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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似是被她惊到了,沉默半晌,他只是低声说:“我知道了。”
于是,两人便继续前行。
因为北采身上的仙气,暗处的妖魔们都离得远远的,她和白鹿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很快,他们走过了茂盛的森林,目光所见之处顿时变得开阔起来,只是那血腥味也愈加刺鼻起来,猛地,北采撞上了白鹿的后背,却是白鹿不声不响地停下来了。
“你怎么也没不说一声”北采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知道白鹿为什么停下来了。
他们前方,站着一个如野兽般的女人。
应该是女人,她满面血污,发丝污乱,两只眼睛冒着幽幽绿光,此刻她长着半尺长的獠牙嘴里,正叼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滴滴答答的血,直直地落在地上。
北采顺着血迹往下看,只见满地都是男人的尸体和白骨。他们惊恐地睁着眼睛,仿佛死前见过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而那女人的肚子居然被活活剖开了一个洞,她竟然,把自己的孩子给吃了
北采难以置信地捂紧嘴巴,可是唇边的惊呼仍然让那个女人听见了。
她猛地抬头,一眼就看见了这边道士模样的两人,只见她如同迅猛的豹子,一抬腿,极其敏捷地扑了上来——
“啊啊啊啊——”北采一见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猛地冲上来,有些害怕得大喊。
“你喊什么?”白鹿无奈问。
那女人还没碰到他们便被北采的护体仙气灼伤,猛地弹了回去,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呼喘气,很是狼狈。
北采看清状况后,不由有些尴尬,她牵强地解释道:“死去小孩的血,流到我身上了”顿了顿,她觉得要端正一下自己作为霓裳上仙的身份,于是,她皱眉道:“我以往杀过那么多的妖魔,从未有如此面目可憎的,更不曾见过他们食人的样子”
这倒是实话,霓裳大多在仙魔边界杀魔,能镇守仙魔边界的魔,也是稍微高级一些的魔了,哪里还有这样吃人的。
谁知道,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听到这话忽然激动起来,她口齿不清,声音又嘶哑难听,可是那语句中的恨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我,我面目可憎还不是拜你所赐你们这些男人都该死!!!”
话落,她又猛然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冲了上来,一副不死不休、同归于尽的凶猛架势。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她下手的对象是白鹿。
白鹿皱眉,迅速地用仙法建了个结界,隔离开来,让她再无法扑过来。
北采内心告诉自己,你是霓裳。于是,她甩出七虹鞭,定了定心神,也恢复了往日威风凛凛的样子,漆黑暗夜里她的七虹鞭分外耀眼,光彩变换却又带着杀意,北采冷声道:“你太过执迷不悟了,遇到不爱自己的人,放手便是,何必要杀掉其他男人还有肚里的孩子!罪孽太重。”
话落,她将鞭子灌注了仙力,七虹鞭登时大放异彩,北采跃到半空中,舞起鞭来,只见七虹鞭落地之处,都掀起滚滚烟尘,砸下一个个半尺深的坑来。
那女人明显只会蛮力,她闪躲过几鞭之后终是体力不支,最后被北采一鞭子抽出好远,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了。
“是死了么?”白鹿低低问。
北采想了想,道:“过去看看。”
正当两人快到那处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女人不见了。
凭空消失了。
在他们面前,眼睁睁地,忽地不见了。
北采和白鹿对视一眼,心下都在想——不好!
“轰隆隆——”忽地,地面破碎开来,悬崖应声倒塌,树木拔根而起,鸟兽纷纷四避,到处飞沙走石,遮挡了视线。
白鹿回过神来时,他和北采已经在半空中,北采下意识地将他护在身后,这个动作,让白鹿心中不觉一暖。
而她手握七虹鞭,蹙着眉头的样子,更是宛如女战神,格外英气。
北采深吸了口气镇静了下来,她知道,是嗜情兽要出世了。
果其不然,天地慢慢变得沉静下来后,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只巨兽!
北采终于懂了系统说的“嗜情兽对于你和白鹿,只是普通妖怪,但也不容小觑。”那句的不容小觑,是什么意思了。
嗜情兽巨大到北采二人只和它脚掌一般大小,身披硬甲,眼如铜铃,额间一个深红色火焰的图腾,这样的巨兽,解决起来怎么会容易
北采手里已全是冷汗,鞭子都有些握不住,虽然系统说她不会有危险,但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巨兽,她还是紧张得有些呼吸困难。
你是霓裳上仙。你是女战神。你战无不胜。
一遍遍告诉自己,北采终是冷静下来。
根据系统告诉她的,她低声对身后的白鹿说:“不要硬碰硬,嗜情兽的弱点是额间的火焰图腾,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绕过它,攻击那里,记住要一击致命,不然它会有所防备。”
而嗜情兽,它也在注视着面前散发着好闻仙气的小不点,他们似乎不是对感情有执念的人,那就不好玩了,那要如何办呢?
那就,踩死吧。
忽地,嗜情兽动了!
它掌风凌厉,挟着破霆之势向北采踩过来,北采连忙灵巧地左右避过,可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之前她有暗中练仙法,不然肯定死翘翘了
而白鹿,趁嗜情兽不注意,已经绕到嗜情兽后上方,准备从上方用仙剑直插其额间。
可那嗜情兽怎么说也是个上古神兽,哪有那么好对付?
