金轮法王一眼,方道:“竟有这事?那法王可真是学艺不精了。”一句话堵得金轮法王都暗骂起来:臭小子,瞧着人魔狗样的,说话却比杨过那市井小子还乱听些。
原随云可不管金轮法王怎么想,转头与公孙止道:“谷主今日确实被踩了面子,不过这不是你自找的吗?公孙谷主碰巧救了龙姑娘,我猜若是龙姑娘貌若无盐,谷主大概也不会救的。再则救了人就挟恩让人下嫁,谷主以为你还是不过弱冠的翩翩少年么?若我未记错,那位公孙姑娘可是谷主的亲生女儿吧。”
公孙止自从施计将裘千尺手脚筋挑断后推进炼丹房下的鳄鱼潭后,十多年来再无人敢对他不恭不敬,更别提听得如此表面客气,内里却是讽刺自己挟恩求报、老不休的话了。他黑着脸,怒视原随云道:“你既然要为姓杨的小子出头,我就成全你!”
公孙止话音一落,飞快地取出一对奇异的兵器――一手金刀一手黑剑,便使出了十多年苦炼的“阴阳倒乱刃刀法”来,金刀和黑剑的招式一阴一阳,弥补了各自的破绽,刀成剑,剑成刀,奇幻无方。让金轮法王几人都暗惊起来。
原随云也随手取出倚天剑,使的依旧是清风十三式,然在看过九阴真经之后,原随云此时使出的“清风十三式”早已和他之前的有了较大的不同,摒弃了那些只讲究“虚”的剑招与变化,留下的是更锋利更直接的杀招,加之出剑更快,剑招之间的变化与衔接更快、更诡异却自然后,当真如“清风”之名,剑锋无所不在,让人避无可避。
“国师从哪里遇到这位原公子的?这剑法和功夫竟如此之高,再加上那柄利剑,只怕我等单打独斗都不是他的对手。”尹克西几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就是金轮法王都开始盘算着,若是拉拢原随云不成该怎么除掉他。
短短一瞬,两人就已经交手近二十招,公孙止眼见手中的金刀黑剑都出现裂缝了,心知原随云手里的长剑不是凡品,又一招之后眼见金刀断裂,他暗想自己有闭穴的功夫,比拼掌力的胜算大许多,他疾退数步后大声道:“仗着神兵利器赢了不算什么,有本事我们空手对决!”
原随云收剑入鞘反手丢与杨过,左手大手印,右手却是摘心掌补上,根本不按公孙止的算计来。三掌之后,公孙止自知不敌,眼见原随云掌风快至,边疾退便高声道:“柳妹,怎么说我都对你有恩,难道你就看着我被这人杀了么?”
小龙女终究记挂着公孙止的恩情,一边偷偷观战的公孙绿萼是个孝顺孩子,不约而同道:“掌下留人!”原随云的掌势不减,左手流云飞袖化去公孙止的攻势,右手落下时,使的却是和摘心掌极为相似的,新学的九阴白骨爪,待其落下时,公孙止便如李莫愁的死状相似地倒在地上。
“谷主!(爹)!”公孙绿萼和樊一翁扑了上来,伏在公孙止的尸体旁痛哭流涕。原随云神态如常,轻轻拍了下衣袖,淡然道:“我最不喜欢棒打鸳鸯之人,尤其是挥棒之人是为抢亲人。”
众人静默:这称得上理由吗?
杨过目睹过原随云杀李莫愁的一幕,如今再见原随云杀了公孙止,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惊讶。金轮法王收回目光,扫了尹克西等四人一眼,暗道:“原随云这小子杀个人面不改色,还一派悠然的样子。什么世家公子,分明是惹不得的煞星,他不会真的要尹克西几个的命吧?”
32。苏破天际的逐月()
逐月在灵鹫宫住了一个月,不得不走时,对童姥颇为不舍,数次在童姥耳边嘀咕:“这缥缈峰的景色虽好,但是天天对着也会觉得寻常了。om姥姥就和我一道去中原看看吧,难道您就放心我一个人行走江湖么?”