它粗如顽石的尾巴也在暗处对准了白鹿后心,而白鹿毫无察觉。
北采蓦地看到,她大惊,大呼:“白鹿——”
在那尾巴冲白鹿而去的千钧一发之刻,北采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挡在了白鹿的后面,她死死地闭上眼等待着那尾巴扫过来,心中还安慰自己,我有护心甲,不怕,顶多受点伤
等了片刻,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北采诧异地睁开眼,却见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他身材颀长,肩很宽,臂膀结实有力,墨发如缎般,一身黑衣,侧脸俊美无双,宛如从黑夜中走来的人。
曾经他就用这双臂膀将她牢牢守着,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是夜暮。
他的血一滴滴地掉在地上,滴滴答答,在森林中寂静地回响。
忽地,从他身上猛地窜出一道金光,直击嗜情兽的额间火焰图腾,那嗜情兽还未来得及抵抗,就彻底失去了声息,化作点点碎片,消散在世间。
北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着这一切,为什么夜暮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不是忘了她吗
原来她感觉到的有人在暗处看他们,竟不是错觉。
“呯”地一声,站在她前方的夜暮,宛如失去了所有力量般,身子一软,忽地倒地,北采连忙过去慌乱地扶起他,语无伦次地叫着:“夜暮”
夜暮流了好多的血
北采不敢再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忍不住哭出来。
夜暮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女子,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是谁?”
他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幻化出世间镜,茫然地看着世间百态,感觉自己在找什么,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终于,他在世间镜里看到她的瞬间,他知道,他想找的人,就是她。
跟着他们一路过来,却在她有危险时,不由自主地上前替她挡住,就好像,保护她,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北采不知道怎么回答夜暮的问题,她泪水盈满了眼眶,她紧紧地抿住下唇,以防自己哭出声。
血,好多的血夜暮胸口受了好重的伤,而他身边,更是有金色的光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窜出,北采知道,那是夜暮的仙力。
“你不要说话哪里可以救你我带你回天上好不好”北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
夜暮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他没救了,他知道自己的仙力在溢出,也知道这世间,无人能救他。
夜暮神剑以情为食,嗜情兽更是爱玩弄感情,嗜情兽于旁人可能无碍,可是,是他的克星。
夜暮往日英俊而冷漠的容颜此刻显出迷惘之色,显得他像个孩子般纯真,他看着眼前女子哭泣的容颜,似在疑惑。
他看着北采,喃喃道:“明明不认得你,却还是不想让你哭,为什么呢”
“你别哭我,心疼”
北采拼命地摇头:“好,我,我不哭,夜暮哪里能救你夜暮,夜暮你告诉我好不好。”
北采的神情越来越绝望:“不要——夜暮——”
没有用了。
夜暮,最后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微笑。
就像他们刚做师徒的时候,他看到醉酒的师父,听到师父夸奖他练功练得好的时候,和师父一起去人间时,露出的那种满足又开心的微笑一样。
那样纯真又幸福的笑容,似乎能够陪在她身边,就再好不过了。
金光渐渐地散去。
北采怀里的人,变成了一把剑。
那剑毫无灵气,就像凡世间的破铜烂铁一样。
森林的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天亮了啊。
可是夜暮,再也看不到了。
71。()
晚霞如血般红。
白鹿看着北采的样子;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已经一天了; 从旭日东升到暮色四合,北采一直神色恍惚地抱着那把剑,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而白鹿; 也没有打扰她。
虽然不知道她和她徒弟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之前说他们已经没有关系,而现今; 他又因她身死,不,准确地说,是因他; 但他知道;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 只有沉默地陪伴。
白鹿不由想起那时; 当北采飞身过来挡住他的那瞬间,他很是惊愕; 反应过来后更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感动、难以相信等等感情纠缠在一起,涌上了他的心头。他那时甚至想,就算一起死去也值了。
这是第一次,他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可是,还没等他深想,夜暮出现了,以那样不可磨灭的方式,在北采的心上划下一道深痕。白鹿站在一旁,看着夜暮化作一把剑,看着北采哭得绝望又悲伤,可是他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说“别伤心”么?
怎么可能不伤心啊
北采流了一天的泪,此刻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一遍遍地回想着她和夜暮的相识,相知,到后来的不合、分离,以及最后一刻,他孩子般满足的笑靥。
自从他成长成男人模样,她就再未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过。
想到这里,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泛起湿意,她忍不住低声哀求:“系统,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系统看着北采这个样子,他又何尝不心疼,但他也无能为力,他的声音轻轻地:“没办法的。天道轮回,遇上嗜情兽,夜暮神剑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
北采不信,她摇着头争辩道:“就是原剧情里,夜暮也只是进入下一个轮回而已,如今却因我魂飞魄散,再无轮回。我有护心甲,我不会死啊,我只是为了攻略白鹿,可是他冲了上来,从此这世间,再没有他了啊”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到她满脸泪痕的脸一样,她低声抽泣道:“我知道夜暮是神剑,他是孩子时隐秘术就很厉害,如今在鼎盛时期,一定更强。所以你没发现他,我不怪你,那你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好不好”
她的声音那么小,可是系统却听得分毫不差。系统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系统知道,说着不怪他,其实,这就是北采在怪他。怪他没有发现夜暮,怪他没有制止这件事的发生。
可要知道,在这个异能的仙侠世界里,他未必有夜暮厉害。他只能算是残缺不全的神器,想要发现夜暮神剑的行踪,又怎会那么简单。
系统低低叹了口气,淡声道:“北采,我和你说过,我们能改变的,只有我们要攻略的人的命运。也许因为我们的到来,一些人的命运轨迹发生了改变,但那也是天命,人若想逆天改命,必要付出代价的。”
北采听到这话,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抬起头来,急切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救他。”
系统哑然。
半晌,系统低声问:“无论任何代价吗?”他的声音沉沉的。
没有听出系统声音的不对劲,北采只是急急地点头。
这样啊
过了片刻,系统低声说:“罢了,那就听你的吧。”
北采顿时眼神亮了起来,她喜极而泣道:“太好了,系