童姥对逐月同样不舍,可是她活了这许多年,早就不将别离看在心中了,她笑道:“你个小丫头机灵得很,姥姥我才不担心你吃亏呢,却真是遇上强人了,打不过就跑吧。”她说是这样说,却在逐月要离开的前一晚,竟是输了一成内力与逐月。
“姥姥,我能替您做的有限。不过若一年之后我还在此处未走,定会再回缥缈峰尽一份心力的。”逐月双眼有些红地看着童姥说道。
童姥斜睨了逐月一眼,道:“你个小丫头能顶什么用呢?好啦,早些去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只是若真有一日你能回到姥姥年轻的时候啊,就打醒姥姥吧,这么多年还不甘心承认无崖子当年是和李秋水一道走的”
逐月看着女童模样却一脸沧桑落寞的童姥,心下也为她感到凄凉,走近轻轻地抱了抱女童,用力点头道:“我记着姥姥的话,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定替姥姥好好教训下无崖子和李秋水,替姥姥出气。所以姥姥留给凭证或者字据与我吧,有备无患,免得真回去了,年轻时的姥姥将我当做坏人啦。”
童姥其实不大相信逐月还能再次回到几十年前的这个时空的,却是没有拂了逐月的好意,竟真的拿笔在一块绢帛上写道“小友逐月,助行云而来”九字,还拿了枚玉扣在上按了个印子。也许她在写时,其实心里还带有一丝隐隐的期盼吧。
童姥让逐月收好绢帛和玉扣,就打发她回房歇息去了。侍梅、侍兰两个婢女见童姥神色少有的失落,侍兰不由得开口道:“姥姥既然如此喜欢逐月妹妹,为何不留下她呢。”
童姥嘿嘿笑了,瞪了两个婢女一眼,“姥姥是强人所难的人吗?逐月她本就不属于缥缈峰,强留有什么意趣?好了,明日你们两个亲送她下山去吧。”
侍梅和侍兰退出来,走远了才对视一眼,侍梅才道:“姥姥还少强人所难了吗?”侍兰摇了摇头,“看来姥姥是真的很喜欢逐月妹妹呢,算啦,她本就和我们不同的。”
这些话她根本就不知,只是她清楚童姥对她的好,原本很容易就入睡的她长吁短叹了好久才睡着,次日早上起身时,精神着实不好,整个人看着都怏怏的。待收拾妥当也用了早膳再去童姥处告别时,却没见着童姥。
逐月只好在童姥的居室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扬声道:“姥姥,我走啦,您多多保重。om”
逐月却不知童姥就在她曾去过的半角亭处目送婢女送她下山,良久才转还。
却说逐月下了缥缈峰,才过宋夏边境入了西京府的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城虽已没有了盛唐之时的气象,却也是西部的大城,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各色商贩来往不绝。
逐月瞧着什么都热闹,比之上此和原随云在一起瞧见的元朝治理下的金陵城不知富庶多少倍。想到随云,她顿时有些郁气,脚步也更缓了,突然鼻翼闻到一股香气,乃是面粉混着热肉的气味。想到长安城中各色好吃的,而她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当下循着香气寻去,不多时就看见一家店面不小的面馆,门前的门匾上书着 “十羊面馆”四个大字。
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酒香肉气从面馆中飘出来,堂上大厅坐了不少的客人,跑堂小二的唱喝声时时不绝。逐月抬脚就进了店。孤身却又貌美的小姑娘进了店里,自招到那些食客的打量。也不知谁嘴快,道:“如今江湖中的事儿真是诡异得紧,一些小姑娘少年等还不怕死地背着长辈偷出家门。等丢了性命,再去后悔可就晚啦。”
逐月唤了店小二,叫了一碗汤面后,好奇地看向那说话人,问道:“这位大叔说得江湖诡异事是什么呢?我才从家中出来,若真是让人害怕,我一会儿就回去啦。”
几个汉子见逐月穿戴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儿,但是说话客气不见骄矜,也就不藏着,开口道:“先是去年冬天,青城派的前掌门司马卫在川东白帝城附近,给人用青城派的绝学 ‘破月锥的’功夫穿破耳鼓直入脑海而毙命。后来便是少林寺玄悲大师在大理给人用少林派的功夫‘韦陀杵’给打死了,听说最近丐帮的副帮主马大元也给人害死了。小姑娘,这江湖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好闯,吃了面赶紧回家去吧。”
几个汉子不再理会逐月,径自议论起来,“什么丐帮帮主乔峰义薄云天,定会找出害死马副帮主的凶手的”,什么“那幕后凶手害死的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武功定也极高的”,什么“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最近离开了西夏往河南去了”等等。
逐月吃着面条,耳朵去是没错漏这些人说的话,暗道这边的江湖果真混乱,幸好遇到了姥姥,不然没有武功又一个人在外头,当真是被人害死了都无人知道了。
出了面馆,逐月去了车马行买了匹小毛驴当坐骑,一路晃晃悠悠地出了长安城,还未过得两个时辰,便看见一群江湖中人同官兵战在一块儿。江湖中人虽是散兵游勇,但是招式以及杀伤力都不低,虽人数比官兵少许多,但瞧着还能支持一时半会儿。
逐月骑在小毛驴上,瞧见江湖中人的衣衫上都绣着火焰纹饰,皱了下眉头,暗道这是明教弟子?当即看向官兵的首领人物,却是容貌瘦削但却透着文人的书卷之气,身形甚高,穿一身朱色补服官袍,脸上带着一股执拗的神色。他虽是文官的衣着打扮,但是出手却比之普通官兵利索多了。逐月想起一人来,暗自惊疑不定,难道真的是他?!
眼见官兵和江湖人士都死伤甚重,逐月终是忍不住出手了,且是站在官兵一边的。这个时候的明教可不是宋灭亡之后的抵抗蒙古的明教,而是与朝廷作对的“邪教”。有了逐月的相助,打斗结束后,官兵这边还有十几人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